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傷了?真是沒用,怎麼不直接摔死!”紫蝶一聽門房的話,頓時有些不悅,搞得她是小姐似得。
門房聽聞眉頭皺了起來,這侍女怎麼回事,小姐都還沒說話呢,竟是這種態度與口氣?
常三小姐自然也聽到了紫蝶的話,瞪了她一眼後,這才道:“不知常川他如今怎麼樣了,說起來他受傷也是因我而起。”
“如今在罩房歇着呢,表三小姐不要擔心,大夫說了,休息兩天也就沒事了。您也莫要擔憂,夫人叮囑了小的,說您身子薄弱,若是您來了,便先去休息。前頭派出去的馬車見不到你們,自然會回來的。”
聽了門房的話,常三小姐心裡的一點不舒服也漸漸散去了,原本她是很埋怨姑母的,現在知曉有馬車出去接她們了,心裡纔好受些。
“多謝。”常三小姐在外頭是慣會裝的一個人。
翠兒扶着她進入大門,迎面而來一個面若冠玉的男子,那是常家姑奶奶的長子,不久前剛中舉人,雖未進入三甲,卻也考了兩個甲上一等的,位列第七位。此次回來省親,再過半月就該啓程回京城去了。
其被留在翰林院做兩年編修,然後再外放出去,歷練幾年,到時候就憑藉自己的本事爲官了。
“大表兄。”常三小姐眼底微微發亮,一雙水眸盈盈的瞧着賀家大公子。
賀瀾謙聽到聲音看向常三小姐,正好對上那雙水眸,心中微微一動,年少之時,他對這個表妹是動過心思的。
奈何,她只是常家的庶女,加上她姨娘是靠手段才上的舅舅的牀,是以,孃親不允許他娶她。
一年未見,雲芝出落的越發標誌了。
“雲芝表妹,許久不見,可還好?”賀瀾謙拱手作揖,臉帶笑意。
常雲芝是知曉這個表哥心思的,當初她也曾期待過,奈何,他太過懦弱,如今考取了功名,這心思怕又有所動了吧?
呵,她常雲芝豈會給他做妾?
“是許久不見了,咳咳……大表兄,適才受了些涼,我有些不適,想先回去休息沐浴一番去去寒。”常雲芝眸底透着些許媚態,看的賀瀾謙心中癢癢的。
自詡文人風流的他,竟是想到了其在沐浴時候的模樣,只覺下身一緊,看着對方的模樣,越發覺得難受得緊。
“好,快些去吧!”賀瀾謙連忙說道,面色有些不太自然,他需要趕緊去瀉火才行。
看着常雲芝遠去的背影,看了看外頭,現在去青樓還有些路程,於是他再次返回自己的院子,並讓小廝去找大少奶奶回房。
賀家大奶奶剛進房間,就被丈夫給拉到了牀上,大奶奶驚呼一聲,還不等詢問,已經被堵住了嘴巴。
另一邊,賀家主母與常大小姐等人也已經知曉常雲芝入府的事情了,常大小姐還好,常二小姐卻是露出些許厭惡來,對丫鬟耳語了一番,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
……
於家村
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景天裡拎着一個精緻的琉璃燈,裡頭放置着光明珠,將路照的亮堂堂的。
“籲!”榆林鎮接近西域,雖才三月中旬,卻也已經有些炎熱了。
大家夥兒吃了晚飯都在外頭乘涼,聽到馬兒的嘶鳴聲,便知曉蘇家夫婦歸來了,紛紛走了過來。
“二姐,姐夫,你們回來了。”院子裡,謙兒與秀兒正在練習對打,聽到馬車聲便知曉姐姐回來了,連忙停下打開了門,開心的撲進了二姐的懷抱中。
“在家可乖,可曾聽夏蓮姐姐與寧娜姐姐的話?”桑榆抱着秀兒旋轉一圈,這才笑問。
“我很乖的,哥哥也乖!”秀兒嬌俏的笑道,桑榆點了點她的鼻尖道:“好,真乖,馬車上有禮物,待會兒拿給你們。”
“蘇公子你們可算回來了。”里正也問詢而至,看到桑榆無事,這才鬆了口氣。
“勞煩里正擔憂了。”桑榆知曉自己被擄劫的事情嚇壞了里正他們,連忙笑道,里正見她一點事也沒有,這一直提着的心可算是放下了。
小虎娘一家也來了,走到桑榆跟前就要跪下,桑榆連忙扶住她,不悅道:“嫂子,我真心拿你當姐姐看待,先前你們已經謝過了,若還這般客氣,我可真的要生氣了。總是謝來謝去的,還過不過日子了。若真這般,我和夫君可就真的要離開這裡了。唉,好不容易找到一處風景不錯的地兒小住一陣,偏生有人看不慣我們舒服,要趕走我們。”
“噗嗤!你這妹子,真是會擠兌旁人。”小虎娘聽了她的話,破涕爲笑。
“莫要擔憂,當初我是故意被那人擄去的。一則,我想找的人在那山寨之中,二則,我看出那山大王應當是軍營中出來的人。這才起了心思。如今,赤血寨已經沒了,那些人也並非大奸大惡之徒,反倒是常常劫富濟貧,如今他們也有了去處。算是兩全其美了,嫂子莫要將此事放在心上。”桑榆笑着對小虎娘說道。
“他們還是兵將啊?可是爲何會去做山賊?”小虎娘驚訝不已,其他村民則是不知還有這樣的事情。
卻也明白了,這蘇公子夫婦並非普通人,不然怎麼可能將於向兆給這麼快救回來。
“一切皆有緣由,已然過去,便不提這件事了。我們剛回來,明兒嫂子你們再來家裡坐坐。”衆人見桑榆這麼說,便不再圍着,紛紛散了去。
小虎娘也帶着孩子回去了,桑榆這纔跟南辰一起進屋,沐浴之後纔出來用飯,吃過飯後,考驗了弟妹這兩天的功課。又與他們玩鬧了片刻,這才各自回房休息。
“寧娜,銀月已經被我送回古墨去了,用不了多久,我定會陪你回去解決一切,奪回屬於你的王位。到時候,我也會還你自由,只要你謹記一條,不可與東凌交惡,不可隨意發動戰爭即可。”等小的離開了,桑榆這纔對石寧娜道。
石寧娜沒想到主子只不過出了兩天遠門,竟是將她的事情都處理好了。
“那個銀月答應做我們的內應,我也答應她不殺她。有時候死了纔是解脫,活着纔是折磨的開始。”桑榆又道。
石寧娜點頭,道:“主子,您說的我懂。古墨如今只有我這麼一個繼承人,短時間內,我或許不能解脫。但是主人放心,一日爲主,終身爲主,古墨會永遠站在主人這邊,奉您爲主。”
桑榆在一次感受到了信仰之力,她一直以來再無鬆動的修爲竟是有了鬆動的跡象,這是她也未曾想到的結果。
“起來。寧娜,你很善良,也很忠誠,你會是一個好女王的。古墨若能有你在,必然可以生活的很幸福美滿。”桑榆扶起石寧娜,笑着讚歎。
石寧娜不好意思的笑了,桑榆也揚起笑容,道:“時間不早了,回去修煉吧!”
“是。”石寧娜點頭,對桑榆南辰恭敬的福了福身,這纔回了房間,夏蓮盤腿坐在牀上正在修煉中。
桑榆這邊也和南辰回了房間,兩人早已習慣了同牀共枕,不睡覺的時候,大多是在空間中修煉。
“我從寧娜那邊得到了信仰之力,修爲有所鬆動了,再過幾日吧,我們也該再次去旁的位面清理一下了。”桑榆對南辰說道,南辰點頭應聲,一邊幫着她將外套脫了。
兩人身着裡衣躺在牀上,相擁而眠,共赴周公之約去了。
接下來的日子,南辰時常不在家中,店鋪裝修已然到了尾聲,毅叔也派了可靠的管事過來管理。
桑榆這次開設的鋪子,說白了就是一處大超市,賣的東西不少。
有家中的各種香醋,有桃花丸,桃花酒,鮮花餅等物,有鹿血酒,調味料,臘肉,臘腸,蝦粉等,還有胭脂水粉和護膚品售賣,不是大超市是什麼。如今又是桃花盛開的日子,鋪子那邊掌握秘方的大多是文家擁有心鎖的下人。
桑榆在家無事,也會研製新的點心,藥丸送過去售賣。
“蘇夫人,又在家忙呢?我今兒帶着兩個孩子去山上採了些桃花瓣,您可還收?”一個婦人帶着兩個孩子進來,每人手裡都有一個籃子,裡頭是乾淨的桃花。
“收的,嫂子可是村尾門前有顆棗樹那家的嫂子?”桑榆身上穿着圍裙,身上的衣服也就是細棉布做的衣裳,雖穿的比村婦們好一些,可她那氣質在那,即便不是穿的綾羅綢緞,依舊一身貴氣。
這種感覺,近來越發的濃郁了,也是因爲她即將突破的關係。
“蘇夫人好記性,我不過來過兩回,您便記得我了。我夫家姓袁,在家排行老三,您可以叫我袁老三家的。”袁家嫂子有些靦腆的笑笑。
桑榆回以一笑,道:“那我便叫您一聲袁家三嫂便是,蓮兒,將袁家三嫂帶來的桃花檢查一下,然後過稱算錢給她。”
“是,主子。”夏蓮應聲,引着袁家三嫂到一旁去。
秀兒與謙兒正在廊下吃着桑榆剛做好的蒸蛋糕,袁家三嫂的兩個孩子見了,低下了頭,餘光卻是偷偷看着,嚥了口唾沫。
謙兒瞧見了,看向桑榆,桑榆也在看他。
謙兒想了想,還是走到盤子那邊拿了兩塊,走到兩個小傢伙跟前道:“這個給你們吃,不過你們剛採桃花下山,手上髒了,去井邊洗了手纔可以吃。不然會肚子痛的,肚子痛不好受。”
“這可使不得,小少爺,那是您的零嘴兒,怎可給他們吃。”袁家三嫂見了連忙擺手說道。
守謙卻是平靜的看着她,道:“袁家三嫂,這是我給他們吃的,並不是給你,所以你沒有權利代替他們拒絕。再者,你拒絕我,是不想他們日後與我和妹妹玩耍麼?”
袁家三嫂直接傻了眼,這小少爺方纔說話的語氣態度與蘇公子好是相似啊。
袁家三嫂一下子不知如何說話了,緊張不已。
桑榆卻是笑了,摸了摸守謙的腦袋,表示他做的很好,這纔對袁家三嫂道:“這是小孩子們之間的事情,大人便不要插手了。在我文家,並無出身高低之說。以前我們家,怕是連三嫂你家都不如呢。那些紈絝子弟的品性,我們文家是絕對不容許出現的。若你還拒絕,那就真如謙兒所言,你不想你這兩個孩子跟他們一起玩。”
“不不不,蘇夫人,你莫要誤會。這,這,那好吧,就多謝蘇夫人與小少爺了。”袁家三嫂聽到桑榆這麼說,也不好再拒絕了,對桑榆姐弟道了謝。
“你們快去洗手吧,記住小少爺說的話,日後吃東西前一定要洗手,知道沒有?”袁家三嫂對兩個孩子說道。
“知道了,孃親。”兩個孩子都很乖巧,不然也不會隨着孃親去山上採摘桃花了。
桑榆笑看着幾個孩子間的互動,那邊夏蓮也已經檢查妥當了,這位嫂子很仔細,爲了多放些桃花瓣,也爲了桑榆家好處理,每一朵都摘得很好。
“嫂子,你的花采的很好,若是得空,一直採到花期末吧。不過,這花盡量採摘那些不怎麼接桃的樹爲好。”桑榆拿了一兩銀子給袁家三嫂。
袁家三嫂看到銀子嚇了一跳:“怎的這麼多。”
“不過是定錢罷了,今日的花一共一百四十文錢,我讓蓮兒記錄着呢。”桑榆爲了安這位嫂子的心,便這般道。
袁家三嫂握着銀子,很是感激,連連點頭:“好,蘇夫人放心,我來於家村也好些年了。哪些樹是公的,哪些樹不接桃,我還是知曉的。”
“成,那就這麼說定了。這是我今天剛做好的桃花餅還有桃花露,拿些回去嚐嚐吧!不要拒絕,所有送花來的嫂子,我都會給的。”桑榆從夏蓮手裡接過一個油紙包還有一個竹筒,對袁家三嫂說道。
袁家三嫂也聽聞過,再看桑榆一臉的笑意,便感激的接過,沒有再拒絕。
送走了袁家三嫂,桑榆再次坐在了位置上,弄她的口脂。
“這天真的是越發的炎熱了,桑榆妹子,吃過沒有?”小虎娘與許巧雲一起挎着籃子走了進來,一邊擦汗一邊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