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永紅瞬間漲紅臉,支支吾吾,但就是不上講臺。
容沂瞥他一眼,轉身自己拿起粉筆,開始在上面“唰唰”的解題。
他邊寫,胡老師邊驚歎,配上恍然大悟的神情,讓衆人不由側目。容沂寫滿了半個黑板,他還主動幫忙擦了另一邊。
這一幕,叫所有學生和物理組老師難忘。
他們一直都知道容沂是高二年級的學神,是整個物理組的傳奇。可是他們從沒想到,一個年僅17歲的少年,在物理學方面造詣如此之深。
若是真正來算,他們可能沒一個人能教得了容沂。
容沂解完題,隨手將粉筆頭扔回粉筆盒,看着曹永紅道:“曹老師不如也去偷一偷試卷?說不定還能偷個金牌教師回來。”
沉靜的眼神,傲然的姿態,諷刺的話語,讓衆人沒來由得臣服。
甚至唐詩,都有一剎的恍然。
這樣的容沂,和在她面前的容沂,完全不一樣。
跟前跟後的那個容沂,像只乖萌的小狼狗,撒嬌耍賴,幼稚衝動。
但回到他自己世界的容沂,卻時時刻刻展現着不屬於同齡人的成熟與穩重,甚至散發着強大的不可忽視的氣場。
這大概纔是真正的他!
容沂坦然淡定的出題解題,像是幾個巴掌,狠狠的扇在了曹永紅的臉上。曹永紅臉上火辣辣的,一張臉羞愧通紅。
跟着來的整個物理組老師,都覺得臉上無光。
他們見沒熱鬧看了,忙轉身往回走。唐詩見狀,揚高聲音道:“各位老師請留一下步。”
那些纔出了教室門的老師停了下來,伸長脖子又往教室看。
唐詩坐在輪椅上,雙眸異常明亮。
她看着所有人,看着胡老師,溫聲開了口:“我殷切的懇請各位老師,處在您這個位置上的時候,對您的學生多一份信任。我們十六班以前的確很差,他們在短時間內能考出這樣好的成績,的確難以置信。”
“可是各位老師,你們不是他們,你們根本不清楚他們在私底下做着什麼樣的努力?我們班學生自從備考以來,從來沒在凌晨一點前睡過覺。他們生病都不敢請假,就怕拉下補課進度。他們付出的時間和精力,是正常學生的幾倍乃至幾十倍。”
“現在他們用成績證明自己了,他們的付出得到回報了。你們作爲老師,又怎麼能因爲自己的一點偏見去抹殺他們?承認自己的學生優秀,爲什麼讓你們這麼難以接受?若今天坐在這裡的是你們的孩子,你們心裡作何感想?你們的孩子被誣陷被指控子虛烏有的作弊?你們的心會不會疼?”
唐詩聲音有些哽咽,齊瑜也紅了眼眶。許多老師有些不自在,還有些同情。爲首的胡老師推了推眼鏡,神情微有些嚴肅。
“我們十六班還在進步,我們還有很長的路要走。難道各位老師就要因爲我們的曾經,因爲你們的偏見,而對我們下一次,下下一次的超常進步,再表示懷疑和指控嗎?那我們十六班,在這博立存在的意義,又是什麼?”
沒人說話。
整個十六班學生和辦公室所有的老師,在這一刻都沉默下來。
他們也在想,一直被排擠,一直被帶着有色眼鏡相看的十六班,在博立存在的意義,到底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