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問完話,就盯着二人。
前些日子顧婉雲已經鬧過陸澈的事情,不過被老爺子給壓了下來,現在陸澈年紀不小了,又位高權重,有些話他作爲長輩也不好深說,年輕人的事情他不想參與。
顧婉雲確實不錯,本來陸澈認定了顧家小姐,並準備與顧家聯姻,老爺子自然是高興,但陸澈若是反悔,他也不能綁着他娶顧婉雲不是?
但找到機會,還是要以此敲打一下陸澈纔是。
陸澈此刻淡淡的開口回答,“她叫安寧,現在的身份,是S市一名大專教師。”
“大專老師?”老爺子深深的皺起眉頭,陸澈與一名S市的大專教師,兩人的身份,怎麼也扯不到一起去。
“醫學院大專老師。”陸澈補充道。
老爺子看了他一眼,就是國學院,二人也不應該有交集纔是,還帶到軍區,成何體統。
“你先前說,安寧與這次死亡事件有密切關係,具體是怎麼一回事?”老爺子開口問道。
陸澈看了安寧一眼,對着安寧輕輕頷首。
他有必要以實相告,首先老首長可以信任,以他的身份,不可能去與別人亂說。再就是,一旦說服老首長,以後的事情也簡單得多。
他們曾經不是說服過他嗎?這一次,依然可以。陸澈對着安寧微微一笑。
安寧輕輕點頭回應。
看着二人間的互動,老頭不悅的皺起了眉頭。
“爺爺,記得2012年世界末日的說法嗎。”陸澈坐直身軀,清俊的面頰上露出一絲笑容。
老爺子繼續擰着眉頭,卻不答話,靜待陸澈解釋。
陸澈道,“世人都認爲世界末日不曾來臨,其實,它已經來過了。”
“胡說八道。”老爺子終於忍不住沉聲斥責。
“您信也好,不信也罷,我只是希望將事情如實告知,當然,若是您不想繼續聽下去,那麼我也沒有更好的理由來解釋您的問題。”陸澈直視着老首長,聲線清冷,卻帶有很強的說服力。
老爺子皺眉盯着他,陸澈的性格他自然瞭解,不會如此不知進退,胡說八道。
且聽聽他要說什麼。
“繼續。”
聽聞此言,陸澈微微一笑,“在2012年11月30日晚,無數隕石撞向地球,地動山搖,天降火雨,人類世界,處於一片水深火熱之中……”
陸澈靜靜的敘述着,老爺子開始時眉頭緊蹙,不明白陸澈編了這麼一個故事要做什麼,是在暗示他?暗示什麼?他有什麼意圖?
無數的問題盤旋在老首長的耳邊。
可當聽到陸澈是如何緊急採取措施,控制住京城局面,喪屍如何大舉攻城,整個國家變得如何的動盪不安,軍閥四起,食物稀缺,人類瀕臨滅絕。
聽着聽着,老爺子就入了迷,直到有一個名叫安寧的女子崛起,威震八方。
她震京城,收軍閥,打下長江以南,在中俄戰爭中大軍臨境,幫助京城擊敗入侵者等事蹟。
直到天現異象,世界再次毀滅,所有人,包括安寧,重歸到了普通人的生活當中。
陸澈並未將白衣等人的事情,以及安寧的另一重身份說出,有些事情自然是一帶而過,沒有必要說得太過詳細。
聽完這一切,老爺子忽然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他皺眉看着二人,自己親孫的性格他自然再瞭解不過,這段時間,陸澈確實有些變了。
變得不再那般高傲,不再剛愎自用,不再冰冷無情,而是變得成熟,穩重,甚至在最近的幾次彙報工作中,條理更加清晰,決事方案更加直觀明瞭,有一軍統帥之風範,這些他都有所疑惑。
剛纔陸澈所言,確實可以很好的解釋他的改變,以及今日發生的一切。
只是,太過離奇,簡直就是不靠譜。
“爺爺,@?我今日所言句句屬實。”陸澈鄭重的看着老爺子,四目相對,眼中盡是一片沉靜。
老爺子半晌才呵呵一笑,“一夢一世界,一夢一人生啊。”
顯然,他覺得陸澈是在做夢。
陸澈便轉眸看向安寧,後者看着老爺子輕輕擡起手掌,一道黑色光柱徑直射向牆壁。
只是轉瞬間,書房半面牆壁上爬滿了黑色冰紋,只見安寧手掌一握,冰面破碎,那半面牆壁,亦是轟然破開一個大洞。
老爺子霍然起身,睜大眼眸不敢置信的望着眼前一切,再轉目看向,眼中亦是帶着些驚恐的神色。
陸澈道,“爺爺,稍安勿躁,安寧只是在證實我剛纔所言。”
老爺子看向安寧,後者微微一笑。
老爺子緩緩坐下身子,垂下眼眸,臉上神色變幻不定,半晌才擡眼說道,“且不論我是否相信,你們就不怕這件事傳揚出去?就不怕……”
“怕您給我抓進實驗室?”安寧輕笑着搖了搖頭,“老爺子,之所以今日如實相告,首先,因爲您是陸澈的爺爺,其次,現在有一個更加強大的敵人就在我們身邊,今日八名士兵死亡,前段時間Y市學校鬧出劫持大案,都是那人所爲。”
停頓了一下,安寧淡淡道,“換句話說,您必須跟我們站在一起,也必須信任我,否則……”
剩下的話安寧沒有多說,老爺子自有一番思量。
他看着安寧,眼中依舊是波瀾未消,“什麼意思?那是什麼人?”與前段時間Y事事情也有關係?
安寧搖頭,“正是因爲我們不清楚對方是誰,但有一點可以肯定,對方實力在我之上,誰也不知道他有什麼目的,更不知道,他下一次會做出什麼。”
安寧剛剛要從這八名士兵身上入手,對方就先一步將人殺害,雖然未必會從八名士兵身上得到什麼有用的消息,但對方卻是在擺明了挑釁,安寧甚至覺得,對方是在戲耍她。
就在這時,大門忽地被人從外面推開,一俏麗女子大步走進門來,“爺爺,我可以證明他們說的是真的。”
三人一起轉頭,安寧微微皺眉,陸凌?
她與陸澈剛纔就發現了有人在門外偷聽,這人是在安寧說話時到的,本以爲是對手,安寧已經準備隨時出擊,卻不想是陸凌。
老爺子皺起眉頭,“凌兒?你……”
“我跟我哥一樣。”說罷,她轉過頭看了安寧一眼,又看向陸澈,“我從一開始就想起來了,不過一直沒有告訴你。”
老爺子深吸口氣,今天的事情着實令他無法瞬間消化,一切的一切太過匪夷所思,令他有些頭痛。
轉頭看着牆壁上破開的大洞,老爺子閉上了眼眸,揮手道,“你們先回去吧,讓我好好想一想。”
三人並肩走出房間,陸凌抿脣看向二人,用清冷中泛着軟糯的聲音緩緩說道,“我會支持你們的。”
安寧看着她,“你在迴歸記憶前,有沒有見到七彩光影?”
陸凌一愣,搖了搖頭,“沒有,你們說的敵人,是什麼人?”
安寧搖了搖頭,“敵人並不清楚。”她甚至不清楚對方的目的是什麼,爲什麼要這樣做。
有特異能力的人,現世中不是沒有,有天陰派,天啓門,散仙,地農,等等等等。
這些問題纏繞在腦中,令安寧有些心神不安,她不是沒有懷疑過白衣,但御魔證實白衣已死。
那日在俄國山腳下,那道笑聲空靈飄渺,令人聽之不透,似乎只是一種幻想,意識。而仔細想來,卻又什麼都抓不到。
在京城已經無事,回陽市前,陸澈告知安寧,遼省最大的幫會名叫遼東會,她在陽市發展勢力,遼東會並不可能一無所知,所以讓她小心行事。
原來陸澈早已注意到了肥魚等人的動向,更知曉安寧背地裡的打算。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安寧回到了學校,正式投入自己的工作崗位,利用當初練軍手段治理班級,當然,政策上不會那般嚴格,畢竟對象是學生,而不是爲了生存的人們。
學期期末考試的時候,成績雖然沒有得到明顯的提高,但一年三班有着鋼鐵般的紀律,卻早已聞名全校,甚至在各項運動會中,一年三班包攬金牌數不勝數。
這一個學期的鍛鍊,學生們的素質提高是顯而易見的,從一開始的叫苦連天,到有賞有罰有競爭的相互較勁兒,這個曾經散漫的班級,早已凝聚成了一股麻花,令人驚奇。
而安寧在學生中的威望,也與日俱增。
辦公室裡。
劉淑芳剛剛拿到了學期半年獎,這對她來說全無壓力,一班考試在三次月考中連拔頭籌,作爲老師,她的腰桿子也挺得筆直,不怪如此,這學期三次月考中,只有她一個人的班級接連三次躋身前三,作爲班主任,她能不驕傲嗎?
“劉姐,恭喜你啊,你們班學生真不錯呢!”徐芳笑着恭維了一句,她的班級在這學期只進了一次前三,與獎金是無緣了。
劉淑芳卻得意一笑,眼角瞥向安寧道,“安老師,沒拿到獎金也沒灰心嘛,畢竟我都帶了十幾年學生了,你這纔剛來,年輕人,什麼事情別急於一時嘛。”
安寧此刻臉色確實不好看,但卻跟那三千塊錢獎金沒有半毛錢的關係。
這幾個月來,肥魚等人已經在S市混得風生水去,徹底拿下了S市的黑道勢力,就是那個分局局長,也在跟肥魚等人的合夥下,幹了幾次大事,繳獲了不少黃賭毒事件,現在正式進了市局。
這些事情,自然少不了安寧的出謀劃策,幾乎每隔幾日,大家就要到許美欣的出租房找安寧彙報道上的進展,詢問下一步的指示,前陣子與西區叫板時,遼省最大幫會遼東會出了人馬,幫助西區頭頭金萬三。
怎奈遼東會老巢並不在此,而肥魚幾個愣頭青也不賣其面子,加上拳頭硬,人手足,有實力有人脈,在S市根本不懼那遼東會,竟是在遼東會出面下,仍舊將金萬三搞垮臺了。
遼東會失了顏面,也沒惱怒。
她剛剛接到肥魚的消息,遼東會今晚,要邀請肥魚梁貴赴宴,商討所謂的利益分割。
現在S市是自己人的地盤,對方想插足進來撈甜頭,這事只怕沒那麼容易。
而此刻,安寧的一臉凝重,卻讓劉淑芳認爲她是在爲了沒有得到獎金而煩悶,畢竟安寧這學期所做的努力大家都看得到,誰人都以爲安寧是爲了爭取得到獎學金,畢竟大學畢業生,還沒有被磨平棱角,想施展拳腳大幹一番也屬正常。
而在劉淑芳眼中,這年輕人太過是以爲是,三番讓自己折了顏面,藉此機會,她也不介意損安寧兩句找找面子。
坐在一旁的徐芳也暗自撇了撇嘴,這個劉老師,又開始拿自己那老資格說事兒了。
安寧沒搭理她,只是微微一笑。
就在這時,辦公室大門被人敲響,隨後進來一年齡不大的男孩問道,“安寧在嗎?”
安寧看向那人,似乎是個快遞員,手中還抱着一個包裹。
“我是安寧。”安寧答應了一聲。
那人便走過來,把手中包裹遞給了安寧,拿着單子讓她簽字,隨後轉身離去。
衆人都望了過來,安寧也疑惑了一下,打開包裹,卻見裡面是幾套大末世的樣本書。
安寧反應過來,原來是樑美芳郵給自己的。
前兩天樑美芳通知她大末世已經上市了,並找她要了地址。
因爲家裡時常沒人,自己平日又在單位,所以安寧便報上了學校地址,只是沒想到這麼快。
她剛把書拿出來,八班班主任王博就快步走了過來,“哎呀,這不是大末世嗎?我也剛在網上訂了兩套,安老師也看這書?”
說罷一邊笑着道,“安老師,借我看看?”
見安寧點頭,王博就拿起來一套大末世,每套三冊,分上中下,用透明紙袋保着,這麼一個大的紙殼箱裡一共放了十套。
這是出版社寄給作者的樣書,按規矩郵來十套。
大末世包裝精美,第一本是深紫色,第二本是血紅色,第三本則是白皮色。
王博愛不釋手,安寧便笑道,“這套就送給王老師了。”
王博笑道,“那怎麼好意思啊!”
安寧便是一笑,“反正手裡這十套也是打算送人的。”
徐芳就湊了過來,“前段時間王老師介紹我看,我在論壇上看了幾張感覺不錯,安老師也送我一套?”
安寧笑着拿出一套,“當然。”
徐芳便笑着接了過來,“那謝謝了啊!對了,你買這麼多套幹什麼?作者的忠粉啊?”
劉淑芳便有些陰陽怪氣的笑道,“安老師有這個看小說的時間啊,不如多用在學生身上,說不定下次就可以拿獎金了。”
王博和徐芳都是暗暗皺眉,這個劉淑芳,不但愛賣老資格,還虛榮得很,拿了獎金就掛在嘴邊說事兒,實在不招人待見。
再者說,二人剛剛找安寧要了書,這話不也是給他們聽的?
安寧瞥了樑淑芳一眼沒有說話。
就在這時,辦公室大門被人推開來,梁麗茹笑着走進門來,看着安寧便道,“好啊安老師,瞞的我們好苦啊,要不是我姐剛打電話過來,我還不知道你還是知名作家呢!”
安寧一愣,反應過來梁麗茹在說自己,笑着迴應道,“什麼知名作家,我這才哪到哪。”心中奇怪,梁麗茹的話是什麼意思?
梁麗茹也就是隨口一說,知不知名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姐姐剛給她打了電話,詢問安寧這人,並對她讚不絕口。
“你還不知道吧,負責你的出版編輯是我姐姐。”梁麗茹笑着走上前來,眼睛就是一亮,“哎呀,書到了?安老師,不行啊,你必須送我一套!”
說罷就自己從箱子裡拿出了一套,讚道,“真漂亮,我回去可得好好品讀一番,咱安老師的寫的書據說精彩的很呢,我姐姐都對你讚不絕口啊。”
周圍衆人早已驚訝的張大了嘴吧,王博更是看了看手中的書,又看向安寧,不敢置信道,“安老師,這書……你寫的?”
安寧也有些不好意思了,笑着點了點頭,“先前沒提,是覺着沒必要,王老師可別多想。”畢竟先前王博還在辦公室說自己看這書來着。
王博當即咧嘴笑道,“哎呀,作家就在身邊啊這是!虧得我天天在網上等更新!早知道我天天催着您了!”
徐芳也驚訝的笑了起來,“安老師也真是的,這是好事兒啊,還藏着掖着的!不行,到時候我得買兩套給您捧場啊,以後送朋友也有面子不是?”
劉淑芳,則是在一旁變了臉色,尷尬萬分。
她怎麼也沒想到這書是安寧寫的,剛纔那番話,搞的自己就如跳樑小醜一般,人家都沒愛搭理自己。
周圍幾位老師此刻也都圍了上來,看着安寧笑道,“安老師,我們有沒有份啊?要簽名書,這可新鮮!嘿嘿~”
衆人將安寧圍了起來,覺得很是新鮮,就連梁麗茹也管着安寧要了一份簽名。
後來王斯陽也得到了消息,來到安寧辦公室,如此一來,到了放學,安寧手中的樣書已經只剩下了自己手中的一套。
傍晚放學,天空中淅淅瀝瀝的下起了下雨,安寧連衣服都沒換,直奔米亞酒吧。
遼東會人將地方定在S市漢陽酒店,漢陽酒店在S市頗具名氣,而且S市是安寧這夥人的天下,對方如此做法,顯得誠意十足。
但到了酒店,安寧可就不這樣想了。
漢陽酒店門庭若市,安寧等人只坐了一輛車來,將車子停進停車場中,一行五人走下車來。
此番前來,除了安寧外,有肥魚、樑貴、莫三菱和王曉曉。
許美欣不願出席這樣場合,便只吩咐了王曉曉隨同前來。
五人剛一走進酒店,就被人給擡手攔住,是兩名身穿黑色西裝的高大男子,顯然他們是看過肥魚和樑貴二人照片的,當即就衝着二人道,“是趙漁和樑貴?”
那兩名男子氣質沉着,面色中隱隱有些傲氣,顯然不將一行人放在眼裡。
樑貴冷哼的看了男子一眼,“遼東會?”
那人瞥了樑貴一眼,心說S市竟然是被這二人給拿了下來。
不過面上卻未表露,只是淡淡的道,“老大在樓上等你們,我帶你們上去。”說罷,擡腿便走,將幾人遠遠落在後面。
樑貴肥魚對視一眼,後者在安寧身旁低聲說,“我看對方一點也沒把我們放在眼裡,安帥,一會是不是要給他們點震懾?”
安寧淡淡一笑,“先上去再說。”
說罷,便帶頭跟了上去。
王曉曉和莫三菱倒是悠閒,前者知道有安寧在就不會出任何問題,後者是藝高人膽大,魔門功法沒丟,這些人都不被她放在眼中。
順着大堂的旋轉樓梯到了三樓,包房是在三樓最盡頭的貴賓廂裡,酒店經理正好帶着服務生過來送菜,估計是見對方派頭十足,也不敢怠慢,連連點頭哈腰的。
見到樑貴和肥魚,經理立時滿面笑容的衝了過來,“樑先生,趙先生,很久沒來小店做客了啊!”
樑貴便擺了擺手,“跟朋友來聚聚,吩咐你們的服務員,沒事別往附近湊。”
經理更加恭敬,趕忙點頭哈腰的應下,告訴服務生送完菜都不用再附近伺候,把這一塊都騰了出來。
樑貴和肥魚在S市發展的幾個月來,沒少接觸各個領域的大人物,被人請客吃喝更是免不了的,早已經成了漢陽酒店的常客,難怪經理如此恭維。
包廂大門被黑衣人打開,安寧大步走了進去,樑貴和肥魚卻是跟在她的身後。
偌大的包房裡,此刻只有兩名西裝男子,其餘黑衣人皆是站在一旁。
遼東會在遼省是老牌實力,早些年黑幫勢力劃分混亂,遼東會憑藉着一股衝勁在道上闖出了名頭,現在更是根基穩固,與省裡領導據說關係非常。
作爲老牌幫會,對新興勢力自然是瞧不上眼的,S市是重工業城市,發達水平只能算是一般,所以遼東會的根據地並不在這,但當地勢力每月都會有孝敬,藉着遼東會的羽翼,纔好發展起來。
省裡領導庇護他們自然不會明目張膽,但有了這層關係,倒也令人安心。
安寧帶人就坐,坐在座位上的兩個人就是對視一眼,很奇怪爲何爲首的,卻是一名從未聽說過的女子。
此刻服務員正在上菜,一行人坐下後大眼瞪大眼的,沒有一個人出言說話。
待服務生下去,兩名男子纔對視一眼,其中一個頭發略長的男子開口淡淡說道,“沒想到,你們只帶了這麼幾個人來。”
五個人,其中三個是女人,其中一個看起來不到20歲,這是什麼意思?
沒把他們放在眼裡?還是太過有恃無恐?
安寧淡淡一笑,“我一直認爲,真正強大的人,無需虛張聲勢。”說罷,擡眼看向二人身後的一衆黑衣人。
二人頓時臉色有些難看,那頭髮略長的男子就揮了揮手,示意黑衣人全部退下去,反正他們是遼東會的人,諒他們也不敢怎麼樣。
安寧這才挑眉問道,“你們兩個,在遼東會可以說話主事?”
另一個短頭髮的眯起眼眸,“你什麼意思?還有,你是什麼人?這裡輪的到你說話嗎?”
肥魚啪的一拍桌子,瞪着眼睛叫囂道,“我說朋友,說話客氣點,這是我們頭!”
“趙漁?”那人眯眼看向肥魚,心中泛起一陣怒火,這趙漁一身匪氣太重,S市竟然是這幫人給拿下,真是可笑。
頭髮略長那人卻看了安寧一眼,“頭?呵呵,我叫王安哲,是遼東會會長青狼堂堂主,你說,我有沒有主事說話的資格?”
安寧便淡淡一笑,“區區一個堂主?我只跟掌事人說話。”
王安哲微微一愣,瞬間沉下了臉,本以爲今日到來,肥魚這夥人必當願意與遼東會拉好關係,畢竟大樹底下好乘涼,卻沒想到他們竟敢如此狂妄!
樑貴也呵呵一笑,從懷裡掏出一包香菸,抽出一顆點燃,並未出於禮節詢問對方,更沒有讓煙,只是自顧自的抽了一口,然後淡淡道,“恐怕你們不瞭解,以往能跟我們老大對話的,除了掌事人外,其他的什麼蝦米還真沒機會。”
對方二人對視一眼,眼中皆是一片怒火,這幫人是不要命了?要把他們遼東會往死裡得罪?
短髮男人冷笑一聲,“看來,今天是沒得談了。”
安寧淡淡的挑了挑眉,“的確如此。”談什麼?談利益如何與遼東會劃分?
短髮男子冷冷的挑起嘴角,擡起手來,剛要打個指響,就見安寧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她的座位上!
下一刻,還不等對方反應過來,男人就感覺手臂上傳來一陣大力,那力道霍然間將他手臂按在桌面!
只見陶瓷盤子上的筷子被人飛速搶走握在手中,手起筷落,噗嗤一聲輕響,伴隨着男人還未出口,就被人拿着手絹堵在喉間的慘叫聲!
身旁那頭髮略長的西裝男子嚇得臉色大駭,砰的一下站起身來,險些給椅子碰倒。
而一雙白生生的手,卻輕輕的扶住了椅子,並且拍了拍男人的肩膀。
男人剛一回頭,就對上了一雙妖媚的桃花眼,是莫三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