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溶月道:“那老侯爺有沒有按照大夫說的做?多喝水,多活動,做到了嗎?”
馬伕人搖頭:“沒有,老侯爺不喜歡喝寡淡的白水,說沒味道,喜歡喝甜茶,我每天都會給他煮上一大壺,還喜歡吃珍珠糕,加白蜜,香甜軟糯,最是合他的胃口,他每天都要吃,又總說身子很乏,不願意走動。”
祁溶月嘆了一氣,道:“壞就壞在這裡,初時生病,大夫的診斷並沒有錯,只是當時病症不重,大夫便沒有明說,但大夫囑咐的若老侯爺能做到,或許就不會有今時今日這樣的境地。”
馬伕人不太明白,一臉呆愣的看着她。
尹侯爺和尹二爺也沒聽太懂:“祁小姐,這究竟是什麼病,還望明說!”
祁溶月道:“這是消渴症,症狀初發時,若能極時的調整好飲食,好好控制甜食的入腹量,保持身體的活動,按時服藥,是不會這麼快病發的。”
馬伕人愣住了,消渴症,還要控制甜食的入腹量?天吶,老侯爺倒下前,那可是每天一大壺一大壺的甜茶往肚子裡灌吶。
見馬伕人眼中立時蓄滿了淚水,一臉的自責,又見尹侯爺和尹二爺將十分不悅的目光定在了馬伕人的面上,祁溶月終是不忍心,開口道:“老侯爺得了消渴症,這種病症最大的特點就是嗜甜,對寡淡的東西很排斥,也容易體乏,老侯爺和馬伕人都不知此病的危害性,如今有了這樣的後果,倒也不能怪她。”
一旁的廖御醫聽了她說的話,心頭微震,這些日子他一直往文昌侯府跑,是眼睜睜看着老侯爺一天比一天消瘦,且身上的各種症狀,皆與消渴症相符,可他偏偏就沒往那方面想,如今祁溶月一言點出,他這才如夢方醒。
可又不想承認自己的失職,便朝祁溶月發難道:“你說了這麼多,都是你的推測罷了,老侯爺這病你說是消渴症,那你可有對症之策?”
祁溶月側目,看向一旁的廖大夫,他的衣着證明他是來自御醫院,他說話的方式表達了他對她醫術的忌憚和質疑。
她淡笑:“當然,我當然有對症之策!”
祁溶月一直笑容淡淡,說話也是輕言慢語,可就是這樣的她,說出來的每一句話,都能讓人相信,深信不疑。
她走到之前廖大夫寫藥方的桌前,取出紙筆,一字字的寫下她的方子,寫完後遞到了廖御醫的手裡,道:“這是我的方子,再配合我的針術,我保證讓老侯爺三日後便能神智清醒。”
尹侯爺和尹二爺大喜對望,心裡皆是深深的震撼,原本已經開始在準備後事了,可現在聽聞還有救,那種失而復得的喜悅,豈是用一言兩語可以形容的。
廖御醫看過祁溶月的方子後,面色由之前的質疑漸漸轉變成驚訝,隨後便是震撼,原來,藥方還可以這樣開!!!
剛剛一想到消渴症,他的腦子裡立馬便有了藥方,他以爲,祁溶月必定會開出與古醫書上一模一樣的藥方,可誰知,她開的藥方,和古醫書上的並不一樣,除了裡面幾味主要的藥材相同外,大多都是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