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不準不要我

一場混亂並不如大家想象的那樣,有了一個完美的結局。

等凌子桐背後的傷口癒合後,周圍還能站着的只剩下凌家這幾人。

身體雖然已經無礙,精神力卻難以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恢復,凌子桐緊貼着凌子拓。

而這番凌子拓卻沒有跟之前一樣小心呵護懷中的人,他任由凌子桐依偎自己,似乎打算將凌子桐冷落到底了。

被哥哥這麼冷待,凌子桐心裡陣陣絞痛。

“哥哥——”凌子桐晃着凌子拓的胳膊,有些心疼地看着他已經光滑一片的手腕。

凌子拓並未回答。

也不惱,若是換成她,哥哥將自己陷入危險中,凌子桐肯定會比哥哥還生氣的。

她現在只想把哥哥哄好。

桐桐的眼淚,桐桐皺起的眉頭,每一樣都讓凌子拓差點繃不住冰冷的表情,但是每每想要妥協,眼前總是不停浮現桐桐身中長刀的一幕。

如果自己不在跟前,如果自己來晚了一步,桐桐那就是必死無疑了,這一次一定要給她一個教訓,凌子拓握着拳頭,不停地在心底說服自己。

他強迫自己轉開眼,不去看凌子桐可憐兮兮的表情。

凌子桐自是不知道自家哥哥心裡複雜的活動,她只知道凌子拓這次是氣狠了,正打算再接再厲地撒嬌耍賴時,凌子拓撥開她的手,擡腳離開。

看着大步離開的背影,再看到自己空空如也的雙手,凌子桐心頭一梗,有些喘不上氣來,眼淚跟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劃過臉頰,順着輕巧的下巴,沒入衣領。

哭的太狠了,冷風吹過,凌子桐覺得臉上有些幹疼,她吸了吸鼻子,不哭了,反正哥哥也在跟前,哭給誰看呢?

將羽絨服的衣領往上拽了拽,又找出一副手套,確定身上暖和了,才朝凌子拓走去。

原本灰暗的世界被雪白覆蓋,總算清亮了些,但是早上一場混戰,雪白又被鮮紅跟黑青覆蓋,那個虛幻的世界再次被現實擊破。

除了已經逃開的爲數極少的倖存者,剩餘的不是被喪屍撕碎,就是被凌子拓的怒火牽連。

還活着的也就只剩下被斜了胳膊的男人。

男人身上的藤蔓已經鬆開,整個人臉朝下,被人踩住了背,小幅度的掙扎着。

見凌子拓走過來,凌四鬆開腳,又隨腳一踹,這人被踹出去一米左右,身體翻轉了過來。

走過凌二身邊時,凌子拓目不斜視地伸出一隻手,凌二先是一愣,繼而快速從揹包翻出一把匕首。

凌子拓從不喜歡多說。

這次自家少爺是真的怒了,就連一向快嘴的凌四這回也安靜地站着,等着凌子拓下一步。

腳步沉穩,不急促,也不緩慢,眼神冷靜幽深,根本看不出絲毫怒意。

越是氣到極致,人的表情反倒越是容易平靜。

腳步停在男人身體旁邊。

居高臨下地看着那男人疼的已經扭曲的臉一眼,凌子拓終於開口:“你會後悔自己剛纔的衝動的。”

這一句像是詛咒,也像是對即將發生事情的肯定。

男人身體扭動一下,他叫拼命地蹬着,想盡量遠離眼前這個氣勢可怕的男人。

所有人都這麼冷靜地看着,目光落在男人身上,像是看一個隨時能被碾死的螻蟻。

事實上,這男人目前與凌家人來說,的確是與螻蟻無異。

欣賞夠了這人的頻臨死亡時的各種表情,凌子桐瞅了一眼凌四手中的砍刀。

凌四不明所以,他提了提砍刀,卻不敢問。

這會兒恐怕自己問了,少爺也不見得有心情回答他,沒辦法,凌四肩膀蹭了蹭凌二的肩頭,眼睛抽筋似的不停的眨,凌二回視了一眼他,沒有開口。

凌四急的恨不得抓耳撓腮。

實在不願意承認這笨蛋就是他們的兄弟,凌三看不下去了,他哼了一聲,提着刀上前,站在地上男人左邊肩膀,而後雙手舉刀,狠狠插——入男人的的肩窩處,固定住男人的胳膊。

原來如此!

凌四直摸鼻子,古銅色的臉上泛着不正常的紅暈,待看到地上扭曲着的人時,羞愧變成了怒火,學着凌三的樣子,凌四也哼了一聲,將砍刀刺入男人的另一個肩頭。

男人疼的恨不得立即死過去。

他不過是一介平常人,即便有了異能,這異能也抵抗不了疼痛。

身爲男人,他卻又不能在別人面前疼的哭出聲。

本以爲這已經是極殘酷的刑法了,殊不知,接下來的一切纔是他後悔的根源。

凌子拓打量着男人的身體,視線停留在男人的左腿上。

鋒利的匕首在一劃而過,男人的褲腿留出一條長長的口子。

“少,少爺,還是我來吧。”這種事情還是凌子拓第一次動手做,但動作有熟練的像是做過無數次,未免弄髒了自家少爺的衣服,凌四主動攬下這項任務。

凌子拓並未理會。

之間在匕首在男人的小腿上方比劃了一下,而後快速下刀。

嗚——

男人疼的抽氣。

將一片血肉仍在地上,凌子拓手繼續忙着。

兩片,三片,四片……

凌四牙齒顫了顫,又捅了捅身邊的凌三,小聲問:“少爺這,這是在幹嘛?”

這肉片薄的都能照出光來。

凌三嘴角一抽,回答:“凌遲處死。”

這在沒什麼人權的古代都是極嚴重的刑法,更別提現在,即便死刑犯,也都是儘量讓他們死的痛快,凌遲處死,這隻有故事書中才會描繪的情景。

凌四覺得牙有點酸。

若不是情況不允許,他多想給他家少爺豎起一個大拇指。

“這可是少爺第一次做。”凌四再小聲地說了一遍,怎麼這麼熟練?

要生生將人的肉片成三千片,在肉片下來之前,這人還不會死,這得多精巧的手藝?

提到這個,凌三也是一臉羨慕,從醫生的角度來說,他家少爺這手法的確太過精細,讓他都自嘆弗如,頓了頓,凌三總結道:“有一種人——”

這話拖長了音,也讓吸引了凌四的全副注意力,凌四見這人還賣起了關子,便問:“什麼?快說吧。”

“叫做天才。”

凌四切了一聲,嫌棄地轉頭。

少爺是天才這事誰不知道?

凌子拓埋首不停地動作,始終未有隻字片語,很快,男人的左腿正面已經能看到了森白的骨頭。

男人想要掙扎,身體不停的痙攣,他張嘴,就要咬向自己的舌頭。

“不好,他要咬舌自盡。”凌三更快一步攫住這男人的下巴,不讓他動作,他倒是不介意這人現在就死,可是少爺的怒火現在顯然還沒有消,這人就不能死。

凌四嗤了一聲,嘲笑了凌三一句:“就你還醫生呢?你難道不知道咬舌自盡這話是沒有科學依據的?”

這世上能咬舌自盡的人少之又少。

凌三同樣白了凌四一眼,沒好氣地解釋:“咬舌自然死不了,但是他會血盡而死的。”

當然,也可能會生生的疼死。

這一點凌四倒是沒想到,這些醫學上的東西,他肯定不如凌三,凌三讓他做什麼,他就得做,找來一塊帶刺的木頭,強硬地塞進男人的嘴裡。

木頭不規則,上面還有小刺,刺進男人的嘴裡,又是一陣疼痛。

在凌三跟凌四談話,阻止男人自殺的時候,凌子拓始終未擡眼,他手上的動作還是不緊不慢,左小腿上的肉已經完全被削了下來,男人腿上只剩下光溜溜的骨架。

凌三嘖嘖有聲地感嘆:“嗯,這腿骨受過傷,你看這邊,應該是骨折過。”

人的血肉雖然不跟喪屍一樣,散發着惡臭,可是濃郁的血腥還是讓人作嘔,尤其是剛吃完早飯的凌家人。

男人已經陣陣翻着白眼,在腿上第一片肉被削掉時,他就想死了。

也直到現在,他才領會凌三之前那同情一撇的寒意。

男人用盡全力,一口吐掉木頭,朝着凌子拓大叫:“魔鬼!你是魔鬼!你們都是魔鬼!”

如果不是魔鬼,怎麼能面不改色地一片片削掉人的血肉,如果不是魔鬼,怎麼能看戲一樣看着自己的同伴做出將人千刀萬剮的事來?

被罵了,凌三卻輕笑了一聲:“你現在才發現自己惹到了魔鬼?真是死有餘辜哪!”

掃了眼木頭上的血跡,凌三往旁邊走了幾步,剝掉其中一個喪屍身上的衣服,團了團,再回來,捏着男人的下巴,強行塞進男人的嘴裡,一邊轉頭教導凌四:“看着點,要做到讓他吐都吐不出來才行。”

凌三跟凌四力量很大,他們將砍刀扎進了泥土裡,任這男人怎麼掙扎都不可能脫離地面,胳膊上的血很快被凍住這,凝結成血塊。

凌子拓動作飛快,一片片血肉在半空中翻飛。

屋內,縮在角落裡的那兩女一男察覺到外面的動靜終於漸漸停歇,這才小心翼翼地挪到門邊,那年輕女人伸頭朝外看,目光落在凌子拓無表情的臉上,再向下移動,落在凌子拓已經沾滿血腥的手上,眼睛一瞪,張嘴,卻叫不出聲,凌子拓隨意看過來。

女人眼睛一番,厥了過去。

剩下的那一男一女不敢動了,繼續捲縮在角落裡。

凌子桐終於走到凌子拓背後。

別的女人見到凌子拓這血腥殺伐的模樣只覺得懼怕,凌子桐心中卻只剩下心疼,她再靠近幾步,幾乎貼上了凌子拓的後背。

察覺到凌子拓身體有瞬間的僵直,凌子桐咬了咬脣,再上前一步,跟凌子拓並肩蹲下,小聲喊了一句:“哥哥,你別生氣了,我錯了,以後再也不這樣了。”

似乎打定主意不理會凌子桐了,凌子拓眼神沒見任何波動。

已經做好了要被打擊的準備,凌子桐吸了吸鼻子,也從揹包裡掏出一把匕首,便要脫掉男人的鞋子,打算跟自家哥哥一起,將這男人凌遲處死。

又怎會允許凌子桐去拖別的男人鞋子?

“過去!”輕聲吐出兩個字。

雖然還是語氣冷淡,不過到底也是開口了,也算有進步,凌子桐自嘲一笑,她並不理會凌子拓。

盛怒中的凌子拓讓任何人都懼怕,只除了凌子桐,她是吃定了凌子拓不會拿她如何。

手已經碰觸到男人的鞋底,手腕被一隻冰冷的大手抓住,凌子桐擡頭,對上自家哥哥滿是怒火的眸子。

很好,不管怎樣,有情緒了總比面無表情的笑,凌子桐故作無辜地問:“哥哥,我在爲自己報仇。”

“走開!”手上並沒放鬆,凌子拓還是捨不得多說一個字。

神經緊繃,哥哥的冷淡比她中了一刀更疼,那是心疼,是一種讓人死都不能死的疼痛,她不願意嘗試,凌子桐紅着眼,噙着淚水,卻始終不讓那晶瑩的珠子往下掉。

這副倔強的模樣實在讓人心疼。

本來也不是真的生凌子桐的氣,他不過想給這丫頭一個深刻的教訓,讓她記住,現在這丫頭反倒先委屈起來,凌子拓眉梢跳動,覺得自己的冷淡的表情即將破裂,他轉開頭,同時鬆開手,指揮者凌三跟凌四:“將小姐帶走。”

如果現在就妥協,這丫頭絕對記不住。

“哥哥,你生氣打我可以,罵我也行,你別不理我。”凌子桐眼淚流的更兇了。

沉默的哥哥讓她看着心慌,她寧願哥哥打罵她。

傻丫頭,哥哥又怎捨得碰你一根頭髮?

“帶走。”生怕下一刻就被發現自己的心軟,凌子拓只將注意力全部放在手上,動刀更快了。

眼淚都對哥哥沒用了,凌子桐突然意識到這一點。

或者哥哥已經不喜歡她了。

她不是女強人,也不想稱霸這個末世,她凌子桐就是一株菟絲草,是隻有依偎着哥哥才能活下去的,她這一世就是因爲哥哥才活的,沒了哥哥的喜歡跟在意,她活着還有什麼意思?

一時間,擔憂苦澀,緊張失望,讓凌子桐鑽進了牛角尖,她胡亂擦了一把眼淚,書上的血紅沾染到了小臉上,又被衣袖亂擦了一把,清麗脫俗的小臉被蓋在滑稽之下。

凌三跟凌四已經走了過來,注意到凌子桐的臉上,想開口提醒一句,又覺得時機不太對,他們表情有些奇怪。

凌子桐卻誤會了兩人,她以爲凌三跟凌四在爲難。

是啊,少爺跟小姐吵架,他們該站在哪一邊?

哥哥跟他們要親的多,凌家其他人自然應該跟着哥哥,凌子桐心底的灰暗又加深了一層,她甩開凌三跟凌四的伸過來的手,啞聲說:“我自己走。”

沒了哥哥,天下之大,已經沒了她的容身之處。

“對不起,哥哥。”凌子桐強忍着心頭的痠疼,故作平靜地對凌子拓說。

眼睛貪婪地盯着凌子拓的側臉,或許這是她今生最後一次見到哥哥了,也是最後一次當着他的面喊哥哥了,凌子桐甚至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來,她一字一句說:“哥哥,你保重。”

說完,再也待不下去,轉身跑開。

在聽到最後幾個字時,凌子拓覺出了不對勁來,他終於正視向自家寶貝,但是這會兒凌子桐已經轉身跑開,錯過了凌子拓眼裡的無奈。

看着丫頭凌亂的腳步,凌子桐哪裡還記得自己的堅持,他扔掉匕首,也顧不得擦手,大步追上去。

前方的凌子桐眼淚再次無聲涌出眼眶,她分神注意身後的動靜,卻並沒聽到哥哥的阻止聲。

也就是說哥哥寧願眼睜睜看着她離開,也不願說出一句挽留的話。

失望痛苦的同時,凌子桐心中又生出一股憤怒來,她對着空氣大聲喊:“凌子拓,你憑什麼說喜歡我就喜歡,說不喜歡就不喜歡了?凌子拓,你是個大騙子!嗚嗚嗚,你就是個壞蛋,現在你不要我了,我就死了算了。”

絲毫不覺得自己的語氣多麼的幽怨,不講理。

趕上來的凌子拓聽到她的怒喊,一陣好笑。

這丫頭又在胡思亂想了,自己不過給她一個小小懲罰,好讓她也感受一下自己之前的那種膽戰心驚,現在倒好,反倒是自己的不對了。

正想要要開口時,前方的人兒突然又壓低了聲音:“不行,我不能走,哥哥是我的,不喜歡我也得賴着他,不能便宜了別人。”

聲音雖低,卻順着風傳到了所有人的耳中。

大家低着頭,裝作沒聽見,可是抖動的肩膀還是出賣了他們的心情。

前面的人腳步一頓,又說:“還有,如果我走了,物資也就被我帶走了,這可不行,雖然哥哥不喜歡我了,可我也不能眼睜睜看着哥哥捱餓。”

後面的話像是在說服自己。

顯然,凌子桐真的被自己說服了,她腳下一轉,就要回頭。

嘭——

轉身的太過迅速,沒看見後方的障礙物,凌子桐衝進了一個懷抱中。

鼻子正好抵在了冰冷的羽絨服上,凌子桐被凍的哆嗦了一下,連忙想推開眼前的人。

“別動。”上方傳來一聲似嘆息,似無奈的斥責聲。

凌子桐僵硬地站着。

哥哥追上來了,哥哥沒有要丟掉她。

心情跟過山車似的,由谷底飛到了最高處,凌子桐又哭又笑,舉着拳頭捶着凌子拓的胸口,鼻涕橫流地喊:“凌子拓,你這個大騙子,你說過會喜歡我一輩子的,還最喜歡我,嗚嗚,騙子,現在又趕我走。”

打了個嗝,接着又滔滔不絕地喊:“我就偏不走,凌子拓,我告訴你,你不喜歡我也得喜歡我,我這輩子跟定你了,除非你殺了我,否則,你別想甩掉我。”

“不對,殺了我也不行,我會跟你同歸於盡的,哼。”想了想,覺得殺了她也不行,她生死都要跟哥哥一起。

凌子拓已經哭笑不得了。

眼淚迷糊了眼睛,凌子桐壓根看不到凌子拓跟其他人的表情,她繼續威脅說:“嗚嗚,我那麼愛你,這世上再也找不出比我還對你好的人了。你這個負心漢,我都說了知道自己錯了,以後會改的,你還讓我走,我走了你可就沒老婆了,到時候誰給你生兒育女呀,誰陪你看日出日落呀,還有,我這麼美,你就忍心讓我走嗎,你捨得嗎?”

一連串帶着自誇的質問聲讓凌子拓心中最後一點陰霾也消散乾淨。

這就是他的丫頭的,讓他愛的欲罷不能。

任由凌子桐捶打自己,熟悉的溫暖笑容再次爬上凌子拓的臉龐。

周圍顏色過人的凌家人也暗暗鬆口氣,小姐跟少爺吵架,他們也跟着驚心動魄,這麼一放鬆,笑意就憋不出了,凌四撲哧一聲,破壞了凌子桐又哭又鬧的一幕。

質問聲戛然而止。

凌子桐這纔有心思注意周圍。

雖不能使用精神異能,但是周圍愉悅的氣氛還是被她吸收到,抓着凌子拓的衣服,擦乾淨自己臉上的淚,凌子桐紅着眼睛往四周看去。

周圍一張張憋着笑的臉哪裡有一點凝注。

凌子桐小臉臊的通紅,耳尖一點點的被火燒着,她不敢擡頭,生怕看到哥哥嫌棄的目光。

她又哭又叫了那麼久,現在肯定醜死了,虧得她剛纔還那麼誇自己,嗚嗚,哥哥一定更加嫌棄她了。

臉幾乎要埋進了胸口,這時,凌子桐覺得下巴一緊,小臉已經被擡了起來,耳邊傳來凌子拓帶笑的聲音:“再低,頭就縮肚子裡了。”

怔怔地看着熟悉的笑容,凌子桐小心地眨眼,生怕眼前的是錯覺,眨眼過後,哥哥的笑容還在。

心情瞬間飛揚起來,凌子桐嗷的一聲,身上往上一跳。

凌子拓適時地接住人。

雙腿環在凌子拓的腰間,胳膊摟着他的脖子,眼睛捨不得離開凌子拓分毫,眼前這張極爲俊逸的臉她怎麼也看不夠,凌子桐嗓子沙啞的厲害:“哥哥,你別生氣了,你生氣我這裡很疼,快要死了一樣。”

說着,凌子桐指着胸口,皺着小臉控訴。

看着這件新的,完好的羽絨服,凌子拓狹長的眸子一片深邃,剛沉寂的怒火再洶涌起來。

“被刺了一下,你當然會疼。”

凌子桐恨不得甩自己一巴掌,自己這張臭嘴,爲什麼要提起這件事。

眼睛轉了轉,凌子桐突然哎呦哎呦地叫起來,整個人也不停地往凌子拓的身上蹭去,“哥哥,頭疼。”

這丫頭現在倒是會轉移注意力,即使知道這丫頭是假裝的,他還是配合地嘆口氣:“讓哥哥看看,是不是精神力用光了?”

到後來凌子桐試圖用精神力控制周圍喪屍跟倖存者的事他都知道,那會兒他就覺察出不對勁,剛纔他也強忍着擔心,不去理會凌子桐。

不過這丫頭剛纔又哭又叫的模樣哪裡有半點虛弱?跑起來他差點沒追上。

本以爲這丫頭是故意轉移他的注意力,然而,當凌子桐蒼白的臉上冷汗不停往外冒的時候,凌子拓才覺察出不對來,他一隻手扶着凌子桐的背,空出一隻手摸上她的額頭。

掌心一陣冰冷。

“桐桐?”凌子拓心沒來由慌了一下,他喊人:“凌三。”

“哥哥,頭不太疼。”捱過一陣陣讓她恨不得破開腦子的疼痛,凌子桐勉強地笑了一下。

剛開始的確是玩笑,她想逃避哥哥的氣怒,可是頭卻在下一刻真的疼了起來,而且比之前被喪屍包圍時有過之而無不及。

小臉都變了形,怎麼能不疼?

這丫頭越是這樣,凌子拓越發的心疼,他多想代替這丫頭疼,傾身過去,在凌子桐額間碰觸了一下,凌子拓柔聲說:“桐桐乖,讓凌三看看。”

眼前陣陣發黑,腦袋裡像是有一個大鐵錘在不停地砸着,凌子桐無疑是地抓着凌子拓的胳膊,手指因爲用力而泛着青白。

凌子拓放鬆了身體,任由她抓撓,似乎被揪着一整塊胳膊肉的並不是他。

“你親我一下。”被親了額頭,凌子桐自然不滿意,從凌子拓生氣開始,她就想讓凌子拓這麼親吻自己了。

薄脣往下移動,停留在菱脣上,凌子拓輕輕碰觸了一下她的紅脣。

脣瓣有些乾裂,凌子拓眼波再縮了一下,他伸出舌尖,舔了舔凌子桐乾裂的脣瓣,直到脣瓣溼潤了許多,才強迫自己放開。

摟緊了凌子拓的胳膊,凌子桐意猶未盡地再咂了咂嘴,說:“親一下不疼了。”

明明已經疼的渾身發顫,卻還要安慰自己。

他的寶貝啊,讓他怎麼不心疼。

凌三站在兩人跟前,開口也不是,不開口也不是。

把凌子桐換了一個姿勢,將人打橫抱着,露出凌子桐那張纔有了淺淡紅暈的臉。

凌三也是一陣心虛,他是醫生,治病不救命的。

小姐這樣明顯跟身體五官,是精神力造成的。

脈搏比平常跳的慢些,體溫也低於常溫,“少爺,小姐身體有些虛弱。”

凌子桐剛纔已經喝了凌子拓的血,身體本來不可能會有問題。

“聽到沒,哥哥,我沒事的。”凌子桐伸手,將自家哥哥眉間的褶皺撫平,她笑道。

連說話都是無力了,這丫頭顯然在自欺欺人。

“桐桐,空間內的東西還能用嗎?”溫柔地拍着她的背,凌子拓問。

“我試試。”凌子桐不確定地說。

“哥哥想要什麼?”

順着她綢緞似的髮絲,掌心帶着柔滑,心也瞬間一片柔軟,凌子拓說:“就是上次桐桐收進去的葡萄糖,要口服的。”

空間水也有用,不過在凌子拓看來,這些東西用多了,身體或多或少都會產生一些免疫力,這番不如用葡萄糖試試,不能增強精神力,起碼可以讓身體有力一些。

“嗯。”

手心朝上,凌子桐默唸了一句。

腦中嗡的一聲,一片白光閃過。

凌子桐感覺到自己的呼吸都停滯了一瞬,耳邊是自家哥哥聽起來有些飄忽的聲音:“桐桐停下,不需要了。”

手上多了一個盒子,凌子桐無力地說:“哥哥,可以的。”

當初也是先送入東西入空間,等自己的精神力強了很多後,自己才能進去的。

凌三幫忙將口服液打開,遞了一瓶給凌子桐。

剛接過拇指粗的小玻璃瓶,一道黑影飛了過來,凌子桐攥緊了玻璃瓶。

凌子拓更是冷了神情。

那黑影仍舊朝他們閃過來,又快速離開。

在黑影離開後,凌子桐手上的小玻璃瓶還在,凌三看着空空的手,清了清嗓子,玩笑地說:“看來那傢伙是記着小姐的一飯之恩呢。”

所以纔沒搶凌子桐手裡現成的。

黑影正是之前被留在屋裡的男孩。

男孩搶了凌三手裡的東西后並沒走遠,他背對着衆人,取出盒子裡的其中一小瓶,在眼前晃了晃,看到裡面的液體時,男孩咕咚一聲嚥了咽口水。

這孩子顯然是又餓了。

這大概就是速度異能跟別的異能不同之處,速度異能需要消耗精神,也比別的異能更消耗體力,所以,這男孩很容易餓。

將小瓷瓶往嘴裡塞,入口的是沒有任何味道的玻璃,男孩上下牙齒用力一咬,嘎嘣一聲脆響,嘴裡除了葡萄楊外還有滿滿一嘴的玻璃渣子。

玻璃渣子扎破了他的舌頭,男孩呸呸兩聲吐出滿嘴的小碎片。

看得見吃不着的滋味在正常人看來都難以忍受,更何況是根本不知忍爲何物的男孩,他再那一支,這次學乖了,並沒咬碎小瓶子,反倒是走了回來。

來到凌子桐面前,將自己的瓶子遞給凌子桐。

本來以爲這孩子是要自己幫他打開的,凌子桐無奈地搖頭,解釋:“我沒力氣打開。”

這會兒恐怕連站着的力氣都沒了,跟別提開這個小瓶子上方的玻璃蓋了。

“喝。”男孩手成拳頭,送到嘴邊,做出一個喝的姿勢。

言下之意,這瓶是她送給凌子桐喝的。

看着完好的瓶塞,凌子桐笑了一下:“你想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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