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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前?”鄭仲文一臉訝異:“你從前見過我?”
祁溶月自知失言,忙道:“我不是對你說的,我在說我的丫頭。”
鄭仲文哦了一聲,突然又放開了手,一臉的視死如歸,閉目道:“好吧,爲了能早日復明,要脫就脫吧!”
祁溶月搖了搖頭,嘆道:“還請世子躺下,我要開始施針了。”
“躺下脫?也行!”他趕忙乖乖的躺下,伸手去解腰間的衣帶,這衣帶還沒解開,便感覺銀針已經紮上了他的頭,他剛要動,卻聽那輕柔又涼淡的聲音傳入他的耳中:“不要動,乖乖躺好!”
鄭仲文哦了一聲,但怎麼想都覺得有點不對,他怎麼有一種被人調戲了的感覺?
只有他有這種感覺嗎?同在房裡的叔父沒有感覺到嗎?怎麼都沒人出聲斥責她呢?
雖然心裡活動很頻繁,可鄭仲文卻很聽話的一動沒動,甚至憋着一口氣都不呼吸,直到那涼淡的聲音再次響起:“你若再不呼吸,憋死了自己,可別怪我醫術差!”
鄭仲文這才如夢方醒,趕忙大口吸氣呼氣,面色頓時血紅一片,心中十分懊惱,暗想這祁小姐,一定是個嫁不出去,脾氣怪的醜女人!
鄭仲文一時出神,腦袋歪了歪,祁溶月趕忙伸手捧住他的兩頰,將他的頭扶正:“不要動!”
聲音依舊低柔,指腹觸及他的臉頰,觸感微涼又柔軟細膩,不知爲何,他胸中的心臟開始砰砰亂跳,他極力壓制着,卻越壓跳得越快,他只期望這種異樣莫讓這祁小姐探知,否則,指定又要嘲笑他一番。
當祁小姐將扎入他頭上的那些針拔去,一直縈繞在他鼻間的淡雅馨香悠然遠去,他鬆了一口氣,卻又生出一絲失落。
一直守在一旁的鄭大人見施針完畢,趕忙上前探問:“怎麼樣?”
祁小姐正在書寫藥方,頭也不擡的答道:“恢復不錯,畢竟年輕嘛,之前的藥方繼續吃着,現在加一劑藥,能好的快些,兩種藥相隔一個時辰服下,不要同時吃,以免影響各自的藥性。”
躺在牀榻上的鄭仲文聽了,忍不住嘀咕道:“說得自己好像多大似的!”
祁小姐耳靈,聽見了他的嘀咕,也不在意,只是掃了他一眼,脣角含笑,她的年紀確實不大,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都不算大,許是因爲經歷了生死,心態上和從前不太一樣了,再也沒有那種看世間一切都很美好的少女心。
鄭大人略有尷尬,朝祁小姐道:“祁小姐,實在抱歉,我這侄兒向來是個十分守禮的謙謙君子,許是因爲傷病未愈的緣故,這纔出口無狀,還請祁小姐莫怪。”
祁小姐搖頭,淡聲道:“我明白,也不會計較這些!”她又看了鄭仲文一眼,道:“兩個時辰後再施針一次,還得借貴府寶地先休息一下。”
鄭大聞言忙道:“來人,快帶祁小姐去廂房歇息,好生伺候!”
丫頭款步而入,引着祁小姐和雪兒離開了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