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速度。”寧宴有些吃驚。
她還以爲錢氏會墨跡一下,仔細研究才決定要不要搭建大棚。
事實卻是錢氏果斷的很,簡直就是超出想象。
“不是你說的,有想法就大膽的去做,萬一成功了呢。”
說實話,錢氏心裡也緊張的很,如果她弄得大棚成功了,她也會跟話本里的清官一樣,流傳千古。
只是想想就激動的快暈厥過去了。
因爲這個,每天早上醒來,錢氏都會去看看院子里長着的辣椒。
這辣椒就是她的福星。自從種了辣椒,日子就越來越好了。
兒子跟着大夫學醫去了,只要學成一點兒,吃喝就不用發愁。
她自己身體也越來越好了,以後說不準還真能流傳千古。
瞧着錢氏臉上的笑越來越怪異,寧宴後退一步,該不是傻了吧。
後退之後,錢氏還是那副做白日夢的樣子。
寧宴打了一個寒蟬,轉身走了出去,女人果然都極爲的可怕。
剛回到家裡,就聽見捲毛嗷嗷的叫聲,寧宴還以爲捲毛餓了,走到竈房切下來一塊新鮮的肉扔到捲毛的碗裡。
捲毛安靜了吃完肉又叫了起來。
什麼情況。
寧宴走出家門,一眼就看見外面徘徊着的楊瘸子。
“幹什麼?”
“寧宴寧娘子,我真的是命苦啊!”
楊瘸子看見寧宴差點哭了,蹲在牆根兒上,委屈巴巴的看着寧宴。
“你不是已經跟大李氏那邊提親了,按理說應該準備成親的事了,怎麼來我這裡哭。”
寧宴可不覺得讓楊瘸子去娶寧婉兒有什麼不對。
那些人早就把機會浪費光了。
她知道,只要有機會,老寧家的那些人就會跟螞蟥一下黏上來。
倒不如讓楊瘸子好好管教一下寧婉兒。
“他們不承認,還不把銀子還給我,你說我怎麼就這麼倒黴。”
寧宴聽了只想笑。
要知道村裡人都不敢惹混子。
不就是害怕混子搞事情嗎?
楊瘸子之前沒少折騰溝子灣的人,只有村民憎恨楊瘸子的一說。
還沒有楊瘸子委屈一說。
“你這麼好欺負的嗎?”
“這不是你也姓寧嗎?如果太過分了……”
“我跟那邊沒有任何關係。”寧宴說道。
她沒有自虐的興趣,也不信什麼浪子回頭金不換,對於老寧家態度要板正。
不關心,不招惹,惹怒要反擊。
生她這具身體的是徐氏跟寧朝陽,寧朝陽已經死了,她自然不用替這具身體還生恩了。
但是,徐氏還沒死。
上輩子端正的三觀不允許她不管徐氏。
當然,她也不會去愚孝。
她會盡量引導徐氏走上正途,瞧瞧,徐氏現在就變得很好。
“這是你說的,那我就按着我的規矩辦事了。”
“去唄。”寧宴擺擺手,轉身往院子裡走去。
跟楊瘸子談話下來,寧宴算是知道爲什麼楊瘸子這麼讓人是憎恨卻依舊活得這麼瀟灑了。
有眼力勁兒。
得罪不起的不會去招惹。
害怕他的就可勁兒欺負。
當然還沒有鬧出人命。
楊瘸子從寧宴這裡回去,就招呼兄弟一起吃了一頓,吃完之後還喝了點小酒。
夜色慢慢降臨。
幾個喝了酒的混子在村裡鬼號。
躲在屋子造人的漢子乍一聽見嚎叫聲,差點兒萎了。
“繼續啊,你墨跡什麼。”身下婆娘嘟囔一句,漢子沒再理會外面的鬼嚎聲、繼續和諧大業,爲大宣朝的人口添丁造瓦。
楊瘸子帶着一衆混子,在村民的叫罵聲中往老寧家走去。
招呼兩個兄弟,可勁兒砸門。
“李老太你給我滾出來。”楊瘸子叫一聲。
跟着的混子附和一聲:“滾出來。”
“再不出開,我就翻牆進去了。”
“翻牆翻牆。”二重唱一般的聲音響起來,屋子裡的人都沒有睡意了。
大李氏縮在老寧頭身上,哆哆嗦嗦說道:“你說他會不會真的翻牆進來。”
“都是你,如果不是你簽了那張婚書,哪有這麼多麻煩,咱們家婉兒跟主簿關係這麼好,做個姨太太是沒問題的。”
“還不是寧宴那個死丫頭,如果她安生嫁過去,哪裡有這麼多問題。”
“寧宴寧宴,你還有臉說,寧宴早就不是寧家人了,她有女戶,婚事兒輪不到你做主。”
老寧頭煩悶的很,將大李氏罵了一個狗血淋頭。
大李氏依舊不服氣是:“誰知道那個丫頭怎麼突然就開竅了,你說,該不會是鬼上身了吧。”
大李氏這麼一說,眼睛都亮了:“你說她弄的那個鋪子到底怎麼回事,會不會是鬼……”
“鬼什麼鬼,子不語怪力亂神,你是不是打算將我老寧家的名聲徹底糟蹋了才滿意。”讀過書的老寧頭還懂一些文縐縐的話,一開口就把是大李氏給鎮住了。
大李氏不敢嚷嚷,只得小聲嘟囔一句:“我還不是爲了咱們家。”
“爲了我老寧家,你會讓老三入贅別人家,我看你就是打算把我老寧家弄散了纔對。”
聽見老頭又說那個不孝子,大李氏瞬間怒了,掀開被子,對着窗外叫喚:“就算入贅到了元外家,他依舊是我肚子裡爬出來的,每每過年都得上交五兩銀子,敢不孝順,我就去告官。”
“告告告,你倒是去告啊,外面那些人是你招惹了,你解決去。”老寧頭說完,翻個身子繼續呼呼大睡。
這可就苦了大李氏了。
恁多人圍在外面,她怎麼敢出去。
若是不出去,怕是這些人真的會翻牆進來。
楊瘸子在村裡偷雞摸狗的事情可沒有少幹過,真翻牆進來了,她是一點兒辦法也沒有。
推門走出去。
涼風打在身上,大李氏哆嗦一下。
想了想走到二房那邊,將二兒子寧朝暉叫了出來。
有兒子傍身才覺得安全。
“娘啊,我正睡着,有事兒咱明天說。”
“睡什麼睡,再睡你就要被楊瘸子砍了。”大李氏呵斥一聲。
然而,色厲內荏對寧朝暉一點兒作用也沒有。
寧朝暉早就摸準他孃的脾氣,欺軟怕硬,外面是誰啊,是混人楊瘸子,如果不是娘這麼糊塗,哪裡會有這麼多事兒。
“我說娘啊,小妹都已經好幾天沒有見過白主簿了,您確定白主簿還記得她,再說男人都喜歡嚐鮮,說不準白主簿已經把小妹忘了,不然也不會納那個燒火丫頭也不納小妹,咱把小妹嫁給楊瘸子不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