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澄懷孕時,正值城西建設如火如荼之時,綠洲廣場即將驗收,祁氏沒有任何拖欠地把所有應付款付清了,在這過程中,路氏又接過幾個小工程,資金流動困局慢慢緩解,路氏建築在業內又漸漸找回了聲譽。可這時,j省商界便在流傳,祁氏集團是不是打算收購路氏。
其實,當初路氏老董事長夫婦過世時,j省就流傳過祁氏集團年輕董事長企圖收購路氏的消息,畢竟當初丁氏要把手頭上的路氏股份賣掉時,祁氏是第一個找上門的。
包括祁氏原本就擁有的路氏股份,再加上祁董個人名下的路氏股份,要說祁董對路氏沒有什麼企圖,還真沒幾個人相信,畢竟當時路氏股票大跌,那時購入路氏股票,風險太大。
可收購完股票,祁氏就按捺不動了。這一靜謐,就過去了二年。
此時又紛紛擾擾,主要還是近幾年祁氏有不少工程都交由路氏集團來承建。衆所周知,祁氏近幾年重點發展房地產業,可本身祁氏並沒有拿得出手的建築工程公司,倘若能夠把路氏建設改名成祁氏建設,那能省了祁氏不少力。
閔尋南也同樣聽到了這個傳聞。
距離閔氏拆分爲二已經過去了兩年,這兩年裡,她一個人吃力維持閔氏集團,漸漸有些力不從心。閔氏當年是以紡織業起家的實業集團,但近幾年國內紡織業漸漸萎靡不振,閔氏的老牌紡織產業也漸漸萎縮,到如今,不過佔閔氏總收益的十之一、二。
今天是祁氏在城西的最大一個高檔小區工程招標會,閔尋南親自帶領團隊過來開會,她特意打量了對面的路氏董事長,神色晦澀難明。
不知怎麼的,雖然祁承澤這兩年裡和這位路董交往不多,可她想起祁承澤,便經常會想起兩年前祁氏的那場晚宴,然後便想起那位年輕的路董。
其實她一直都覺得自己和那位路董的遭遇有點像,差別不過是父母人在於不在罷了,可閔氏的發展卻一直差路氏太多了。
閔尋南沉思間,祁承澤領着幾個人走了進來。
她聯繫的祁氏朋友早就告訴過她,這個案子祁董很重視,將會親自全程參與,所以看到祁承澤到場,她也並不意外,反而站起身,微笑地望着他。
祁承澤一進會議室,目光便準確地投向路澄。他的臉色還有些臭,因爲昨晚路澄第n次拒絕了他的求婚。自從他知道路遙還會無限期地讀博讀雙學位讀相關學位地一路讀下去後,逮着機會就會求一次婚。
而路澄懷孕他是最高興的。一來他也三十出頭了,這個時候有個孩子時間正好,二來,有了孩子路澄和他的婚事不就明擺着了嘛。可他竊喜了幾天,聽取了各方不知情人士的建議後,在公寓裡安排了一場浪漫的玫瑰花海求婚,路澄不僅拒絕,還當場吐在了正跪下求婚的他的臉上……
祁承澤現在回想起來還一頭黑線,卻無法苛責如今有肚子裡這塊免死金牌的路澄。
此刻路澄則只顧着皺眉,忍着胃裡的陣陣翻騰。從一個星期前察覺疑似有孕到確證,從不敢置信到如今慢慢接受,她的心情剛開始穩定,妊娠反應就開始了。其實她的反應也不算多重,就是聞不得太強烈的味道,譬如油煙味、香菸味、花香味,以及身旁女人散發出來的濃郁的香水味,一聞到就開始想吐。
她剛纔在外面站了很久才進來,就是怕各種亂七八糟的味道,可一落座,旁邊不遠處另外一家公司的代表美女就過來坐了下來,身上似乎是打翻了整瓶香水,彷彿空氣清醒劑般充斥着整個會議室。
她一直忍着,皺着眉閉着嘴,就怕自己一張嘴就直接吐在了會議桌上。
祁承澤只一看就看出了路澄很難受,眉心緊蹙,臉色蒼白,他心裡一跳,再也不顧得路澄定下的公開場合的規矩,大步走過去:“怎麼了?”
一路上的人紛紛起身含笑和他打招呼,可他眼裡只看得到路澄一個。
路澄轉頭,看了他一眼,搖搖頭,神色卻更差了。
祁承澤鼻子一動,目光在旁邊穿着紅色套裝的濃妝女人,在對方驚喜地望過來,嬌滴滴地含了“祁董”後,便大手一揮:“你,出去,把味道洗乾淨了再進來。”
對方明顯一愣:“什麼?”
井寧也快步跟了過來,一看到自家boss皺眉不耐的氣勢,連忙對客戶部經理使了個眼色,輕聲找藉口讓那位女士先出了會議室。
祁承澤見井寧接手,便不再管這頭,轉身走到路澄身後的落地玻璃窗前,把所有能打開窗戶全部打開,然後走到路澄身邊彎腰詢問:“要不要出去透透氣?”
話說完,他身子一頓,擡頭迅速打量了一圈,然後目光一定:“鄭總,現在開始會議室禁菸!”
祁承澤從前自己偶爾心煩氣躁時也抽一根,卻沒有煙癮,和路澄一起後,見她不喜歡自己抽菸便很快戒了,平時公司裡也沒有禁菸的規定,會議室還沒有正式開始,幾個公司代表便上前和祁氏高層寒暄,免不了就遞煙遞火的。
被點名的鄭總手上煙才點上還沒抽上第二口呢,聽祁承澤一說,旁邊的職員有眼疾手快地連忙從會議桌上拿了菸灰缸遞到他面前,他有些尷尬地滅了煙,旁邊幾個來參加會議的公司代表雖然沒被點名,也慌忙滅了菸頭。
這一下子,衆人如果再看不出有問題那就是智商問題了……
大家面面相覷,心裡各種揣測,包括路澄帶來的人馬。
雖然用香水澆身的女人出去了,幾個菸頭滅了,但會議室裡難免還是有混雜的味道,路澄再也忍不下去,起身匆忙往外走。
祁承澤慌忙讓開,急慌慌地跟在旁邊:“怎麼了?怎麼了?很難受嗎?……”
他的話音剛落,路澄已經來不及奔到洗手間,直接吐在了會議室的地上……
四下靜悄悄的……
祁承澤心疼地拍着路澄的背,一邊四處張望着跑到桌邊拿了紙巾盒遞給路澄。
路澄實在難受,此刻也只能不管不顧地先吐舒服了再說了,人難受的時候,真的可以拋棄許多面子上的東西……
於是,整個會議室只能聽到路董的嘔吐聲和祁董憂心忡忡的詢問聲……
等到路澄吐無可吐,她才半靠着祁承澤站直,由着他又是擦臉又是擦嘴的,不敢看地上,也不敢再看地面站着的那些人。
祁承澤焦慮地擡頭,掃了前面一眼,伸手指着鄭總的助理,“你,去倒杯白開水過來。”
那位助理就是剛纔眼疾手快遞菸灰缸的,這會兒被點名,馬上跳起來跑到旁邊飲水器倒了手,小跑着遞過祁董的手裡,然後裝作不經意地看了女主角一眼,又快速退到了原味。
靠門近的幾個人裡已經有祁氏的人出去叫保潔員了,等到保潔員帶着拖把過來,祁承澤已經半扶着路澄坐在了旁邊的位置上,用另外一個杯子接着她漱口下來的水,又抽了紙巾給她擦臉。
“你還是去我辦公室休息吧。”祁承澤再次建議時,路澄沒有再拒絕,她已經沒有臉再呆下去了……
於是,祁承澤小心翼翼地帶着路澄翩然而去,留下衆人在味道更加古怪的會議室裡繼續會議……
等到了祁承澤的辦公室,路澄索性自暴自棄地脫了鞋子直接躺在了他的沙發上。
“裡面有休息室,要不要進去躺一會兒?”祁承澤有些擔憂地半跪在沙發旁,看着臉色更加蒼白的路澄,心裡有些心疼。
沒想到懷個孩子這麼難受……
路澄則想着,會議室加上從會議室到董事長辦公室,她用腳趾頭想想就知道,整個祁氏大概都被八卦包圍了吧……
晚節不保啊……
路澄有些哀怨,睜開眼瞪着祁承澤:“都怪你!”
“是,都怪我。你有好點了嗎?還想不想吐?”祁承澤此刻當然罵不還口打不還手了。
“我說了要用套的吧?!你偏不肯,說什麼沒那麼巧的!”路澄神色憔悴,抱怨起來也沒什麼氣勢了。
“是,都是我不好。”祁承澤繼續照搬全收,他當初當然是故意的,只是這話不好和路澄坦白。
反正,如今木已成舟,路澄不過是“垂死掙扎”罷了。只是路澄妊娠反應重,他也不好受。
“剛纔東西都吐光了,你現在有沒有什麼想吃的?”祁承澤伸手撫了撫路澄微冷的臉,從椅背上把自己的西裝外套隨意地蓋在了她的身上。
“沒胃口。”路澄繼續哀怨,剛纔那一吐,大毀形象啊,有木有?!
“我讓食堂煮點白粥吧,多少墊一墊肚子。”祁承澤起身,給井寧撥了內線,讓他親自去趟食堂盯着他們煮,不能有一點油星。
轉頭看到路澄躺在沙發上,目光微闔,便直接在沙發旁盤腿坐下,握着她的手:“你閉眼休息一會兒,等會兒我送你回去。”
路澄點了點頭,柔順地閉上了眼。
她暫時沒臉出現在衆人面前了,包括自己的下屬們……
會議室裡剛剛目睹實況直播的衆人心思各異,卻都時不時地拿眼睛瞄路氏衆人。
閔尋南心思恍惚地神遊太虛。
原來如此……祁承澤果然是和路澄有曖昧,或許,已經不是曖昧這麼簡單了,看剛纔祁承澤的表情動作,絲毫沒有顧忌,也就是說,他願意把這段關係公開。
她自嘲地笑了笑,覺得渾身無力。
這兩年,她忙着重振閔氏,很少和祁承澤聯繫,見面的原因都是爲了公事。可她心底其實多少還有期盼,只要祁承澤一日不結婚,她就覺得一日還有希望,畢竟,他身邊也沒有其他人,不是嗎?
可原來,真的是自己一廂情願罷了。
路澄剛睡着,祁承澤就接到了家裡的電話。他捂着手機,轉頭看了眼睡着了還皺着眉的路澄,輕手輕腳地轉身進了隔壁的休息室,饒是如此,他還是放低了聲音:“喂。”
“你自己坦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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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承澤聞言頓了頓,沉默了一會兒才說道:“路澄懷孕了,只是她還沒有答應我的求婚。晚上回家我詳細和你說吧。”
“好。”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了,祁厚濤便爽快地掛了電話。對他來說,知道自己即將有個曾孫子,家裡即將有喜事了,足矣!
祁承澤掛了電話,出了休息室,看着路澄暗自嘆氣。
唉,娃都揣媳婦肚子裡了,可他該怎麼把人騙回去呢?
雖然還沒到下班時間,但祁董難得翹班了,因爲他的準媳婦說肚子餓了,這好比口渴碰到了冰可樂,透心爽,他立馬樂顛樂顛地扶着人下樓了。
“不用扶,我又不是走不動路了。”路澄胃裡空着,心情又是另外一種不好了,甩了祁承澤扶上來的手,神色不太好看。
“好,我不扶,你自己小心點。”祁承澤笑着收回了手,小心地陪在旁邊。
下午的會議他讓人拿了會議記錄過來直接讓路澄過目,省得她惦記,不過是第一次會議,路澄倒不太在意。
左右祁承澤也不敢少了她路氏的份,她還得給自己和遙遙攢嫁妝呢。
“那個。”上了車,祁承澤看了眼旁邊的路澄猶豫着說道,“你看看,什麼時候去我家坐坐?”
路澄正系安全帶,聞言頓了頓,然後目視前方,正襟危坐。
這個是遲早的事情,而且今天祁承澤在祁氏肆無忌憚地殷勤照顧,她就不信祁老先生沒有得到耳報。
“挑日不如撿日子,就現在去吧。”
祁承澤怔了怔,沒想到路澄會如此乾脆,他連忙點頭:“好!我給爺爺打個電話。”
他努力了那麼久,還是抵不過路澄肚子裡的一顆小豆苗呀!
真的是,太好了!
電話那邊祁厚濤得到消息,連忙拄着柺杖往廚房走:“杜嫂,你快點,晚上家裡來客人,你看看有什麼拿手菜適合孕婦的,對了,口味不能太重的,據說反應正大呢,聞不得特別的氣味。”
祁厚濤一邊關心晚上菜色,一邊又吩咐家裡傭人趕緊打掃,地上不能溼滑,邊角鋒利的東西全部收起來!
冷清了許多年的祁家,彷彿一下子熱鬧了起來。
這頓延遲了兩年的晚飯自然吃得賓主盡歡,當然,也可以說是三個主人吃得很高興。路澄雖然是第一次來祁家,卻不是第一次見祁老先生,這次進門,她猶豫了下,然後祁老先生自己主動開口:“跟着阿澤叫爺爺吧。”
路澄也不拘泥,直接喊了爺爺。都到這地步了,再糾結稱呼什麼的也算多餘了。
路澄胃口並不好,厚着臉皮挑三揀四地吃完一頓,祁承澤便開車送她回家了,臨走前,爺爺拄着柺杖倚着大門送:“有空多來啊。”
路澄笑着點頭,轉頭看了眼祁家大宅這纔回頭。
這裡,以後也是她的家了。
雖然關係是確定而公開了,可關於婚期路澄和祁承澤又有意見了。
祁承澤的意思是儘快,路澄的想法是滿了三個月後等路遙回來。路遙前段時間說過她的實驗正好是最要緊的時候,恐怕經常會打不通電話。
路澄想,自己結婚,唯一的親人肯定是要在場的。
祁承澤一邊瞞着路澄想方設法聯繫遠在米國的路遙,一邊加快手頭的工作,就算因爲路澄懷孕沒辦法出去度蜜月,他至少也要保證新婚期多點時間陪路澄。
路澄懷孕一個月半時,祁承澤不得不出差去了趟歐洲。從前他出遠門,假公濟私地也偷偷拐帶過路澄幾次,可這次肯定不行了,他無奈又不捨地揮別妻小上了飛機。
心裡到底記掛着剛懷孕反應一天比一天大的路澄,原定半個月的行程愣是被工作狂祁董縮短到了一個星期,回程上飛機前,祁承澤喜滋滋地給路澄打了電話:“老婆,我給你和寶寶帶了禮物。”
路澄當時正吐完,神情懨懨地掛了電話。她卻沒有想到,祁承澤說的那句話,差點成了生死遺言。
確定祁承澤所乘坐的國際航班在s市國際機場降落時出現故障,飛機上乘客加機組人員多人死亡和受傷後,路澄的腦中一片空白,如果不是強大的意志力撐着,她差點當場暈倒。可她不行,她肚子裡還有尚未成型的孩子,祁家還有一個年逾八十的爺爺需要她來依靠。
路澄很快鎮定下來,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她不信祁承澤會甘心就這麼扔下親人。祁承澤的電話打不通,她聯繫同行的其他人,她把自己的助理找來,安排好公司諸多事宜,強撐趕去了s市國際機場。
當時的機場已經一片混亂,到處都是戒嚴,路澄找到緊急成立的救援小組,登記了乘客家屬信息,然後就坐在飛機場等消息。
再看到祁承澤時,她第一眼沒反應過來,深怕是自己太過想念所以出現了幻覺,直到祁承澤滿臉驚喜地跑過來,身旁助理大叫了一聲“祁董”,她才反應過來,那是真人。
她看着跑到自己面前的祁承澤,只說了句“你怎麼也不先洗個臉”,眼淚就唰得流了下來。
這是喜極而泣。
祁承澤緊緊地抱住路澄,倒也記得護着她的肚子。
此時距離飛機出事已經過去了八個小時,距離路澄得到消息已經過去了七個小時,距離路澄傻傻地坐在飛機場家屬等候區已經過去了五個小時。
路澄只機械地吃了點助理領來的盒飯,這下子便有些心力憔悴地暈了過去。暈過去前,她也記得緊緊拽住祁承澤的衣服。
這一次,說什麼也不放手了。
路澄再次醒來是在s市第一醫院的vip病房裡。她不算是病,不過是太累了一下子脫力。
醒來後,她聽着祁承澤說他有點腦震盪,當時就暈了過去,醒過來已經在醫院了,因爲怕路澄擔心,往家裡撥了電話,聽說路澄已經去了機場,他連忙拔掉了點滴,跑回機場找人了。
路澄聽着後怕不已,心情激盪之下,倒發現困擾了許久的妊娠反應似乎消褪了許多。
當天晚上,路澄和祁承澤手牽着手,並肩擠在vip病房裡單人病牀上,心裡又甜蜜又慶幸。
他們都經歷過親人驟然離世,太明白世事無常的深刻含義,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孝而親不待,這是最刻骨銘心的悲哀了。
“等回去後我們就辦婚禮吧,明天先去登記。”路澄這次不在猶豫,斬釘截鐵地宣佈。
“還是等等路遙吧。”
“沒關係。”路澄輕搖了搖頭,“只要我們都能得償所願,過得幸福平安,其他都不重要。”
就算不能親眼見到,路遙也一樣爲真心爲她祝福。
只要人在一起,就沒什麼大不了的。
祁承澤笑着揉緊了路澄,心想這一次事故倒也挺有收穫。他低頭在路澄的額頭親啄一下。
十年前的那一眼,就註定了一輩子糾纏的心甘情願!早知道他多看幾眼了,是不是那樣,這一輩子他和路澄能開始得更早更順利?
呵,瞧,得償所願,他就開始貪心了呢!
雖然婚期距離只有一個月了,但是以祁家的財力和辦事能力,用一個月的時間搞定一個盛大的婚禮,綽綽有餘。
什麼沒貨?我付雙倍、三倍工資,請加班吧!
在如此這般的金錢攻勢下,祁承澤和路澄的婚禮正如火如荼地預備當中。
路澄的伴娘是路遙,人是聯繫上了,但卻不確定是否能抽出空來。祁承澤的伴郎是傅致臨,這是他們從高中時就約定的,只是祁承澤只告訴他自己要結婚了,快滾回來當伴郎,卻沒有通知他新娘是誰。
於是,婚禮前一個星期,路澄的反應已經好得差不多了,下午就接到了傅致臨的電話。
“澄澄,我回來了!晚上一起吃飯呀!”
路澄沒有拒絕,想了想,給正忙碌趕婚期的祁董發了個短信。
晚上傅學長約我吃飯,你要不要一起去?
她還記得從前傅致臨約她吃飯,祁承澤臉黑的好像誰往他臉上潑了墨一般,如果這次她敢偷偷去……唔,祁承澤當然也不敢把她怎麼樣!
半個小時候,開完會的祁董快速回了電話:“我去!”
於是,傻傻而期盼的等待着佳人的傅致臨,便看到了熟悉的佳人,和更加熟悉的電燈泡,更讓他傻眼的是,他原本以爲是電燈泡的傢伙,揉着他的親親學妹囂張而得意地向他炫耀:“你一回來就找我老婆吃飯,有問過我的意見嗎?”
那一刻,傅致臨只覺得自己的心,瞬間破碎成了十塊,真的是支離破碎、慘不忍睹啊!
整頓飯路澄覺得都不關她的事了,她就負責安靜而專注地吃飯,順帶欣賞祁董和傅少相愛相殺的巔峰對決。
“澄澄,你知道嗎?我和祁承澤認識一輩子了,他小時候可胖了,比豬還肥,小時候沒人愛和他玩,還是我好心陪他玩的。”
“老婆,你喜歡吃牛肉,最近胃口好多了,要不要嚐嚐?這是我特意爲你點的呢,小心傅致臨來搶,他從小就這樣,護食起來六情不認,比狗還兇。”
“……”
路澄低頭,默默吃飯。
你們倆玩吧,當我不存在……
匆匆數日,便是婚禮了。
祁厚濤原本的意思是要舉辦一個盛大而華美的婚禮,可祁承澤和路澄都不愛熱鬧,最後定下來不過是一個二三十人規模的溫馨草坪婚禮。
路澄沒有邀請其他親人,幸好路遙最後還是到了,穿着白色的伴娘服,眼裡的淚光比路澄這個新娘子還要璀璨。
“姐夫,我把姐姐交給你了,如果你以後敢對她不好,我可以讓你試試我參與開發的新藥。”
路澄好笑地看着出言威脅新郎官的路遙,她就知道路遙最近正在參與一個腦神經藥品開發的項目,沒想到現在還惦記着實際利用。
四月的天氣明媚而燦爛,路澄拉着路遙的手,眯眼看着一身挺拔的祁承澤。
如果說,她的重生不止爲了路氏和路遙,那也應該是爲了眼前的這個男人,彼此相約相守,一輩子,不離不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