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茶言茶語的……
奈何遇上的是鋼鐵直女王素麗,註定被體會不到,“被沙子迷了眼睛?咱這科室裡哪來的沙子?窗戶都沒開,連絲風都吹不進來……”
宋紅果差點噗嗤笑出聲。
而孟嬌臉上的表情差點僵死,“那,那可能是什麼小飛蟲子吧?”
王素麗雖有些半信半疑,卻還是好心提醒道,“那你可別自個兒使勁揉搓,去處置室,找護士給你用生理鹽水沖洗一下吧,省得眼內感染了。”
宋紅果忍笑忍的肚子抽痛。
韓雪比她誇張,低着頭肩膀不停的抖動。
只齊美淑笑不出來,還有點想哭,這都叫啥事兒啊?
要不是熟悉王素麗的爲人和脾性,孟嬌都要懷疑她是故意在挖苦自己了,她選的戲,跪着也得演下去,“不用了,已經沒事了。”
“真的?”
孟嬌咬着牙擠出一抹笑來,“真的。”
見她是真不想去,王素麗也就不管了,她本來就是回科室拿點東西,找到後,就風風火火的走了。
倆護士自然跟着離開,看樣子八卦慾望沒滿足,還有點遺憾和可惜。
辦公室裡安靜下來,是那種讓人詭異的安靜。
就特別尷尬。
宋紅果卻很自在,她比孟嬌高半頭,看孟嬌的時候,便有些居高臨下的意味,態度和語氣都透着揶揄,“還繼續麼?”
孟嬌,“……”
這是人說的話?
韓雪再忍不住,噗的笑出聲來。
齊美淑僵硬的扯了下嘴角,決定再幫孟嬌一次,“嬌嬌,我找你真的有事兒,還挺急的,咱們先出去說行嗎?”
奈何,孟嬌卻沒領情,也或許是受的打擊有些大,不扳回一局,她怎麼甘心離開?這時候走,那就是認輸了。
她看着宋紅果,自嘲的笑了笑,“我知道,不管我說什麼,你都不信我,就是剛纔,你都覺得我是在演戲騙你對不對?”
宋紅果挑眉,很乾脆的反問,“難道不是?”
孟嬌一副被冤枉的悲痛,“當然不是!”說完,又忽地悽楚一笑,“算了,你信不信的也不重要了,我只要問心無愧就好,時間自會證明,我對姐姐僅僅是羨慕罷了,我從來沒想過要去傷害她,我只是寄人籬下,想討好姐姐而已,那也有錯麼?”
“討好?”宋紅果嗤笑了聲,“我只看到你想用繼女的身份去綁架她,對外營造姐妹情深,給你自己擡高身價,綁架不成,又妄圖挑撥她和她父親的關係,好把她從那個家裡攆出去,進而徹底取代她的位置,爲了達到目的,你背後沒少含沙射影的敗壞韓英的名聲吧?我說的可對?”
豈止對?簡直就像是鑽進了她心裡,把她那點陰暗的心思看的一清二楚!孟嬌此刻,猶如被扒了衣服,毫無遮掩的袒露在人前。
那種恥辱,簡直終身難忘。
“我沒有,我沒有……”孟嬌渾身顫抖,嘴脣也哆嗦着,卻找不到有力的反駁之詞,急的眼裡都要冒火。
宋紅果在心裡切了聲,演技是很優秀,但臺詞功底不給力啊,她懟的都沒勁兒了,一攤手,“行吧,你說沒有就沒有吧。”
孟嬌,“……”
戲真的演不下去了咋辦?
齊美淑也不再給她找臺階下,她只得屈辱的捂着嘴,抹着眼淚,自己痛不欲生的跑了出去。
韓雪懵了,“這就完事兒?”
宋紅果聳聳肩,“不然呢?她那戲都唱不下去了,可不就得謝幕嘛。”
韓雪又噗嗤笑起來。
齊美淑複雜的道,“你這回可是把她給得罪狠了,非得這樣做麼?”
宋紅果不以爲意的道,“我跟她註定關係好不了,不差這一樁。”
而且楊蓉月爲什麼針對她?根源就在孟嬌這兒呢,她能繞得了她?
齊美淑沒再說啥,躊躇片刻,還是追了出去。
見狀,韓雪撇撇嘴,低聲嘟囔,“我看她最近對你的態度變了不少,還以爲她會……,哼,牆頭草,見風倒。”
宋紅果倒是沒意外,齊美淑就是那樣的性格,兩頭都不得罪,兩頭也都不想疏遠,所以,追上去,再正常不過。
離開病房後,系統問她,“你這麼欺負孟嬌,不怕她跟楊容月告狀啊?楊容月可沒死心呢,不過是暫時避開你的鋒芒而已,要是被她找到機會,肯定收拾你。”
宋紅果道,“正好,我也想收拾她,之前跟她那筆帳,可還沒算完呢?”
就送了兩次禮物,讓全院的人茶餘飯後的八卦了一番,多少影響了點她之前營造的形象,這可遠遠不夠。
她工作還在,靠山也還在,都沒有傷筋動骨,只不痛不癢的掉了幾滴淚,哪能算回擊?
系統興奮起來,“你要搞大事兒了?”
對它,宋紅果自然沒什麼可瞞的,畢竟還得用它跑腿呢,“算是吧,總不能光被動的等着她來害我。”
“你想咋辦?”
宋紅果自從看了許家樹給她送來的那些信息,心裡就已經有了主意,只是最近有點忙,也沒謀劃妥當,纔沒安排上,“你幫我往大槐樹村送點東西吧。”
“送啥?”
“一封信。”
“啥信?”
“一封能挑起孟家和楊容月戰火的信。”
系統聞言,頓時迫不及待的催促道,“快,快寫,寫完我立馬幫你送,不跟你要錢!”
回到門診上,宋紅果也用了小學生的筆跡,措詞生疏的寫了一封信,不過意思表露的非常明白,且她深諳煽動精髓,讓人看完後,瞬間能火冒三丈,想壓都壓不住。
系統拿上信,就一點不墨跡的去了,且愉快的告訴她,它要暫時留在大槐樹村看戲,就不回來陪她了。
宋紅果,“……”
誰給它的錯覺,讓它覺得自己離不開它似的?
宋紅果對大槐樹村的事兒並不多好奇,因爲她猜也能猜到大半劇情,她關心的是捐糧食後,可能會帶來的影響和後續發展。
系統回來時,只跟她說,糧食都放進了鄰縣糧所的倉庫裡,大門上掛着鎖,外頭連個守門的都沒有,因爲倉庫裡早就見了底,壓根沒啥可偷的。
它怕有關部門要是不來這裡,會遲遲發現不了糧食,便想把信直接給鄰縣的一把手提醒下,只是不巧,一把手總也不離開辦公室,害的它等了很久,纔算尋摸到個他出門去廁所的機會,把信扔到了他的辦公桌上,完成任務。
現在,時間已經過去了幾個小時,他們應該發現糧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