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了電話,聽完對面邵奇的話後,顧長安神‘色’沒多大變化,只是道:“她怎麼安排,你怎麼做就是了。”
這便是不會責怪他的意思了,邵奇不由鬆了一口氣,對自己只能留下來這點也釋懷了,而後又說了幾句,確認該說的都說了,方纔掛斷電話。
G大麼?顧長安若有所思的收起手機,然後才若無其事的擡起頭:“剛剛說到哪,繼續吧。”
簡單的會議結束後,等着其他人都出去了,樑立冬便將‘門’給關好,然後回來重新坐下。
“什麼時候走?”
“明天去一趟B市,估計會待幾天再走。”顧長安關了電腦,擡眼看他,“怎麼了?”
樑立冬搖頭道:“沒怎麼,問一問……還打算在外面待幾年?”
“最少兩年,”顧長安拎了電腦起身道,“對了,明年你在公司實習完,就出去自己單幹吧。”
“啊,爲什麼?”樑立冬不由一愣,倒並沒往別處想,只當他是另有安排。
顧長安也的確是另有安排,走到‘門’後要推‘門’之前,方纔低頭微微一笑:“G城是個不錯的地方……到時我們再詳談。”
要出去單幹,也就是讓他做主導,還有一年的時間,需要去學習及做到很多事。
樑立冬沒聽清他前半句,聽到後半句卻也已足夠,說了聲好,便送他出‘門’離開。
嶺家園。
顧長安到的時候,另三人已經開了瓶酒在喝了。
見到並無別的人,他才輕鬆的上前落座,也不管三人都懶得理會他,自顧倒了杯酒慢慢品着。
三人遊戲玩到一個階段停下,纔將視線轉到他身上來。
“嘖,現在要見你一面都難了,”傅錦朝端起酒杯跟他碰了碰,“關廷好不容易回來了,你又要走了,國外就這麼好?”
高致遠‘插’了句:“明年我估計也得去待個一兩年,到時就託你照顧了。”
顧長安跟他碰了碰杯:“沒問題。”
看着這兩人,傅錦朝不由翻了個白眼,轉過去看只顧着笑的關廷問道:“終於學成歸來的心情如何?是不是特別興奮特別安逸,終於可以離開那種都是鳥人的國家了。”
關廷聳肩道:“沒什麼感覺,真要說,大概是還有點不太習慣。”
“……”傅錦朝很是受傷,“你們都不愛國!”
三人默契的都沒理會他,只是一起碰了個杯,當做什麼也沒聽到。
高致遠更是直接轉了話題,問起關廷:“你‘女’朋友呢?沒跟你一起回來?”
說起這個,關廷神‘色’就有些淡淡:“分手了,她不願意回國,比起我,她更喜歡能給她一張綠卡的人。”
高致遠險些有些嗆到,輕咳幾聲,想就這樣帶過,當他沒說過。
可一邊的傅錦朝就不如他的意了,當下就驚奇道:“誒,你也失戀了?太好了!讓你們在我們面前秀恩愛吧,這就叫秀死快!”
“秀死快是什麼?”關廷微微蹙眉,隨即就後知後覺的道,“也?誰失戀了?”
剛問完,他就不自覺地看向一旁依舊神‘色’如常的顧長安:“你?爲什麼?”
回答他的依舊是傅錦朝,神‘色’間有些幸災樂禍:“對啊,跟你一樣也是被甩的,還能因爲什麼,當然是碰到更喜歡的了!”
“我沒問你!”關廷突然發怒,讓場面頓時有些僵,他自己卻不自覺,仍舊皺着眉看着面‘色’淡然的顧長安,“你們沒理由會分手,她也不是那樣的人,到底是因爲什麼?”
聽到這個,顧長安方有了反應,他慢慢的放下手中的酒杯,轉過頭定定的看着關廷,眼中有着一絲不解的深意:“你又知道她是什麼樣的人?”
接觸到他的眼神,再聽到這句話,關廷方纔陡然回神,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了。
然而話已經出口,別說顧長安聽得清清楚楚,對面還有兩人也都聽清,正好奇看着等他的解答。
總不能說是因爲那有些荒誕的一場場似是真實發生過的夢境,所以他不自覺的瞭解了一個朋友的戀人,還隱隱感覺到自己起了點別的心思吧。
原本這次回來,他還想着就算再次碰到,也不會有什麼反常的行爲,不論是夢境還是自己的心思,都要牢牢壓在心底,可沒想到還是沒能忍住。
他在夢境裡認識的那個‘女’孩,單純善良,一旦喜歡上了便不會輕易改變心意,就算被他如何冷遇都是一如既往,不曾想過要離開,最後還是他無情的提起。
相較而言,她和顧長安完全好過夢境裡的他們,也能看出兩人是的確真心互相喜歡,猶記得兩年前幾次見到,兩人的眼中都是隻有彼此,旁人都不過是陪襯而已。
竟然會分手麼?
他實在不敢相信,更不相信是她移情別戀。
關廷久久說不出話來,臉‘色’還有點不太好看,這讓原本抱着看戲心情的傅錦朝和高致遠也有些凝重起來。
眼看顧長安臉‘色’越發不好,傅錦朝便趕緊出來救場:“誒,關廷你之前就認識小立夏?”
他這話一出,高致遠直接扶額,然後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才也跟着開口道:“有什麼話就好好說,都這麼多年的朋友了,長安你還信不過關廷?”
顧長安冷冷的轉過頭道:“他什麼也不說就是心虛。”
說完,便有些用力的起身,把椅子推到一邊,徑自就轉身離開。
“長安!”高致遠站起來,正想去追的時候還是頓住,轉過來去看關廷,“你們之間的事,還是你去比較合適一點。”
傅錦朝亦是也瞭解到這件事的嚴重‘性’,連忙道:“快去啊!我剛剛都是開玩笑的,顧長安他雖然失戀了,但一顆心還是在小立夏身上,偏偏你還當真了說些這樣莫名其妙的話,不解釋清楚就真要完蛋!”
關廷有些頭疼的按了按太陽‘穴’,隨後就還是起了身:“那記得幫我把車開回去。”
說完就快步追着出去,不一會就不見蹤影。
原本的聚會就這樣的剩下兩人,傅錦朝慨嘆一聲:“這都什麼事!”
高致遠瞥他一眼:“讓你胡說八道。”
傅錦朝喊冤:“我只是開個玩笑啊,誰知道他們會當真!”
這回高致遠沒再答話,徑自起身往外走,留下傅錦朝一人對着滿桌子的酒菜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