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顏柔做聲，汪琴走上前就動手拉拉鍊。
“你……”
阻止的話尚未出口，旅行包就被汪琴拉開，隨之是汪琴的驚呼聲：“不會吧？這件紅色毛呢大衣也是姜一泓同志給你買的？這褲子、這翻毛皮鞋……”
汪琴羨慕眼紅得連連驚呼。
“那些都是姜家小姑送給我的。”
姜一泓和顏柔進村，兩人直接回了姜家，由姜一泓開口把在縣醫院的事兒說出，家裡人都沒有異議，蔡秀芬甚至攥住顏柔的手輕拍了拍，說孩子還在就好。
與此同時，姜大嫂對着顏柔笑了笑，留顏柔在家吃飯。
而顏柔不傻，自是看出蔡秀芬和姜大嫂對她和肚子裡孩子的態度，知道姜一泓並未騙她，這個家裡的人並不排斥她進門。
不排斥她肚子裡的孩子。
在臨離開姜家前，顏柔收到了姜黎的禮物。
視線投向顏柔放到竹編行李箱上的旅行包上，一雙眼睛仿若要黏上去一般。
然，顏柔沒說什麼，只是走過來把汪琴拉亂的東西一一折疊好，放回旅行包中。
這完全是屁話。
汪琴對於通過夏季高考考上大學很有信心。
“真得啊！”
“火車票老貴了，我還是省點吧，等參加完夏季高考，拿到錄取通知書我就離開這裡。”
羊絨圍巾能不暖和？
說着，汪琴放下手上的毛呢大衣，又拿起一條鵝黃色羊絨圍巾，直接便往自個脖子上圍，見顏柔看着她，禁不住尷尬地笑了笑：“我幫你圍着感覺下暖和不暖和。”
“年後你是留在村裡還是隨姜一泓同志去北城？”
“姜一泓是去上學，我不想給他添亂？”
汪琴驚歎：“看來姜一泓同志的小姑很喜歡你，不說這條褲子和這雙翻毛皮鞋值多錢，單單這間大紅色毛呢大衣一看就是花了大價錢……那位姜同志可真捨得！”
顏柔沒接話，她把旅行包拉鍊拉上，岔開話題：“你不回家過年？”
“爲什麼不跟着去北城？”
知道自己的舉動不太好，汪琴把脖子上的羊絨圍巾取下來疊好，遞到顏柔手中。
聞言，顏柔輕點下頭，算是迴應汪琴，而這時汪琴有些扭捏說：“顏柔……我長這麼大沒穿過一件好衣服，能不能讓我試試你那件毛呢大衣啊？”
“顏柔你……”
“他小姑不是在北城嘛，你去了就住他小姑家，這樣你們倆能時常見面，多好啊！”
汪琴以爲顏柔性子軟和，肯定不會回絕她，熟料，顏柔果斷搖頭：“你骨架比我大，而且長得比我壯實，穿不了的。”
“應該是留在家裡。”
汪琴有些羞惱，她雙頰漲紅，卻還是想要試穿姜黎給顏柔的那件紅色毛呢大衣，只聽她說：“你就讓我試試唄，要是實在穿不上，我還給你便是。”
顏柔面露爲難：“不是我不想給你試穿，是你真得穿不了。”
“你真要這麼小氣？”
汪琴的臉色變得有些不好看：“我拿你當朋友纔想借你的大衣試穿下，可我現在看來，你卻壓根沒把我當朋友。”
說着，汪琴冷着臉轉身往門外走，想着顏柔見她生氣，或許會叫住她，再把那件紅色毛呢大衣取出來給她試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