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安然回親她,清冷的聲音染幾許熱情,含糊着似是溫軟纏綿。
“媳婦你這麼大方,乾脆全給了我吧,別嬌氣了。”
雲相思連連眨眼,有些拿不準他到底什麼意思。
這麼溫情的時刻,他總不會還惦記着牀那點事吧?
魏安然沒有等到她的回話,輕輕睜開眼,對她生動的眼神,低低笑一聲。
“又跟我裝糊塗。”
他擡起手指,抹去她嘴角溢出的一點口水。
乾燥粗糙的指腹劃過脣角,帶着一股說不出的曖昧,雲相思臉燒得之前還燙,嘴硬地小聲反駁。
“我哪有。”
魏安然右手隨意拂過她順滑的大辮子,自然地垂下。
“我知道你不喜歡他們,尤其是大寶哥。你能二話不說地把存摺拿給我,看的是我的面子,我懂。”
“你太愛我了,什麼都捨得給我對不對?別嬌氣了,那事兒不算太疼,疼也疼一下,過去好了。”
雲相思聽得一愣一愣的,腦子裡一塌糊塗,神經像是都罷了工。
魏安然看着她眼睛睜得圓圓,嘴巴也圓圓的可愛模樣,終於還是忍不住低頭親去,毫無阻礙地攻城掠地。
雲相思反應遲鈍,連呼吸都忘記,不一會兒便被憋得難受,本能地輕輕掙扎推拒。
魏安然到底還記得外頭正等着他拿錢的魏家人,不敢放肆投入,見她被吻得回神,意猶未盡地仰頭退開,神情滿是愉悅。
“女人真是麻煩。每個月這個時候,你都要鬧幾天脾氣,胡攪蠻纏的不講理,等例假來了,恢復正常。”
雲相思眼神又開始發直,這男人!他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大姨媽來之前會煩躁脾氣大,還有說是什麼情緒週期的,這算是女孩子的隱私吧?
魏安然這麼古板剛正的人,這樣大咧咧地說出來了!
要跟她討論嗎?
原諒她真心無法把這男人當閨蜜!
魏安然不需要她迴應,自顧說下去。
“說起來,這也正常,經脈氣血阻塞不通,當然不舒服,會痛會煩躁,通了好了。”
他振振有詞,不忘記舉一反三。
“例假是這樣,生孩子更嚴重吧?畢竟一個孩子堵在肚子裡,體積又大,時間又久,每月流這點血嚴重多了。怪不得肖姐當初懷於陽的時候,把營長折騰得黑眼圈都出來了。”
雲相思已經被雷得外焦裡嫩,一副張口結舌的蠢樣而不自知。
魏安然又低笑一聲,蜻蜓點水般親親她的嘴,沒有深入糾纏,安撫地拍拍她的腦袋。
“放心,我早有準備,以後你隨便折騰我,我身體底子好。”
是哦,全軍大武第一名嘛。
雲相思本能地腹誹,被雷得癱瘓的神經系統緩緩恢復運轉。
“魏安然。”她艱難地開口,小嘴開開合合兩三次,找不出合適的話,破罐子破摔地直接說出不滿。“大男人話不要太多。”
魏安然被她的氣惱惹得開懷,又低低笑兩聲,親暱地摸摸她頭頂。
“你呀,不高興了一個人生悶氣,高興了來折騰我。不是早跟你說過了,一個人悶着不好,別把身體悶病了。歡迎你隨時來折騰我。”
停了停,他又補充一句。
“你要是乖乖的,我也不用費心教你。聽話。”
敢情他話多還是被她逼的?
雲相思被他拍小狗似的動作惹惱,不滿地退後一步,兇巴巴地瞪他一眼,卻又惹來一串愉悅的低笑。
“懶得理你。”雲相思拿厚臉皮的男人沒辦法,悻悻地打開大衣櫃拿出兩個紅色的存摺遞給他。
“密碼是咱倆生日的後三位,我的打頭。你儘管用,天亮了我去找宮伯父想辦法,看能不能找到腦科專家,給魏家寶好好治治。”
她嘆口氣,直視他含笑的眼神,臉又有些發熱。
“你說得對,我確實不喜歡魏家人,更記魏大寶的仇,所以我才更不想跟他們糾纏一輩子。釜底抽薪,把魏大寶治好,他這個正牌親兒子總能養家餬口了吧?”
魏安然接過存摺,打開看看頭的存款數,知道這真是她全部存款了。她半點沒藏私,卻是爲了他。
“媳婦,你真能幹。怪不得靖之總誇你是小財神。”
他忍住心裡的熱潮,扯開話頭。
雲相思撇嘴,知道他明白自己的意思,也懶得逼他表態。
這個腹黑的男人,只怕早跟她想到一處去,只是嘴牢靠不肯說得直白罷了。
“行了,來這麼久,他們該等急了吧?快走吧,我可不想被人大半夜地登門來罵。”
雲相思說得很順嘴,反正魏安然已經挑明她對魏家人的不喜,那她也不必在他面前掩飾。
如果是正牌公婆大伯子的,她絕對不會放鬆。可是這個魏家嘛,魏安然都反感了,她當然要跟他站統一戰線的。
魏安然果然沒有不滿,仔細裝好存摺,下打量她,攬過來又重重親她一口,毅然轉身大步出門。
“好好休息,瘦了。灌個熱水袋,喝紅糖水。午我給你電話。”
雲相思抿着嘴笑,衝門外關門的男人又丟個含情脈脈的眼神,看到他關門的手明顯一僵,這才惡作劇成功似的笑出聲。
輕快的笑聲如銀鈴,在寂靜的夜裡迴響。
魏安然定定看她一眼,將溫暖燈光下美麗的人影印在腦海,輕輕將門鎖好下樓。
終於雨過天晴了。
這段日子以來,雲相思沉痛傷懷,精神恍惚,他是又心疼,又氣憤。
憑什麼一個半路認來的老師,叫她縈懷那麼久!
這麼多情幹什麼,這些關心在意,都該是他的!
雲海跟周蘭英他爭不過,八竿子打不着的宮如玉算什麼!算什麼!
她還把自己給折騰得瘦那麼多,以前一隻手都罩不住的!
魏安然不滿地想着,打開車門,沒有迴應王翠珍不耐煩的質問,沉默着開車。
媳婦想開了好。他一定要把她喂回來,胖一點摸着舒服。
果然在她心裡,他還是無人可的。
哪怕她不喜歡魏家人,可爲了他能擺脫魏家這個大包袱,她拿出全部積蓄痛快得眼都不眨,還主動要爲魏家寶的治療繼續奔走。
她不是個喜歡求人的,他懂。
她能做到這一步,爲的誰,他懂。
魏安然踩油門加速,嘴角微翹。
“哎喲我頭暈!魏安然你是不是巴不得我早點死了才幹淨?你休想!你欠我們家的,這輩子都還不清!慢點開!”
木清音說
通,則不痛,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