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定是真心話？”
姜黎收起臉上的笑容，神態也由閒適隨意一瞬間轉變爲優雅端莊，她朝洛晏清走近，在他兩步開外站定，直視着他滿是淡漠疏離的雙眸，不急不緩說：“你可以想好了再回答。”
熟料，洛晏清壓根就沒多想，直接重複：“我很忙。”
言下之意再明白不過。
姜黎：“就這麼不想看到我？”
“你很清楚，就我的工作性質而言，根本做不了一個好丈夫……這幾年的婚姻生活讓我感覺壓力很大，在工作中時常走神……姜黎，我們離婚吧！你值得更好的男人陪在身邊，而我不想被工作以外的任何事牽絆……”
違心說出這番話，洛晏清幾乎能感覺到心在滴血，然，他別無選擇。
姜黎神色平靜：“聽你的意思，是我給你帶來很大的壓力？”
洛晏清沒有做聲，算是默認。
心裡的想法確實：不是！那不過是我捏造的藉口，想要你不帶任何留戀離開我，去過屬於你的美好生活。
靜候半晌，不見洛晏清開口，姜黎抿脣，眼眸低垂，像是在難過，這讓洛晏清感到無比心疼。
他好想把她攬入懷，好想說那都是假的，別聽他說的混賬話，可是垂在身側的雙手想要擡起，終究沒有任何動作。
“你很優秀，我不想耽擱你，同樣的，我熱衷於我的工作，不希望任何人和事來打擾。”
洛晏清的嗓音低沉清冽，依舊不帶有半點溫度。
姜黎擡眸，她重新直視着男人淡漠疏離的雙眼：“洛晏清，你有事瞞着我，對不對？”
“沒有。”
回答得太快，頗有點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味兒。
“開春後回所裡，你四月份回家休假兩天，說往後你每個月都會回如此，後面你也確實有說到做到，但近倆月你卻一反常態，不僅沒回家，且不曾主動往家裡打電話，更是不接我的電話，這說明什麼？說明你肯定瞞着我什麼事，洛晏清，告訴我實話，好嗎？”
大傻子！以爲她不知道他爲何提出和她離婚嗎？
不就是擔心她守寡……
“我說了沒有。”
洛晏清提步，他越過姜黎走至書桌前，望向窗外說：“我要把我往後的時間全用在我的工作中，還請你不要在這猜東猜西。”
他腦子裡長的那東西一旦是惡性，等着他的必將是死局。
如果有可能的話，他自然不希望腦中生長出異物，可事實上它卻存在，且已經初步體現在他的工作中。
想起一個月前他正忙着手中的實驗，不料，眼前突然一片黑暗，雖很短暫，但事實就是事實。
原以爲是工作強度太大導致的，想着休息休息就沒事，誰知，過了數日，他在工作中眼前又一次出現黑暗。
什麼東西都看不到！
時間同樣短暫。
無法繼續忽視，他懷着不安，前往醫院做檢查。
而後就被告知……腦中出現異物，不過要確定是良性還是惡性，需進一步檢查……可他有眼睛有腦子，不難從醫生的神色中看出些許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