或者留下她纔是對的。
於是她撇撇嘴,繼續悠哉的坐在院子裡曬太陽,拿起望遠鏡尋找逃跑的路線,卻沒想到,她的生活,將會因爲這架飛機的到來,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因爲飛機中的人,不是溫潤,而是祁逸宸。
祁逸宸駕駛飛機按照麗莎指示的地點前行,卻在臨近島嶼之時遇到了一場巨大的風暴。
這島嶼是一個巨大的陣法,陣法變幻莫測,設計的十分巧妙。而祁逸宸雖然見到了島,也闖入了結界,卻擾亂了陣法,引發了風暴。
風暴鋪天蓋地的襲來,飛機難以維持平衡,在空中不停的搖晃,而前方密佈的烏雲更是擋住了他的視線,天上一道道閃電落下,恨不得將飛機劈成兩段。
祁逸宸手抓住操縱桿,儘可能的控制住飛機的平衡。可雷電卻像是跟他作對一般越來越多,一道一道,越發的密集。
祁逸宸操縱着飛機左右閃躲着,要知道,現在的他早已不是當年那個他了,經過兩年的歷練,他現在可以輕輕鬆鬆殺掉一個強大的鬼王。
不過顯然這樣的閃躲逃避不是辦法,因爲雖然他沒讓雷電劈到,但是也始終找不到出去的路。若是這樣下去,就算不被劈死,也會因爲飛機油量耗盡而摔死。
祁逸宸的嘴角緊繃着,他開始仔細觀察周圍的地形,尋找這個陣法的生門。
一般來說,陣法的生門分兩種,一種設在簡單直觀,機關最少,也最好通過的地方。這種生門散發的氣息也最柔和。另一種就是反其道而行,隱藏在機關重重,最不容易通過的地方,這種地方,氣息暴戾陰狠,危險係數自然高出很多。
而這個陣法恰巧兩樣都有,選哪一個?
祁逸宸的黑眸中閃過一絲疑慮,最後,他勾起嘴角,將胸口那個懸掛的小型桃木劍拽了下來,口中默唸了幾句,桃木劍瞬間幻化成了一米半的長劍。
“去吧。”祁逸宸一聲喝下,這劍魂就衝出了飛機,飛去了雷電最多的地方。下一秒,就消失在了陣法中。
“呵呵。”祁逸宸得意一笑,手握操縱桿,分分鐘就將飛機向着那個地方開了過去。下一秒,守得雲開見月明,祁逸宸終於衝出了陣法進入了島嶼。
四周晴朗的連一絲風的沒有,最重要的是靈氣還很充裕。祁逸宸貪婪的吸收着這島上的靈氣,身體倍感舒爽。
原來是溫潤自以爲一切都佈置周密,所以這個島嶼並沒有設置過多的陣法,否則他的進出也會很費勁。但是他萬萬沒想到,人算不如天算。
……
而空中的一幕正好被院子裡拿着望遠鏡眺望的許清涵看到了。她張着大嘴,氣得夠嗆。
張着大嘴是因爲她看到這飛機跟耍雜技一樣,在平靜無風、晴空萬里的天上左飛一下,右飛一下,沒事還旋轉兩下,好不惹眼。
氣得夠嗆則是因爲,從那飛機上不知道怎麼的,掉出來一個小型桃木劍,正好砸在她的腦袋上。
這算是出門沒看黃曆嗎?
許清涵決定,好好找溫潤算算賬,他這次回來到底什麼意思,正好她也想借此機會出去一趟。
於是她氣鼓鼓的走去小島上的停機場,等候着飛機的降落。
不過隨着飛機的臨近,她的心突然有一瞬間的漏跳,那種感覺很奇妙,讓站在那裡的她有些侷促不安,也有些期待。她還從來沒期待過溫潤的歸來,今天這是怎麼了?
不一會兒,飛機就在許清涵的注視下緩緩降落了。
降落的飛機帶起一陣大風,吹動四周的樹木,花草,掀起一層一層的綠浪。而綠浪的盡頭,站着那個頭髮散亂,裙子四處飄散的許清涵。
機門打開,走下來一個穿着黑色飛行服,戴着黑色墨鏡的男人。他的側臉線條分明,鼻樑高挺,嘴角也微微揚起,額前的劉海散亂的飄動着。這一幕,像極了電影中的救美的英雄瀟灑帥氣的出場。
下一秒,男人轉過頭,摘下墨鏡,露出了微眯的雙眼。
這一刻,時間都像是靜止了,呼吸也變得找不到頻率。
許清涵看着眼前的男人,徹底愣住了。明明是第一次見,爲何會覺得如此熟悉?她的心中不可抑制的涌出陣陣從未有過的悸動和莫名的哀傷。
她忍不住向後退了兩步,拼命壓抑着不知爲何衝出淚腺的液體。可一擡手,卻驚覺,即使拼命壓抑,卻還是溼了滿臉。
而男人在看到她的一刻,嘴上的笑容隱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暴怒的情緒。
男人邁開步子,不慌不忙的向她走來,而許清涵的腳步也不受控制的向他走過去。這種靠近,這種吸引,像是本能。
越來越近,心跳越來越不受控制,終於,走到了面前。
一時間,兩人都沒有動作,許清涵想問他到底是誰,卻早已泣不成聲。
祁逸宸只是靜靜的看着許清涵,臉上的暴怒漸漸爲溫柔所代替。
伸手手臂,將日夜思念的人擁入懷中。
氣了兩年,等了兩年,努力了兩年,終究,還是捨不得責怪她。怎樣都好,還能感受到她溫熱的體溫,還能再次擁她入懷,便已足夠。
“笨女人,終於找到你了。”抱住許清涵的一刻,祁逸宸竟然有些難以置信。這一刻,他夢到過無數回,這究竟是夢,還是真實?他竟然也傻傻分不清了。
而許清涵感受着陌生男子熟悉的懷抱,熟悉的味道,竟然連心都安定了下來,忍不住擡手試探着想要擁住他。她一次次的擡起,試探着觸摸,最後終究還是緊緊的抱住了男人寬闊的後背。
而祁逸宸感覺到了她的小動作,嘴角張狂的上揚,兩年了,他沒這樣開心的笑過。他緊閉雙眼,拼命感受着愛人熟悉的味道,冰封的心,終於慢慢融化。冷珏的面容,也漸漸柔和了下來。
聽到懷裡的人兒不住的啜泣,祁逸宸不捨的鬆開了她,擡手爲她擦着哭花的臉蛋,佯裝嗔怒的責怪道,“哭什麼哭,自己離家出走的還有臉哭?我這個被甩了的總裁都沒哭呢!這筆賬,咱們得好好算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