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宋紅果就悄悄往池塘裡投放了十幾條魚,水面上,飄着睡蓮的葉子,還有蘆葦和香蒲,倒是不顯眼。
系統見狀,忍不住又笑了,“勾起勝負欲啦?這是要勤加練習、一雪前恥嗎?加油,宿主,我看好你喔……”
宋紅果只懟了一句,就讓它沒了戰鬥力,“你的人設又改成幼稚小學雞了?”
系統,“……”
它好不容易佔一回上風,哪裡幼稚了?
凌志正在前院的土豆地裡拔草,見她拎着魚回來,頓時驚喜的問,“這是從哪兒抓的?那兒還有嗎?”
“黃花溪,有是還有,不過,你們不準去。”宋紅果見他一臉蠢蠢欲動,表情嚴肅的提醒,“離着水遠一些,不要覺得水淺就沒危險。”
凌志有些不死心,“那我跟村裡的孩子一起去行嗎?互相照應着,就不會有危險了。”
宋紅果搖頭,語氣堅決,“不行,真出了事兒,你們誰也救不了誰。”
“那就沒辦法了?”
“就那麼想去?”
凌志重重點頭,臉上寫滿渴望,“魚湯很補人,多抓些回來,吃不完可以曬成魚乾,這比去山裡逮兔子可省勁多了。”
宋紅果想到自己那有點爛的抓魚技術,糾結了下,還是不忍心他失望,於是妥協道,“那等我下班,帶你倆一起去,有我陪着就可以。”
凌志眼底瞬時露出歡喜。
凌遠興奮的問,“媽媽,你是不是會游泳呀?”
宋紅果笑着道,“是啊,等天熱了,媽媽也教你好不好?到時候,你就可以跟哥哥在咱家門口的溪水裡打水杖玩了。”
凌遠忙不迭的點頭,“嗯,嗯,好想快點熱起來呀……”
凌志瞪他,“就知道玩兒,趕緊拔草,等下剁碎了好餵豬……”
凌遠並沒被哥哥的話打擊到,眼睛依舊亮晶晶的,全是對夏天玩水的嚮往。
……
吃過早飯,宋紅果騎車經過趙保慶家時,進去找他開了個證明,想在村裡給社員看病,也不是那麼簡單的事兒,雖然不像後世那樣需要層層手續,但需要村裡出具的證明才能在醫院大批量的買藥,不然拿着錢也沒轍。
趙保慶自是無比配合,還批給她十塊錢。
辦完這事兒,宋紅果才說起今早上抓魚的事兒,趙保慶聽了十分驚訝,“你說從黃花溪那兒抓到的?”
宋紅果點點頭,“對,我早上去那一片打豬草,誰想就看到裡頭有魚,還不少,要不然,就我那兩下子也抓不着。”
這要不是宋紅果說的,但凡換一個人,趙保慶都得覺得對方是在跟他逗悶子,黃花溪那麼清的水裡咋會有魚呢?他擰着眉頭不解,一時想的有些多了。
宋紅果意有所指的提醒,“大舅,到底爲什麼有魚不重要,重要的是,現在正缺糧食,有這些魚,多少能緩解一些,不比啃棒子芯和樹皮好呀?”
趙保慶一個激靈,清醒過來,“你說的對,或許是從上游流下來的,管他呢,反正到咱這兒,就是咱村的,等下我就跟大家夥兒說,有空了去抓,甭管多少,總歸能對付幾口。”
見他想明白了,宋紅果趕着去上班,也就沒再多留。
到了醫院,宋紅果特意留心着周圍的交談,倒是沒有提及胡先勇的,應是還不知道胡先勇受傷了,進了門診樓,經過昨晚揍人那地兒,她不動聲色的打量了下,沒有一點血跡,看來胡先勇的同夥幫着都清理乾淨了。
這是不敢被人知曉吧?
也對,就算她當時打的再狠,他傷的再重,也不敢鬧起來。
但凡有一點風險,他也不敢賭。
不過,以後肯定也不會放過她就是,還會有更噁心狠毒的手段來報復她。
系統不放心的問,“你之前說,教訓完胡先勇後,會告訴男神,沒忘了吧?”
宋紅果道,“放心吧,記着呢。”
系統見她不太上心的樣子,苦口婆心的道,“宿主,根據我這麼多年的經驗,總結出來一個真理,情侶之間,最好不要互相隱瞞,哪怕是打着爲對方好的旗號,也不要自作主張的選擇一個人去抗事兒,無數血淋林的事實告訴我,這麼做,壓根不會讓對方感動,相反,會引起種種誤會,進而吵架、冷戰,甚至走到分手的地步,你說可怕不可怕?”
宋紅果哼笑道,“什麼你的經驗?你談過戀愛了?”
系統,“……你的關注點是不是搞錯了?”
宋紅果揶揄道,“你一個沒談過戀愛的人,跟我說教情侶相處之道,還真理,你覺得我能信服麼?”
系統羞惱的道,“單身狗就不配有話語權了麼?我沒談過戀愛咋了,吃你家大米了?我說的那些就是真理,從無數言情小說中總結出來的,怎麼着吧?”
宋紅果好心情的道,“你早這麼坦誠不就好了?”
系統氣的想吐血,報復,絕對是報復它早上嘲笑她抓不到魚。
女人,呵呵!
早上,王素麗給她安排了兩臺手術,手術不大,做完後,才十點多,宋紅果沒接着回門診,而是留在科室裡跟韓雪討論着剛纔的手術過程。
齊美淑也聽的很認真,不時還問幾句。
宋紅果並不藏私,把自己的經驗可謂是傾囊相授。
韓雪感激不已,自從她跟着宋紅果上了幾臺手術後,明顯覺得自己有進步了,這不是因爲她聰慧,而是得益於宋紅果的大度。
她幾乎是手把手的在教她們,沒有施恩一般的高高在上,也不擺架子藉故拿捏爲難她們,教她們教的十分存粹,可謂是盡心盡力。
齊美淑也不免動容,卻也好奇,“你就不怕都教會了我們,我們的水平超過你去?”
老話說教會徒弟、餓死師傅,總是有道理的。
宋紅果道,“這有什麼好怕的?你們在進步,我也沒有停滯不前呀,學無止境,咱們都在努力往前,如果哪一天你們超越了我,那一定是你們付出了比我多的多的汗水和心血,那時候,我只會爲你們這種奮勇直追的精神感到驕傲。”
齊美淑震撼又不解,“爲什麼?”
爲什麼不是嫉妒和難受呢?被曾經不如自己的人超越了,不是該難堪恥辱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