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將軍額冒冷汗,心臟突突的跳,他不過是一個三品武將,還從來沒有上過戰場,怎能挑得起這樣的大梁?
可皇上那模樣,他是一絲忤逆不從的心思都不敢生啊,好怕他這一開口,先死的人就會是他。
“臣領旨!”
楚廉的神色緩了三分,又道:“朕會派親信侍衛送你去南渭,若恆國公敢抗旨不遵,格殺勿論!”
武將軍回想起皇上登基以來,殺過不少人,其中便有兩位居功至偉的猛將,若是這兩員猛將在,今兒這份差事,又如何論得上他?
“李苦,何忌,你們兩個護送武將軍前往南渭,朕賜你們御牌,遇抗旨者,可先斬後奏,如朕親臨。”
與此同時,先皇未亡,且領黑騎軍重返楚朝的傳聞已經遍佈京都乃至全國的大街小巷。
文武百官驚惶之餘,更多的是驚喜,楚廉殘暴,他們整日都膽顫心驚,生怕下一個被殺的人,會是自己。
且楚廉自攝政以來,便將先皇所施仁政一應廢除,廣徵重稅,引得民怨四起,稅徵不齊,地方官難做,而京官直面楚廉的暴怒,更是不易。
當然,有人驚喜,也有人驚懼,他們棄先皇而與楚廉爲伍,是真正的叛臣,如今風光一時,成爲楚廉的寵臣,可這風光的日子還沒來得及好好享受,就要破滅了嗎?
雙心殿
“聽說了嗎?”
“什麼?”
“先皇沒死,已經率領黑騎軍殺回來了,我看,咱們這楚宮,又要不太平了。”宮女壓低了聲,在另一個搗藥的宮女耳邊細說。
那宮女一臉驚色:“是真的嗎?先皇真的沒死?可,可那時御和殿裡身穿龍袍被燒死的人,不是皇上又是誰?”
“聽說是皇上的貼身宮女,她穿了皇上的衣服自焚於殿中,皇上則被人救出宮。”
“這是真的還是假的?若是假的,傳這話的人,一定會被五馬分屍的。”
“噓,小聲點,咱們還是別說了,一會讓人嬤嬤聽見咱們嚼舌根,指不定要怎麼罰我們。”
不遠處正在稱藥的祁溶月心情好極了,她的仲文和齊弟,果然不負她所望,他們回來了,帶着黑騎軍,帶着他們復權的希望。
一位宮女匆匆跑進藥室,朝祁溶月道:“祁小姐,公主不舒服,請您去看看。”
祁溶月放下小秤,拍了拍身上的藥塵,笑道:“好。”
她隨在宮女的身後進入主殿,剛一入殿便聽見楚天心的喝罵聲,以及宮女不斷的告饒聲。
穿過重重華麗又厚重的帷幔,那雕鳳漆金的榻上,坐着的滿目震怒的楚天心。
她屈膝行禮:“參見公主!”
楚天心的目光冷冷的落在她的臉上:“你說過,本宮臉上若真留了疤,你也有法子將之去掉。”
祁溶月點頭:“確實,民女有一古方,可爲公主解憂。”
楚天心滿是淡紅疤痕的臉上,泛出一抹陰狠:“可爲何這麼久,你還沒能配製出此藥,是不想本宮恢復容貌嗎?”
祁溶月搖頭:“公主誤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