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學校對於犯錯的學生都有相應的處理方式,如果只是無傷大雅的小錯,那便就是班級自行處理,如果稍微嚴重了些,就進行全校通報批評。
再嚴重了,就分別有記小過,記中過,記大過的處罰方式。
而不同前面那無關緊要的處罰,後面這三個過可是要記錄到個人檔案裡,會一直跟着到大學再到工作,更甚的是可能這一輩子都要受檔案上這一污點的牽連!
尋常的人記個大過的話就算是毀了,除非是特別有能力可以自主創業成才,然後讓別人更看重他的成就!
當然,這個前提是能先熬住。
而家裡有點錢的人,就可以選擇出國重新再來,也就不用太煎熬的去面對這一殘忍事實了。
聽到這個,樑立夏下意識的轉頭看了眼教室後面也同樣沒來得及走的白少容。
見他亦是有些吃驚的模樣,她便知道,這裡面並無他的手筆。
那又是誰做的呢?
她最多隻是推動了一下流言發展,讓整件事變得衆口鑠金,徹底敗壞了原莉的形象罷了,學校多半隻是會找人談話口頭批評一下,最多也是通知家長,而不會做得這麼絕。
除非他們已經確實這件事產生的影響,也有了實際證據表明是原莉所做!
想到這裡,樑立夏忽然心下一動。
白少容沒做的話,那麼多半就是顧長安了。
雖然她一直瞞着他,但是難保邵奇就真的半句不會透‘露’,她越想越覺可能,畢竟依照顧長安在一中的影響力,他說的事就算沒證據都會信了七八分,再有最近的流言,就完全坐實了原莉的那一惡行。
這樣一來,原莉在一中是徹底站不穩了,這一走就沒再可能回來,也算是了了她的後顧之憂。
不知道是該說顧長安略狠了些,還是她心軟了,心想着要永絕後患,但還是沒有將事情做太絕,還留了一線。
樑立夏低下了頭,沒有去看周圍人看她的眼神,心下暗自嘆了口氣,既然都這樣了,那麼也沒什麼好說的,原莉這一走,孫文雅也和林子皓分手還跟謝文徹底鬧翻,往後她就也不必再去提防什麼,可以安安生生的過完剩下兩年的高中生活了。
所以還是該慶幸有人替她把事情做絕了。
至於原莉,自有家中人幫着兜着,而相信她自己也是因爲知道凡事都有家裡做後盾,纔敢這般肆無忌憚。
樑立夏苦笑着搖搖頭,然後就拋開,若無其事的出去跟陸薇薇會合。
陸薇薇對於這件事沒發表什麼意見,雖然也是覺得有些吃驚和比想象中嚴重,但還是堅定的站在了樑立夏這邊。
對於原莉,只有四個字咎由自取。
倒是說起孫文雅的時候,就不由得有了幾分笑臉,只是其中的幸災樂禍意味太甚。
“你是不知道,那孫文雅一早就跑去體育館那邊獻殷勤,結果沒人理會她不說,看她待着不走那羣人還乾脆換到‘操’場那邊打球。更搞笑的是,林子皓還什麼都沒說,謝文倒是先來了句別纏着我!一個上午沒過去,幾乎就全年級的人都知道孫文雅她跟林子皓分手了,原因還是想腳踩兩條船!”
聞言,樑立夏都是不由笑了:“怎麼這麼蠢?”
有什麼話‘私’下說不好,非得擺在檯面上人盡皆知了才甘心。
孫文雅又不是不知道謝文的‘性’格,這樣跑過去,完全就是自己去作死。
陸薇薇一撇嘴道:“誰又說不是呢!不過想必是‘私’下約不出來了,只能試試看能不能以過去的情分打一手同情牌吧。她這人本來就不怎麼聰明,從來都只能打爛牌,這一次也不例外!”
卻也未必,搭上林子皓順便勾到謝文這人傻錢多的,就是孫文雅難得的一次好牌。
要知道,她可是爲了這個而爲難頭疼了好些時候。
樑立夏笑笑沒再接話,原莉一倒,孫文雅再經了這樣的事,以後也不成威脅了,然後就差個沒頭腦的了。
纔剛這樣想着,擡眼間就見那人怒氣衝衝的快步走來。
羅珊從來不足爲懼,這回樑立夏亦是這麼想,見到後只一挑眉,隨即就拉着陸薇薇不動聲‘色’的往裡面的位置挪了挪。
剛好坐定,人就衝過來了,只聽“嘭”的一聲,只見羅珊大手狠狠往餐桌上一拍,將兩個‘精’致飯盒都給拍得一震,灑出些許飯菜,倘若她們兩個還坐在那,或許就灑身上了。
見狀,陸薇薇就不由偷偷的讚許的看了樑立夏一眼,還好她早有預知,不然就算沒怎麼也落得個不舒爽。
而羅珊這一動靜,瞬間就引得食堂裡多數人轉頭看來。
樑立夏沒多想的起身毫不退讓的跟羅珊對視,搶先一步開口道:“怎麼,你想打人麼!?”
“我……”羅珊正待將準備好的話說出口之時,卻又是被打斷。
“也好,你倒是說說看,我是怎麼惹上你們三個了!”樑立夏擲地有聲,不卑不亢的忍着氣憤和委屈道,“一個搞破壞打算訛錢,一個則是乾脆找人教訓我,現在是準備直接自己上了麼!你們就不怕學校裡知道嗎?”
“你……”羅珊完全愕然,仿似並未猜到明明是自己來示威,結果卻被她給搶先質問,一時間就忘了到底該怎麼接話。
樑立夏卻並不需要有人接話,她握了握拳咬着‘脣’道:“你有膽儘管來啊,我就不信這麼多人看着,沒人能替我作證!”
這是在說原莉當初闢謠所說的沒有證據表明了,再聯想到剛剛廣播的處罰通告,頓時就有人看不過去上前來拉住羅珊,還有人腳快的去找老師。
接下來發生的事就不在頭腦簡單的羅珊的預料範圍內了,她先是被拉到教務處被班主任、教導主任、副校長輪流教育了一番,然後就被通知家長,再度教育了一番,最後就被先領回家反思。
雖然都沒說什麼重話,但回家的路上,羅珊能從父母凝重的臉上看出某種情緒她估計也要步原莉的後塵,在一中待不下去了!
剛剛教育的話語,現在一琢磨,就能悟出幾分委婉勸退的意味來了。
她這是做了什麼?怎麼就要被迫轉學了?
就因爲去樑立夏那邊拍了一下桌子嗎!?
羅珊心裡的慌張慢慢的大過憤怒,她跟別的人不一樣,進一中是費了多大的力氣,現在卻不得不轉學,多半還要轉到那種鄉下小學校裡去,這讓她怎麼能接受!?
而有些事既然發生了且到了這個地步,就不是她能不能接受所能改變的了。
一日之內,三人組織就徹底瓦解,並且都落得個悲慘的結局。
雖然孫文雅分手的直接原因並不在樑立夏,但樑立夏在食堂說的那一番話,卻是再明確不過的表明,孫文雅也曾針對她做過不好的事,所以難免也有人會歸在她身上。
於是幾天下來,學校裡就又多了種傳言凡是跟樑立夏作對的人,多半都是不會有好下場的。
這便就是在間接的說樑立夏是個不能惹的人了。
這樣的形象未必有多好,想差一些,還有種她是個睚眥必報不講情面的冷血之人的感覺。
想必往後一中裡,會跟她說話‘交’朋友的人就更少了。
也大概是因着這樣的傳言,樑立夏之後幾次碰到樑芬芬,都是被立即躲過去,有時候避無可避也只是勉強的笑了笑,然後就飛快閃人。
這讓樑立夏很是哭笑不得,而後又想這也不錯,好歹是又順便的解決了個小麻煩。
她不知道的是,樑芬芬之所以會躲她,不僅僅是因爲那傳言,而是因爲曾經被原莉她們幾個找過,還差點一起想辦法去陷害爲難她。
這會雖然沒有做成,但也難保樑立夏會聽說到一點,然後就毫不手軟的也來對付自己。
所以自是能躲就躲,而非像之前那樣,還想着藉由這個名義上的堂姐得到點什麼好處。
不過樑芬芬完全是多慮了,原莉和孫文雅已經自身難保不說,羅珊更是不會想起這麼個小人物,所以樑立夏是永遠也不會知道還有這麼一出小事了。
而顧長安那邊,等到他稍微空閒下來一些後,樑立夏便大概的老實‘交’代了一番。
發生了這樣的事,她沒說實話是她不對,所以也沒去責怪邵奇多嘴,在顧長安面前更是認錯態度好到不行。
顧長安自是明白她心裡的想法,當下只是嘆了口氣:“有時候你不妨還是多依賴我一些……這樣才能讓我更加確定,我在你的心裡是無可取代的存在。”
也就他能這般隨意自然的說着情話了,樑立夏聽得久了也習慣,只是笑笑:“只是小事而已嘛,我能解決,不能解決肯定會你不想都拉着你來幫了。”
“我怎麼會不想?”顧長安無奈搖頭,隨後又道,“我還做了件事。”
不等樑立夏問,他就老實‘交’代了:“我找了人去跟謝家打了謝文的小報告,孫家的工作已經收回,房子也被勒令‘交’清剩下款項,不然就收回。”
蕪園一期的房子有多貴,樑立夏還是多少知道點,一次‘交’清只能去銀行貸款,但孫父工作不保,自是貸款無望。
這樣一來,算是工作房子都沒了,得到是因爲孫文雅,失去還是因爲孫文雅
想想還真是有點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