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秦家根本沒想過救人那是不可能,畢竟正如吳勝軍所說,在外人眼裡秦麗娟就是秦家的閨女,只不過看葉家態度堅決,權衡利弊後這才做了決定。
吳勝軍從秦家離開後,就趕緊打了一通電話給兒子,還好農墾團辦公室那邊晚上有人值班。
吳兵傑在聽到有他電話的時候,心一下子就慌了,生怕他媽的事沒了挽回的餘地。
如果真到那一步,他們這些做兒女的怕是也得被牽連:“爸,是我。”
“兒子,你媽的事,你外公不準備管,你那邊有沒有進展?”
吳勝軍說的很隱晦,畢竟現在打長途電話,都是由話務員轉接,他也怕給兒子惹上麻煩。
上次還是讓兒子到縣裡打的電話,那樣就算被人聽到,話務員也不知道是誰家的事,這次可不行,兒子人就在華安農墾。
吳兵傑只要想到未來自己很可能會成爲人人唾棄且被人鄙視的人,心底的自私壓過了良知:“爸,你放心,我會盡快拿到諒解書。”
匆匆掛斷電話,吳兵傑滿腹心事的回了宿舍,熄燈後更是在牀上翻來覆去的睡不着,一直在想如何才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覺。
跟他同宿舍的人被他吵的睡不好:“吳兵傑,你烙餅呢,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聽到有人抗議,吳兵傑不敢再動,強迫自己閉眼入睡。
轉天,芸一沒有到食堂打早飯,自己在小院的廚房裡做了幾個蔥花餅,切了一些昨天在空間廚房燉的肉夾上,還夾了一些空間種的黃瓜絲和胡蘿蔔絲,衝了一碗麥乳精,解決了早飯。
收拾好自己,這才準備去上班。
只是一開門,就看到了站在外面的喬文宇和鄭學文:“你倆一早站這裡做什麼?”
喬文宇有些討好道:“芸一,我已經把肉票給我二叔,他午飯前後就能回來,能不能今天晚上就給燉肉吃?”
他實在是太饞肉了,食堂最近那是半點兒肉腥也沒有,到時候可別看得着吃不着,那還不得把自己饞死? 芸一想到明天休息,還想進城去找霍景睿,萬一有事耽擱,怕是不能趕回來給他們開小竈:“行,那你們今晚過來吃肉好了,正好我那裡還有一些土豆和白菜。”
喬文宇看芸一答應了,滿臉是笑:“行,那我跟子佳說去,晚上我們打了飯,直接過你這來。”
說完,拉了鄭學文一把:“快走,子佳還在食堂等着我們呢。”
看兩人小跑着離開,芸一也鎖了門往衛生室走去。
如今這大雪一場接一場的,水庫那邊也徹底的停了工,農墾團這邊除了那些自辦的小作坊還在運作,知青們已經開始貓冬。
衛生室這邊可沒有貓冬一說,而且這大冬天的感冒發燒的人比平時多了不少,他們的工作量倒是一點沒減。
這不,她剛進衛生室,就有人抱着孩子跑了過來:“楚大夫,救命啊,俺家狗蛋發燒了。”
芸一趕緊讓人把孩子抱到辦公室:“什麼時間燒起來的?”
跟在後面跑進來的婦女帶着些哭腔道:“今早咋也叫不起來,這才發現不對勁,一摸孩子燒的燙手。”
芸一幫着檢查了一下:“孩子昨天在外面玩了多久?”
女人急的不行:“昨天幾個孩子在外面扣麻雀,中午都沒回去吃飯,半下午了這才帶着十幾只麻雀回去,棉褲在雪地裡跪的都溼了,還讓我修理了一通。”
芸一給開了藥,囑咐了幾句,這才讓他們取了藥先帶孩子到後面病房喂藥,等燒退了再回家。
剛洗了手,就聽到有人呼哧帶喘的跑了進來:“大夫,大夫,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