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早上,李春做了田韶喜歡吃的魚粥。
田韶洗漱後走出來,一聞到這股味後就覺得噁心。她捂着嘴小跑到垃圾桶旁邊,然後吐了起來。
譚越看到她這樣,疾步走到她身邊,一邊拍着她的背一邊輕聲地問道:“小韶,你怎麼了?”
田韶強忍着噁心,指着廚房:“魚、魚,拿走。”
平日聞着魚粥的味道覺得特別香,吃得也開心,但今日卻覺得腥味特別重聞着就反胃。因爲之前沒反應以爲自己不會孕吐,卻沒想到兩個月了纔開始。
譚越一聽就急了,趕緊朝着廚房大聲喊道:“李姐、李姐,你快將魚粥端走,小韶聞不得這個味。”
李姐還在煮麪。胡老爺子是地道的北方人,他不喜歡吃大米更喜歡吃麪,所以早上一般都是吃的麪食。
聽到叫聲,李姐立即跑過將魚粥端出去,只是粥端走以後屋裡還有味。
田韶吐得酸水都出來了,吐完後讓譚越扶着回了屋。靠在牀頭,她說道:“廚房的食物都沾了這腥味是吃不下了,你去外面給我買碗白米粥來。”
主要是她現在很餓,想吃點東西,不然的話可以直接去二進院的爐子上煮了。之前聽說孕吐很難受,卻沒想到這麼難受。
“行,我這就去買。”
讓田韶沒想到的是,買的白米粥吃了兩口也開始吐了。吐得臉都白了,她虛弱地說道:“這白米粥什麼東西都沒放,也沒味,怎麼還吐啊?”
譚越也不懂,他說道:“要不咱們去找下韋老大夫,問問他怎麼回事?”
就在這個時候胡老爺子過來了,正巧在門口聽到這話,他沒進來就在門口說道:“這女人孕吐,找誰都沒用。不過現在得搞清楚她是聞不得魚腥味,還是聞不得任何有味道的東西?”
田韶指着牀頭放着的梅花,說道:“應該不是,這梅花還散發着一股清香,我聞着也不反胃。”
譚越補充道:“胡老,小韶剛纔吃了白米粥也吐了。”
譚老爺子想了下說道:“你這白米粥是去外頭買的。這外頭的店賣的各種吃的,肯定是竄味了。普通人聞不到但孕婦嗅覺敏銳,所以吃了也吐。”
頓了下,他說道:“現在也不確定只是聞不得魚腥味,還是聞不得肉味以及油煙味。小春,廚房的菜都沾了魚腥味味你都拿到隔壁,然後再在廚房跟餐廳薰上艾葉。”
田韶有氣無力地說道:“還是先讓我聞下艾葉,看看有沒有反應吧?”
老爺子自己做了許多的艾條,直接去後罩房那兒取就可以了。
在外頭點上艾葉,田韶聞了一小會不犯惡心。譚越見狀,立即去隔壁將衆人叫過來打掃衛生。
人多力量大,武鋼跟高有糧他們過來幫忙。從搬東西到掃除再到薰艾條,前後就一個小時。
李春還用艾葉水洗頭洗澡,還將原先的衣服全都換掉了,然後去了二進院煮粥。這次煮的白米粥,田韶喝下去後沒再吐了。
胡老爺子看着田韶苦着臉,笑着說道:“能喝下白粥已經不錯了,有些人是吃什麼吐什麼,最後靠打針熬過去。”
田韶鬱悶地說道:“老爺子你別再說了,你再說下去我擔心等會白粥都喝不下去。唉,當媽太受罪了。”
這纔開始呢,先嗜睡再孕吐,只希望接下來的幾個月能順順利利。
接連吃了兩天白粥,田韶嘴裡淡出鳥來了。肉跟雞蛋不敢放,她就讓李春常做了青菜粥。卻沒想到吃了兩口又開始大吐特吐,黃水都吐出來了。
吐完以後,田韶軟趴趴都靠在椅子上:“不能這一個月都只能吃白粥吧?不說沒營養,我也吃不下啊?”
這白米粥沒啥味道,偶爾吃一頓還行,要天天吃也得吃吐了。再者只喝白米粥也沒營養,身體也受不了。
只是詭異的是田韶能聞花香味,像臘梅花跟水仙花放屋裡都沒啥,但放了百合跟茉莉到粥裡,吃了照樣吐。
能怎麼辦,只能熬着了,田韶現在只希望趕緊熬完這個月了。
填好這個樣子也沒法管公司跟工作室的事。好在前段時間她將其中三本漫畫後續的大綱跟主線交給了婁子瑜,劇情只能靠工作室的人一起完成了。
譚越看田韶這樣急得不行,問了身邊人止吐的方法,收集了很多偏方,可惜都不管用。就這樣,田韶吃了半個月的白米粥。
這日晚上田韶餓了,譚越去廚房端了白米粥過來。田韶看着這粥一點胃口都沒有,她突然說道:“譚越,我想吃我娘醃的酸筍。酸筍炒大腸,啊,特別香。”
說到這裡,口水都忍不住出來了。
譚越聽到她說想吃酸筍炒大腸大喜:“你剛說你想吃酸筍炒大腸嗎?老爺子之前跟我說,等你突然想吃某樣東西時,代表孕吐過去了。”
田韶驚訝地問道:“怎麼我沒聽老爺子說?”
譚越起身,一邊穿上外套一邊說道:“他私底下跟我說的。你先歇着,我去找李姐,看看她那邊有沒有酸筍跟大腸。若沒有,明早請她去買。”
李春那邊有酸菜沒有酸筍,至於大腸更不可能有了。知道田韶想吃酸筍炒大腸,她試探性地做了個辣炒酸菜。
田韶聞着味沒有吐,但看着這個菜一點胃口都沒有:“我就想吃酸筍炒大腸,不想吃辣炒酸菜。”
以前的話,就算不喜歡也會將就着吃,但現在一點動筷子的慾望都沒有。田韶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爲何懷孕口味會變得這麼古怪,挺神奇的。
第二天李春一大早就去菜市場將酸筍跟大腸買回來,只是做好後田韶吃了一口後又吐了,表示不是這個味。
李春想了下說道:“每個人醃製的方法不一樣,那味道也就不一樣了。小韶,你可能只是想吃你娘醃製的酸筍。”
譚越聽到這話立即去書房給二丫打電話,與二丫說了這件事,然後希望田大林或者李桂花能將酸筍送了來。
田韶知道她打電話後說道:“這大老遠的,沒的折騰我爹孃。”
譚越看着她瘦削得沒點血色的臉,心疼地說道:“現在也顧不上這麼多了,眼瞎最重要的是你跟孩子。”
也是離得太遠了,來回時間太久,不然他就自己開車回去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