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宵節後,鄭武與吳氏兩口子又重新回到了王友富家。而之前本來是說的,讓吳氏照顧懷了身孕的楊氏並且在之後照顧楊氏坐月子什麼的,可是在楊氏出了月子之後,家裡人倒是越發離不開吳氏了。於是,家裡一直都沒有讓吳氏回去什麼的。而吳氏在王家多呆一天就能多掙一天的錢,於是也樂得沒有提醒。
年後,王友富家倒是明確的跟吳氏說,讓吳氏以後就留在王家,平日裡幫忙做做家務什麼的。這讓吳氏非常的高興,本來她還擔心年後王家人還會不會喊她做事呢,這下好了,都不用自己問了。
而鄭武與吳氏的兒子元宵節後倒是沒有再來了,聽吳氏說是,他們老家那兒有個做木匠活好的,於是家裡就狠了把心,將兒子送去跟那人學木匠活了。之所以說是狠心,那是因爲古時候做學徒是一件非常艱苦的事,這不僅是要跟師傅學手藝,更多的是要做師傅的僕人。而且師傅稍有不如意,動輒打罵什麼的那都是很正常的。不過,儘管如此,很多莊戶人家只要想到孩子手藝學成之後,以後的生計就不用愁了,對於過程中所受的苦,也就不是那麼的在意了。
楊氏聽了這事兒後,也只能是安慰吳氏,只要以後孩子學成了,以後日子就不愁了,而吳氏心也是放下了許多。
而此時的王青辰早已進入了備考階段。學堂裡將今年準備參加童子試的人員名單都統計了起來,然後將這些名單上的人都統一編製成一個班,再由一位對童子試什麼的瞭解頗多的夫子進行授課。
本來王青辰還不怎麼以爲然的,不過在聽了夫子說起了答題的技巧以及出題偏向於哪些部分時,那漫不經心的狀態立刻就變化了。這對於他們這些目前還沒有參加過童子試的人來說,可是很受用的哇!其他的人顯然也是跟王青辰一個想法。於是一個班的學生都是正襟危坐,仔細聽講,生怕聽漏了一些重要的東西。
而這個夫子顯然也不是隻有這方面熟悉,對於那些課本上的東西,顯然知道的也不必之前那個夫子知道的少。這下子大家看向這位夫子的目光裡又帶上了敬畏。
之後,在參加童子試前。還有一項工作要做,那就是找人保舉。這童子試的第一步縣試,那就要五人保舉,其中四個百姓,一個秀才。秀才倒是好找,像齊錦堂、趙靖他們現在可都是秀才了。至於四個百姓,這個對王青辰來說,反而有些難找,畢竟他平日裡跟那些大人相處的還真不多。要他自己去找,他還真不知道要找誰。最後,王青辰索性決定讓王友富幫他這個忙。
王友富知道了要保舉的事,果然二話不說,大包大攬了過來。這兒子參加縣試可是他們王家的大事啊,可是一點不能馬虎的。於是,王友富自接了這活之後,就在村裡物色人選了。然後找了四個他認爲不錯的人,然後挨家登門請他們幫忙保舉。其中也包括了里正大人。
被王友富找到的人家那也是相當樂意做這事兒的,這在他們看來是非常光榮的事,這給人保舉參加縣試,以後人家考過了,他們也是與有榮焉啊!
里正大人也是很高興的,不僅是因爲覺得這是一件光榮的事兒。還因爲他們這是他們村的人,這要是考過了,以後他們村又可以多了一位秀才了不是,這以後要是遇到了其他村的里正,那也是備有面子不是?
不過。里正本人也是秀才的功名,他這一作保,王青辰就不需要再去找其他秀才了,頂多是王友富再幫他找一戶人家保舉罷了。
對於王友富的辦事效果,王青辰是相當滿意的,這不僅是將四個百姓找好了,這秀才也是找好了,倒是省了他的事兒了。
王友富也是很高興,對着王青辰說道:“這保舉的人都弄好了,底下就要看你自己的了啊!”
王青辰點了點頭,“恩,我會盡我最大努力的。”
王友富聽後很是欣慰。
那邊張文兵自從知道了王友良現在很是如意的時候,心裡就一直不甘心,這些天都在想着怎麼找王友良的晦氣,要不然只有他一個人倒黴,說什麼他心裡也不樂意啊,怎麼着也得找個人陪他啊!
不過想來想去,自己目前也只是知道了王友良的一個秘密,而且他也不確定王友良是不是還和那個寡婦搞在一塊,畢竟如果現在已經沒有在一起的話,那麼他就是宣揚出去,別人也不一定相信的,誰讓他之前在村裡名聲不是很好呢,搞不好別人還以爲他是在陷害王友良呢!
本來張文兵倒是想着是不是要用這個再威脅王友良一把的,誰叫他現在掙了不少錢呢?不過,想了想,如今就算是拿到了錢又能怎麼樣呢,他的眼睛還是看不見,即便是拿到了錢,都沒有能力去鎮上瀟灑什麼的,那又有什麼用呢?還不如利用這個秘密也讓王友良家宅不寧呢!自己不好過,別人也不能太好過了不是?
於是,張文兵又在想着,是不是要找個人確定一下呢?可是要找誰呢,他現在這個樣子,出去都成問題。自己孃親倒是一個人選呢,可是張文兵對她可是沒有多大希望呢,畢竟自己的孃親看着也不是多機靈的一個人。自己爹倒是聰明呢,不過他應該不會答應,搞不好倒是想讓自己跟王友良敲詐一筆錢。可是現在就算是敲詐到了錢又能怎樣?還不如把別人也搞的一團亂的好玩。
張文兵想想這個想想那個,然後又一一排除掉,一直都沒有找到人選。最後,張文兵倒是想到了一個合適的人選了,這也是自己一直都忽略到的人,那就是王友良的媳婦,田氏。
爲什麼要選田氏呢?張文兵想的是,要是現在王友良已經不跟那個小寡婦來往了的話,那麼自己就是讓田氏去查了,那頂多也是田氏認爲自己在瞎編亂造,之後對自己印象更差罷了,而這個自己又不在乎,別人怎麼看自己又有什麼關係?不過,反過來,要是田氏去查的時候,王友良仍然跟那個寡婦在一起的話,那可就好玩了啊,那王家還不得鬧翻天啊?要知道王友良的媳婦也是王家老太太的孃家侄女呢,到時候別說是田氏了,就是老太太也是絕不容許這事兒發生的啊!到時候,王友良哪兒還有安寧呢!
而且,選擇田氏還有一條就是,王友良可是她的丈夫啊,聽到了這事兒後,怎麼可能不去查,不僅是查,估計還得認認真真、仔仔細細的查。到時候,只要是那寡婦還在,那就會有一場好戲了。
不過,張文兵雖然是這樣想,但還有最重要的一點,那就是要怎麼跟田氏說呢?要知道,田氏平日裡可是少跟他們家來往啊!這時候,張文兵倒是想到了自己的娘了。
於是,這一天,張文兵倒是難得的沒有排斥喝藥,而是很主動的要喝藥。不僅如此,張文兵還主動地跟他娘嘮起了嗑,這可把他娘給高興壞了。要知道,張文兵自從眼睛看不見了以後,也就是先前的半個月還能好好配合喝藥什麼的,之後可是說什麼也不肯喝的。而且好動不動就發起狂來。像今天這樣和顏悅色的張文兵可是不多見的,這可是讓張雲柱媳婦受寵若驚了,不知道兒子怎麼會突然轉了性子。,不過,既然兒子想找人說說話,那也是可以的哇,正好她也能將喝藥的重要性跟兒子說說。
張文兵想跟他娘說話,當然不會是想聽那些喝藥的事情的。於是,張雲柱媳婦剛開了一個頭,就讓張文兵給打斷了話題,然後說起了王友良開鋪子的事兒。而顯然,張文兵他娘也是很喜歡這個話題的,於是就跟兒子說起了她聽來的那些事。比如王友良之所以發家,是因爲他去了哪家寺廟拜過了的緣故,還有什麼王友良得了高僧指點什麼的云云,反正都是她從村裡柳嬸子那兒聽來的東西。
張文兵對於這些東西顯然是不信的,並且也是不耐煩聽的。沒一會兒就打斷了正說的滔滔不絕的張雲柱媳婦,而張雲柱媳婦一看兒子臉上的不耐煩,於是也很識相的閉了嘴。
張文兵他娘閉嘴了,張文兵滿意了。於是自己開始說起了一些事兒。比如自己之前因爲看到了一些事,結果沒有阻止,反而任其逍遙下去什麼的。而自己看到了卻不阻止,估計老天也是看不下去了,所以現在來懲罰他了,讓他再也看不見了。
張雲柱媳婦一聽,急了,“兒啊,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啊?你之前看到了什麼啊?什麼老天懲罰你啊?”
張文兵嘆了一口氣,“娘啊,我告訴你也可以,可是你要答應我,要幫我洗清罪孽可好?”
此時的張雲柱媳婦那兒有不願意的,急道:“兒啊,你說,只要娘能幫得上,娘一定給你做的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