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詩安靜的靠在容沂胸膛上,只覺得他今晚情緒不是很好。
夜色濃濃,兩人站在街邊,安靜相擁。
許久之後,容沂忽然道:“我想做一件瘋狂的事,只是沒想到做什麼,你有什麼好主意嗎?”
唐詩愣了一瞬,然後擡起頭來笑道:“那來一次說走就走的旅行?”
“好。”
兩人身上帶着必要的證件和銀行卡,其餘什麼也沒拿,直接去了火車站。
只是在選地點時,唐詩有些犯難。
容沂看着她道:“選一個離京都遠一點的地方,越遠越好。”
唐詩看了容沂一眼,最後點了一下頭。
華國的東南地區,有一個古城。
古城的房子都是青磚白瓦,最高不過三層小樓。
那裡有一片海,外圍還有一座山,山和海一起講述着來自千年前的風花雪月故事。
上了火車,容沂坐在窗邊看着外面的景色。
夜晚,一路漆黑,偶爾能看到天邊的幾顆星星。
車廂內的人開始入睡,還能聽到幾人打鼾的聲音。
唐詩和容沂都是下鋪,鋪位相對。
容沂看着窗外,唐詩坐在牀上看着容沂的側臉。
她不知道容沂在想什麼,只知道他心裡裝了很多事。
容沂在她面前,從來都是成熟的冷靜的,偶爾撒撒嬌,也只是他們之間的情趣。
可像今晚這樣衝動的他,唐詩是第一次見。
其實她不止一次的想過,這個世界上的確有天才,但像容沂這般的天才,卻很少。
沒有哪個人是完美的,天才之所以能達成別人達不到的成就,做成別人做不成的事,不過是因爲他們付出了常人難以想象的努力。
他們的心裡,一定有一股力量,在支撐着他們不斷前進。
容沂的力量是什麼?
是十幾年來,對梅妤婷的愛,還是對容家所有人的恨?
唐詩到現在都還記得,剛和容沂見面時,他問她一句:“如果有人折你雙翼,辱你家人,你會怎麼辦?”
她說了什麼?
輕輕鬆鬆告訴他,殺了吧!
可那是上輩子叱吒風雲的唐詩能做的事,卻並不是還在成長還有很多顧慮的容沂能做的事。
就是放到現在,她自己也做不到。
唐詩忽然有些心疼容沂。
容沂轉過頭來時,就看到唐詩雙眸明亮的看着他,眼裡的神色,他竟然看出了一抹憐惜。
容沂坐過去,抓住唐詩的手問道:“在想什麼?”
唐詩淺淺一笑:“我在想,我們明天該吃什麼?”
容沂笑了一下:“應該買點吃的再上車,現在什麼都沒帶。你餓不餓?”
“剛吃過晚飯不久,怎麼會餓?”唐詩笑着靠在他肩上道,“去蒼洱古城要一天一夜,看來我們兩都要翹課了。”
容沂低笑:“不翹課的大學,怎麼能算圓滿的大學呢?”
唐詩也擡眸看着他笑:“堂堂學神,竟然也翹課,說出去誰敢信?”
容沂親了一下唐詩的額頭,笑道:“學神也是人。”
正說着話,車廂的燈突然滅掉,列車員過來拉車廂內的窗簾。
唐詩壓低聲音催促容沂:“快去睡覺。”
容沂看了眼唐詩,隨手關了小車廂的門,然後忽然將她撲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