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仲文道:“可我今日在去迎親的路上,親眼在人羣中見到了她,她身上背了包袱,應該是剛回城。”
鄭夫人急得手都哆嗦了起來:“這,這可怎麼辦?溶月她沒死,她回來了?那,你這樁婚事該怎麼辦?”若是早回來一個月,那怕是半個月,要退婚還好說,可現在,全京都的人都知道仲文要娶的人是薛寶珍,若是現在悔婚,寶珍怎麼辦?她這一輩子可就都毀了。
鄭修武急道:“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當務之急,是要找到溶月。”
鄭夫人閉了嘴,心裡的擔憂也是一浪高過一浪,先前仲文突然跑了,迎親的隊伍只能折返回府,親家那頭立時便派了人來詢問,她只好推說宮裡有急事,半刻耽誤不得,婚禮改日再擇吉日,對方這纔沒有爲難他們。
可若說不肯再成親,要退了這樁婚事,那寶珍,乃至整個薛家,都會成爲京都城的笑柄,他們肯定也不會善罷甘休。
這可怎麼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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溶月將一封信遞到了師傅的手中:“師傅,幫我將這封信送進宮裡。”
簡蘊皺眉:“爲什麼讓我送?你自己去不就成了?”
祁溶月搖頭:“我不太舒服,你幫跑一趟吧,天齊看了信,會派人來接我,我想先休息一下。”
簡蘊見她一臉疲憊,也是不忍心,嘆了一氣:“好好好,你好好歇着,我這就進城去送信。”
她們住在城外的驛站,遠離城中那喜慶的熱鬧。
簡蘊帶着信離開,祁溶月閉着的眼睛立時睜開,她迅速收拾了包袱,自枕頭底下摸出另一封信放在桌子上,頭也不回的走了。
簡蘊剛走到宮門口,立時便被鄭仲文的給攔下:“簡師傅?真的是你。”他一臉驚喜,眼神四下掃看,並沒有發現溶月的蹤跡。
簡蘊挑眉:“喲,這不是昨兒在街上遇着的新郎官嗎?你不在家裡陪夫人,來這做什麼?”
鄭仲文無心與她鬥嘴,只急問:“祁溶月呢?她人呢?”
簡蘊搖頭:“她是我徒弟,又不是我跟班,總不能我在哪她就在哪吧?”
他心頭狂喜,在此時此刻,終於確定她沒死,她真的沒死。
“簡師傅,求求你告訴我,她在哪裡?我要見她,我現在就要見她。”
“見她?你有資格嗎?你以什麼身份見他?薛家的新女婿?虧得溶月爲了你,付出了這麼多,而你卻,連這短短的幾個月都等不了嗎?你就這麼迫不及待的要和別的女人成親嗎?”
鄭仲文急的不行:“師傅,現在不是鬥嘴的時候,你快告訴我她在哪裡?再晚了,我怕她又跑了,到那時,這天空海闊的,我要上哪裡去尋她?”
簡蘊心頭一跳,鄭仲文的話倒是提醒了她,今兒溶月確實有些反常,好端端的,幹嘛突然讓她出來送信?送信給天齊,然後再讓天齊派人來接她,有這功夫,她不會直接進宮嗎?
壞了,這丫頭使了調虎離山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