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寶帶着鄭州趕到虎園時,天已經大亮,在得知天虎得救後,他在營中多番安排,將營中主要的將領,全部換上黑騎軍將領,將事情全部安排好,他這才匆匆帶着鄭州來到西原鎮。
“侯爺現在如何?”元寶衝進屋裡,朝坐在牀畔給天虎擦手的迪娜問道。
迪娜回頭看了他一眼,眼眶微紅,顯是剛哭過不久,她搖了搖頭:“現在還不清楚,公主已經施過針了,情況看起來比先前要好上一些,可總是不醒,怎麼叫也不醒,我實在是擔心。”
元寶站在牀前看了一會,見天虎這模樣,心裡也是着急,可又不好在本就不安的迪婦面前表現出來,只能溫聲道:“侯爺吉人自有天佑,加之有公主在,定然不會有事,夫人莫要過於傷懷,又免傷了身子。”
迪娜如何不知他的意思,苦笑着點頭:“我曉得,這裡有我照顧,元寶將軍不必擔心,侯爺最放心不下的便是營中事務,如今侯爺這般模樣,營中事務便勞煩元寶將軍多多操心。”
元寶忙道:“夫人言重了,我與侯爺不止是上下級的關係,更是出生入死多年的軍中夥伴,這些話都不必再說。”
迪娜自然知道元寶的忠心,也相信他,當初在漠北之時,元寶便已經跟在天虎的身邊,後來被派往西疆衛域,於沙場之上征戰四方,他們之間的關係,用朋友或兄弟都不足以形容。
那是過命的交情。
“王爺和公主呢?”元寶問。
迪娜嘆了一氣:“公主爲了給侯爺治病,心神耗損巨大,傷了神,在客房休息,王爺在照顧着,我不方便離開,你替我去瞧瞧吧。”
元寶點頭,帶着鄭州去了鄭仲文和祁溶月所在的客房。
鄭州清秀的眉頭緊皺着,年紀雖小,可心靈卻比一般的孩子要靈透許多,大人的三言兩語,他已經明白了眼前的境況。
“元寶叔叔,我娘不會有事的。”他清秀的小臉皺成一團,可依然倔強的認定。
元寶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那當然,你娘可是護國公主,可是世人稱頌的祁神醫,她怎會有事?”
鄭州皺成一團的小臉總算是化開了些許,眼神清亮的看了元寶一眼,嘴角微勾:“那當然,我娘可是神醫,不單能治好天虎伯伯,也能治好她自己,我娘纔不會有事。”
說着話,他的腳步越發的輕快,不多時便來到爹孃所在的客房。
孃親沉沉睡着,爹爹趴在牀畔,一手握着孃親的手,一手緊緊抓着一角被子,雖然睡着,可那眉頭卻皺成了一個川字,可見他在夢裡也不安心吶。
二人腳步聲漸近,仲文醒來,迅速回頭,見是元寶和鄭州,立時鬆了一口氣,逃亡的日子令他心思敏感警惕,無法真正的安心入睡。
“爹,你還好嗎?”鄭州上前,看着一臉疲色的父親,心裡也跟着着緊。
仲文搖頭,揉了揉鄭州的黑髮,淡笑道:“我沒事,你娘也沒事,睡一覺就好了,別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