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熱鬧鬧地吃完一頓飯,牌局又繼續。
雲相思不出意外地多贏少輸,拉足了仇恨。
牌場無父子,幾個人都不是傻的,很快便瞧出魏安然那邊的貓膩,異口同聲地把他替換掉,換同樣手氣旺得不行,被東屋麻將桌排擠下來的苗翠翠場。
魏安然笑笑,跟戰狼領着兩條狼狗溜達出門。
不大會兒工夫,村裡的狼狗又爆發出一陣騷動,雖然很快平息,並未引起別人注意,但是暗自留心的雲相思卻勾起嘴角,明白是戰狼出手了。
她瞭解戰狼的本事,全然把這煩惱丟給他們,她全心全意地玩起牌來。
說起來還真有些邪門,苗翠翠手氣旺得不可思議!
哪怕雲相思再怎麼輕鬆地記牌算計,也不過是勉強維持個不贏不輸而已。
其餘幾個人沒有魏安然在其暗平衡牌局,輸贏大起來。
贏的自然開心,輸得因爲看到嘚瑟了一午的雲相思也被壓下去,覺得十分解氣,也輸得開心。
周偉良看了嘟起嘴來跟雲江山雲秀麗兩兄妹鬥嘴的雲相思一眼,默默地給雲相思放水。
雲相思很快發覺他的小動作,詫異地望他一眼,很快便笑彎了雙眼,衝他笑得無甜。
周偉良紅了一張臉,一把牌輸得一塌糊塗,帶累得同一國的苗翠翠也跟着輸了一把。
苗翠翠似真似假地抱怨兩句,再接下來,像是運氣被破掉一般,沒有了之前氣勢如虹的絕對優勢,慢慢地有輸有贏起來,當然還是贏的次數多。
雲相思對周偉良輕輕搖搖頭,又對他笑着擠擠眼,接下來也放下心思,只拿出一般功力陪着大家玩個樂呵,鬥牌還沒鬥嘴用心,將氣氛吵得火熱。
周偉良看她又開心起來,也明白了她的意思,不再故意暗地放水,認認真真地玩起牌來。
幾人有輸有贏,牌局瞬間進入白熱化,大呼小叫的,一片火熱。
魏安然領着戰狼楊靖之幾個人一起回來時,遠遠地聽見這邊的吵吵聲。
“在玩牌呢,保皇。”
魏安然簡單解釋一句,領着幾人先進東屋,給長輩們拜年問好。
楊靖之寧風致人都周到有禮,沒有空手門的習慣,大包小包地帶了不少禮物。
林晨摸摸鼻子,咧開嘴恭敬地奉兩百塊錢,嘴甜地說:“伯父伯母,我初次門,不瞭解您們的喜好,愁得不知道該買什麼禮物。我想着,大年裡的,您家裡有魏哥孝敬着,好東西肯定都放滿了,我不瞎添亂了。不如直接給您這人人都喜歡的這個。”
他皺起一張俊臉,自來熟地拉着周蘭英的性子討饒。
“您千萬別生我氣,我偷回懶,下回弄清楚您喜歡什麼,我一定多多地給您買了來,成不?您都收下他們的禮了,不能厚此薄彼,我會很沒面子的。”
周蘭英看着這樣帥氣的俊小夥,又是女婿的朋友,大年初一趕過來拜年,說不得是爲了自家昨晚的麻煩來幫忙的,心裡更是十分的感激。
“好好,都是好孩子。快炕坐。”
她爽快地收下錢,衝女婿跟大伯子使個眼色,叫他們招呼客人,她忙忙地去了西屋喊閨女。
“紅豆,你這邊還有錢沒,趕緊跟媽拿幾百。來了幾個小夥子,大包小包地給我拜年,我沒準備紅包,你先拿給媽使使。”
雲相思玩牌玩得興起,還真沒注意到楊靖之幾個人過來。她起身下地開櫃子拿包,連收到的壓歲錢全部交給她媽。
“媽你先去發紅包,我馬過去跟人打招呼。”
周蘭英連紅包一起接着,重新包好四個大大的紅包,也沒揹着自家的幾個子侄,但還是低聲解釋一句。
“人家頭回門,禮物送得重,那個小夥子直接送了我兩百塊禮金。我回禮總得厚一點,跟你們的壓歲錢不一樣,你們可別說我這個做嬸子做大姑的偏心啊。咱是自家人。”
雲江山看了一眼苗翠翠,率先開口。
“嬸兒,你說啥呢,我們怎麼會連這點事兒都不懂。錢夠不夠,我這還有呢。”
周蘭英急急忙忙地封好紅包,撩起門簾子出去。
“夠了夠了,你們別過去了,擠不下。一會兒叫安子帶人都過這屋,你們年輕人一塊有話說。弟妹你下來幫我沏茶吧。”
苗翠翠聽話地下地,雲相思也下地穿鞋,衝好的幾個人笑着解釋。
“魏安然的戰友。”
雲江山幾個全露出果然如此的神色,四個人也不多問,拿出一副新牌,玩起了升級。
雲相思先去了廚房,幫着徐春妮苗翠翠洗杯子,倆長輩哪捨得叫她幹活,又叫她趕緊回屋裡坐着。
雲相思無奈得很,好說歹說搶着幫忙端了兩隻杯子,想要再多拿幾隻,被徐春妮瞪眼嚴厲制止。
苗翠翠抿嘴笑笑,把洗好的茶杯放托盤,看了雲相思一眼,滿是取笑之意。
雲相思跺跺腳,磨蹭着想偷摸端走茶盤,又被徐春妮呵斥兩句,只好灰頭土臉遊手好閒地撅嘴回了正屋。
“靖之,寧老師,林晨,過年好啊。”
她大大方方地一一打着招呼,自然地站在魏安然身邊。
楊靖之打量她一身紅豔的小襖,控制着視線回到她雪白的半截脖頸以。
“過年好,給壓歲錢。”
寧風致同樣遞過來一隻眼熟的紅包,正是剛纔被周蘭英硬塞進手裡的。
林晨直接丟了過去,還喊了一聲:“接暗器!”
雲相思一臉黑線,伸手巧妙地一彈,那紅包便以着更加勁急的加速度,帶着一股風聲便回飛過去。
在她面前顯擺暗器,不是關公面前耍大刀嗎?
好吧,還有一個能牛叉的寧風致在,她還是低調一點的好。
說起來,她一直懷疑寧風致應該姓唐來着,暗器玩得那麼溜,嘖。
林晨本能地接住襲向面門的紅包暗器,一臉的懊惱。
雲相思懶得理他,笑盈盈地衝着眼前兩隻託着紅包手的主人開口。
“給壓,歲錢?”
她刻意停頓不斷的時間,挑的語調配合挑的眉梢,說不出的狡黠。
楊靖之憑空被噎了一口,訕訕地垂下手。
“怎麼好話到你嘴裡,這麼難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