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佳啊了一聲,隨即道:“這是我剛學會的,還,還沒來得及呢,正打算從國公府回來後就做的。”
簡蘊也不戳破她,只朝她伸手:“給我吧。”
“啊?”迪佳一臉懵,愣愣的將手中的食盒遞到了簡蘊的手裡。
簡蘊道:“這個我幫你送,鄭國公吩咐過,閒雜人等,不得去打擾仲文休養,你放心,東西我一定會送到。”言罷,她拎着食盒徑直走了。
待迪佳回過神來,氣得直跺腳,又無可奈何。
若沒有簡蘊的幫助,她根本不可能進國公府。
簡蘊出門徑直往國公府趕,在路上遇到幾個叫花子,便將手裡的食盒給了他們。
剛進國公府,鄭國公便匆匆迎至中門,將她請到一旁的正廳:“簡師傅,有些話我不知當說不當說,昨兒想了一夜,覺着還是該和你說上一聲。”
簡蘊挑眉:“什麼事讓國公您這般糾結?”
鄭國公道:“前兩日聽三貴說起,他說仲文能畫出溶月的畫像,卻又說溶月是個狠毒的女人,不止棄他另嫁,還曾要殺害他。”
簡蘊搖頭,凝着眼前的鄭國公,問:“您也認識溶月,她是這樣的人嗎?”
鄭國公嘆道:“在我眼裡,再沒有比溶月更好更優秀的孩子,可仲文他也不是個會胡說八道的人,這其中究竟有何緣故,我也不得而之,如今溶月將要成親,仲文他——”
他欲言又止,簡蘊挑眉:“您有話就直說,我簡蘊這一生,什麼風浪都經歷,沒有什麼接受不了的大事。”
鄭國公幹脆挑明瞭道:“是這樣,不論前頭他們兩個人之間發生了什麼,如今仲文平安回來,而溶月也有了新的歸宿,那麼我們鄭家也不可能讓仲文一直着一個虛名生活,我們打算在京都城裡爲他儘快相看一門親事。”
簡蘊聞言沉默了半晌,突然道:“這樣,過段日子待我的病痊癒了,我便會啓程去周朝,我一定會將溶月帶回來,到那時,若溶月依然不肯回頭,仲文也依然恨她入骨,那就當他們之間的緣分盡了,我也不再勉強,更免得他日後恢復記憶再後悔。”
鄭國公想到仲文如今情緒還不太穩定,身上的傷也沒好全,簡蘊的辦法確實可行,便點頭:“那就按你說的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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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朝
“月公主,您試試這喜服吧,明兒就是您和殿下的大喜日子,再不試試,若大了或小了,怕是沒時間改。”
祁溶月側目,看向宮女手中舉着的托盤,大紅色的華麗喜服整整齊齊的疊放在喜盤中,她皺眉:“放下吧,我一會再試。”
這樣的話,她近日不知說了多少次,可每次都食言,她沒有試喜服,不想穿,也不想看見。
她的心裡一直存着一絲期待,期待着什麼,她也不知道。
她不想嫁,卻又不得不嫁,這樁婚事,除了交易,還銜接着兩國邦交之宜。
最對不起的人,只有仲文。
她想嫁的人,只有他啊!
“你們都退下吧。”她望着鏡中的幾名宮女,聲音清冷,含着不容質疑的霸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