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光亮臉上的笑容,沒有維持多久,就從電話裡聽出來一個,讓他有些驚愣的消息,“什麼,終止合作?!”
還沒等到洪光亮發問,對方便已經掛斷了電話,坐在一邊的何紅彩,這時候也感覺到了氣氛有些不對,不敢再撒潑。
她知道,如果洪家的生意垮臺了,那她就什麼都不是了,不要說在其他人面前耍威風了,以前得罪過的那些人,恐怕都不會饒了他!
“老洪,出什麼事了?!”何紅彩小心翼翼的對着洪光亮問道。
洪光亮往日都帶着笑容,如彌勒佛一樣的胖臉上,此刻已經是陰雲密佈,臉色難看的厲害。
“合作方終止了合同!”洪光亮對着何紅彩說道,神色說不出的難看。
何紅彩心頭一陣忐忑,她還從沒見過洪光亮這種樣子,讓她心頭也有些害怕,“老洪,這不過是一家而已,跟咱們合作的公司多了去了,少他們一家不少,多一家也不多!”
聽着這話,洪光亮掐死何紅彩的心思都有了,這樁生意,洪光亮談了半年時間,纔給談妥了,如果能夠做成的話,他就打開了東南亞的市場,結果半年的心思全都給廢了!
“你懂個屁!”洪光亮目光像刀子一樣盯着何紅彩,“你知道這個趙老闆是誰麼,整個東南亞的紡織市場,他佔了三分之一,幾十個服裝品牌都有他的生意,現在就這麼沒了,就差這幾個小時!”
洪光亮有種吐血的感覺,如果不是何紅彩那通電話,現在洪光亮早就把合同簽了,沒準定金都收了,訂單都開始開工了!
何紅彩死鴨子嘴硬,“不過是一單生意而已,少了他趙屠戶,難不成還吃不了肉了?!”
話音剛落,洪光亮的電話又響了起來,洪光亮右眼皮子直跳,何紅彩也突然感覺,今天好像真的有些不太對勁。
洪光亮接通電話,聽着跟剛纔別無二樣的電話,同樣是另一家跟洪家合作的公司,通知他終止合作!
這就像一個信號一樣,電話一個接一個響了起來,洪光亮頭上的汗水像雨水一樣流了下來,洪家的公司市場,主要是國內的華北市場,剛纔的電話,跟洪光亮合作的國內公司已經有一大半,終止了跟他的合作。
至於那些國外的公司,不用問,也知道早就跑的沒影了,手機還在震動,鈴聲還在響,洪光亮卻已經是汗如雨下,手帶着一些顫抖,已經不敢再接電話了。
何紅彩在一邊面如死灰,她不知道今天她這張破嘴是不是開光了,剛說了失去一家合作商沒什麼,這眨眼間就突然全部合作商,都跟他們終止合作了。
洪光亮抹了一把頭上的汗水,顫顫巍巍的接起了電話,這次電話裡傳來的終於不再是合作商,終止合作的電話,而是另外一個電話。
“是洪老闆是吧,邱局讓我給你回一個電話,這件事他無能爲力,對於洪石安同學的事情,他深表歉意,不過還是希望請洪老闆另請高明,另外,邱局讓我特意告訴您一句,以後不要再打這個電話!”電話那頭的人,雖然說着話是客氣,可實際上已經是非常嚴厲,如果換句匪話那就是,想死的話死遠一邊,不要拉着我也下水!
洪光亮聽到這話,突然間感覺如墜冰窖,他感覺事情有些超出他的想象了,對着電話裡,帶着哀求說道,“麻煩你轉告你邱局,這麼多年的交情,能不能告訴我到底怎麼回事,就算是死,也讓我死個明白啊!”
電話那頭頓了一下,似乎在和某個人低聲說話,洪光亮聽的清楚,那個聲音就是教委邱局的,他就坐在電話旁邊,卻不願意跟洪光亮說一句話,似乎生怕染上黴運一樣。
“實在抱歉,無可奉告,邱局身體不適,已經申請了休假療養,洪老闆還是另請自便吧!”電話那頭的人說着話,便直接掛斷了電話。
洪光亮呆呆的放下了電話,紅着眼睛看着何紅彩,即便是還不知道具體事情,可洪光亮也猜的出來,眼下的狀況,肯定是跟何紅彩他們今天的事情有關。
“你乾的好事!”洪光亮說話都帶着幾分顫抖,幾十年心血一朝白費,洪光亮心情可想而知。
何紅彩看着怒火中燒的洪光亮,心存僥倖的說道,“怎麼能怪到我們身上,說不定是因爲其他事情!”
說着話,何紅彩對着洪光亮說道,“現在還是要打聽清楚到底什麼情況纔是!”
洪光亮一拍腦袋,今天被何紅彩給氣的都有些糊塗了,不過拿起電話,洪光亮又開始發愁,現在都對他如避蛇蠍,想要知道是誰在針對他,洪光亮都找不到門路。
“要不要問問霍蘊堂,他肯定知道一些事情!”對於早上被霍蘊堂扔出國際學校校門的事情,何紅彩依舊耿耿於懷,不過卻也感覺到霍蘊堂應該知道一些事情。
洪光亮拿起電話,來回走了幾步,本來洪光亮是不準備給霍蘊堂打電話的,今天早上霍蘊堂墮了洪家的面子,洪光亮這會再求上門,就是自取其辱了,可眼下洪光亮實在是沒有辦法了。
找到霍蘊堂的電話,洪光亮便打了過去,接通之後,傳來霍蘊堂冷淡的聲音,“洪老闆有何賜教?”
霍蘊堂以爲洪光亮是來興師問罪的,不過他早就有準備,既然準備跟陳楚交好,依然就做好了跟洪光亮作惡的打算了。
“霍董言重了,我是來向霍董求救的!”洪光亮對着霍蘊堂說道,再電話裡將剛纔的事情,跟霍蘊堂說了一遍,然後對着霍蘊堂苦苦哀求的說道,“霍董也算是有交情了,這次您就告訴我一句話,我到底得罪誰了,讓我洪胖子死個明白吧!”
聽着洪光亮說道,跟他合作的合作商都給跑了,霍蘊堂不由驚了一下,不過隨即眉頭一皺,這手段也確實雷厲風行,不過卻不像是陳楚做出來得,要對付一個洪光亮,霍蘊堂感覺憑藉陳楚的手段,絕不會弄得這麼大張旗鼓,只用一些官面上的關係,查賬都能查瘋洪光亮,根本不用這麼麻煩。
“你還是早做打算的好,要怪就怪你那個寶貝兒子去,你那些合作商的事,我可以幫你問一下,不過這事以後,咱們還是大路朝天各走一邊的好!”霍蘊堂說了一句,便掛斷了電話。
躊躇了片刻,霍蘊堂打了幾個電話之後,聽到刀疤劉的時候,霍蘊堂不由愣了一下,對於這個燕京新晉的人物,霍蘊堂自然是有所耳聞,知道這個人神通廣大,而且人脈廣闊,三教九流的行業都有認識,名氣甚是大,沒想到卻是給陳楚做事的!
想了片刻,霍蘊堂將事情想了一遍,感覺這件事不會影響到跟陳楚的關係,這纔給洪光亮打了一個電話過去。
洪光亮接到霍蘊堂的電話,聽到刀疤劉的名字,立刻記在了心頭,然後對着霍蘊堂說道,“霍董大恩,我沒齒難忘,不過還請霍董再指點一下,那個陳楚到底是什麼人?”
“楚科技術!”霍蘊堂說了幾個字,便立刻掛斷了電話,能說到這裡他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聽到楚科技術,洪光亮愣了片刻,他感覺這個名字有些耳熟,隨後連忙給一個認識的財經記者打過去了電話,當聽到對方說起楚科技術跟陳楚的時候,洪光亮身子一軟,便癱坐坐在了沙發上,手機掉在了地上都渾然不覺。
在房間裡打了幾盤遊戲的洪石安,感覺肚子有些餓,便走下樓準備找吃的,雖然不能去學校了,不過對洪石安來說,也沒有什麼影響,在家裡可以玩電腦遊戲,晚上可以跟狐朋狗友一起去鬼混,比起在學校還要舒服的多!
剛下樓,洪石安就見到了坐在客廳的洪光亮和何紅彩兩人,他隱隱感覺似乎有些不妙,不過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見到洪光亮騰的一下,便從沙發上站了起來,隨手拿起地上的手機便向着洪石安扔了過去。
一下子被砸到頭的洪石安,感覺有些頭昏腦漲的時候,就感覺到臉上一痛,這熟悉的感覺,讓洪石安知道他又被揍了。
洪光亮對着洪石安劈頭蓋臉的揍着,“你這個兔崽子,一天就知道不學好,是不是要把老子給害死你纔開心啊,招惹誰不好,偏要招惹楚科技術,你是不是豬肝吃多了,膽子有些肥了啊!”
要不是何紅彩拼命攔着,洪石安說不定被揍的更慘,繞是如此,本就被打的跟豬頭一樣的臉,這時候更是徹底變了形,這次徹底是連他媽何紅彩都給認不出他來了。
“跟我走,”洪光亮喘着粗氣,對着洪石安說道,然後回頭看了一眼何紅彩,“還有你,也一起!”
正在一間別墅的刀疤劉,聽到洪家一家人過來,不由對着一旁的蔣根舟笑罵道,“這姓洪的,來的還真快!”
“那是劉哥手段高超,他敢不來麼!”蔣根舟對着刀疤劉拍着馬屁說道,“已經晾了他們一個多小時了,讓不讓他們進來?!”
“放進來吧,”刀疤劉尋思的說道,“陳哥說了,要守着規矩,不能做的出格了,讓他們進來吧!”
東山別墅裡,陳楚換了一身整潔的衣服,今天陳楚特別收拾了一下,除了一身正裝外,另外手錶還有其他東西,也都佩戴上了,這應該是陳楚最正裝得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