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姜大哥兩口子開的火鍋店離開，姜大隊長就回了大院。
“和老大兩口子說好了？”
看到姜大隊長進門，蔡秀芬隨口就問。
“嗯。”
姜大隊長點頭。
“老大家的沒擺臉子吧？”
蔡秀芬又問，不是她想要把大兒媳往歪處想，是火鍋店生意好，即便有僱人，但一忙起來，是一個閒人都沒有，基於這點考慮，蔡秀芬忍不住擔心姜大嫂會有怨言。
“好着呢，答應得很痛快，還讓咱們放心，說她和老大會看顧好仨孩子。”
姜大隊長實話實話，聞言，蔡秀芬終於放下心，她說：“我這也和大妹子說好了，睿睿他們的午飯和晚飯，都會在大妹子那邊吃，不過，我給大妹子錢票人家沒要。”
姜大隊長：“回頭和女婿說一聲，他會把這人情還上。”
“我和你想得一樣。”
不管是給錢票，或是買點其他東西拿過去，蔡秀芬相信洛晏清都會把這人情還上。
姜大隊長：“明個就要走，你去收拾收拾，別弄得走之前手忙腳亂。”
“這還用你說？！”
給姜大隊長一個白眼兒，蔡秀芬說：“從大妹子家裡回來我就把東西收拾好了，明個江先生的車子一過來咱們直接走就成。”
“晚上再仔細想想，可別落下啥東西。”
姜大隊長叮囑。
“能落下啥？不就帶幾件咱倆的換洗衣物，再帶點黎寶愛吃的辣子醬和鹹菜。”
鹹菜和辣子醬都是蔡秀芬自個做的，在家時姜黎就喜歡吃，因此，蔡秀芬在收拾明個要帶的東西時，首先就是用早就洗乾淨晾乾的罐頭瓶，分別給姜黎裝了些，以免自個走之前給忘了。
“你做的那些小衣服和尿片、小褥子可都有裝上？”
姜大隊長問。
“淨瞎操心！”
蔡秀芬再次丟給姜大隊長一個白眼兒，她說：“那些可都是我給咱們小外孫親手做的，半個月前黎寶打電話回來，我當天就已全部收拾妥當。”
不管是小衣服還是尿片，她都洗得乾乾淨淨，又經過晾曬，和小褥子疊得整整齊齊裝在一大包裡，哪裡用得着一大老爺們提醒？！
“收拾好了就成。”
姜大隊長全然沒在意蔡秀芬丟給他的兩個大白眼兒。
晚飯後。
蔡秀芬將廚房收拾好，來到客廳，與姜大隊長把他們明個要去國外這件事告知明睿三隻，聽完兩人所言，明睿想都沒想，一臉認真說：“姥姥、姥爺，你們放心，我會照顧好弟弟妹妹。”
“好孩子，姥姥知道你們都很懂事，但姥姥和你們姥爺沒在家，你們有啥事就找你們大舅和大舅媽，或者直接去找你們幹奶奶，可別被人欺負了一個個都憋在心裡。”
說實話，幾年相處，蔡秀芬對三個便宜外孫都有了感情，這驟然間要離開不短時日，她還真有些放心不下。
可再放心不下也沒辦法，她就一個閨女，現如今，閨女在國外快要生孩子，她這做孃的能不在身邊陪着？
不過話又說回來，對於三個便宜外孫，她也都已安排好，想來他們不會有啥事。
“姥姥，你和姥爺放心走吧，我和妹妹還有我哥從來不主動和人發生矛盾，但要是哪個敢欺負我們，我們自然不會站着捱打。”
這是明涵的聲音。
“姥姥，我媽媽曾對我和大哥哥二哥哥說過，我們不主動惹事，卻也不怕事，哪個要是敢找我們不痛快，我們就讓對方不痛快，總之，我們不慫，絕對不會憑白受氣，委屈自個。”
明薇握着小拳頭，很有氣勢地說着。
“你媽說得沒錯，但姥爺希望你們能忍則忍，忍不了就找你大舅舅、小舅舅他們，最好不要一衝動就和人打架。”
姜大隊長一臉肅容：“你們都還小，打架沒個輕重，萬一真傷到了，小事都能變成大事，這可不好。”
聽到姜大隊長這麼說，明睿開口：“姥爺放心，我們知道分寸，我媽不止一次強調過，不許我們隨隨便便和人動手。”
“這就好。”
姜大隊長點點頭，眼裡滿是欣慰。
……
窗外月色清涼如水，明涵躺在牀上翻來覆去睡不着，不由輕聲喊哥哥明睿：“哥你下來睡成嗎？”
明睿問：“做什麼？”
“我想和你說說話。”
明涵起身，準備爬上上鋪，這時，明睿掀開身上的棉被：“行了，躺好，我下來陪你。”
聞言，明涵咧開嘴，無聲笑着重新躺了下來。
“說吧。”
明睿輕手輕腳來到下鋪，他在明涵身邊躺好：“我不想聽廢話。”
“哥，你這人真是的，我這都沒開口呢，你怎麼就知道我要說的是廢話？”
明涵面向哥哥明睿側身躺着，他眨巴下眼睛，小聲說：“姥姥和老爺明天去國外看望媽媽，等過段日子，咱爸是不是也會過去？”
“別繞彎子。”
明睿的語氣不太好。
“你難道不想去看望媽媽？”
明涵問哥哥明睿，卻遲遲沒聽到迴應，他禁不住自顧自說：“我想去，我很想很想媽媽，這都多半年沒見了，我恨不得現在就飛到咱媽身邊去。”
明睿：“你不想上學了？”
“可以請假嘛！”
明涵帶了點鼻音，他說：“我們班不知是誰造謠，說咱媽跟人跑了，我當時聽了很生氣，說咱媽去了國外留學，可有的同學不信，我當時真想揍他們一頓。”
“你沒腦子嗎？”
明睿眼裡滿是嫌棄，不過房間裡光線暗，並未被明涵看到，他說：“媽出國留學這事咱大院裡不少人知道，何況媽每隔半月就給咱們打一次電話，而且每月都有信寄回來，另外在信裡夾着照片，這些你難道不知道？”
“知道。”
明涵悶聲迴應。
明睿：“既然知道，你還在意那些閒話？”
“可他們說媽媽壞話，我聽着信裡不舒服。”
明涵吸了吸鼻子，說：“其實我也挺擔心媽媽在國外和別的人好，然後不要我和你還有妹妹，以及咱爸……”
“虧你想得出來。”
明睿擰了下弟弟明涵的耳朵：“長點腦子吧，咱媽對咱們怎樣你心裡不清楚？”
明涵揉着被哥哥揪疼的耳朵，委屈說：“我自然清楚了，但媽媽那麼年輕漂亮，肯定會有很多男人喜歡的，而咱爸不僅比媽媽大好幾歲，最關鍵的一點是咱爸忙得都沒時間陪媽媽，就算好不容易休假在家，也很難看到笑容，和咱爸這樣的人在一起，你覺得媽媽開心嗎？”
“你可真會操心！”
明睿沒好氣地瞪了眼弟弟明涵：“豎起你的耳朵給我聽好了，咱爸和咱媽感情好着呢，你再胡說八道，小心我抽你！”
“咱爸就是個大冰塊，再加上有咱們三個拖油瓶，我覺得他一點都不好，媽媽當初怎麼就會嫁給咱爸呢？”
“你說誰是拖油瓶？”
“難道我和妹妹還有大哥你不是拖油瓶？”
明涵輕哼了聲：“能娶到媽媽是咱爸的福氣，可他卻不知道珍惜，就知道忙工作，如果我是媽媽，我就……我就踹掉咱爸，找個更好的嫁了。”
“這話你留給爸說吧。”
人不大，腦子裡不知成日都想些什麼，一會擔心後媽和別的男人好，一會又爲後媽抱不平，他是真不想再理會這個蠢弟弟。
“哥，我是這麼想的，等咱爸去國外看望媽媽的時候，我就求咱爸幫我請假，到時我跟咱爸一起去，要是媽媽萬一和別人好上了，我就幫咱爸把媽媽搶回來，你看咋樣？”
“你信不信我把你說的這些話告訴爸媽，等着你的將是男女混合雙打？”
“……”
明涵往被窩裡蜷縮：“哥，你今晚什麼都沒聽到，我也什麼都沒說。”
“回回考試還年紀第一呢，就你這腦子，我真懷疑你那第一是怎麼考出來的。”
明睿的語氣裡透着滿滿的嫌棄：“媽要是覺得咱爸不夠好，覺得我和你還有薇薇是拖油瓶，她當年會嫁給咱爸？
會一直對咱們好？再說，咱媽現在懷的弟弟妹妹，和咱們一樣都是爸的孩子，這個你該不會是忘了吧？”
“是我腦補太多，哥，我錯了，你別生氣。”
明涵認錯。
“我懶得和一個大傻子生氣。”
明睿繼續嫌棄弟弟明涵，他說：“後媽好與不好往遠了不說，單單咱家隔壁那位，你想想這幾年文悅她們姐妹過得是什麼日子，再想想咱們過得又是什麼日子。
想清楚了，你就說你之前說的那些話對不對得起咱媽？洛明涵，你知道什麼是白眼狼吧？”
“哥，我真知道錯了！但你能不能別冤枉我？我不是說媽媽不好，我的意思是媽媽太好，所以我纔有那樣的擔心。”
“我現在不管你是怎麼想的，從現在起你給我記住，你要是敢做白眼狼兒，就別怪我打得你滿地找牙！”
被親哥警告，明涵根本沒當回事，他說：“在咱家，要說誰最愛媽媽，非我洛明涵莫屬，即便哪天有人用刀子逼我和媽媽作對，我哪怕不要自己的命，都不會去做讓媽媽傷心的事兒！”
這話明涵說得很是認真。
雖說兩三歲那會的事他已經記得不是太清楚，但他這幾年一直都感受得到，也看得到媽媽對他的好。
那絕對是出自真心疼愛他這個兒子！
“睡吧。”
後媽的人品沒得說，數年來，他和弟弟妹妹基本上都是後媽在教導，他相信弟弟妹妹都像小白楊一樣長得筆直端正，不會在哪天做白眼狼兒。
當然，他也包括在內。
畢竟後媽進門那會，他早已記事，清楚知道後媽對他們兄妹是真心還是假意。
思緒輾轉到這，明睿禁不住想起他那位親媽，他已經記不起對方長什麼樣兒，卻沒有忘記自己曾經在親媽手中遭的罪。
說到這就不得不提下，不管是明睿，亦或是龍鳳胎，都不知他們的親媽依然活在世上，更不知他們親媽是個神經病兼戀愛腦，不知這位親媽瞞着家裡人已坐上回國的航班。
時間過得很快，姜大隊長和蔡秀芬隨江博雅已坐上班機八九個小時。
國外。
江家莊園。
“黎黎，你爸爸和你爹孃他們再有兩三個小時就下飛機，祖父這便安排車子去機場，你想想可有什麼要叮囑司機的？”
姜黎和艾倫在花園裡散步，聽到身後傳來江鴻發的聲音，她停下腳步，轉身看向對方：“沒有。”
她能有什麼要叮囑的？
江家財大氣粗，出門有保鏢跟隨，不過是去機場接人，這位江老先生就派出了三輛車，在她看來，其實有些資源浪費。
“那好，祖父這就吩咐他們出發。”
江鴻發神色和藹，見姜黎點頭，轉身就和跟在身後的管家說了聲，繼而兩人漸行走遠。
“爲什麼不願意開口多說話？”
“不想。”
“應該有原因吧？”
“沒有。”
“就是單純得不想開口？”
“嗯。”
“可你媽媽希望你能說話，希望你能像正常孩子一樣，這你知道吧？”
“嗯。”
“艾倫……我是你姐姐，是親的，我們之間有血緣關係，我希望你能夠開心，做自己想做的事。”
“我不受歡迎……不該生下來的……”
“看來江先生和你媽媽之前見面說的那些話，你都有聽在耳裡，並且記在了心裡。”
少年沒有做聲，算是默認。
“那你應該知道，你並非不受歡迎，尤其於你媽媽來說，她要是不喜歡你，又怎麼會選擇把你生下來？
至於江先生……他一開始並不知道你的存在，而且你媽媽和江先生之間的事，對江先生來說，有點傷他男性尊嚴，
所以……在知道有你後，他不免有點排斥，但這不代表他討厭你，否則，江先生不會在你媽媽第一次找他的時候，爲了救你，前往醫院做檢測。”
艾倫抿脣，半晌，他說：“可他不認我。”
“你的意思是，想要江先生親口承認你這個兒子？”
姜黎看眼走在她身側的少年：“如果你真是這麼想的，姐姐可以幫你和江先生說說。”
熟料，少年卻搖頭，但嘴上依舊說：“他不認我。”
“艾倫，江先生嘴上雖沒認你，但我相信在他心裡，有承認你這個兒子的存在。”
說到這，姜黎靜默須臾，又說：“其實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難處，就像我，到現在也沒認江老先生和江先生是我的祖父和父親。
我知道早些年前江先生是被迫拋下我生母和尚未出生的我，也知道自打我來到這裡江先生對我的好，可我不想我爹孃傷心，畢竟沒有我爹孃多年來精心撫養，就沒有現在的我。
單單基於這一點，我便不能認江先生這個父親，更何況我爹孃，乃至我家裡其他人都一心疼我、寵我，我又怎麼可能僅因爲血緣關係，和江先生相認，讓我爹孃他們心裡難受？”
少年開口：“我……”但他吐出一字，好一會都沒後話。
“艾倫，你很聰明，姐姐覺得有些事我們沒必要鑽牛角尖，但姐姐還是會和江先生聊聊的，問問他對於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姜黎頓住腳，她身旁的少年同樣止步。
“艾倫，你看着我的眼睛。”
少年與她四目相接。
“姐姐說幫你問問，肯定會說到做到。”
“嗯。”
少年點頭，表示他知道了。
兩人繼續在花園散步，直至姜黎覺得累了，兩人回到別墅，不過沒多會，艾倫告辭離開。
半下午，福媽來到姜黎面前：“小小姐，您爹孃的房間我已安排人收拾妥當。”
“謝謝！”
姜黎微笑：“麻煩福媽和傭人們都說一聲，打今兒起不要再稱呼我小小姐。”
聞言，福媽先是一怔，旋即想到了什麼，只見她神色恭敬：“好。”
實則，福媽在姜黎扶着高隆起的肚子走出客廳後，立馬就去了江鴻發的書房。
“老爺。”
“有事？”
江鴻發放下手上的文件，又摘下老花鏡，捏捏眉心，繼而看向福媽。
“小小姐剛叮囑我，說打今兒起，讓傭人們都別再稱呼她小小姐。”
福媽低着頭，半晌沒聽到江鴻發做聲，她問：“這樣不妥吧？”
“……先按黎黎說得來……”
江鴻發不難想到姜黎爲何要那樣吩咐福媽，不外乎是擔心她爹孃多想。
可他江家就這麼一個孫女，他不可能一直由着小丫頭不認祖歸宗，畢竟……畢竟他還想着小丫頭能讓她腹中一個孩子姓江，來延續江家的香火。
福媽：“那我這便去知會家裡傭人一聲。”
江鴻發：“去吧。”
擺擺手，江鴻發在福媽離開後，將目光落迴文件上。
兩個小時前，姜大隊長老兩口跟着江博雅下飛機，坐上江家的小轎車，一路朝江家莊園行來。
“再有十來分鐘就到。”
江博雅在副駕坐着，他回頭與姜大隊長和蔡秀芬說了句。
“她叔，那天剛見到你我其實就想和你說聲謝謝，我家黎寶多虧有你照顧，她才能又是上學又是平安養胎。”
蔡秀芬這話發自肺腑，然，落在江博雅耳裡，卻有點不是滋味兒。
明明他是照顧他自個女兒，偏偏還不得不接受小丫頭養父母的謝謝，這怎麼想都有點憋屈。
“要說謝謝也該我謝謝老嫂子和姜老哥纔是，如果沒有黎黎，我現在要麼還在昏迷，要麼已經被葬在了地底下。
你們是不知道，黎黎到了這邊後，她每天都在我身邊說話，給我講故事，正因爲她很長一段時日堅持這樣，我才從昏迷中醒了過來，可以說，是黎黎給了我新的生命。”
“她叔，你客氣了。之前你家老太太還在的時候，對我家黎寶是真得好，就像是對待親孫女一樣，有什麼好的都想着我家黎寶，也許是黎寶和你家老太太真得投緣，
總之後來包括我女婿和我家裡其他人在內，都和你家老太太處得很好，說是一家人都不爲過。
對了，老太太自打和我家黎寶結緣後，幾乎每年除夕都和我家黎寶一起過呢。”
蔡秀芬笑說着，聞言，江博雅心裡是既酸澀又難受。
親孫女明明就在眼前，他娘卻礙於他們家的背景不能和小丫頭相認……再就是他，爲什麼就不能早點回到國內？
要是他早兩三年回去，還能見上娘一面。
情緒不自主有些低落，爲免被姜大隊長和蔡秀芬察覺到異樣，江博雅沒再說什麼。
車子駛進莊園。
姜黎本在客廳坐着，聽到別墅大門口傳來汽車開進來的聲音，她扶着肚子緩緩起身，繼而提步就走向客廳門外。
“爹！娘！”
車子停穩，姜黎看到姜大隊長和蔡秀芬從車上下來，當即就眼睛鼻子一酸，淚水不受控制地往下掉。
“黎寶！”
姜大隊長眼眶泛紅，蔡秀芬顧不得拿車上的行李，同樣紅着眼眶，疾步朝寶貝閨女走過來。
“娘……”
被阿香和阿蘭扶着走下臺階，姜黎在蔡秀芬到她面前的時候，伸手就抱住老母親。
“傻丫頭，你哭啥啊？”
蔡秀芬勸寶貝閨女：“好了好了，別哭了，你這懷着孩子呢，再哭下去，萬一生出哭包咋整？”
嘴上這麼說着，可蔡秀芬自個眼裡的淚水止都止不住。
“黎寶大着肚子呢，你不趕緊扶着她進去坐着，在這哭哭啼啼算咋回事？”
姜大隊長雙手拎滿行李走過來，他硬是逼退眼裡的溼濡，對着蔡秀芬嘀咕了句。
“誰哭哭啼啼了？”
蔡秀芬瞪眼姜大隊長，繼而對姜黎說：“趕緊收聲，沒聽到你爹說啥？”
扶閨女緩慢走上臺階，蔡秀芬問：“最近身體可有異樣？”
姜黎搖頭。
蔡秀芬：“照這麼看，距離你發動怕是還得幾天。”
姜黎：“說不準。”
“也是，按着你的日期推算，接下來十一二天你都有可能隨時發動。”
蔡秀芬說着，朝寶貝閨女高隆起的腹部看了眼：“這肚子看起來倒不是特別大。”
“這說明寶寶們體諒我這個媽媽。”
姜黎笑眯眯說：“他們都很聽話，不怎麼鬧騰我。”
“晏清是個脾氣好的，他的孩子自然也個個好性情。”
聽老孃這麼說，姜黎故作委屈：“難道你閨女我脾氣不好？”
蔡秀芬隨口說：“你就是個嬌氣包。”
“我沒覺得。”
嬌氣包？
原主是，但她不是……好吧，她偶爾有辣麼一點嬌氣，不過，這是在洛教授和親爹親孃面前，至於在其他人眼裡，她堅強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