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內,衆人都神色懷疑的看向殘狼,當然,也有人對安寧的那番話語抱着不信的態度。
但現在事情非常明顯,二人當中定然是有一個想嫁禍於對方。
這時,殘狼忽然對着陸凌發難,“陸小姐,你還有什麼話說?本來我也不願相信安帥竟會做出這種事情,是你再三保證事情可信,我才貌冒昧招着大家前來商討這事!”
陸凌本來垂頭沉默,卻不想殘狼將事情全部推到了她的身上,陸凌頓時就皺起秀眉,“殘狼盟主,確實是我傳話過來,但你當時好像就迫不及待的想要證實這件事!”
殘狼擡手拿起水杯輕輕喝了一口,氣度從容悠閒說道,“多說無益,總之這件事是因你而起,陸小姐,其實我也不大相信安帥會做出這等事情,殘狼當時聽信了你的話,只是覺得事關重大,當然,若你出言騙我,今日我也保證你走不出這基地半步!”
陸凌頓時就有了些火氣,將剛剛安寧出言相傷的話語全部拋到了腦後,“反正我說的話都是真的,不管你們信不信!”
她聲音軟糯,即便生氣,聽起來也十分悅耳,抓得男人們心中癢癢。
殘狼亦是如此,看着她因氣氛微紅的面頰,心中起了邪念。
但他自然不會如此不顧大局,冷笑道,“今日召集大家過來,爲的就是將這件事情搞清楚,如果安帥當真做了這樣觸犯衆怒的事情,我殘狼自然不會姑息,但若是有人想要借我們之手鏟除安帥,我們南方勢力也不是傻瓜!”
見如此,陸凌就皺了皺眉,她已經看出來了,殘狼就是想將事情推到她的身上,要麼她咬上安寧一口,要麼就是她混淆視聽,拿南方幫衆當成傻瓜。
一旦坐實了她混淆視聽的罪名,她可就等於是京城安排在南方的人,別說日後發展阻力重重,就是今日想走出這基地也不大可能!
與虎謀皮!這是陸凌心中想法!她頓時有些背脊發寒,做夢也沒想到殘狼在被安寧反將一軍後會做出這樣的決定,將她逼上絕路!
陸凌這時忽然希望安寧能站出來幫她說上一句,轉目一看,卻見安寧亦是臉色淡淡的捧着水杯喝水,似乎是感覺到陸凌的目光,安寧微微擡眼,眸中一片冷色。
今日陸凌的做法確實觸到了她的忌諱,不但將她陷入不仁不義的之地,還險些打亂了京城與安寧的合作,無論出於何種目的,陸凌確實是不可饒恕。
但她又是陸澈的妹妹……
安寧垂下眼眸,看不出她的神色,只是表情淡淡的喝水。
陸凌有些絕望了,現在是她抉擇是時候,她本來只是希望引起安寧的注意,讓她後悔當初的決定,可現在,身臨其境,她深深的感覺到怕了,因爲今日要麼就是徹底在安寧不仁不義的事情上咬死,要麼就是將自己陷於窘境。
不單是窘境,還是死路!
現在是保護安寧,還是保護她自己?
安寧也垂着頭顱,看出陸凌的糾結,心想這次若是她還有一絲後悔之心,安寧都將站出來將她護住,不爲陸凌,只爲陸澈。
在安寧眼中,真正的絕路不是選擇保護安寧,而是選擇保護她自己,若是那樣,她就真的是無藥可救了。
半晌過後,陸凌終於咬了咬牙,“我說過,我的確沒有說謊,安寧,你到現在還不願承認嗎?當初在京城你跟我哥哥神色曖昧,後來你們兩個一起去了俄國境內尋寶,安寧!不要說你跟她什麼也沒有?家裡有我安排的線人,你們兩個一路都是共處一個車廂,這事瞞不過我的眼睛!”
安寧微微的笑了,最終還是搖了搖頭,“陸凌,我確實與陸首長一同去過俄國邊境尋寶,但那又能代表什麼?代表我是他的走狗?”
陸凌皺眉,她以爲這是她最大的底牌,沒想到安寧神色間沒有出現一絲波動,簡直可以說的平靜,甚至讓她都覺得自己的猜測是錯誤的。
可是女人的第六感很準,安寧與陸澈一定有着某種不清不楚的關係。
陸凌又急聲道,“那你們在京城狩獵後一起失蹤幾天,後來我哥回京,就下令對你的部隊停攻,這你又怎麼解釋?”
安寧淡淡道,“因爲俄國方面已經大舉入侵,我想陸首長的想法,應該是想停止內憂,專門對付外患,如果是我,也會這樣去做,畢竟腹背受敵終是不好過的。”
陸凌瞪大了眼眸,她竟然將陸澈對她的好處都歸結於政事上!
這不是安寧心口胡說,而是當初她也是這樣說服自己的,恰巧陸凌所問的問題,亦是她當時糾結着的事情。
所有人也都點了點頭,再結合現在的情況,安寧的實力,以及她個人的能力,說是京城的走狗怎麼看都有些牽強。
安寧淡淡道,“京城方面集結大批修仙者追殺我至南方,我殺死他們三名長老,你說我是京城的人?難道爲了送上投名狀,京城需要做出這麼大的犧牲?”
衆人聞言頓時再次陷入了譁然,末世出現修仙者這些隱世人物早已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有些大家族中似乎也暗暗供奉或與修仙者有多少瓜葛。
但是安寧說她殺死了三名修仙者!那麼她到底是什麼實力?
這件事沒有傳到這邊來,但安寧鄰近的勢力卻是有所耳聞,她既然敢這樣說出,就不怕大家回去針對此事多加打探。
末世雖說消息傳達不便,但也架不住這些大勢力有意對某件事進行打探!
所以安寧既然敢如此說,那麼八成是真的,否則她現在信口雌黃有什麼用?爲了能離開基地?毫不懷疑,就算真的打起來,她也有八成以上的把握可以安然離開。
所以安寧的這番話就更加可信了。
一個具有殺死三名修真者實力的人,有必要在這欺騙他們嗎?
其實安寧並未說謊,她確實不是京城的走狗,與陸澈的合作結盟也是爲了共同的利益着想,在與俄國作戰時,對方爲她提供糧草食物,她暫時爲他穩定南方,不讓南方勢力趁機入侵北方。
現在與俄國的交戰暫時停止,雙方的合作也暫時停止了,她與陸澈有的也只是私人關係,私人關係,就不必在這裡說與外人聽。
總之,即便安寧緊握南北要道是意圖對南方衆勢力不軌,此刻說的也絕對不是假話,她並不是京城的人。
此刻陸凌的指證是那樣的蒼白無力,不由得,她面色都有些發白起來。
沒想到安寧有這份從容,面對這樣的指證沒有顯出一絲慌亂,她知道,只要安寧顯出一絲慌亂,她的指證都會被坐實。
她既希望自己的指證能夠坐實,讓人知道她不是在這裡信口雌黃的胡鬧,又希望自己的指證不能坐實,這樣安寧就不會陷入不仁不義之地。
她說的是實話,但爲什麼所有人都是一副不信的神色?
陸凌抿脣,秀眉輕蹙,臉色發白。
安寧淡淡的站起身來,“如果沒有其他重要的事情,安寧就先告辭了,希望殘狼盟主這次召集我們衆人過來,不會只是爲了這點無聊的事情。”
話語淡淡,隱隱有些不屑和指責。
殘狼此刻也有些怒氣,但又不好發作,本以爲自己有十成十的把握,沒想到這個陸凌這樣廢物,如此都坐實不了安寧的罪名,還讓她大搖大擺的在這裡指責他。
天虎此刻站起身來笑着打哈哈,“誤會一場,我想都是誤會一場,以我對安帥的瞭解,她絕對不是這種人,還有那個京城首長有什麼好的?不過是個吃軟飯的,繼承了家裡的東西,我看這事就這麼算了,至於這個陸小姐……”
“關起來!”殘狼狠狠瞪了天虎一眼,而後冷聲說道。
天虎雖然在笑,心中卻已經生疑,這樣大的事情,從頭到尾他都沒有得到一絲風聲,殘狼倒是瞞他瞞得好緊啊!
陸凌這時忽然拔刀後退,“你們誰敢抓我!我也是來參加集會,殘狼盟主!你這樣做不太好吧!”
殘狼冷笑一聲,“你參加集會?用的什麼身份?難不成是京城大小姐的身份?”說罷,有些人就跟着猖狂獰笑了起來。
殘狼心想,反正今日栽贓安寧是無法落實,就拿這陸凌泄憤好了,說是泄憤,不如說是泄慾。
他倒是想嚐嚐這京城大小姐的滋味!
陸凌再次後退數步,就被人給包圍了起來,她冷聲道,“我也是南方勢力的一員!”
“那就更不能留你!難道我們南方勢力中要安插一個京城的間隙!”殘狼怒聲道。
陸凌咬了咬脣,“盟主,我說的都是實話!”她此刻聲音都有些哀求的意味了,畢竟一個柔弱女子,再如何囂張,此刻在這羣如狼似虎的南方勢力梟雄面前也有些膽怯了。
這些男人的目光,讓她感覺到了什麼叫做害怕。
@?平日裡對付普通人或是小勢力,她絕沒有這樣的害怕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