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了，外面熱。”
“嗯！”
見陸含章放棄，寧宴也就沒有說話。
帶着陸含章回到書房裡。
這次寧宴設置的情節，跟陸含章想象中的一點兒也不一樣，不再是後宅內院的故事。
陸含章只看寧宴寫出來的大綱，心裡就會升起一種蕩氣迴腸的感覺。
一個軟弱的王朝，一個將門之後。
淪落到女人上戰場。
穆桂英？楊排風……
楊家故事。
女人……
還可以活成這個樣子。
陸含章放下手裡的大綱。
視線落在寧宴身上，女人似乎想要改變一下現在女子地位低下的問題，只是……
一個話本能夠用什麼作用呢。
說到底還是得看女人自己堅持不堅持。
不然……
也不過是看一場笑話罷了。
只是……
這故事太能打動人心了，即使陸含章也不得不爲楊家的忠貞感到佩服。
然而結果依舊悲慘。
兩個人閉門寫故事。
皇宮裡也發生了連篇的事兒。
自從尼婭進宮之後，就獨得恩寵，皇上麼，本來應該雨露均沾的，但是自從有了尼婭就開始獨寵一人了。
後宮佳麗三千。
三千人生活在一起。
只有一個人可以被寵幸。
這種恩寵，可不是隨便一個人可以得到的。
尼婭進了皇宮之後，就開始了戰戰兢兢的生活。
皇上的后妃太多。
她一個新進宮的嬪妃，就算因爲公主的名頭，直接升爲嬪妃，在宮裡的生活也不會太好過。
太監得打點
宮女得打點。
而且，宮裡還有很多管事跟姑姑，這些人都是惹不得的。
這日夜裡，尼婭走出宮殿，在御花園散心，突然聽見一陣陣慘笑聲。
又是哭又是笑的。
讓尼婭心慌了好些日子。
後來知道冷宮距離御花園不遠，尼婭就沒有往御花園去過了。
“尼婭有了身孕。”
陸含章從外面回來，臉上帶着疲累。
已經這麼久了，還沒有找到母親的屍體。
戴婆子那邊兒也不開口。
這讓陸含章心裡有了一些不好的預感。
“有身孕了？”寧宴眼睛突然一亮
她似乎知道皇上在玩什麼了。
看向陸含章。
託之前爲了寫作研究的素材，對於女人之間的生風吃醋，陸含章也有了些瞭解，
瞬間就明悟了。
“皇上想要用尼婭引出扼殺皇嗣的人？”
“應該是的。”
寧宴點點頭，到現在生活在明面上的皇子，一個也沒有。
皇上就算知道有個滄海遺珠，但是並不能接到身邊，還不能讓人知道，別說多鬱悶了。
尤其是，朝堂上那些老匹夫看他的眼神都不對，彷彿在說他不能生一樣。
這樣的日子可不是一般人能夠忍受的。
皇上現在這一出似乎很不錯的樣子。
“對了，賈管事呢？”陸含章跟寧宴對視一下就知道彼此在想什麼。
於是，就沒有繼續研究皇上的作爲。
轉換了一個話題。
寧宴皺眉。
最近似乎真的麼有見過賈管事。
“我讓鴛鴦打聽一下。”
“嗯！”陸含章點點頭。
將軍府裡有一個太監，這可不是什麼好事，若是被人知道了，明白的知道是什麼情況不知道的還以爲他要造反呢
然而……
鴛鴦回來的時候，眼神裡多了一些疑惑。
看見寧宴搖了搖頭：“奴婢沒有找到賈管事。”
“算了，我去問問賈嬤嬤。”
寧宴說罷，帶着陸含章一起往賈嬤嬤生活的院子走去。
賈嬤嬤現在的日子，是整個府邸最爲悠閒的。
有香芹伺候着，平日裡也不用費心費力，做過最多的事情就是裁一束花，放在房間裡。
看着賈嬤嬤臉上溫煦的笑。
寧宴覺得，她似乎看見了自己的未來。
不浮躁，不浮誇，悠閒的日子。
“大娘子來了，可是有事兒？”
“嬤嬤，你最近有見過賈管事嗎？”
“……”賈嬤嬤嘆了一口氣。
擡眼看向寧宴說道：“回宮了，伺候原先的主子去了。”
“原先的主子……”寧宴愣了一下。
擺擺手，香芹退了下去。
寧宴問道：“小平安的母親還活着。”
“活着是活着，只是呀，已經瘋了。”
賈婆子話落，臉上多了些傷感。
深宮內院裡，向來是美人的埋骨地。
章的好看千萬入不得宮，長相不好看，就更不能進宮了
宮裡的那些人都是捧高踩低，欺軟怕硬。
宮裡更容不得良心的存在。
誰有良心，誰就會涼。
“瘋了……”寧宴看向陸含章
陸含章微微頷首，他知道冷宮裡住着一味瘋了的妃子，但是，作爲外男，陸含章自然也不會去插手那些他不應該插手的事兒。
皇上的後院，若是伸手了，那豈不是不想活了。
就算他跟皇上的感情比較好。
那也不是這樣試探的。
“你若是想去看看，也是可以的。”
男人不能讓後宮去，女人卻是可以的。
而且，作爲將軍夫人，後宮的女人只會好好待着，不會欺負。
畢竟，沒有競爭關係。
寧宴點點頭。
小平安是她從一團小小的肉糰子養大的，現在……
小平安的母親也活着，自然得探視一下。
平安還小，若是那位主子瘋起來管不住自己，那就繼續在冷宮生活。
若是能夠稍稍剋制一下。
她不介意尋些手段把小平安送到宮裡，讓他們母子相見。
寧宴的這些想法，剛從腦子裡冒出來。
陸含章就讀懂了。
或許，這就是夫妻。
只要一個挑眉，一個微笑，就能明白其中的含義。
……
賈嬤嬤瞧着寧宴跟陸含章這麼眉目傳情，只覺得齁得慌，這狗糧她不想吃的。
打了個呵欠，擺擺手：“我要休息了，你們有什麼想法就自己琢磨，我年紀大了，不摻和了。”
“您年紀不大，累了就讓香芹伺候着休息去，不用硬扛着。”
寧宴說着話，又把外頭的香芹給叫了回來。
瞧着香芹把賈嬤嬤推到房間裡。
起身離開。
房間裡的賈嬤嬤看不見寧宴陸含章撒狗糧，心情瞬間好了。
一把年紀了，可見不得小年輕們在一起秀恩愛呀！
香芹站在賈嬤嬤身後，捂嘴笑了起來。
賈嬤嬤板起臉：“還敢笑嬤嬤了，是不是想早些嫁出去，要不把你許給二門外的二狗子。”
聽見賈嬤嬤的話，香芹臉都白了。
連忙擺手：“嬤嬤可別，奴婢錯了，奴婢不笑了。”
二門外的二狗子，那可是掏糞的。
倒不是看不起掏糞的。
只是……
她完全可以嫁給一個條件更好的。
爲什麼要委屈自己呢。
在府裡生活這麼久，香芹見過的事兒多了之後，想法也發生了一些改變。
瞧着香芹當真之後，賈婆子趕緊的停止了話題。
若是繼續說下去，小姑娘哭了可咋辦啊！賈婆子心裡突然的多了一些悵惘，若是換成寧宴，那個人纔不會把這種話當真呢。
人跟人果然是不一樣的。
，
。
寧宴跟陸含章從賈婆子那邊兒回來。
正研究着怎麼進宮。
敲門聲就響了起來。
寧宴回頭，鴛鴦從外面走進來。
頭也沒有擡起，低聲說道：“大娘子，寧大人來了？”
“寧大人……”寧宴秒懂，鴛鴦說的是寧謙辭。
這個時候過來是爲了什麼？
“讓人過來吧！”
“諾。”鴛鴦走出去。
陸含章也沒有在書房多呆，寧謙辭過來說的事兒，估計也是寧家的。
目前來說，他還是不摻和的好。
寧謙辭比往日憔悴了一些。
寧宴皺眉：“新婚燕爾的，怎麼就成了這麼一個樣子。”
“……”寧謙辭苦笑一聲。
若是早知道日子會變成這個樣子，打死他都不會……
算了，打死了該成親的還是得成親。
“姐，你們女人是不是都喜歡……”
喜歡什麼？寧宴等着寧謙辭說，但是寧謙辭突然閉上了嘴巴。
今天發生的事情太怪異了。
他都有些不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不說就滾。”
瞧見寧謙辭臉上的落魄的樣子，寧宴就煩得慌。
有好事的時候不想着她，現在遇見挫折了找上來了，
真的當她是知心姐姐了？
呵……
寧宴扔給寧謙辭一個冷笑。
寧謙辭苦笑一下：“娘主動去了葛家，要寧朝陽承認她正妻的名分。”
“……”
寧宴臉上全是臥槽。
這都是什麼事兒，她一直都知道徐氏腦袋不好用，但是不好用歸不好用，她也沒有期待徐氏能夠做出什麼好事兒來。
但是，現在這事兒，是正常人能夠做出來的嗎？
“去葛家了？多久了？”
“三天了。”
“……”這麼多天，寧宴突然不着急了。
該發生的都發生了，着急也沒有什麼用。
而且這事兒也是徐氏主動去的，成年人麼，得爲自己的選擇負責。
“俞一兮呢，她怎麼就不看着徐氏呢。”寧宴問道。
寧謙辭……寧謙辭臉都已經綠了，弱弱說道：“俞一兮跟娘似乎有些誤會，誰都看不慣誰……”
“然後你就和稀泥。”
“……：渣男，這樣的男人放在後世是要被大多數女人吐槽的咒罵的。
雖然說男人希望家和萬事興，但是婆媳關係自古就難處，若是一味的和稀泥，總會有一天要爆發的。
男人得對症下藥，不能拖着……
這不爆發了。
爆發就爆發唄。
徐氏這操作忒騷了。
“你打算怎麼處理？”
“先把娘給帶出來。”寧謙辭揉了揉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