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準備跟着小廝一起離開的傅公子一聽夏晚榆這樣激動的話,就回頭有些疑惑地看着她,自己有跟夏家的大小姐這樣熟嗎?
夏晚榆趕緊接着說道:“傅大哥,我是晚榆啊!以前我們一起玩的。”說完夏晚榆一臉希冀地看向傅公子,只見傅公子還是一臉疑惑的表情,頓時低着頭有些傷感道:“傅大哥應該已經是忘記我了吧!”
說起來,傅公子的確是一臉的疑惑,不過他的疑惑不是因爲記不得夏晚榆了,而是因爲他覺得當時只是小時候的玩鬧罷了,如今這些年過去了,大家都長大了,小時候的事情應該也是不會當一回兒事了吧?而如今夏晚榆卻是這樣的一幅傷感的表情,難道夏晚榆一直都還記得他?
傅公子聽了夏晚榆的話,覺得自己要是直接說記不得她了,不僅是不符合事實,而且還可能嚴重打擊夏晚榆,所以就說道:“你是夏家的大小姐吧?我記得你。”
夏晚榆一聽,趕緊擡起頭, 一臉激動道:“原來傅大哥沒有忘記我,實在是太好了。既然傅大哥你沒有忘記我,那你還記不記得以前我答應過要幫你繡一個荷包的事啊?我本來已經是繡好了的,準備下次見面就送給你的,可是之後每次你過來,我都被母親派來的嬤嬤帶過去學規矩了,所以那個荷包我一直都沒能親手送給你。你可不可以等一會兒,我讓我的丫鬟回去把那個荷包拿過來給你,也算是全了我這些年來都一直記掛着這事兒。”
說完,夏晚榆就趕緊讓丫鬟去她屋子裡將一個放在她首飾盒裡的荷包拿過來。
傅公子聽了夏晚榆的話之後,心裡倒是有些懷疑這些話的真實性,畢竟當年自己有沒有向她討要荷包,自己已經是不記得了。再說了。就算是有着一回事兒,當年大家都還小,難道在那麼小的時候,夏晚榆就已經是那樣堅持了嗎?時刻記着自己答應過的事情?
傅公子不知道是出於什麼心理,倒是站在這裡等了一會兒,想要看看夏晚榆記掛了這麼些年要送給自己的荷包,至於看了之後他又能怎樣,他暫時還沒有考慮到。
沒一會兒,丫鬟就將荷包拿過來了,夏晚榆接過之後。很是鄭重地遞給了傅公子,“這就是我以前答應過要做給你的荷包,雖然是晚了這麼多年。不過好在還是送到你手中了。”
傅公子接過了那個荷包,低頭看了看,荷包上面繡了一株蘭花,看着很是粗糙,一點也不規整。應該是初學者繡的。而且看着這個荷包已經是很久了,都有些褪色了,一看就知道是很久以前做的了。這下傅公子倒是沒有了一絲的懷疑了,心中已經是認定了這就是夏晚榆小的時候做出來的。
夏晚榆見傅公子一直盯着荷包上的蘭花看,頓時有些羞念道:“那時候我纔剛學女紅,所以繡的有些不好。”
這時。夏晚榆旁邊的春蘭倒是插嘴道:“小姐,你之後不是每年都會做很多上面繡了蘭花的荷包嗎?那些可是比這一個精緻多了,怎麼把這個拿過來了啊。是不是蟬兒拿錯了啊?”
春蘭的話音剛落,夏晚榆趕緊呵斥道:“閉嘴,我什麼時候做了那些荷包了啊?你胡說什麼呢?”
春蘭聽了有些不服氣,不過還是聽話的沒有再說什麼了。
而此時,覺得自己瞭解了事實真相的傅公子心裡倒是有了一絲異樣的感覺。他沒有想到這個女子這麼多年來一直記掛着要送自己一個荷包的事情,這離小時候一起玩的時候已經是大幾年了吧?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信念支撐着。才使得她從那麼小的時候就開始繡了這樣的荷包,而且在以後的每年裡都會繡同樣的荷包?想着那一個一個跟手裡的荷包繡着同樣圖案的荷包,傅公子就覺得似乎有什麼自己不能承受的東西要破殼而出了,於是,他趕緊拽住手裡的荷包,然後急匆匆地回去了。
傅公子要走,那小廝自然也是要跟着走的,不過他在走之前倒是回過頭來看了看夏晚榆,心想,這還真是個厲害的主兒,連自己嫡出妹妹的親事都敢搶,不過這些和他也沒有什麼達到關係,反正自己也不過是那人錢財,替人辦事罷了。這樣想着,這名小廝快速地跟上了走在前面的傅公子。
夏晚榆看着走遠的傅公子,倒是都滿臉的欣喜了,今天雖然沒有能和傅公子有什麼大的進展,不過看樣子,自己已經是在傅公子的心裡佔了一塊兒地了。而一邊的春蘭則是滿臉欽佩地看着自己的主子。還是自己的主子厲害了,找這樣下去,大小姐想要搶了二小姐的親事也不是不可能的啊!看樣子自己跟着大小姐還是沒有錯的,主子這樣厲害,她們這些做丫鬟的才能受到更多的好處。
那邊,傅公子一直到回去之後,都在想着夏晚榆繡荷包的事情。傅公子看着手上的荷包,上面繡着蘭花,雖然做工不是很精緻,甚至只能稱得上粗糙而已,可是不知道爲什麼,心裡總是覺得這個荷包是不一樣的。還有一點就是,蘭對他而言可謂是非常熟悉的,不僅是因爲從小父親就教導他要以其爲準則,更是因爲自己的名字就叫傅蘭。
傅蘭的孃親感覺自己兒子去了一趟夏府之後,倒是有些不一樣的地方了,可是具體是哪裡,她又說不上來,只能安慰自己,是自己想多了。
底下的幾天裡,傅蘭倒是總是想着夏晚榆和荷包的事情,腦海裡總是浮現出一個女子坐在榻上,很是認真地一針一線地繡着一個荷包,再仔細看,荷包上就是繡的蘭花。而且是一繡就繡了好多年。
傅蘭想着夏晚榆的時候,自然也是會想到自己的未婚妻的。有了夏晚榆的對比,倒是顯得自己的未婚妻的遜色了。倒不是說這些年來,夏晚莛沒有給自己繡過荷包什麼的,而是他心裡總是感覺夏晚莛絕不會像夏晚榆那樣這麼些年,一個人默默地替自己繡着好幾年的荷包,而且還不要求有回報。畢竟她可是不知道她自己有沒有可能遇到他的,要是自己沒有遇到她的話,那她的這些荷包不就是白繡了嗎?難道她不會後悔?
對於一個爲自己默默坐下這些而且還不求回報的人,傅蘭即使是心裡還沒有喜歡她,但是也是會覺得她是不一樣的,對她也總是會有幾分憐惜的。
而此時的王青辰則是和縣學裡的好多人一起參加科試,科試是每三年考一次,主要是爲了推舉舉人考試的資格,通過這個考試的提名,便有資格參加舉人的考試,也就是鄉試。
王青辰在經過了這一年多的刻苦學習,倒是對這次的科試有了很大的把握,所以心裡的壓力倒是沒有多少。不過李雲泰和柳皓則是不一樣了。他們兩人可是沒有王青辰學的這樣快這樣好的,所以儘管他們兩人也是參加了這次的科試,但是倒是沒有王青辰那樣的輕鬆,而只是抱着試試看的心裡罷了,甚至他們兩人已經是做好了這次拿不到鄉試名額的準備了。
王青辰天天和李雲泰以及柳皓在一起,自然也是知道他們兩人的想法的,不過這時候他倒是不怎麼好勸說的,也只得在平日裡走路、吃飯的時候說些笑話什麼的,希望緩和一下這兩人緊繃的神經。
三人回到了住處之後,李雲泰和柳皓兩人在吃完了晚飯之後趕緊就接着去溫書了,而王青辰則是先去照料了一下他的那幾盆花了。
這些話是徐管事送過來的。自從王青辰來到了縣城之後,沒過一段時間,徐管事也搬來了縣城裡,之後也送過幾次花過來,還送過一次花種子過來。送來的時候,徐管事很是不好意思,畢竟怎麼說在衆人看來,王青辰如今可是秀才了,怎麼着也得以學業爲重,然後爭取能夠在科舉的道路上越走越遠吧!所以,王青辰是不該再替別人中花什麼的,甚至是與學業無關的一些瑣事都是不應該管的。
不過,王青辰倒是沒有像衆人認爲的那樣,而是接下了徐管事帶來的這些,倒是讓徐管事很是感激,越發地照顧王青辰了。
王青辰拿到了花種子之後,也是準備拿出一些給李雲泰和柳皓的,不過,倒是被他們兩人推舉了,他們如今可是一心用在讀書上,其他的什麼事情都是不會管的。
後來,王青辰想着趙誠的母親也在縣城,於是就拿了幾顆種子給了趙誠。趙誠本來是準備拒絕的,不過王青辰說了,他之前也是會送給朋友花種子的,讓他別在意。然後又說了,這些花種子拿回去讓他娘直接種上,然後注意澆水什麼的就行了,不用費多大的心思。而且這些花能不能種活還不知道,所以讓他不用太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