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仲文朝三貴道:“三貴,你去外頭守着,不要讓任何人靠近。”三貴領命出去了,鄭侯爺身後的貼身侍衛也識趣的自行退了出去。
偌大的廳裡,只剩下父子二人。
“有什麼話就直說吧!”鄭侯爺還從未見過兒子這般認真慎重的模樣,心情也跟着緊張了起來。
鄭仲文起身,單膝跪在了父親的身前,道:“父親,兒子替咱們永平侯府做了一個決定,可能會令永平侯府徹底覆滅,也有可能在事成之後,再次飛黃騰達。”
鄭侯爺心頭一凜,趕忙攙住兒子的手臂,將他扶起:“起來說,好好說清楚。”
他站在了父親的身前,深吸了一口氣,沉聲道:“父親,皇上並沒有死。”
鄭侯爺面色大驚:“你說什麼?”
“皇上沒死,他就在晉城,之前一直和溶月在一起。”
鄭侯爺腿一軟,跌坐在了椅中,睿智如他,只憑這一句話,便知他兒子接下來要說什麼。
“父親,楚廉十惡不赦,見此番朝政皆已握於他手,朝臣不敢不從,他便派了宦臣欲謀害皇上,閔恆之得知後,將計就計,將皇上秘密救出了宮,宮裡燒死的,其實是皇上的貼身宮女,碧水,皇上沒死,好好的活着。”
鄭侯爺此時心情平靜了些許,他嘆道:“那又如何?他就算逃出了宮,也不過是個手無寸鐵的兒皇,他又能做什麼?閔恆之手裡雖有兵,也不過幾千之衆,且在晉城,不知有多少楚廉的耳目,他若有一絲的妄動,莫說往京,怕是連晉城都出不了。”
鄭仲文搖頭:“父親,事情並沒有您想的這麼糟,我們有一個計劃,雖然大膽,卻未必不可行。”
鄭侯爺擡眸,看着身前高大的兒子,那張臉上的表情,是他從未見過的認真,彷彿已經篤定了此事他一定會答應。
“你先告訴我,爲什麼皇上出宮後會在溶瑜堂?閔恆之又爲何會牽扯其中。”
鄭仲文將一切如實相告,關於閔恆之的過往,關於祁溶月和楚天瑜甚至閔恆之他們三人之間的關係,以及他們決定確定一定要做的這些事,通通如竹筒倒豆般傾瀉而出。
鄭侯爺聽完,心裡頭也有一團怒火熊熊燃燒,他一拳捶在了身側的几案上,怒道:“楚廉狗賊,竟然,竟然用這般殘忍的手段殺害了先皇和長公主,如今連先皇唯一的子嗣都不肯放過,其心之毒,令人髮指。”
鄭仲文道:“信陽水患,多少流民無家可歸,盡數聚集於晉城之外,等着朝廷的恩施,可楚廉一手把持着朝政,他做了什麼?在他控制下的朝廷,可有一顆糧食送往晉城?若非有溶月和萬先生在相助,這些流民,要麼餓死病死,要麼就一起衝入晉城,生起暴亂。”
鄭侯爺點頭,嘆道:“誰說不是,爲了此事,我還在殿前進言不止一次,他卻絲毫不爲所動,未將百姓之性命放在眼裡,若他真的坐穩那九五之位,咱們楚朝,前途堪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