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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戰火即將點燃,而坐在診臺後的祁溶月卻半點不爲所動,將藥方遞給病人後,直接叫了下一位,連看都沒看憐兒她們一眼。
雪兒一瞧這狀,便知小姐的意思,立時轉身避開,讓她們自己去吵,與溶瑜堂無關。
憐兒出來找大夫,並沒有帶護衛,只一個人坐着馬車出來的,而與她勢不兩力的婦人,卻帶了兩個五大三粗的丫頭,個個一臉兇相,隨時都準備動手的模樣,且她細看之下,發覺這婦人衣着打扮十分富貴,看起來也不像是一般的富家夫人,再細想,敢於公然和晉王府叫板的,能是普通人嗎?想到這裡,她立時心怯了三分,這裡畢竟是晉城不是京都,公主雖然勢大,可也未必會爲了她一個丫頭而與那些有身份地位的官紳夫人結怨。
“我不跟你一般見識,哼!”憐兒趕忙扭身避開婦人,徑直走到祁小姐的診桌之前。
祁小姐正給病人把脈,她也不分時候,衝口就道:“還請祁小姐現在跟我走一趟。”
祁溶月縮回了手,側目看了憐兒一眼,隨即提了筆寫藥方,順便問道:“去哪?”
“晉王府!”憐兒答。
祁小姐依然落筆有方,卻也沒有冷落憐兒:“給誰看病?”
“這你不用知道!”憐兒答。
“什麼病?”
“你去了就知道!”憐兒又答。
祁溶月依然未擡眉眼,淡聲道:“看來病的不嚴重,既然不嚴重,那就再等等吧!”還有三位候診的病人,包括剛剛那位與之吵架的婦人。
那婦人正豎着耳朵聽祁小姐的話,聽見祁小姐這般說,立馬笑道:“我就說祁小姐不是那種攀附權貴,見利忘義之人,這纔是大夫該有的氣節風骨。”
堂內的其他人聽了這話,也紛紛點頭附應。
憐兒怎麼也想不到,她擡出晉王府,竟然沒有一個人在怕的。。。這事要是放在京都城,只要一亮出名號,看病的人自己就會先走,都不用多廢話好嗎。
軟的不行,硬的不成,憐兒只能先忍下這口氣,待她去了晉王府,若能治好公主的病倒也罷了,若不能治好,到那時,她一定會將這筆賬一起給她算上。
足足又等了一個時辰,眼看都快到晌午了,溶瑜堂裡的病人總算是看完了,憐兒急的不行,出來這麼久,公主定是等的不耐煩,她回去指不定又要受罰,想想都是鬱悶。
雪兒拎了藥箱出來,主僕二人上了自家的馬車,跟在憐兒的馬車後往晉王府駛去。
晉王府,多麼熟悉的名字,她卻從未來過,沒想到,她會以這樣的方式,第一次踏入晉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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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大人,這些公文是要上呈晉王殿下的。”錢牧將幾個卷宗遞到了鄭仲文的書案前。
鄭仲文皺眉:“上呈就上呈,給我做什麼?”
錢牧賠着笑道:“這還需要您親自上呈。”
鄭仲文搖頭:“我沒空,你去吧!”
錢牧忙道:“這可不妥,以下官的身份,是不能越級呈交宗卷的,這事需由鄭大人您親自去辦,旁人不可代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