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上天真是很不眷顧安寧等人,他們還未跑出幾步,就遇到了兩隻甲殼蟲,而這兩隻甲殼蟲,看上比卻是比正常的甲殼蟲要大上許多。
從此可以分辨出,這是兩條公蟲。而公蟲的攻擊力度,卻是強於母蟲數倍的。
張羽將安寧拉至身後,安寧就與那首長並排站在一起,被張羽保護着。
好在,那夥強盜已經與兩隻甲殼蟲戰在了一起,並且已經損失了兩人。
擡頭向天空中望去,那兩隻蟑螂似乎在樹林上飛行了一圈便撲閃着翅膀飛遠了,而衆人的危機也從蟑螂變成了甲殼蟲。
說來好笑,以前擡腳就可以踩死的蟲類,現在都進化成了可以威脅人類生命的存在,當真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風水輪流轉啊!
慘烈的廝殺聲,很容易吸引來附近的蟲羣亦或是變異獸們,張羽似乎也立刻就注意到了這一點,他快速判斷了地形和方位,對首長和安寧說,“這邊走!”
說着,捂住剛剛受了些輕傷的肩膀,便當先在前方開道。
那名首長頓了頓身形望向安寧,似乎怕她拖慢了行進速度,竟是擡手一把將她夾起!
不錯,就是夾起,好似和平時代的上班族般在腋下夾着公文包般,安寧竟被那男人一隻胳膊給夾了起來,大步向前走去!
這一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安寧愣住了,導致她竟是忘了掙扎,等到行出老遠,安寧頓自嘲的笑了。
末世中,存活到現在,只怕是第一次被人當成了包袱,當成了累贅。
男人的身上,有一種冷鐵的味道,冰冷、鐵血。
直到走出好遠,張羽說這裡已經安全了,男人才將安寧放下,而看到男人竟然將安寧夾在腋下,張羽似乎也微微驚訝了一下。
隨即,不出意外的,安寧看到首長走到一旁,掏出手絹擦拭着手指,那手絹,似乎是繡着一朵蓮花,下面有一個小字,安寧看不清。
“首長,還有四個小時天亮,到時我們就安全了,若是加快行進速度,估計天黑前可以抵達京城!”張羽露出一絲髮自內心的笑容,開口說道。
安寧也是舒了口氣,終於快要到達京城了嗎,已經好多天了,也不知道夥伴們如何了。那日安寧等人廝殺的地方是在外圍,她也特地囑咐衆人,若是遇到危險自行逃離,在京城匯合,希望他們不會出事纔好。
張羽再次掏出一張麪餅遞給了安寧,安寧撕下一半後塞給他半張,示意自己有一半就好。
張羽推脫,安寧強行將那半張薄餅塞給了她。
安寧看到,男子每次都會吃一張餅,張羽給安寧的也是一張,而他自己則是隻吃半張。
一個男人,又要負責他們的安全,只吃半張餅哪裡夠呢?
張羽最後無奈的接下了薄餅,耳根微微泛紅。
看着張羽扭頭,一臉彆扭的啃着薄餅,安寧抿脣而笑,而遠處,靠在樹下的首長正淡淡的望着安寧,眼中似乎有些不解。
他一路走來,所遇之人無不爲了一口吃食自相殘殺,人間大道已是滄桑,到處充滿了血腥和暴力,一個女子,怎還存得這般好心?
男人一口一口咀嚼着無味的麪餅,只爲填飽肚子。
天還沒亮,首長再次決定上路了。只爲加快進度,好在下一個天黑前到達京城。
目前處於通往京城的高速幹道周圍樹林內,距離京城說近不近,說遠不遠,若是放慢速度,怕是一天一夜也到不了,若是加快行進速度,說不定白天不斷趕路可以順利在天黑前到達。
依舊是張羽在前方開道,安寧與男人在後面行走,至於拿貨盜賊,說不定早就淹沒在蟲羣足下。
路上遇到了變異獸,張羽將其擊殺,挖下變異獸能量球吞服,然後安寧會故意落在後面,揮出一道隕石能量將屍體收走,變異獸肉可以食用,變異獸皮可以用來修復她的鎧甲。
天亮了,安寧親眼目的天色一點點的亮起,周圍出現無數的黑洞,將那些喪屍和變異獸門強行吸入洞內!
安寧甚至有躍身跟進洞內一探究竟的想法!但是她不會這樣去做,除非她活膩了。
但是,在將來的某一天,在自身能力強大以後,也不排除這種瘋狂的可能!
行至中午,身後突然傳來轟隆隆的巨響,張羽和首長三人退後幾步讓到道路一旁,而張羽則是神色戒備的望着對方。
那是兩輛大卡車,卡車上好似都是難民的隊伍,那些人個個衣衫襤褸,但周圍穿着軍裝的士兵卻好似都十分恭敬,是在保護這行人。
車子在三人身旁停下,幾名士兵上前盤問,一名男子跳下車,身上的西裝已經有多處破損,但他的精神面貌依舊十分硬朗,他看着張羽說,“你們是從哪個市來的,要上京嗎?”
張羽冷硬的點了點頭,眯眼打量着男人。
只聽那男人說,“我是XX市軍委書記,我姓劉,這支是我的隊伍,我們也是正要上京,如果不嫌棄的話,就上車吧,我載你們一程!”
在劉書記眼中,這前不着村後不着店,他們肯定是黑夜趕路纔到了這裡,能在黑天行走存活到現在的,能力定然不低,而他到了京城也需要一批強者保護,能在路上拉攏到一些強者自然是最好不過的。
張羽看向首長,首長點頭同意了,若是徒步行走,只怕天黑才能勉強抵達,能快些抵達京城自然是再好不過的了。
那劉書記爲三人安排進了一輛車廂,那車廂內據說都是XX市的政要們,聽他們說,城市被軍部司令佔領,劉書記這位黨委書記被壓制的沒有任何權利,最後帶着一批忠心的幹部逃出XX市,一路逃上京城,想請京城方面爲他做主,即便不能回到市裡任職,也可以在京城謀得一官半職。
那些官員們自然都是在市裡被壓迫得沒有一絲權利的文官,所以此時都抱着進京謀職的希望。
他們倒也算幸運,一路上遇到幾批小規模的獸羣,戰士們奮力廝殺,慘死大半,但所幸到了京城牆根底下,再有半天路程就能到達目的地了。
安寧這幾日連續行走,露宿野外,上了車,自然就找了個角落閉眼休息,迷迷糊糊中,卻感覺有人接近了自己。
她驀地睜開眼眸,眸中冷光乍現,卻見面前之人竟是那位首長!
顯然,男人被她眼中突然閃現的冷芒看得一呆,當即蹙了蹙眉,眼帶猜忌的打量了安寧一番,而後將一張薄餅遞給了安寧。竟然還出奇的解釋了一句,“張羽在外面把風。”
安寧靜靜的點了點頭,再次靠在角落閉上眼睛。
她已經習慣了一身男裝,更是習慣了旁人不敢接近的強者身份,所以她剛剛竟然真的差點睡着了,若是以前男裝之時,她靠在車廂休息,周圍必定一空真空地帶。
但很顯然,她現在的身份是個瘦弱無助的啞女,身穿寬大男子軍裝,頭髮胡亂的乍起,絲絲秀髮貼在白皙的臉頰上,尤其軍裝領口那白皙的脖頸和鎖骨,吸引了不少男人的眼球。
下午,一名男子竟是握着一張手絹,小心翼翼的蹭到了熟睡中的安寧身邊,當然,他認爲安寧是睡着了的。
而後,在周圍看似渾渾噩噩,實則清醒着,並偷眼看向這邊的衆人眼前,將手絹緩緩走到安寧嘴邊!一隻手,也是襲上了她的腰身!
就在這時,安寧驀地睜開眼睛,一手扣住男人手腕,只聽咔嚓一聲脆響,緊接着便是直插雲霄的慘叫!
“啊!”聲音之慘烈,聞者皆是露出驚容。
車廂外圍邊側睡着了的首長驀地睜開眼眸,而張羽早已一陣風似的衝進了車廂,一腳踹開男人,拔刀便要刺進男人胸膛!
“住手!”劉書記衝進車廂看到這一幕,厲喝一聲,使得張羽停下了動作!
他轉頭怒道,“劉書記!你這是什麼意思!”
“勇士,萬萬不可!這是在下的侄子啊!”劉書記趕忙上前,從張羽刀下搶出男子,擋在身後!
安寧冷眼從地上站起身來,神色冰冷的望着那名欲對她下手男人!
“你問他!他剛纔想做什麼!”張羽指向男人,憤怒道。
@
“我看快到京城了,想把她拍醒!哪知道她竟然扭斷我的手腕!”男子一臉狠厲的怒聲道,額頭上的冷汗還因爲疼痛止不住的落下!
“放屁!”張羽怒道,而後突然想起什麼,擡頭望向首長。
卻見首長正一臉淡淡的站在車門口,看着裡面發生的一切。
張羽心中一驚,又不得不收斂情緒,轉頭問安寧說,“你沒事吧?”他因爲一時心急,沒有注意到那男子竟然被安寧所傷。
而門口的男人,則是眯起眼眸靜靜的看着安寧。
就在這時,卻見那手腕被折的男子一個箭步衝了出去,舉刀刺向張羽,劉書記和周圍衆人皆是大驚,不明白他這是何意!
張羽翻身,啪的一巴掌將男子抽向一邊。
卻見那男子從地上爬起身來,艱難的道,“不殺他,他也會記恨我們的!一起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