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馮蕊的下場

凌家客廳茶几上攤開一張地圖,上面標示着各種從s市到京都的路線,凌家人一起圍坐在茶几周圍,順着凌文的手,仔細觀察各種路徑。

“如果他們提前了四個小時,那麼我估計他們此時已經到達了這裡。”凌文指着其中一點。

凌文對面的凌三卻說:“嗯,但是管奕這次來開的是軍用越野以及裝甲車,速度不慢,如果他們一路不休息,要在半路趕上他們是不是有難度?”

“不可能,就是末世前,從s市到京都起碼二十個小時的車程,又加上現在高速路上車流多,而且還有喪屍出沒,他們速度快不了多少,再說了,誰能二三十個小時不吃飯,不休息?”凌文收起地圖,淡淡的否定。

“那我們就走這條主路了?”見大家都討論的差不多了,凌子桐問。

她雖說到過京都,但事實上,凌子桐也就比路癡好一點,讓她的明白還得費些時間,那她就不如直接問。

凌文喝口茶,潤了潤喉嚨,說:“以管奕的心態,她必定想要在最短的時間內到達京都,那就不可能走小路,而且誰說小路喪屍就少了?”

小路靠近村莊城鎮,事實上,喪屍要比高速路上多得多。

凌文的話得到凌家其他人的一致認同,只除了凌一。

凌一盯着已經合起來的地圖,突然問了一句,“如果他們走鐵路呢?”

公路上車多,喪屍也多,會影響行車速度,時間自然也就被大大拖延,相反,鐵路卻沒那麼多阻礙,以往普通客運火車的速度都是大家吐糟點,普通客運火車恨不得路邊插個牌子就停,速度自然大大降低,末世卻不用大費周章的走走停停,說不定速度要比汽車快得多,而且還安全的多。

凌六也舉起手,試探了一句:“還有高鐵呢?”

大家一怔,繼而齊齊失笑,如果真是那樣,恐怕這會兒管奕已經到了京都。

畢竟高鐵的速度可比汽車火車快了不止一兩倍。

而s市跟京都都是全國首屈的發達城市,自然是有直通的動車,如果真如凌六說的那樣,他們回去乘坐的是動車,恐怕此時真的晚了。

凌文倒沒多擔心,他很肯定地否定了凌六的猜測。

“你可知道s市每天的客流量有多大?即便是夜間也是人滿爲患,如果我猜得不錯,若論喪屍密集程度,沒哪裡比得上火車站,管奕即便再厲害,她能驅趕殺盡火車站的所有喪屍?”凌文看了一圈大家,問。

大家再次贊同地點頭,沒錯,火車站是人口流動比較大的地方,即便夜間十二點末世爆發,那裡的喪屍定然也不會少,管奕從京都過來,她帶的人不會太多,而且離開時還要帶着凌子拓,以凌子拓的能力,如果是在火車站的話,趁着管奕他們殺喪屍,凌子拓不可能沒有動作。

這些他們想得到,以管奕的智商,也絕對一早就知道。

然而,凌文話音一轉,又笑道:“倒是老六的話讓我想到一個辦法。”

“我們做動車去。”凌子桐接口。

“沒錯。”凌文肯定地點頭。

“但是車站那麼多喪屍,恐怕我們還沒走到動車跟前就得被喪屍圍攻,再有,我們當中有人會開火車?”凌一很冷靜地說。

這倒是事實。

衆人一陣安靜。

就在大家打算放棄這個想法時,門口一道說話聲響起。

“我會開。”

衆人朝客廳門口看去,只見肖承雙手環胸,倚靠在門邊,他手裡抱着一把ak47,像撫摸着珍寶一樣小心摸索着,感覺到大家的目光,肖承擡了擡眼皮,重複了一句:“我會開。”

除了凌子桐外,凌家其他人都不太相信肖承,尤其肖承看向凌子桐的視線,認真的讓人心生警惕。

“我們倒是不知道堂堂肖老大還會開火車。”凌文起身,走到凌子桐面前,擋住肖承看向凌子桐的目光。

凌子拓不在,他們有義務守好凌子桐。

看到凌文的動作,肖承莫名笑了一下,隔着凌文問:“要不要我跟着去,一句話。”

“不用你去,我們能救出少爺。”凌四又沒忍住,跳起來叫。

凌六理了理自己的衣襬,起身,走到凌文身旁站定,附和凌四的話,“老四說的對,這些是我們的家事,不需要肖老大的幫助。”

說實話,肖承還真沒將凌四跟凌六放在眼裡,他斂下眉,等着凌子桐的回答。

凌子桐起身,撥開站在前面的凌文跟凌六,對上肖承的雙眸,冷靜地說:“好,如果你能幫我救回我哥哥,那麼,你欠我們的武器我全部不要,而且這一路的子彈我提供。”

凌子桐這話沒有任何牽強,本來麼,莫說一點武器,即便拿全世界跟她換哥哥,她都不會換。

而聽了這話的肖承並沒表現出多開心,他皺眉,語氣反倒像是生氣,“我是自願幫你——們,並不需要你拿東西來交換。”

凌子桐很早就知道世上不會有掉餡餅的事,想得到就必須得付出,所以,凌子桐堅定地搖頭,“如果你願意拿武器,我們現在就可以離開。”

倒不是凌子桐在威脅肖承,而是她的確不想欠肖承的人情。

肖承摸着槍的手終於停下,他擡頭,深深看了凌子桐一眼,在面無表情地收回目光,肖承勾起嘴角,自嘲地說:“既然你已經將東西送到我的面前,我又怎有不收之禮?”

“既然這麼定了,我收拾一下,等走的時候叫我就行。”肖承轉身離開。

肖承離開不久,凌二跟龔小七便回來。

他們一人手上提着一個女人。

凌二從不知憐香惜玉,他不客氣地將人往地上一扔,至於龔小七,凌子拓失蹤這事給了他極大的打擊,即便他平日再老實好心,被人這麼耍着,他也心有怨恨,學着凌二的模樣,龔小七也將人重重往地上扔過去。

龔小七也是清楚,都已經末世了,什麼男女之別,全他媽是屁話。

“怎麼回事?”凌文見地上兩個陌生的女人,問。

凌二對描述這一類的不在行,說話都是言簡意賅,他簡單吐出幾個字:“外頭的是假的,裡面的也是假的。”

大家有些明白,龔小七又接着解釋,“是這樣的,等我們到時,外面守着的那些男人竟然都是假的,他們說昨天下午收了一個男人的一箱火腿腸,那男人只讓他們站在門口,裝作保鏢。”

而且跟管奕那些保鏢一樣,都帶着大黑墨鏡,光墨鏡都能遮住小半張臉,怪不得一般人認不出來。

“至於這兩個女人,也是收了管奕的物資,充當管奕跟邢珏的。”龔小七狠狠看了地上兩人一眼。

進了凌家的大門,兩個女人才知道她們上當了,就在被抓之前,她們本來以爲她們時來運轉,竟然住上了那麼好的房子,沒想到到頭來卻是別人的替身。

凌家人多狠,整個基地都知道,更何況是她們這些賣的,消息更靈通。

兩人女人眼淚一把鼻涕一把,哭天喊地叫道:“我們也是被騙的,那是前天晚上,很晚了,正是我們工作的時間。”

另一個女人怕大家不明白,進一步解釋道:“我們是出來做的,大家也看出來了吧,我們手不提肩不能挑的,要靠自己收集物資的話,我們肯定得死,所以,我們只能靠出賣*來掙點吃的,也不至於在這麼可怕的末世——”

“住口!”凌子桐越聽,眉頭皺的越緊,她煩躁地呵斥:“直接說重點。”

這兩個女人挺有自知之明,知道以她們的身份,是絕對勾不到凌家這些男人的,所以,自打進門後,她們就只將目光放在凌子桐身上,希望這個長得跟天使一樣的女孩子也能有一顆天使一樣的心。

但凌子桐的呵斥聲徹底打破了她們心裡的念想,兩個女人縮着脖子,立馬閉上嘴。

“是這樣的,就在前天晚上,我們正,額,做生意的時候,來了一個高壯的男人,我們以爲他是要——”女人再次跑偏。

咔嚓——

趁着兩個女人沒看見的時候,凌子桐從空間掏出一把沙漠之鷹,她打開保險栓,然後將槍頭對準說話的女人,凌子桐陰冷地說:“如果再讓我聽到一句廢話,下面一顆子彈就得長在你們身上,不信,你們可以試試。”

“那人給我們兩套衣服,兩箱方便麪跟兩箱牛奶,讓我們昨天晚上八點的時候在門口等着他。”開始說話的女人再不敢說出一句廢話,她身體哆嗦,語速極快。

“你們住在內區?”凌子桐打量着這兩個濃妝女人。

兩個女人搖頭,“我們是外區的。”

“他讓你們在內外區的大門處等着?”原本凌子桐以爲那人是讓兩個女人在她們住宿的房間門口等。

女人快速點頭,“沒錯,他讓我們就在鐵門欄杆往裡的牆角等着的。”

“然後呢?”凌子桐又將槍口對準另一個女人。

那個女人瞬間癱倒在地,小便失禁,地板上溼了大塊,騷臭味在地板上蔓延開,女人哭得泣不成聲,“我,我們被捂着眼睛,然後就不知道了,等眼睛上的布條再被解開時,我們已經到了房間,房間裡一個人都沒有,那男人離開之前說不準我們離開,否則,就將給我們的東西收回去,嗚嗚嗚,我們也不想的,但是我們實在太餓了,才繼續在那房間裡呆着的,嗚嗚,別殺我們,我們也是一時糊塗,只要不殺我們,我們可以將所有東西都拿出來,給你們。”

凌子桐厭惡地轉開臉。

就連墨城跟馮晶晶也各自轉身離開。

“將我家的地板擦乾淨,否則,我讓你們成爲馬蜂窩。”凌子桐指着沒失禁的女人說。

然後又將槍口朝失禁的那個女人抖了抖,冷冷吐出一個字:“滾。”

“好,好。”女人迫不及待地爬起來,衝出門。

剩下一個女人暗暗後悔,要知道她也尿了,但事已至此,她只能認命地擦拭起來。

留下一人看着這女人,其他人去外面接着說。

不用猜也知道那收買這兩個女人的是管奕,凌子桐又問:“小七,你在那房間發現什麼了沒?有沒有地道之類的?”

基地都有人巡邏,想要帶着兩個女人從外圍安全區到最北面專門給管奕住的小套房,這中間起碼要走半小時,這麼長的時間,巡邏的人不可能不知道,除非是用地道。

龔小七卻搖頭:“我檢查了,沒有任何地道口。”

有了上次的經驗,龔小七到那邊第一件事就是檢查房間內外的地面,看是否有地下通道之類的,結果檢查了遍,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我覺得管奕也不可能因爲兩個女人挖那麼長一個地道。”凌文點着下巴說。

凌子桐也正是這麼想的,她接口道:“也就是說,巡邏的隊伍裡可能有內奸。”

這是唯一能解釋爲什麼男人帶着兩個女人能安全穿過內外門的原因。

“小姐說的不錯。”凌文附和。

“那麼這件事就交給樑叔叔,相信樑叔叔也正鼓着火氣。”那些新招募的士兵是要跟着樑家的,相信樑爽會很在意的。

提到樑爽,凌六有句話說,“小姐,樑爽他已經快要發瘋了。”

“怎麼說?”從一回來就一直忙着要找哥哥的事,凌子桐一直沒有時間詢問關於韓戚玥的事。

想到早上看到韓戚玥的模樣,凌子桐心中生出一股不好的預感來,她心酸的厲害,問:“是不是韓叔叔出事了?”

“不是韓戚玥的事,是樑爽自己瘋了,因爲他查出對韓戚玥出手的不是管奕,而是另有其人。”凌六倒是先賣了個關子。

腦中自然閃出一張裝模作樣的臉,凌子桐問:“是不是馮蕊?”

“小姐說的沒錯。”早上除了凌文跟墨城還有凌子桐外,其他人都在家裡,對樑爽的事也清楚,凌六說:“恐怕那女人也是被管奕蠱惑的,她竟然用麻醉藥。”

不管是管奕,邢珏,還是管奕帶來的人,他們如果半下午在基地晃盪,一定會引起大家的注意,馮蕊卻不然,她是跟樑家人一起過來的,在基地也算是有面子的,要偷襲韓戚玥也不是不可能。

“也就是說,馮蕊是知道韓叔叔跟樑叔叔的事了?”

否則馮蕊不可能無緣無故對韓叔叔下手。

“小姐猜得不錯,現在樑家那邊已經鬧得不可開交,樑爽已經索性朝老爺子公開了他跟韓戚玥的關係。”凌六咂舌,“看樣子他誓要將馮蕊處理了。”

“韓叔叔現在呢?”凌子桐拳頭握緊,哽咽地問。

其他人靜默片刻,凌三說:“韓戚玥他——”

作爲大夫,他是唯一一個被允許靠近韓戚玥的人,樑爽剛纔的樣子太可怕,差點掀了凌家。

“受傷挺重。”凌三不能給凌子桐太多明示。

見凌三臉色不好,凌子桐腳步踉蹌,臉色刷的一下白了,她低聲說:“我能不能看看他。”

“理論上可以,但韓戚玥他不想見任何人,就連樑爽也只能守在門口,小姐,我怕他還沒轉過彎來。”凌三轉臉,看向韓戚玥的房間所在方向,說。

韓戚玥具體發生了什麼事,凌三沒說,凌家人,包括凌子桐在內全都清楚。

這種事放在女人身上尚且無人承受得了,更何況是一個堂堂大男人,韓戚玥雖然平時大咧咧,但神經有敏——感的很,如果沒人幫忙,韓戚玥短時間絕對走不出陰影,更有可能自此一蹶不振。

她此去京都一路不知還有多少危險,預料不到何時才能回來,甚至不能保證能不能回來。

雖然平常總調侃韓戚玥,但凌子桐是真心喜歡韓戚玥,是將他當成哥哥的。

“文哥,你跟大家商量一下,這次去京都要哪些人一起吧?”凌子桐對凌文說。

處理這些事除了凌子拓外就是凌文。

“好。”

雖然如今基地由樑家做主,這家裡總要留下幾人。

之後,凌子桐一人來到韓戚玥房間外。

站在門口,感覺到房間內一陣安靜。

扣扣扣。

凌子桐敲響了門。

房間內仍舊沒有動靜。

“韓叔叔,你要是不開門,我就闖進去了哦?”凌子桐貼着門縫,故意壓低聲音。

“我說的可是真的,我真的進來了哦。”凌子桐繼續敲門。

貼着門縫的耳朵聽到房間內悉悉索索的聲音,很快,房門被打開,韓戚玥臉色有些蒼白,嘴角牽出一抹刻意的笑,他往旁邊讓了一下,“子桐進來。”

房間格局簡單,除了一張牀外就是一個單人沙發,一個小茶几。

凌子桐走到單人沙發上坐下,韓戚玥見此,並沒有再關着門,他往回走,邊對凌子桐說:“子桐要喝水自己倒。”

正如凌子桐對韓戚玥的喜歡一樣,韓戚玥同樣將凌子桐當做是妹妹,而且還是那種能說心事的妹妹。

凌子桐並沒有自己倒水喝,都是再熟悉不過的人,她也沒必要藏着掖着,凌子桐開門見山的道歉,“韓叔叔,對不起。”

“什麼?”韓戚玥還沒明白凌子桐的話。

“韓叔叔,都怪我當初撮合你跟樑叔叔,還給樑叔叔想辦法追到你。”凌子桐水眸眨動幾下,痠疼的厲害。

如果不是因爲跟韓叔叔在一起,就不會招惹到馮蕊,也就不會有韓戚玥今天的遭遇,凌子桐心裡的自責無人知道,凌家其他人都不知。

韓戚玥明白凌子桐未盡的話,他笑着搖頭:“子桐,那是你太不瞭解樑爽了,只要他想做的事,即便沒你的幫忙,他也一定想盡辦法做到。”

否則也不能等了十多年。

“韓叔叔,你別這麼笑,難看。”凌子桐吸了吸鼻子,故意嫌棄地說。

韓戚玥嘴角的弧度越扯越大,“子桐,實話真傷人。”

凌子桐突然起身,抱住韓戚玥的胳膊,臉埋在他的肩膀處,對韓戚玥悶聲說:“韓叔叔,你別理我,讓我哭一會兒,我心裡難受。”

凌子桐話剛說完,韓戚玥蒼白的臉上突然滑下兩行淚。

男兒有淚不輕彈。

痛到極致,男人又怎麼不能哭?

韓戚玥肩頭很快溼了一片,溫熱的,卻又是熨帖的。

韓戚玥臉上的淚已經消失,就像不曾出現過一樣,不過微啞的嗓音卻出賣了他的情緒,“子桐乖,不哭,子拓會沒事的。”

“嗚嗚嗚——”凌子桐揪着韓戚玥的衣袖,哽咽道:“韓叔叔,看到你這樣我難過,要不你跟我一樣哭吧,哭完咱就沒事了,以後我們再不理樑爽了,好不好?”

這是凌子桐第一次在韓戚玥面前喊樑爽爲樑爽。

“你這個傻丫頭啊。”韓戚玥順着凌子桐的長髮,笑嘆一聲。

凌子桐明顯感覺到以往跳脫的韓戚玥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眼前這個深沉到讓人心疼的人,這樣的韓戚玥已經不是韓戚玥了。

“韓叔叔——”這時候任何話都是多餘的。

多了五分鐘,又或是十分鐘。

凌子桐擡起頭,不好意思地抹了一把臉,說:“韓叔叔,你好點了沒?”

韓戚玥捏着她的臉頰,笑問:“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的吧?”

凌子桐擡頭,迎上韓戚玥的目光,她眼睛一亮,雖然不太確定,但凌子桐就能感覺到韓戚玥整個人已經比之前她剛進門時亮眼很多。

“那你問我吧。”凌子桐故意扭曲一張漂亮的臉,問。

“桐桐哭的好嗎?”韓戚玥從善如流地問。

笑看着凌子桐,等着她俏皮的回答。

誰知,凌子桐抱着韓戚玥的胳膊再次大哭。

這次是真的哭,那種聲嘶力竭的哭。

“哇——”前世今生也加起來也不過二十二歲,心中有痛,自然要大聲哭出來,“嗚嗚嗚——”

韓戚玥慌了,他手忙腳亂地擦拭凌子桐臉上的淚,一邊着急問:“子桐怎麼了?是不是子拓出什麼事了?”

“韓叔叔,嗚嗚嗚,我可能會有很多天不能見你了,我,我就要去救哥哥了,韓叔叔,你要在家好好的,等我回來,如果看到韓叔叔瘦了,我會生氣的。”

當他聽清楚了凌子桐說的話後,韓戚玥哭笑不得,卻又很感動,韓戚玥明白,凌子桐是變相的讓他照顧自己,不能弄垮了自己的身體。

韓戚玥一陣心軟,“放心吧,我會很好的,是子桐想象不到的好。”

韓戚玥這話說的讓凌子桐摸不着頭腦。

門外照進來的陽光打在兩人的腳上,韓戚玥收回視線,按住凌子桐的肩頭,笑道,“好了,還是救子拓要緊,韓叔叔還有事忙。”

這是被拒之門外了,這下換成凌子桐哭笑不得,“韓叔叔,你知不知道,你這叫過河拆橋!”

雖然這麼抗議,凌子桐眼睛卻是晶亮的,韓戚玥能跟他開玩笑,那就說明他心情好很多。

再讓人看着點他,這樣自己出門也會放心。

凌子桐撅着嘴巴,故意踩着重重的步子離開,還留下一句話:“韓叔叔,回來我會找你算賬的。”

凌子桐剛出門,凌文恰好過來,打算叫人。

“文哥,都分配好了?”凌子桐問。

“嗯,小姐,讓凌一,凌二,凌三還有凌四,凌武跟龔小七一起去。”凌文說。

人數不再多,精就行。

見凌子桐沒有異議,凌文說:“我就在家裡處理事情,小姐,你覺得這樣行嗎?”

“文哥,要不要讓武哥留在家?”

不管凌一的風系異能,凌武的火系異能,還是凌二的木系異能,作用都很大,相對來說,水系異能就被動的多。

如果凌一他們跟着救哥哥,凌子桐也不放心家裡。

“小姐放心,現在可不是以前,文哥能解決一切,就這麼說定了。”

“那文哥你要注意安全,我會留下武器在這邊。”凌子桐說。

走到客廳門口,凌子桐正好跟出門的墨城打了個照面,墨城說:“正好我有事跟你說,子桐。”

“別說。”凌子桐立馬打算墨城的話。

墨城臉色一垮,難得露出孩子氣的一面,“爲什麼不讓我說?”

“因爲我知道你要說什麼。”凌子桐翻了個白眼,說。

“那你答應我吧,我不會拖你們後腿的,帶上我有用。”墨城抓着凌子桐的手,眼睛可愛地使勁眨着,試圖用眼神說服凌子桐帶上她。

凌子桐不開口,她看了眼立在不遠處的凌文,說:“如果文哥同意,我就帶你去。”

墨城臉瞬間紅了,她視線開始漂移,壓根不敢問凌文,也能猜到凌文會拒絕,果真,凌文很輕,很肯定地說:“不行,既然坐動車,就不怕有喪屍。”

“但是到了京都呢?”墨城問。

“那也不需要你,小黑金毛它們會跟着小家一起。”凌文果斷地說。

有時候,小花它們比倖存者的作用都要大。

即便知道凌文不過是爲她好,墨城還是覺得不被尊重,她瞥了凌文一眼,低頭不語。

凌文挑眉,這就是無聲的抗議了?

對這兩人的感情,凌子桐樂見其成,她對凌文說:“文哥,你先跟墨城好好說說,我還要先處理一件事。”

說完,凌子桐大步離開。

“小姐,讓凌武跟你一起。”凌文在她身後揚聲問。

“不需要。”凌子桐擺手,“凌哥,我去去就來。”

等出了凌家門,凌子桐眼神冷下來。

穿過正門通向基地的主路,凌子桐速度越發快了,十分鐘左右,凌子桐停在一個院落前。

這是東側最邊上的一個院子,比凌家買的宅子小點,但是住了樑家幾口人卻綽綽有餘。

此時,樑家的大門緊閉,屋外站崗的兩個士兵也一臉嚴肅,當他們看到凌子桐時,朝凌子桐點了個頭,然後直接打開門,說道:“淩小姐請進。”

樑老爺子曾吩咐過,凌家兄妹過來時可以直接讓人進門。

進了院子,裡面仍舊一片安靜,凌子桐站在院子中央,深吸一口氣,才往正屋走去。

正廳門同樣緊閉,走的近了,凌子桐才聽到裡面傳來壓抑的哭泣聲。

她冷笑一聲,想必那裡面的哭聲一定不是爲了樑叔叔。

走到門前,還來不及敲門,裡面已經傳來老爺子的說話聲,“誰在外面?”

緊接着,樑立夏已經打開門,見到凌子桐,樑立夏皺眉:“淩小姐?”

現在是他們處理家事的時間,即便凌家對他們樑家幫助很多,這種家醜他們還是不願讓外人知道。

“我來有事。”凌子桐像是沒看到樑立夏的表情,她直接對裡面的老爺子說:“樑爺爺,我有事要請教您,不知道您有沒有時間?”

這是凌子桐少見的用尊稱,足以見凌子桐對凌家的疏遠。

老爺子嘆口氣,說:“小丫頭啊,你進來吧。”

進了門,凌子桐才發現客廳中央正跪着樑爽,老爺子坐在正對門的單人沙發上,另外兩邊則坐着樑立夏跟凌冬至夫婦,而樑宣跟樑淮則分別站在老爺子身後。

整個客廳的氣氛僵持壓抑。

“子桐啊,你來有什麼事?”老爺子打破沉寂,問。

凌子桐只掃了眼樑爽就轉開眼,說實話,要凌子桐不怪樑爽也不可能,當初她是看樑爽那麼癡情,又等了韓叔叔那麼些年,她也想讓韓叔叔幸福,這才忙的忙,可是到頭來呢?樑叔叔還是因爲樑爽才重傷。

心中氣悶,凌子桐自然不會兜圈子,她直視老爺子,說:“我來跟老爺子要一個人。”

包括老爺子在內的凌家人都以爲凌子桐要的是樑爽,樑爽跟韓戚玥之間發生的一切肯定都在凌家人的眼皮下,既然凌家人沒阻止,那就說明他們是滿意樑爽的,知道樑爽出事,過來要人也說得過去。

只有跪在地上的樑爽不這麼認爲,凌子桐的話落,樑爽瞳孔伸縮一下。

旁邊沙發上正拿着手帕捂臉哭的馮玉突然扯下手帕,聲音尖刻,“淩小姐,樑爽是我的兒子,我們家要怎麼懲罰他是我們自己的事,樑小姐過來插一腳恐怕不好吧?”

馮玉出生算是書香世家,但經過這麼多代的逐漸磨損,原本的書香世家早已沒了以往的雅緻大氣,馮玉維持了那麼多年的貴婦形象第一次在人前崩裂。

凌子桐嗤笑一聲。

馮玉更急了,“淩小姐,說起來也是你們凌家的不是,我兒子一直都好好的,如果不是因爲跟你們一路,他怎麼會變成現在這樣?嗚嗚嗚。”

ωωω ▪тTk án ▪¢ o 話落,馮玉再次捂着臉壓抑着哭。

這也可以理解,畢竟一個母親在面對出軌的兒子時怎麼也淡定不了。

“母親,這是我自己的事,跟戚玥無關,更凌家更無關。”樑爽左邊臉頰腫了一塊,嘴角還帶着血絲,儘管模樣狼狽,語氣卻帶着決然跟不容置疑。

“你,兒子,你怎麼變成這樣了?”馮玉越想越覺得這件事非常糟糕,她索性扔開帕子,說:“我是你媽媽,你得聽我的,過兩天,不,明天你就跟小蕊擺桌酒席,你們算結婚了。”

樑爽深邃的黑眸再被血紅佔據,他撐在地上的手用力握成拳,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

樑老爺子見此,朝馮玉呵斥一聲,“不管爽子跟韓家那小子什麼樣,那也沒馮蕊什麼事,這樣一個背後算計人的丫頭,我們樑家要不起。”

老爺子真不是說氣話,這馮蕊他從開始就不太喜歡,這丫頭的眼睛太渾濁,沒想到她竟然能做出那種喪心病狂的事來,這讓老爺子對她的觀感再次降到冰點。

“爸爸,我們也沒有其他認識的女孩子,小蕊雖然做錯了事,但爽子已經懲罰她了,以後她不再犯就是了,您也別太較真。”馮玉也着急,她恨不得今夜就將兒子送去洞房花燭。

只有這樣,兒子跟韓戚玥纔對斷。

“屁話。”老爺子一拍沙發扶手,指着馮玉喊,“你別給我出那些餿點子,我說不要馮蕊那丫頭就不要。”

馮玉臉色漲紅,在這麼多小輩面前被老爺子呵斥,這還是頭一次,這讓她一個優雅貴婦的面子哪裡擱,馮玉再次低頭抹淚,一邊悄悄瞥了眼樑冬至,想讓樑冬至替她說說好話。

老爺子真怒的時候,樑冬至也不敢多說什麼。

沒辦法,馮玉跺着腳瞪了罪魁禍首樑爽一眼。

等馮玉瞪完了樑爽,凌子桐才慢悠悠開口,“樑夫人,你錯了,我今天來可不是爲了樑少將。”

聽到凌子桐的稱呼,樑爽苦笑。

韓戚玥是凌家一份子,凌家人都護短,家人被害,他們理所當然會生氣。

馮玉暗暗鬆口氣,隨即又擡高嗓音問:“你不是找我兒子找誰?”

“自然是找害韓叔叔的人。”凌子桐輕聲說。

馮玉臉皮僵下來,她攥緊手帕,故作不知情地說,“你要找罪魁禍首來我們家做什麼?我聽說那些人已經跑了?要替那,那孩子報仇,你們應該趁早追上去纔對。”

“樑夫人,你這麼說就讓人看不起了。”凌子桐勾脣,說。

被老爺子呵斥她可以忍,被凌子桐這個小輩嘲諷,馮玉心情可想而知,她揪着手帕,同樣嘲笑凌子桐,“怎麼?找不到罪魁禍首就來找小蕊出氣?一個男人,偏要做那種事,足見他的人品不怎麼樣,這麼多年算是我看錯韓戚玥了。”

馮玉更想說的是,韓戚玥不去學好,偏要雌伏在男人身下,但這話不符合她的形象,只能壓在心底。

一個母親總不願將錯處歸結在自己兒子身上,更何況是向來以兒子爲傲的馮玉。

“母親,我說過,這件事不關戚玥的事,是我想盡辦法得到他的,他受這麼重的傷也是因爲我,要是該死,我最該死。”

樑爽對馮玉的尊重躲過親暱,但樑爽同時也清楚,馮玉將她的全副慈愛之心全都放在自己身上,如非必要,他也不願跟母親撕破臉,但他已經對不起韓戚玥了,更不能讓母親誣衊他。

“如果母親堅持不接受他,那麼爺爺,爸爸,母親,我樑爽今天就在這邊跟你們保證,以後再不出現再你們面前。”樑爽總算說出口。

這是他所預想過的最壞的答案,大概也是必行的答案。

想到韓戚玥當時的慘狀,樑爽就恨不得一槍崩了自己,他真是該死!

“你!你!”馮玉怎麼都想不到樑爽會因爲韓戚玥而說出要脫離家庭的話,馮玉眼睛一翻,暈了過去。

“母親。”樑爽條件反射地要扶住馮玉,手卻在碰到馮玉之前頹然地停下。

“小玉。”樑冬至將馮玉摟在懷裡,一邊掐她人中,順便一腳踹向樑爽,罵道:“你個兔崽子,你媽辛苦生你養你,就得到你這樣的報答?”

“今天就是爲了哄你媽媽,你也得給我答應了,否則,老子一槍崩了你。”樑冬至踹出一腳不解氣,又接連踹出好幾腳。

樑冬至當年也是個特種兵出生,對人體弱點很瞭解,他每一腳都不致命,但每一腳下去都疼到骨子裡。

樑爽悶哼出聲,卻沒鬆口。

在樑冬至真的要掏槍時,樑老爺子再一巴掌拍在沙發扶手上,鬍子一翹一翹的,他中氣十足地喊:“你是老子,那老子是誰?”

老爺子這是明顯在袒護樑爽。

無人敢反駁老爺子,連樑冬至也不得不閉上嘴巴,眼睛一瞪一瞪的。

免費看了一場鬧劇,凌子桐走到馮玉面前,揚起一抹乾淨的笑,她對樑冬至說:“樑伯伯,樑夫人暈過去我也有錯,能不能讓我看看,我的錯我得負責。”

樑冬至懷疑地盯視着凌子桐,在凌子桐眼中看不出絲毫他以爲的陰辣狡詐,那是一抹幾乎能晃花人眼睛的笑容。

“樑伯伯,這暈過去可大可小,往嚴重了說,樑夫人極有可能再也醒不過來了,往輕了說,那也會缺氧頭疼,樑伯伯,要不要我幫忙,您最好還是快點決定哦。”凌子桐搖搖頭,還嘖嘖有聲。

老爺子看着凌子桐的笑,意味聲長地嘆口氣,卻沒阻止。

樑家家庭醫生正在外面替倖存者看病,這會兒要趕回來還得花時間,而凌子桐就在跟前,樑冬至想了想,點頭:“那你過來看看。”

見馮玉眼瞼不停地跳,眼看着即將要睜開,凌子桐突然一個健步上去,擠開樑冬至,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根銀針,她說:“樑伯伯,你先讓讓,陽光被你擋住了。”

然後,手上的銀針直接刺入馮玉的人中。

“嗚——”馮玉驚恐地睜開眼,拼命搖頭,想甩開凌子桐手上的銀針,然而,銀針已經刺入她的人中,被她這麼掙扎,反倒刺入的更深了,而且銀針前後搗動,傷口越變越大。

馮玉疼的尖叫。

啊——

女人不管年紀多大都會在意自己那張臉,更何況馮玉一直努力保養的臉,她拉開凌子桐的手,自己小心翼翼地拔掉銀針,當看到銀針上的血滴時,馮玉再次尖叫一聲,這次是真的暈過去了。

凌子桐很無辜地聳肩,“樑伯伯,很不好意思,樑夫人第二次暈倒,我實在無能爲力了。”

樑老爺子清了清嗓子,對身後的樑宣說:“宣子,去找你楊叔叔吧。”

“好。”樑宣憋着笑從凌子桐身邊走過。

長輩固然值得尊敬,但前提是這長輩別犯到凌家人,否則,不管是誰,她也得讓對方受點教訓。

凌子桐居高臨下地看着仍舊跪在地上的樑爽,見樑爽眼裡糾結,嘲諷地勾脣。

如果站在旁觀者的角度,凌子桐刻意理解樑爽,畢竟一邊是愛人,一邊是親人,不好取捨,不過她凌子桐現在是站在受害者一方的,樑爽的糾結無疑是不合格的。

而後,凌子桐就像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一樣,她很無辜地對老爺子說,“老爺子,實在抱歉,可能我來的不是時候,請老爺子將馮蕊叫出來吧。”

她沒忘記今天的主要目的。

老爺子摸着鬍子,認真地看向凌子桐:“丫頭,你確定?”

“沒錯。”凌子桐肯定地說。

有那兩年的非人折磨,凌子桐早就沒剩下多少寬和,她就是個睚眥必報的人。

老爺子深深嘆了一聲,他朝樑淮擺手,“去將馮蕊帶過來。”

樑淮沒有任何言語,腳步都輕的不像人類。

馮蕊到底是個柔弱的女孩子,老爺子雖然不喜,也做不出虐待她的事,所以,馮蕊從早上就被關在自己的房間內。

樑淮很快將人提了出來,扔在樑爽不遠處。

馮蕊早就不復之前的溫柔嫺雅,她臉上側臉一片青紫,身上喘息也重,看她無力的胳膊,不知是脫臼還是斷了,樣子還挺悽慘。

但這不足以澆滅凌子桐的怒火。

“姑姑救我,姑姑——”馮蕊披頭散髮地朝馮蕊的方向招手,想讓馮玉幫她說說情。

睜開腫脹的眼,才發現馮玉正暈着。

馮蕊一陣失望跟害怕,她又朝老爺子看去,在這家裡,老爺子就是天,如果老爺子同意不追究她,那麼她就會無憂。

馮蕊這會兒也是後悔要命,如果知道樑爽這麼狠,對她竟然一點都不會憐香惜玉,她寧願老實呆在樑家,之後再找個老實人,也比現在生死不能的好。

“老爺子,我知道自己錯了,我不該受人蠱惑,只要老爺子別怪我,我可以帶着你們去指證那些人的。”馮蕊往老爺子爬過去,用自己丑陋的半張臉對着老爺子,想用自己悽苦的樣子激起老爺子心裡的一點憐憫。

大家都不是笨人,馮蕊這麼點心思誰又不懂?

“馮蕊,你不是我樑家的人,你的事我也做不了主,不如你問問凌家丫頭吧。”老爺子雖然好人,但也不是濫好人。

馮蕊這才注意到她不遠處的凌子桐。

那晚在凌家吃完飯被凌子桐算計的事她還沒忘記,這會兒她見着凌子桐臉上的笑容,有種看地獄彼岸花的恐懼,絕美卻陰辣,讓人幾乎是感覺身在地獄。

馮蕊驚恐地往旁邊挪去,她斷了的胳膊恰好碰到了樑爽的腳,樑爽將人往旁邊狠狠一甩,馮蕊整個人破布似的被甩開,撞在凌子桐腳邊。

“不要,不要殺我。”馮蕊可以肯定,如果她落在凌子桐手裡,一定活不到明天。

凌子桐咯咯笑出聲。

“呵呵呵,你放心,我怎麼會殺了你呢?”凌子桐蹲下身體,伸出一根手指,擡起馮蕊的下巴,笑:“你這麼柔弱無助的模樣讓人看着真心疼,殺了你我覺得自己就是在作孽,所以,我不殺你,相反,我還會將你這張臉養的好好的,讓你變成一個美人胚子。”

“怎麼樣,高興嗎?”凌子桐摸索着馮玉的下巴。

溫熱的手指放在自己的下巴上,馮蕊卻覺得猶如一根細小的毒蛇順着自己的下巴鑽到身體裡,她想避開凌子桐的手指。

見她這般,凌子桐又伸出拇指,捏住馮蕊的下巴,將她的臉拉近,“嘖嘖,我有這麼可怕?我明明很可愛的。”

“是不是啊,樑叔叔。”凌子桐看向樑爽,咬重了‘樑叔叔’三個字。

樑爽面無表情,眼中沉沉的痛楚讓他整個人頹敗無奈。

然後,凌子桐縮回手,起身,從口袋裡掏出一個手帕,仔仔細細擦乾淨手指,再將純白的手帕往馮蕊臉上扔去。

在手帕蓋住馮蕊臉的同時,凌子桐手中的沙漠之鷹對準馮蕊的雙手雙腳,砰砰開出四槍。

不多不少,正好四槍,也徹底廢了馮蕊的手腳。

“啊——”馮蕊的驚叫聲刺的周圍人出現短暫耳鳴,也將馮玉給喊醒了。

馮玉睜開就看到馮蕊手腕腳腕上滿是鮮血,她往樑冬至懷中拼命縮去,緊張地問:“老公,發,發生什麼事了?小,小蕊爲什麼會這樣?”

凌子桐吹了吹自己的槍口,今天的這沙漠之鷹散發出的味道真好。

凌子桐用槍口撥開馮蕊臉上的手帕,笑容還是那麼幹淨,“你可別以爲這樣就算完事了,我還有別的招呢?要不要聽聽?”

馮蕊瘋了一樣搖頭,喊:“凌子桐,你這個毒婦,你不得好死。”

“呵呵呵——”凌子桐再次笑開,“我會不會有好下場你肯定不知道了,但我卻知道你不可能有好結果,你不是喜歡強暴嗎?那就從明天起,你去外區接客吧。”

讓韓叔叔受那種折磨,這是凌子桐能想到的最好懲治馮蕊的辦法。

見馮蕊瞪大眼,恨毒地看着她,凌子桐心情頗好地又說了一句:“對了,是免費的哦?也就是說安全區的倖存者,誰都能上了你。”

凌子桐也顧不得老爺子在面前,她粗魯地說。

馮蕊幾乎能立馬想象得到自己的下場,她不可能接受得了,馮蕊心一狠,上下牙齒用力往舌頭咬去,試圖咬舌自盡。

時刻注意着馮蕊的動作,當然沒錯過她咬舌之前看向自己的得意眼神。

白皙的手閃電一樣伸出,攫住馮蕊的嘴,一手伸向樑爽的面前,冷聲說:“匕首。”

特種兵誰都會隨身攜帶匕首,凌子桐是空手過來的,從口袋裡掏出手帕還說得過去,如果掏出一把匕首,那就值得別人懷疑了。

樑爽抽出匕首遞給凌子桐,一邊說:“放心,這匕首沒沾染過喪屍血,她不會死。”

凌子桐這纔對樑爽的怒火稍微減輕些。

馮蕊掙扎的時候,樑爽直接上前將人按住,好讓凌子桐方便動作。

“嗚嗚嗚——”馮蕊用盡畢生力氣,想掙脫樑爽的鉗制,一邊求救似的看向馮玉。

馮玉自詡是大家閨秀,哪裡見過這麼血腥的場面,她完全不能相信凌子桐這麼一個看起來可愛純潔的女孩子竟然會是如此毒辣的。

“爸爸,爸爸,你不能讓她這麼對小蕊。”馮玉朝老爺子求救。

既然老爺子沒阻止凌子桐廢了馮蕊四肢,自然也不會這會兒救下馮蕊,老爺子閉目,像是沒聽到馮玉的求救。

馮玉一口銀牙差點咬碎,她又轉向樑冬至:“老公,小蕊怎麼說也是我的遠房侄女,我不能看着她被人害呀,老公,你救救小蕊吧。”

倒不是說馮玉對馮蕊多上心,而是凌子桐這麼做明顯是在打她的臉,馮玉覺得如果真讓凌子桐這麼做了,她以後自己在凌家跟樑家都沒了臉面。

樑冬至疼愛自己的老婆,對馮玉向來有求必應,見自己老婆可憐兮兮地求着他,樑冬至心瞬間軟下來,他對樑爽命令道:“小兔崽子,你給我住手,聽到沒?”

如果樑爽鬆開馮蕊,憑藉凌子桐一個人,恐怕壓制不住瘋狂的馮蕊,這樣也算是完成老婆的心願。

對樑冬至跟馮玉夫婦的態度,樑爽早已心灰意冷,他壓根沒理會樑冬至,反倒手上的力道越來越重。

凌子桐直接拽住馮蕊的舌頭,另一隻手利索地割掉那猩紅的舌根。

嗚嗚嗚——

馮蕊疼的陣陣翻白眼,眼看着也要學着馮玉一樣暈過去,在她白眼翻得越來越勤時,凌子桐幽幽地說:“如果你敢暈,我就能讓你只被乞丐上,你信還是不信?”

許是馮家女人都高傲的,她們自認爲身份高貴,大多數男人都是配不上她們的,如果讓最骯髒的乞丐上她,那對馮蕊絕對是十八層地獄。

馮蕊嘴裡的血汩汩往外冒,她嗚嗚的喊卻無人知道她到底在說什麼。

馮玉驚怕地看着凌子桐,使勁往樑冬至懷中鑽,再也不敢提求情的話。

仔細擦乾淨手,凌子桐對上首老爺子說:“樑老爺子,很抱歉弄髒了你的地面,我會讓我們凌家人過來打掃的。”

從凌子桐踏入樑家的門開始,老爺子就感覺到她的疏離,一切都是他孫子惹出來的,老爺子又是確實喜歡凌子桐,如果凌子桐就這麼跟樑家遠離了,老爺子也捨不得,他笑笑說:“你這丫頭說什麼呢?這些事跟我樑家脫不了關係,要說對不起也該我這老頭子說。”

說着,樑老爺子站起了身,在衆人沒想到的時候,老爺子彎下腰,朝凌子桐深深聚了一躬。

凌子桐連忙側開身,她快步過去,將樑老爺子扶起來,“老爺子,你是折煞我了。”

“那小丫頭你以後還是喊我爺爺吧。”老爺子抓着凌子桐的手,要求說。

因爲常年握槍,老爺子手心粗糙,又是年紀大了,皺紋層層,被這麼一雙粗糙乾燥,還溫暖的手握着,凌子桐說不出拒絕的話,她點頭:“樑爺爺。”

“爸爸——”馮玉從樑冬至懷中伸出頭來,她不可置信地低叫:“爸爸你不是最討厭動用私行的人嗎?凌子桐剛纔做出那麼血腥的事,您怎麼不管管?還要認她做孫女?”

“我的事還輪不着你插手,要我說,最該怪的就是你,你看看這丫頭,不是你一直帶着的嗎?她什麼樣的人你難道還沒看出來?”老爺子多少年沒發這麼大的火了,他幾乎是指着馮玉的鼻子在罵,“識人不清也就算了,竟然還執迷不悟,還想將自己兒子跟這麼詭計多端的丫頭綁在一起,你是想讓你兒子下半輩子都被人算計嗎?”

馮玉被罵的一愣一愣的,她也知道馮蕊的事做的不地道,但是這也是權宜之計。

“兒子,媽媽不是那個意思。”老爺子提到樑爽,馮玉看過去,樑爽渾身散發着悲涼氣息,沒有給馮玉一絲眼神。

兒子已經徹底跟她離了心,馮玉抱着樑冬至嗚嗚的哭,這回是真的傷心了,她能預料到自己跟樑爽之間本來就單薄的親情可能已經不復存在。

“老公,我不是故意的,嗚嗚,兒子,兒子他已經不要我們了。”

“我看他敢!”樑冬至將馮玉攬在懷中,握着他的手,同時臉紅脖子粗的叫罵,“這兔崽子敢這麼不孝,我就打斷他的腿,小玉放心,他早晚會明白你的苦心。”

凌子桐要做的事已經做完,她沒興趣看馮玉夫妻倆演的濃情劇,凌子桐環顧客廳,最後目光停在老爺子身後的樑淮身上,說:“樑爺爺,我想請他幫個忙。”

“小丫頭有什麼話就說。”老爺子爽快地應了聲。

這兩人一致忽略了樑淮本人的意見。

“也不是什麼大事,我想讓他將馮蕊幫我送出去。”凌子桐說。

老爺子乾脆地大手一擺,“去幫幫小丫頭。”

樑淮不搖頭也不點頭,但腳步卻走向了馮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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