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離既然是不可改變的,那麼就期待重聚會來得更早一些。
回晉城的路上,閔恆之朝鄭仲文道:“你放心吧,這兩天我也要回京都了,有我在,尹逸軒這小子翻不出什麼花樣。”
鄭仲文雖然同樣的不喜歡閔恆之,可畢竟,如今他們是在一條船上的,信任他,也成了必然之事。
想到那麼依賴溶月的楚天齊,鄭仲文朝閔恆之道:“不要告訴齊弟溶月受傷的事。”
閔恆之點頭:“我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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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京的這日,天空悶雷炸響,大雨滂沱而下,馬車艱難的逆風而行,到得廉王府時,馬車裡已經積水爲患,祁溶月用她所有的衣服包住藥箱,人淋溼沒事,藥可不能溼,裡面的東西,都是她耗費了極大的心血,方纔煉成的,就等着有朝一日進了廉王府,發揮它們的作用,可不能在這節骨眼上毀於一旦。
她自馬車裡出來,懷裡緊緊的抱着藥箱,任那冰冷的雨水落在她的臉上,表情一如既往的淡漠。
尹逸軒的油紙傘遮擋在她頭頂,他想爲她遮風擋雨,可奈何,風雨比他想象中大,他的傘很快就破了,雨水淋溼她的發,她的臉,令她纖薄的衣裳緊緊貼在了身體上。
這時一道高大的身影突然的出現在二人面前,那把傘似乎也顯得格外的牢固闊大。
“我來吧。”鄭侯爺看了尹逸軒一眼,淡聲道。
尹逸軒一愣,隨即明白過來,雖不甘,卻又無奈。
傘已破,如何護佳人?
他立於風雨之中,看着鄭侯爺沉穩的腳步與祁溶月一併踏着滿地的水花,步步而入。
若此時他的父親也在場,他的父親會怎麼做?
他苦笑。
這不是她第一次來廉王府,在她小時候便來過不少回,對廉王府算是很熟悉,每次她來,楚天心對她都是表面恭敬,眼神卻十分嫌棄,許是因爲她的出現,總令楚天心失了顏色吧。
畢竟,一個是長公主,一個是郡主,任誰的目光都會始終追逐着前者。
可如今,她知道楚天心那般討厭她還有另一個理由,因爲閔恆之的目光也始終追逐着她。
廉王府的下人引她和雪兒去客房換了乾淨的衣裳,打理好妝容後,這才領着她去見楚廉。
楚廉,她終於要再次見到他了。
上一次見他,是在她被大卸八塊之前,他那雙殘忍狠毒的眼睛,她永遠都不會忘記。
“祁小姐,王爺就在裡頭,您請稍等,我這就進去爲您傳話!”管家很是客氣,笑容和善,隻眼底的精芒,沒有一瞬的隱歇。
她淡笑點頭:“有勞了。”平靜,保持平靜,就當他是個尋常的病人,需要她救治,不能在他面前露出哪怕一絲不妥的神情。
楚廉太多疑,只要有一絲的不確定,她便再也近不了他的身,再也別想做她要做的事。
不一會,管家折身出來,朝祁溶月道:“祁小姐,王爺請您進去。”
管家接過祁溶月手中的藥箱,引着她進入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