栓子也是個人精,一聽老太太口口聲聲的說要他拿出個說法,他也早就想到了,扯脣一笑,“老太太,我知道你的意思,你不就是不想還你兒子的那一筆賬嗎?”
“我……”周雲梅不說話,但眼裡渴望的神情是人都看得出。
栓子見狀,掃了牀上的許荷一眼,哈哈笑起來,“你想美事吧,你認爲你兒媳婦真這樣值錢,陪我睡一個晚上,就能抵消兩千塊錢?”
周雲梅一愣,下意識的就問道,“那要睡幾個晚上才能抵消?”
栓子雙眉一挑,眼神猥瑣的看向牀上的許荷,笑起來,“至少也得三五個月不是……”
栓子話沒說完,在牀上的許荷氣的臉通紅,指着周雲梅罵道,“周雲梅,你還有沒有人性?”
“不,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周雲梅覺得自己這話說的好似的確有些過火了,她立即衝栓子改口道,“反正,今兒就是兩個結果,要麼你答應不要我們家還錢,要麼我就去報……公安。”
栓子聽周雲梅說報公安都說的結結巴巴的,不屑的笑起來,“老太太,你還真逗,看你這樣子,你自己怕是一見到公安都發抖吧,還去報公安。”
周雲梅不做聲了,她是老派人,講究的生不進官門,她這輩子雖然壞事做的不少,但還從未進過派出所那種地方。的確是有點怕。
她沉默着,但是雙手卻還是擋着出入的門口,不讓栓子走。
栓子斜睨了她一眼,最後又看了看坐在牀上一直不肯下牀的許荷,心也軟了下,他道,“算了。看在你們家也不寬裕的份上。你兒子的錢我寬限你個小半年,這半年利息我算到最低,半年後你們家要是再還不出錢。我就不客氣了。”
只是寬限半年,周雲梅肯定是不滿意的,她張嘴還要說話,“你……”
“老太婆。你閉嘴。”栓子說完,眼睛突然定在許荷裸.露的肩膀上。眼睛裡的火苗閃了閃,嬉笑了一聲,半真半假道,“不過你這兒媳婦還真是會伺候人。要是你兒子不介意,讓她伺候我,伺候我高興了。或許那錢我可以不讓你家還。”
許荷看到他的眼神,將被子往身上一卷。憤憤的罵了句,“畜生,這種話都能說得出,你給我滾。”
栓子笑着看了許荷一眼,便大搖大擺的走了。
剩下許荷和周雲梅兩人在屋子裡後,許荷就再也沒有什麼顧忌,從被子裡鑽出來去撿地上的衣服穿。
栓子是個粗人,在牀上自是也粗魯,許荷被她折騰的身上一團青一團紫,看的周雲梅雙眼的火直冒。
周雲梅氣的咬牙想忍住心裡的火氣,最後卻還是沒忍得住,衝上去就直接抽了許荷兩巴掌,一邊罵道,“你個不要臉的,說是說爲我們家志明着想,我看你就是想男人了,竟然和這種男人混到一起。”
許荷飛快的將身上的衣服穿好,氣的擡手就回了周雲梅兩拳,嘴裡也憤憤的罵道,“你罵誰呢,要不是你兒子生不出兒子,我用得着費這麼大勁嗎,這事我沒找你麻煩,你還敢來罵我,你還有沒有良心。”
“啊啊啊。”周雲梅哪裡是能忍受兒媳婦對她動手的,她氣的咬牙就往許荷身上撲了過去。
許荷不甘示弱,自是也會回手。
然後,兩個人便滾成一團,用盡力氣去打對方。
打了許久,以平局收場。
因爲周雲梅年紀大了,手腳不如許荷那樣麻利,而許荷辛苦了一整晚,精力也耗了不少,所以兩人的傷勢差不多。
周雲梅的臉上被許荷抓了好幾個血印子,許荷被周雲梅扯嚇了幾縷頭髮下來,身上的傷勢暫時看不見。
實在打不動了,周雲梅坐在椅子上歇息了一會,然後又接着剛纔,繼續罵許荷,“許賤人,你找我們什麼麻煩,是我讓你和別的男人睡到一起的嗎?”
許荷氣喘吁吁,原本都不想搭理周雲梅了,但是聽到周雲梅這話,她心裡的委屈和氣憤夾雜在一起,眼淚不由自主的流了下來,哭着喊道,“不是你,是你兒子的,是羅志勇。”
許荷的腦子不笨,經過剛纔的事情,她大概想通了什麼事情,她把經過跟周雲梅說了一遍。
“這個臭小子。”周雲梅聽後,咬牙罵了一句,但是羅志勇這會又不在,她罵的再多也沒有意義,怒氣就繼續撒在許荷身上,“你是死人啊,是誰都不分不清楚的?”
“黑燈瞎火的,誰知道是誰啊。”許荷也沒好氣的頂了一句,“我要早知道是栓子,我還不會喊人啊。”
她真是沒想到,竟然會被栓子的人盯上,又便宜了栓子一回。
周雲梅聞言,起初沒做聲,後來她突然覺得不對勁,她感覺栓子和許荷之間好似有些莫名的熟悉,而且栓子和莫名其妙的摻到這件事情裡邊來也是有些奇怪。
她突然一臉狐疑的看向許荷,“等等,我沒搞明白的是,那個放高利貸的人爲什麼好似認識你一樣啊?”
下意識的,許荷立即就結結巴巴的否認,“你……你哪隻眼睛看他認得我?”
聽許荷這個語氣,周雲梅更懷疑了,“要是不認識你,他怎麼會找來這裡,還和你這樣。”
許荷一聽,心裡“咯噔”一跳,無論如何,她不能讓周雲梅知道她和栓子以前的關係。
不然,她當真是有理也說不清了。
她強逼自己鎮靜,隨後對上週雲梅的眼神,裝的正大光明一般,“我怎麼知道,這省城是他的地盤,他指不定是在哪裡瞄上我們,就跟上了,然後羅志勇微微使了個計策,就害我那樣了,這有什麼好奇怪的。”
因爲許荷將事情推到了羅志勇頭上,周雲梅的重心又轉到了羅志勇那邊,她在心裡暗暗罵了羅志勇幾句後,沒再說話了,這事她也不知道怎麼辦了,現在腦子還是亂的。
沉默了好一會,周雲梅能思考了,她將剛纔所有的事情都想了一遍,再看向許荷的時候,眼神裡多了份嫌棄,“就算你這話說的對,那你說說,事情都弄成這樣了,你打算咋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