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和的滿月酒上,羅老二兩口子也是過來的。陳氏先是去了楊氏那屋看望了楊氏,然後又是對着小青和一陣猛誇,直說的楊氏心裡無比高興。
在宴席過後,陳氏也沒有立刻就回去,而是去了羅晴那屋和她說起了悄悄話。陳氏一開始就問了羅晴關於懷孩子的事兒,畢竟這是古人十分看重的事。
羅晴聽了自己孃的問話,很是遺憾的搖了搖頭,“沒有,我自己也是很想快來一個孩子的,可是就是沒有,上次李郎中來給婆婆開藥膳方子的時候,我請李郎中幫我看了一下,李郎中也是說了沒有懷上呢!”
陳氏一聽,有些急:“哎呀,你說茵兒咋就那麼好命呢,她進門才一個月就懷上了。你這到現在都沒有懷上,你婆婆她們可有催你?”
說到這兒,羅晴搖了搖頭,“這倒是沒有。”
陳氏聽後說道:“那你也不能不上心,可能是你婆婆之前一直懷着孩子的緣故,所以也就沒有空閒來管你。不過,現在,你婆婆孩子都生下來了,而且也是要出月子了,沒準兒底下她就會催你了。”
羅晴一聽,覺得有道理,於是眉目間就有了一絲焦急。
陳氏沒有注意到羅晴的變化,而是繼續叮囑道:“我跟你說啊,這子嗣的事情,你公婆那邊要是催的話,不管他們說什麼,你都要忍着,不能回嘴知道不?這子嗣上的事,你這做兒媳婦的可是佔不住理的,不管在哪裡都是這樣的。只要你沒能生孩子,那你底氣就不會足的,知道嗎?”
羅晴聽後點了點頭。
陳氏看到羅晴點頭了,這才放心了。“不過這懷孩子的事兒,你也不能太急了,有時候越急越沒有。只要你在沒有孩子之前懂得要忍,好好討好你婆家人就成。對了,說到這兒,我倒是要問問你。你婆家人沒有爲難你吧?”
羅晴搖了搖頭,“這倒不曾有過,公公和婆婆都是和氣的人,哪兒會爲難我呢?就是小叔和小姑也是非常和氣的人,不是那不講理的。”
陳氏這才放心了,然後又問道:“青華對你還成吧?”
說到這兒,羅晴有點羞赧,“嗯,他對我很好的。”
陳氏一看羅晴的樣子。有點不放心道:“我跟你說啊,千萬不要他說了幾句話就把心都掏給他了,知道不?這女人這家裡首先錢是一定要抓在手裡的,還有一定要讓青華在你和你婆婆之間站在你這邊,這樣以後你的日子纔會好過,知道不?當然了,你這還沒分家,錢的事情可以等分家以後再說。”
羅晴一聽陳氏的話。臉色就有點奇怪,然後就聽她說道:“娘。其實現在家裡雖然沒有分家,可是我們也是可以攢私房錢的。”
陳氏一聽,疑惑道:“什麼?攢私房錢?閨女,你別是騙你娘我的吧?哪有人家在還沒分家的時候會讓兒子媳婦攢私房錢啊?”
羅晴解釋道:“娘,這是真的。青華現在不是管着家裡的磨坊嘛,公公、婆婆說了。每月磨坊的收入,一半給家裡,一半我和青華自己攢着,而且像我自己平日裡做的繡活什麼的,賣的錢都是我們自己的。還有啊。家裡現在什麼事兒都是一起的,吃飯啊、家裡的豬、雞啊什麼的,也不用我們自個兒出錢的,我們平日裡也不怎麼要花錢的,我和青華分得的錢都攢着呢!”
陳氏一聽,先是不相信,後來一想,自己的閨女是不會騙自己的,於是又激動了起來,“哎呀,閨女,你真是走了大運了,攤上了一個這麼好的婆家,你看你公公、婆婆他們多明事理啊!這樣就好,這樣就好,以後你的日子我也就不用再擔心了,這錢在自己手裡說話可不就有底氣多了?哈哈……”
羅晴也是感謝自己公公和婆婆的,當然了,對於做此建議的小叔子也是非常感激的。
陳氏笑了一會兒,然後又想起了什麼,然後問道:“晴兒啊,這你婆婆家的磨坊現在是給青華打理了,可是這以後分家的話,還會屬於你們這一房嗎?你們兩口子可得把磨坊抓緊一點,知道不?”
羅晴聽後,不禁笑道:“哎呀,娘,你真是想太多了啊!小叔子不是你想的那樣的。這磨坊本來小叔子就跟爹孃他們說了,現在就給我們,不過是青華不想佔弟弟的便宜,所以纔沒有同意的。你說小叔都這樣說了,以後就算是分家了,他怎麼可能還會要這個磨坊呢?”
陳氏聽了卻是有不同意見的,“你這樣說就不對了,你小叔現在是沒有這想法,因爲他現在還小,還不知道銀錢有多重要,可是以後他長大了,知道了銀錢的好處之後,就不會這麼大方了啊!”
“哎呀,娘,你想多了啊!小叔不是那樣的人,而且小叔現在在念書呢,以後說不定就是有大造化的,哪兒還會看上這個磨坊啊!”羅晴不以爲然道,她主要想的是,自己孃親沒有和青辰相處過,因此不知道自己小叔的性子。羅晴相信自己小叔是不會在乎這個磨坊的,而且,以後也將是不在乎的。
“你啊,你不要把別人想的太好了,就算是你小叔不在意,可是以後你小叔娶了媳婦了呢?他媳婦也能不在意嗎?”陳氏說道。
“這個……”羅晴也有些不確定了起來。
“看吧,我給說中了吧!所以說,你和青華對於磨坊要抓緊,知道不?”陳氏囑咐道。
羅晴也只是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麼了,至於會不會跟青華說,她目前還不確定。
小青和的滿月酒後沒多久,楊氏就出了月子,不過就算是出了月子,也不見得輕鬆,畢竟剛生下來一個多月的小孩子還是很難照顧的。
張雲柱家裡,這麼多天過後躺在炕上的張文兵終於有了動靜,開始有了甦醒的跡象,這可把張雲柱兩口子高興壞了,自己的兒子終於要醒過來了,這麼多天的擔心害怕終於要結束了。
這天,張文兵終於是醒過來了,張雲柱兩口子激動壞了,不斷地噓寒問暖,結果,在兒子喝了水潤了嗓子之後的第一句話說出來之後,這些歡喜激動就化爲了烏有。
“這裡怎麼這麼黑啊?”張文兵醒來的第一句話。
張雲柱以及他的媳婦聽到兒子這話後,臉上的笑容直接就僵在那裡了。
張雲柱媳婦忍不住問道:“兒啊,這現在就是白天啊,兒啊,你看不見嗎?”
張文兵一聽就愣住了,然後急道:“什麼?現在是白天?怎麼可能?是白天的話,我怎麼什麼都看不見啊?”
張雲柱聽後,頓時感覺不妙,然後他將手放在了張文兵的眼前來回晃了幾下,發現張文兵根本就沒有反應之後,頓時急了,“兒啊,你先別擔心,爹這就給你找個大夫來。”說着張雲柱就趕緊去了鎮上。
張雲柱媳婦對於剛纔丈夫做的試探也是看到的,因此她也是想到了某種可能,頓時心裡也是擔心的不得了。不過她也是想到說出來兒子會難受、會發狂什麼的,於是趕緊忍住了要脫口而出的哭嚎,轉而顫聲地問着兒子肚子餓不餓,要不要吃什麼東西。
可是,張文兵人又不傻,怎麼可能不知道自己現在是個什麼情況呢?於是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看不見了的張文兵掙扎了起來,看樣子是要下炕。張雲柱媳婦一看,擔心的不得了,趕緊過去攔着,豈料張文兵根本就不領情,發現有人來攔住他之後,很是火大地掙扎着,“住手,你給我走開,別攔着我,你們肯定是騙我了,現在肯定就是晚上了,要不然我怎麼會看不見呢?”
張雲柱媳婦一聽兒子這話更是急得不得了,邊阻止着兒子邊說道:“兒啊,你別擔心,你先回去躺着,你爹待會兒就帶大夫回來了,只要大夫來了,你就沒事兒了!”
張文兵可是不管這些的,死活要往外走,可惜,他最近都在昏迷中,平日裡也就是喝點藥、喝點粥什麼的,根本就沒有力氣,哪裡能掙脫他娘呢?
張雲柱媳婦費了好大的勁兒纔將兒子重新摁到炕上,也不管兒子嘴裡說着罵着什麼,就是不鬆手。張雲柱媳婦邊喘着氣邊期望着張雲柱快點帶大夫回來。
等到張雲柱帶着大夫回來後,張雲柱媳婦這才鬆了一口氣,鬆開了摁着兒子的手。
張文兵知道是大夫來了,也就不再掙扎了,很是配合地讓大夫給他診治。
那大夫就是之前張文兵昏死過去後,張雲柱請來的那個大夫,之前他也說了,張文兵不知道什麼時候會醒。現在張文兵醒過來了,張雲柱特地請了同一個大夫過來。
那大夫走上前去把起了脈,然後又着重看了張文兵的眼睛,得出結論,是腦部受了重擊,筋脈受損,然後顱內形成血塊所致。至於眼睛能不能恢復,還得看顱內的血塊能不能消融。
大夫給開了消融血塊的藥方,然後就回了鎮上,張雲柱跟着過去抓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