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安然右掌順着她的後腦勺往下,撫過她柔美的背部曲線,輕輕托起她軟成一灘水的身體,與自己的身體嚴實地貼合着。
後怕。
他真真切切地體會到這種陌生的情緒。
如果真有什麼意外……
魏安然呻吟一聲,更加用力地碾轉她誘人的嘴脣。
那麼甜,那麼軟,像是春天裡柔美的花瓣,引誘他去採擷。
他漸漸不再滿足於這樣單純的親吻,輕釦關卡,滿足地長驅直入,與她密切糾纏。
雲相思腦子一片空白,只覺得嘴裡的空氣全被搶奪一空,甚至連她的口水,她的齒舌都被人覬覦着,掠奪着。
她被迫隨着那激烈的力道起舞,不然她會渴死,或者窒息而亡。
一個深沉而纏綿的吻持續不斷,夾雜着粗細不一的喘息聲,還有偶爾的粗淺呻吟,細聽還伴隨着水聲,聽得雲相思羞紅了臉,而魏安然則是起了其他更深沉的反應。
“咳,不早了,睡吧。紅豆今兒受驚了,得好好休息,別坐下病來。”
雲海出去完茅廁,洗漱完,關好街門,又巡視了狗窩,揹着手慢悠悠回來關好屋門,看見西屋燈還沒管,隱約還能聽見一些動靜,他使勁咳嗽一聲,打斷小兩口的不安分。
西屋燈啪地滅了,黑暗裡傳來魏安然低啞的聲音。
“爹你也早點睡。”
雲海哎地答應一聲,聽見女婿改口喊爹,那股美滋滋的勁頭,跟聽見親兒子喊自己爹一個樣兒,美得他兩腿發飄,回東屋跟炕暖被窩的老婆子嘚瑟炫耀。
“哎,我跟你說,安子今兒喊我幾回爹了,嘿嘿。”
周蘭英沒好氣地瞪他一眼,發酸地撇嘴。
“沒什麼,再過幾天,他也得喊我媽。我看你也別美了,都是打年輕時候過來的,你剛纔那一嗓子,安子肯定記恨你。哼。”
雲海脫鞋炕,甕聲甕氣地回嘴。
“你不心疼閨女,我還心疼呢,今天不能由着他性子來。”
周蘭英怎麼可能不心疼寶貝閨女,打個呵欠關燈。
“累一天了,哪那麼多話,快睡覺。”
確實累一天了,身心俱疲的倆人頭一沾枕頭,很快沉入黑甜夢鄉,發出響亮的鼾聲,夢都沒做一個。
雲相思安靜躺在熟悉的懷抱裡,打個呵欠,聽着隱約傳來的熟悉鼾聲,知道爹媽情況她想象得要好,也安心地準備入睡。
“你一路開車回來,肯定也累了,睡吧。村裡人起得早,不一會兒會有人起來放鞭炮,搶這個新年第一聲,睡不了幾個鐘頭了。別鬧騰,睡吧。”
魏安然將她剝得光光的抱在懷裡,心猿意馬的怎麼可能睡得着。
他精力一向充沛,熬這點夜壓根不算是事兒。加今天晚神經緊繃,精神還亢奮着,身體也亢奮着,哪裡還睡得着。
“你睡你的,別管我。”
他的大手自動選擇最喜歡的位置,牢牢地貼好。
雲相思不舒服地翻身平躺,想挪開他不老實的火熱手掌。
“要睡覺了,你去你被窩裡頭。”
魏安然根本不可能聽話,側身輕拍她的腹部,像哄嬰兒那樣,哄着她入眠。
雲相思又打個呵欠,無意識地呢喃着。
“枕着胳膊睡覺,男的會得肩周炎,女的會得頸椎病。但是挺舒服的。魏安然,晚安,你回來真好。”
雲相思聲音低下去,發出細細的鼾聲。
魏安然凝視她黑暗迷糊的面容,湊過去輕柔地親吻她微張的嘴。
“你好好的好。”
雲相思也累得狠了,呼吸沉沉,一動不動地任由他親着。
魏安然放縱自己展露最真實的表情,敬畏而憐惜地撫摸過她的臉龐。
這哪裡是把她當做易碎的瓷器,分明是最最珍貴的珠寶,是眼珠子心尖子,是跟他爲之奮鬥一生的理想並重的信仰!
魏安然屏着氣,虔誠地細細吻過她甜美誘人的額頭眉眼鼻樑,然後在他最戀戀不捨的嘴巴流連良久,深入淺出地把那張小嘴親得紅腫,他幾乎剋制不住自己的衝動,這才毅然轉移目標,吻她小巧的下巴,然後是她光潔優美的脖子。
他用嘴脣追尋那條充滿旺盛生機的脈動,貪戀地輕吻舔咬,感覺那微微變快的脈動,滿意地又深深一吸再吸。
“唔。”
陷入沉睡的雲相思不耐地呻吟一聲,眉眼微皺,卻疲憊得做不出其它推拒的動作,只好委屈地嘟着嘴,沉入那一場帶顏色的夢境。
夢裡的男人有着清新好聞的皁角香氣,對她有着無與倫的熱情,那舒展的眉眼,放肆的撫摸,叫她覺得有些陌生,偏偏又擺脫不得,只能隨着他越來越放肆的動作而沉淪,沉淪……
這股香味並不像之前的那般,於華豔帶有奢靡華貴,高傲得帶着侵略性,引誘人靠近癮,卻又拒人於千里之外。
現在的香味則平易溫和得多,不,確切地說是更溫柔,柔得像水,像三月裡的春風,像冬日裡的暖陽,聞着叫人心軟,滿心歡喜!
魏安然微微一怔,放下手指,緩緩從被子裡探出頭換口氣。
清冷的空氣吸入體內,他腦子更加清明。
這還真是怪了。這樣燃情的時刻,他居然還有着詩人一般的情懷,心思細膩得都不像他了!
魏安然眯起眼,感受着自身沒有絲毫軟化的利器,滿意地放下心。
幸好這氣息只是軟化他的情緒,卻不干擾他的情動,否則若是他雄風不再,那可是大大不妙了!
他情緒柔和下來,輕柔地擁緊她,頭一次這麼柔情蜜意地跟她結合,感受着那如水似風像陽光一般的溫暖溫柔,他也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