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陳大伯一聲慘叫,整個人摔在地上,被陳曉玲抓住的手臂詭異的扭曲,至少斷了骨頭,反射性的將手中的燒火棍一棍子砸向陳曉玲的腦袋。
嘭……王恆瀟伸手抓住了燒火棍,一把從其手中奪了過來。
“你們都不是好人。”
陳曉玲氣憤地就要再踢一腳。
“玲娃兒……”陳媽媽急忙制止了,陳曉玲委屈地來到媽媽身邊。
王恆瀟是母女兩唯一可以依靠的男人,當下沉聲道:“陳大叔,你們平時就是弄門對阿姨和玲娃兒的?”
撕破臉皮,大伯的稱呼也不叫了。
“她……她弄門可以和我這麼說話?”
陳大伯掙扎着從地上爬起來,等着陳媽媽說道:“還有這個娃兒,還敢對長輩動手?無法無天咯你們……”
“等哈兒我把周圍的人都喊來,憑哈子道理。”
陳三叔也急忙附和,道:“就是,你們一個是老師,一個還是學生,長兄如父都曉不得,莫得家教。”
呼…………迴應兩人的是王恆瀟手中的燒火棍,兩人身上一人敲了一棍子,陳大伯頓時驚的跳了起來,陳三叔也急忙躲開,可哪裡躲得開,兩人一人肩膀上捱了一下,疼的直齜牙咧嘴,怒視着王恆瀟。
“我不管你們是撒子長兄不長兄滴,你們還好意思說是長兄,有莫的臉?哪個人屋裡弄門欺負個家的弟媳婦和侄女滴?你還想把玲娃兒給廖家屋裡賣錢,是不是?”
王恆瀟的脾氣發起來可不小,再次一棍子敲在陳三叔的肩膀上,咔嚓一聲,給敲的脫了臼,沉聲喝道:“轉眼你們又來我這兒借錢?”
“我把錢拿給討口子,也不得給你們一分錢,餵飽了又想怎麼整我們是不是?”
陳三叔和陳大伯都是面色難看,同時也是疼痛難當。
“王撇娃子,你再敢動手,老子喊人拆了你外爺屋裡的老房子。”
陳大伯大聲威脅道。
“那我這哈兒就打斷你的狗腿幹!”
王恆瀟一棍子就要敲下去。
“撇娃兒,算咯……”
陳媽媽突然開口喊道:“讓他們走,大哥,三哥,以後我們屋裡不歡迎你們。”
王恆瀟點點頭,收起燒火棍,喝道:“還不快走?丟人的東西!”
陳大伯和陳三叔被一個孩子如此呵斥,都是面色漆黑的如鍋底,齜牙咧嘴的捂着肩膀離開了這裡,不過眼神之中的陰狠告訴王恆瀟,他們可能還會找事。
老家這山溝溝裡。
說偏僻,可是事情絕對不少。
許多都是山溝溝裡從小長到大的,沒出去見過什麼世面,不論是行事還是思考事情以及解決事情,都是很狹隘,以及很自我的。
最近幾年好了許多,年輕一輩的,如陳曉玲的父親,都出去打工賺錢,算是見了世面,給這裡帶來了一些變化。
可是如陳大伯,陳三叔這樣一輩子沒出過縣城的人,卻是另一種情況。
別人家裡賺了錢了,他們會眼紅,會想法弄些錢回來,最好是白拿。不認識的人不好下手,認識的人裡面撿脾氣好的,能騙一些就是一些。
利用所謂的宗族身份。
陳大伯和陳三叔離開了,陳曉玲和陳媽媽都擦了擦眼睛,繼續做飯。
“給你看了笑話。”陳媽媽低聲道:“你們新疆沒得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嘛。”
王恆瀟點點頭,道:“嗯,那兒都不是好熟的人,親戚也沒得好多,我們屋裡周圍認識的就是十幾家人。我爸爸和我大爹在當鄉長,這兩年才認得好多人。”
“那兒個家屋裡都分的好清楚,很少有無賴。”
陳媽媽點點頭,低聲道:“二天玲娃兒還是去你們那邊好些,這些親戚煩得很。”
陳曉玲嘟着嘴,低下頭悶聲拿出碗筷準備吃飯了。
吃飯的時候,王恆瀟極力的尋找一些話題,讓氣氛輕鬆了一些,雖然王恆瀟和陳曉玲兩人剛剛都吃過了,可還是使勁的多吃了一些,不讓飯桌冷清。
其實,王恆瀟想讓陳曉玲給她父親打個電話,說說情況。
家裡的事情,陳叔叔終究是一家之主,必須知道,也應該有決斷,不說立馬回來處理,必須也要和陳大伯他們聯繫一下,表示自己的立場和不滿。不然,陳大伯他們還真的忽視了陳叔叔,將陳曉玲和陳媽媽當做了孤兒寡婦一樣的欺負。
說起來,這幾年王恆瀟還沒見過陳叔叔一面,好像小時候見過一面,有點印象是一個很老實本分的人,估計和自己的父親有的一拼。
心裡想想,王恆瀟也不會說。
吃了飯,王恆瀟和陳曉玲收拾桌子碗筷,讓陳媽媽早點去休息了,她明天還要去學校上課,得走兩裡地,翻過一座山,才能到學校。
看到兩人很懂事,陳媽媽很欣慰,帶着笑容去休息了。
王恆瀟和陳曉玲洗完碗筷,也去睡覺了。
陳曉玲沒有回自己的房間,直接跟着王恆瀟去了客房,也不說話,鑽進王恆瀟的懷裡,一動不動,小臉緊貼着王恆瀟的胸口。
從小到大的孤獨寂寞和委屈,小丫頭只有她自己知道。
王恆瀟摟着陳曉玲的肩膀,低聲道:“等你長大了就好了,把叔叔阿姨都帶出去,再也不回這兒咯,也不用看到這些親戚。”
“長大還要好久。”
陳曉玲低聲嘟囔地說道:“我這哈兒就不想看到他們。”
“那你和我回新疆去上學。”
王恆瀟當即提議。
陳曉玲想了想,搖頭道:“不,我媽一個人不得行,我不放心。”
除了一點小孩子心性,陳曉玲和一般的大人沒什麼區別,甚至看事情更加的透徹,只是平時她不會對此做什麼,也就沒人知道,只當她是一個上初中的小姑娘,偶爾力氣大一點。
王恆瀟正想說話,懷中的陳曉玲突然一動,湊上紅脣,吻在了王恆瀟的嘴脣上,笨拙的伸出香甜的靈舌………第二天一早。
王恆瀟和陳曉玲一起睜開了眼睛,此時天色剛剛有了亮光。廚房那邊已經有了響動,陳媽媽已經起來開始做飯了。
兩人對視一眼,王恆瀟輕輕地在陳曉玲的額頭上親了一下,道:“快去幫忙做飯。”
“嗯……”
陳曉玲乖巧地點點頭,將紅脣湊上來,王恆瀟笑了笑,這丫頭食髓知味,低下頭狠狠地在這丫頭的嘴脣上親了一下。
“我們要是一直這樣就好了。”
陳曉玲嘆息地說了一句,起身整理好衣服就走了出去。
王恆瀟面色平靜,心中也比較無奈,這是沒辦法的事情,下牀穿上鞋,兩人前後腳走了出去。
嘭……前門突然被推開了。
十幾個人走了進來,有男有女,其中就有昨天晚上來過的陳大伯和陳三叔,兩人的胳膊上都幫了繃帶,陳大伯腿腳也有些不方便,走起路來有些一瘸一拐的。
“你個賤人,瘋女子,給老子滾出來!”
“陳家容不得你們,這個房子是我老合兒給老四的,你們連老大的話都不聽,房子不準住咯……”
“就是,還把大鍋打咯,你們還真的是無法無天了,馬上搬出去。”
一羣人走進來,幾個中年婦女就開始撒潑大罵,其他的七八個男人也都是凶神惡煞的盯着這邊,手中拿着鋤頭,柴刀什麼的。
王恆瀟眉頭緊皺,說老實話,他是真的不想和這些胡攪蠻纏的人扯上一點關係。剛到廚房的陳曉玲和陳媽媽一起走了出來,看到這場面,母女兩都是面色一變,本能的有些惶恐。
王恆瀟站在中間,把陳曉玲母女兩護在身後,對陳大伯一行人沉聲道:“你們是來要房子滴?”
這次十幾個人,陳大伯有恃無恐,趾高氣揚地道:“就是,這個房子是我們租屋,馬上給我們搬出去。”
“這是我們結婚的新房,憑撒子給你們?”
陳媽媽還嘴說道。
“就憑你們不聽陳家的話,不遵老祖宗的規矩。”
陳大伯沉聲喝道:“馬上給我滾。”
十來個人七手八腳地就要搬東西。
陳媽媽終於忍不住哭了起來,陳曉玲堅強的沒哭,眼眶也紅了起來,兩個小拳頭緊緊地捏在一起,就要動手了。
“等哈子。”
王恆瀟大喊一聲。
陳大伯不屑地道:“你不是我們陳家的人,沒得說話的份兒,等哈兒給老子一哈滾遠些。”
兩個大漢衝上來要將廳堂的一張桌子和幾把椅子扔出去。
王恆瀟一腳踩在椅子上,不讓那大漢搬動,兩個大漢對視一眼,一起朝着王恆瀟就是兩拳頭打過來。
也算這兩人有些理智,沒有兩鋤頭甩過來。
砰砰……王恆瀟不客氣的直接兩拳將兩人打的倒在地上,大聲喊道:“我說了等哈子……要搬,可以,你們這哈兒把話說清楚。”
一行人停下來,都驚異地看向王恆瀟,幾個大漢緊了緊手中的鋤頭和鐵鍬,瞅着陳大伯,只要陳大伯喊一嗓子,他們就衝上去。
陳曉玲急忙上前來站在王恆瀟身邊,通紅地眼睛狠狠地盯着這些親戚。
“你還有撒子說的?老子昨天喊你給你爸爸說給我們借錢,你都不借。”
陳大伯威脅地說道,心中還是惦記着錢。
王恆瀟沉聲道:“你們就不怕遭雷劈?”
幾人一滯,面色難看。
“少廢話,拿錢來,要不是就把房子給老子騰出來。”
陳大伯無賴地大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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