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子桐搜遍腦中所有詞彙,最後只找出這麼兩個詞可以形容錢佳佳,天生涼薄,記仇不記恩,若她記得不錯,錢佳佳家中還有父母跟弟弟,前世逃亡的路上她從沒有提過一句要找父母的話,也沒見她有任何傷心着急,可見其心性有多涼薄,連生養她的父母都可以隨意捨棄,更何況是關係淡漠的同學,凌子桐甚至猜測楊路是不是最後也成爲她的踏腳石了。
這是發生在別人身上值得商榷,可放在錢佳佳身上,凌子桐是一萬個相信。
凌子拓有些奇怪,他能感覺到桐桐對對面那女孩子比對楊路更不喜,長長的睫毛蓋住深沉的眼,在他跟桐桐說開後,自己曾讓凌文調查桐桐在學校的情況,若消息不錯的話,這位叫錢佳佳的女學生是桐桐的朋友猜對,以他對桐桐的瞭解,定是發生了觸碰到桐桐底線的事,否則,桐桐不可能如此對這位女同學如此刻薄不留情。
陷入思考中的凌子拓潛意識裡已經將凌子桐至於一個道德制高點,反正在凌子拓看來,桐桐做的任何事都是對的,桐桐討厭的任何人都是不好的。
捏着凌子桐柔軟的小手,看到凌子桐嘴巴下刀子似的讓對面一羣學生恨不得找個地洞鑽下去。
趴在凌子拓跟凌子桐身後的小花鼻子動了動,顯然它也味道一股似成相識的味道,小花懶懶起身,喉嚨低吼一聲,鼻子更是不停地嗅着,試圖找到那個曾聞過的,它不喜歡的味道。
在小花起身的時候,楊路已經注意到這個花豹子,那天自己的狼狽又一次在腦中回想起來,他將凌子拓兄妹跟小花全部恨上了,雖然恨,但此時此刻,他的害怕佔據了滿心,楊路驚怕地後退,躲在其他男同學身後。
讓他出去是不可能的,上一回的事情他思來想去很久才弄明白,凌子桐讓花豹子咬他也只是嚇唬他而已,可比不得外面的喪屍,一來就是真格的。
所以這回他不會愚蠢的再被嚇尿了。
不過可惜的是,他正確估計了凌子桐,卻忘了估計一直將凌子桐當做生命愛護的凌子拓,這回不用凌子桐開口,凌子拓伸手,撓了撓小花厚厚的下巴,沉聲吩咐:“小花,幫我廢了他一手一腳。”
一路行來,小花跟凌子拓凌子桐的腦電波已經能在同一波面上起伏了,它興奮地吼叫,不能咬喪屍,小花的牙齒早就癢了,這回有人送上來給它磨牙,它當然興奮的尾巴亂搖。
小花孩子一樣亂奔,凌子桐被惹得咯咯笑。
見桐桐眼中陰霾消散,凌子拓這才暗暗鬆口氣,他讚賞似的給了小花一個眼神,心中暗忖,若小花等會兒咬的讓桐桐滿意,今天就多給它一塊肉。
“去。”凌子拓吩咐一聲。
小花肥胖的身體依舊矯健,它後腿一蹬,龐大的身體整個躍了好幾米遠,目標直直躲在男同學身後的楊路。
別說是這些還沒出校門的孩子,就是已經在社會打滾過的,只要沒什麼身手的,在見到小花齜牙咧嘴的模樣時,無不驚恐逃竄。
其餘五名男同學紛紛跳開,那個被楊路抓住胳膊的男同學更是不顧楊路的哀求,用指甲掐住楊路的手背,迫使他放手。
這邊掙扎,那邊小花已經到了。
嗷——
小花一口實實在在地咬在楊路的小腿肚上,楊路牛仔褲瞬間被咬出幾個洞,血液爭先恐後地往外冒。
啊——
痛叫聲比小花的喊聲還要高亢的多。
楊路哀嚎着,卻不敢將腿往外扯,也不敢對付小花,生怕小花會撕掉自己腿上的肉。
動物天性,小花厭惡楊路,那就不客氣地咬,上下牙齒略微用力,楊路小腿上的頭生生被撕掉一塊,看着小花滿嘴鮮血,他尖叫一聲,暈了過去。
身下再次散發出一股令人作嘔的尿味。
小花吐掉嘴裡的一小塊肉,鼻子朝天哼一聲,它雖然愛吃生肉,可它也是挑食的,那些髒的臭的它可不喜歡。心中對楊路太過失望,錢佳佳明顯感覺到自己對楊路的感情已經在漸漸消失,她臉上卻不顯,錢佳佳淚眼迷濛,柔弱的氣質讓人心動,周圍都是大男人,總有憐香惜玉的,心思百轉,錢佳佳哀憐地對凌子桐說道:“小桐,楊路他,他畢竟曾是你的男朋友,你能不能放過他,現在我們的敵人是喪屍,不能再互相殘殺了。”
經過兩年的看聽,凌子桐當然不是以往那個衝動易怒,還沒腦子的凌子桐了,有了前輩子的經驗,她知道錢佳佳此舉的目的,一是提醒哥哥,她凌子桐不忠,前男友就在眼前,二是用自己的良善來襯托她凌子桐的殘忍。
而以錢佳佳的聰明仔細,她肯定看出了自己跟哥哥之間的關係,況且之前她把錢佳佳當做朋友的時候曾對她表達過自己跟哥哥的惡狀。
不過很顯然,此刻的錢佳佳還沒有經歷過末世非人的考驗,心中雖然有點小溝壑,到底還嫩了些。
錢佳佳沒有意識到,凌一他們可不是一般人,他們最看不上的就是一哭二鬧三上吊的女人,遇事先掉淚,本來好好的心情也得給蒙上一層陰影。
再說,即便凌一這些人對她有意見又怎樣?她在意的只有哥哥的看法,只要哥哥不嫌棄她,她就做個小霸王又怎樣?
凌子桐似笑非笑地看了錢佳佳一眼,在她心中生出一股不好的預感時,凌子桐湊到凌子拓眼前,抱住他的臉,啪唧一口啃上了凌子拓的臉頰。
而後耀武揚威地朝錢佳佳笑道:“看到沒?我哥他不介意。”
凌子拓哪裡真的不介意,在無人看見的地方,凌子拓修長的手伸進凌子桐腰間,摸索着她腰間那塊癢癢肉。
凌子桐憋着笑,大庭廣衆下又不能扭動,只能硬生生憋着,絕美的五官越發豔麗,大眼水潤,如此勾人的模樣讓凌文幾人紛紛低下頭,對面的幾個學生甚至看呆了眼。
桐桐的美麗只能自己看,凌子拓冷撇過那幾個學生一眼,那一眼,像是被寒冰浸過,幾乎能凍死人,凌厲之氣比那隻花豹子更強盛。
那幾名男學生怯怯低頭。
除了對楊路跟錢佳佳不喜外,凌子桐對其他幾人倒是沒多少感覺,她晃了晃凌子拓的手臂,說道:“哥,我困了。”
知道桐桐又不忍心了,起身,將人抱向身後的房間,留下一句話:“輪流值夜,其他人抓緊休息。”
看完了整齣戲的韓戚玥也拉着樑爽起身往裡走,說道:“我跟樑爽明早五點到七點。”
跟子拓一路,韓戚玥早就不當自己是個少爺,別人怎樣他怎樣。
留下的凌文幾人知道少爺這是默許了這些人留宿,他先讓馮晶晶跟龔叔去休息,之後又分派了值夜的人,這纔對那幾個瑟瑟發抖的學生說道:“主屋我們住了,你們自己找地方,不想住也可以出去。”
“另外,千萬別打物資的注意,否則,我讓你們有來無走。”凌文說完,手中的槍四十五度翻轉。
這幾名學生已經悔得腸子否青了,要知道他們就應當換一家了,現在想換也不行了,剛纔楊路那一聲尖叫已經引來了不少喪屍,門口等着的定不少。
另一個始終沒說話的女孩子終於走上前,拉着錢佳佳的手往這院子的廚房走去,幾個男生看着地上的楊路面面相覷,最終上去兩個人,將楊路擡往廚房。
對於楊路腿上的血跡,他們是無能爲力了。
凌子拓抱着凌子桐去了最大一間房間,裡面東西倒是不怎麼亂,畢竟臥房能帶走的東西不多,莫邪凌微微擡起身體,隨手一指,房間的突兀地出現一張雙人牀,凌子桐又從空間內拿出咱新的牀單被罩,跟枕頭,當然,還有一牀輕薄的羽絨被。
凌子桐又從空間內挪出一小桶之前收集的水,讓凌子拓用,這裡畢竟是鄉下,洗澡不方便,她說道:“哥,你在這邊洗,我去空間內洗。”
“早點出來。”凌子拓仍舊不厭其煩地叮囑道。
咬了一下凌子拓的脣瓣,剛要離開,豈料凌子拓突然伸手將人抱緊,反被動爲主動,薄脣更是侵吞屬於自己的領地。
親吻聲在安靜的房間內顯得尤其響亮,凌子桐小臉泛着潮紅,身體更是軟成一灘水,在凌子拓爆發之前,他閉了閉眼,勉強將人推開,摸着凌子桐有些紅腫的脣珠,凌子拓眼瞳深不可測。
他啞聲道:“去吧。”
凌子桐擔憂地看着自家哥哥已經昭顯迫不及待的某處,擔憂地問:“哥,你真的沒事嗎?”
能看不能吃的滋味凌子桐其實也有體會,兩情相悅的男女,日日夜夜在一起,不光是男人,就是女人也會有渴望的,想必哥哥的苦悶比自己厲害的多。
“不用。”凌子拓轉過身,他不敢看桐桐大雙明明純淨,卻讓他欲罷不能的雙眼。
剛要提着桶出門,準備將正桶冷水往身上澆時,身後一抹溫熱貼上自己的背,凌子拓渾身一僵,他覺得自己喉嚨已經撕咬的開不了口。
“桐桐,乖。”半天,凌子拓才紅着眼準備拉開凌子桐的胳膊。
“我不。”凌子桐搖頭,她說:“我不願看到哥哥天天這麼難受,哥,我幫你吧。”
嘆口氣,桐桐不管什麼決定,怎樣任性,他都找不出理由拒絕。
接着,房間傳出時不時壓抑的粗喘聲,時間持續挺久。
足有半個小時,凌子桐揉着自己酸脹的手腕,不自覺嘟嘴道:“哥,書上說第一回很快的,你的怎麼這麼久?”
難道武力值跟那什麼能力其實是成正比的?
低沉的笑擴散在房間,比以往要熱的氣息打在凌子桐耳邊,凌子拓抓着她的手,替她洗了手,才說道:“桐桐就在面前,我可不能丟了臉,否則桐桐以後的幸福可就沒那麼期待的。”
這還是凌子拓第一次說這麼露骨的話,凌子桐臉刷的通紅,眼神閃躲,嘟囔一句:“我不跟你說了。”
然後,整個人消失。
凌子拓看着空空的懷中,搖頭失笑。
剛進了空間,凌子桐心神一動,原來的羞燥早已經被驚歎代替。
她看到了什麼?
遠處的濃霧再散開,她原先設想的被濃霧遮蓋的地方應該還是草地,可現在,她快步走進,蹲下身體,手往水裡撈了一下,沁涼的冷水讓她渾身舒服。
這不是一處小河是什麼?
河裡的水清澈見底,靠的近了還能聞到河水是帶着青草香味的。而蜿蜒流動的河水下游還有一個瀑布,這倒是奇怪,人家都是上游有瀑布。
瀑布下方匯成一個寬闊的圓湖。
站直了看去,河水不知從哪裡來,又不知到哪裡去。
自從有了這個空間,凌子桐對於這空間的神秘之處已經能很淡定的接受,她也不會追究還未完全解開的迷,她相信隨着自己能力變強,這空間總有一天會全部呈現在自己眼前。
在她看來,這空間既然出現了水,這水自然就有用處,看着這清澈的水,要是光用來洗澡那就可惜了,而且她的蔬菜水果根本不用澆水。
有瀑布的下游可以洗澡,那麼上游的水是不是能喝?
不再多想,凌子桐看着腳下清澈的水,最終沒忍住,回去找了個碗,舀了一碗水,大口喝了下去。
喝道水後,凌子桐眼睛不禁再次瞪大,這水的味道果真不同,是香甜中帶着一股微微的苦澀,味道奇怪卻不難喝。
喝完上游的水,她往遠處瀑布走去,脫掉衣服,只穿貼身內衣,白皙的身體泛着瑩瑩的光芒,她毫不猶豫地跳進水裡。
跳進水裡後,凌子桐低叫一聲。
原因無它,上游的河水是冷的,沁涼,這瀑布下方形成的圓形深湖竟然是暖的,莫非這下面有傳說中的什麼暖石?
凌子桐屏住呼吸,整個人如靈活的美人魚一樣往下潛去。
這湖水不斷很深,凌子桐很快到了湖底,她摸索着湖底的泥沙,這泥沙卻是冷的。
看來不是泥沙的作用。
剛準備再往四周看看時,凌子桐突然渾身一個痙攣,從內到外,一股扭曲的疼痛讓她不自覺痛叫出聲,湖水爭先恐後地涌進她嘴裡。
像是有人在她身體裡撕扯她的血肉跟經脈,凌子桐抵抗不住這種疼痛,連連抽氣,身體也禁不住往下沉,嘴裡灌的水越來越多,凌子桐意識逐漸飄遠。
意識模糊之中,凌子桐突然聽到隱約的喊叫聲。
桐桐?
原本已經連眨眼力氣都沒有的凌子桐突然睜大了眼,她閉着嘴巴嗚嗚的叫,想讓哥哥來救她,可哥哥哪裡能進空間?
一剎那,前世的災難跟遺憾走馬觀花似的從腦中略過,又到今生哥哥對她的深情,她不甘心死在空間裡,這樣的話哥哥會瘋的。
她不能讓哥哥有事。
忍受着身上比當初注射藥物還要兇猛的疼痛,凌子桐費力地往上游動,起碼她身體還是能活動的,心思穩定,力量緩緩聚集,凌子桐終於能看到上頭的光亮。
嘩啦啦——
凌子桐冒出了頭,她喘口氣,看了眼四周,除了連接上游跟下游要矮一些,周圍都是高高的湖邊,憑她現在的力氣根本爬不上去,算了,凌子桐再往圓形湖面的下游游過去。
這處跟之前河水的上游一模一樣,也是很淺的,費力爬上去,整個人倒在水裡。
正打算休息一下再上岸時,凌子桐鼻子動了動,聞到一股臭味,她茫然擡頭,周圍還是青草地,她的蔬菜水果鮮嫩欲滴,沒什麼異樣啊? wωw▲ ttκā n▲ CO
但是臭味卻越來越濃。鼻子嗅了嗅,貌似是自己身上的味道。
低頭往自己身上一看,凌子桐尖叫一聲。
她顫抖地伸出手,往胳膊上的泥垢摸去,原以爲身上的髒污是在湖底沾上的,可看這麼黑的顏色,應該不是,將手往鼻尖送了送,艾瑪,頭腦陣陣暈眩。
別懷疑,是被自己臭的。
凌子桐一向覺得自己皮膚白皙,臉色嬌嫩,是個美人,可沒想到美人皮膚下也是這麼臭的。
再顧不得別的,她整個人滾進了水裡。
而且着泥垢竟然還是油性的,擦不掉,又快速出去,找來香皂,沐浴露,自此跳進水裡,這回當然是下游淺一些的湖水。
拼命將身上的泥垢搓走,這期間,凌子桐太過專注洗澡,竟然沒有注意到原本的體內撕扯重組一樣的疼正在逐漸消失。
等她洗乾淨,凌子桐覺得身體突然輕鬆很多,那是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好像原本笨重的身體突然輕盈了,以前渾濁的視線越發清晰,她甚至不用對光就能看到灰塵,聽力也更加敏銳。
難道這是湖水的功效?
自己是這樣,那哥哥用了是不是也這樣?
立即找來一個瓶子,往上游跑去,裝了滿滿一瓶,還沒起身,外面已經傳來哥哥帶着焦急的喊聲。
顧不得其他,凌子桐身體一閃,出現在房間裡。
直到凌子拓眼睛再變深,凌子桐才意識到自己竟然穿着內衣出來,她嘿嘿一笑,說道:“我馬上出來。”
之後再閃身不見。
這毛毛躁躁的性子還是沒多大變化,凌子桐愛憐地搖頭,突然,他笑容僵住,剛纔桐桐似乎有哪裡不一樣了?
不待他細想,凌子桐披着睡袍出現,她將手中的水遞到凌子拓面前,催促道:“哥,你喝這個,這好像對身體很好。”
“桐桐?你變了。”凌子拓肯定地說。
原本就幾乎完美的五官現在看着越發飄渺,身體散發着一股清新的味道,露出來的皮膚更是晶瑩,有點像早晨花瓣上的露珠,讓人愛不釋手。
凌子桐倒是沒有在意,她往自己手上看去,恩,果然皮膚又好了。
而且這次變好似乎是從內而外。
哪個女人不愛美?變美了凌子桐自然高興,她將腦袋擱在凌子拓的肩膀處,晃了晃身體,笑的跟偷了腥的貓似的:“哥,我變漂亮了,得福的可是你。”
就像女人誰不愛美一樣,男人誰不想自己的女人美?
但是,凌子桐相差了自家哥哥。
凌子拓摸着手下軟滑到不可思議的皮膚,說出口的話輕柔卻不容置疑:“在外面,桐桐以後不準露出一點皮膚。”
被這麼霸道的命令,凌子桐非但不反感,反而笑的越發清脆,她將臉埋在凌子拓胸口,實在沒忍住,亮出自己的小門牙,往凌子拓胸前鼓起的肌肉上狠狠一咬。
兩人心頭俱是一動。
凌子拓吸了一口冷氣,當然,這不是疼的,而是麻癢。
抱着凌子桐的手臂用力,凌子拓無奈一笑。
用牙齒磨了磨那塊堅硬的肉,之後才鬆開,凌子桐故意找茬:“哥,我出去總不能帶着面具吧?”
臉上的皮膚總是要露出來的。
捏着她的鼻子,凌子拓將早已準備好的說辭擺出來:“以後出門帶墨鏡,還要大號的。”
“哥,你這是剝奪我的打扮自由,難道我還要白天黑夜的帶嗎?”凌子桐不依地叫道。
上下打量着凌子桐身體,在眼瞳變色之前轉開,他再一次肯定自己的決定:“哥說了算。”
凌子拓一般都是隨着凌子桐,但是,一旦他做出某項決定時,即便凌子桐也別想讓他改變主意。
凌子桐也就這麼隨口抱怨,她當然會聽哥哥的話,難得哥哥對她有點要求,而且她自己也不喜歡那些放在她身上的各種目光。
“那我戴墨鏡,哥哥喝這個。”
凌子拓問也不問,直接拿過被子,一飲而盡。
等凌子拓喝完,凌子桐才囁嚅着說:“哥,喝完這個過後身體可能有點疼。”
大眼滴溜溜的轉,她舔了舔舌頭,說道:“其實是十分的疼,但是我相信哥哥。”
捏着凌子桐的下巴,低頭,親吻一下,凌子拓笑道:“難道桐桐還擔心哥哥承受不住?”
“當然不是,我只是心疼哥哥,但這水喝了好,我覺得也就疼一次,還是喝吧,對以後有用。”此時凌子桐心中生出一個古怪的想法,末世到現在好幾天了,仍然沒有發現有異能的人,難道是因爲自己重生,她這隻蝴蝶小翅膀煽動了整個劇情?
不管怎樣,只要哥哥好好的,其他人好好的就行。
她有預感,這水應該能促進異能的強大,即便不能激發異能,也能讓身體更加靈活強健。
凌子桐想這些的時候,凌子拓已經目帶驚訝,他原本以爲桐桐是怕疼,將這種疼痛誇大其詞了,可只有真正感受這種疼痛時,他才意識到桐桐根本沒有誇張。
這是一種洗筋伐髓的疼,無異於將骨頭連着筋打斷再重組一樣。
注意到凌子拓臉色變化,凌子桐擔心地抱着他的胳膊,問:“哥,是不是疼了?哥不怕,一會兒就過去了。”
見着哥哥難過,凌子桐跟再受一遍疼痛一樣,她語無倫次地安慰着。
將凌子桐抱住,凌子拓問:“桐桐剛纔也是這麼疼嗎?”
這點疼痛不會讓凌子拓變臉,他感受着身體的疼,想到桐桐之前經歷過一樣的,心一剎那疼的厲害,心裡的要比身上的疼痛數倍。
凌子桐眼神遊移,她搖頭:“我的就一點點疼。”
說完,凌子桐還伸出一隻小拇指,比劃一下小拇指甲,意思那疼痛很小。
這就是他的寶貝,再苦再難,她在自己面前始終是輕描淡寫的。
“你怎麼就這麼讓哥哥愛呢?”凌子拓揉着她的發頂,將人抱在懷中。
每次覺得自己不能再多愛時,桐桐總能做出一些讓他恨不能付出整個生命的深度。
“哥,我也愛你。”
正濃情時,凌子拓再次將她退開,他鼻尖動了動,凌子拓可比凌子桐敏銳的多,他第一時間往自己身上聞去,睡袍下的身體發出一陣陣古怪的味道。
“這怎麼回事?”凌子拓皺眉看向自己的身體。
凌子桐咯咯笑出聲,她眼中盈滿潮意,凌子桐很沒良心地說:“哥哥,我剛纔忘了告訴你,喝完水後體內多年積攢的污垢都要排除體外,這樣才能真的一身輕鬆哦。”
“小壞蛋。”凌子拓將人按坐在牀上,自己出門找水洗澡。
凌子拓洗乾淨自己,再回到房間時,那個剛纔偷笑的小傢伙早已經抱着被子熟睡,凌子拓狹長的鳳眸濃情怎麼也化不開,等到身上暖了,才躺在牀上,將人摟在懷裡。
大概是湖水的作用,兩人很快入睡,黑夜裡,連呼吸都是糾纏一致的。
一覺睡到天亮。
凌子桐躺在牀上,愜意地伸了個懶腰,微微卷曲的睫毛在眼簾下方打出一道陰影,淡粉的櫻脣微微張開,白嫩的皮膚幾乎看不到毛孔,只有細細的絨毛在陽光下顯得可愛溫暖。
這是凌子拓一進門看到的場景,因爲睡了一夜的原因,凌子桐上身的睡衣往上捲了一道,露出纖細到不盈一握的腰肢,小巧可愛的肚臍露在空氣中。
心中苦笑,桐桐的每一種表情都能誘惑到自己,他很懷疑自己還能撐多久。
爲了讓自己堅定一些,凌子拓轉開眼,裝作自己剛纔並沒有看到那一副美麗的畫面,他快步上前,將薄被往上拉了一下,蓋住凌子桐的腰肢。
做完這一系列動作,凌子拓才發現自己一直忘記了呼吸,他搖頭好笑。
捏着凌子桐鼻子,薄脣堵住她的紅脣。
嚴重的缺氧讓本就處在半醒半睡間的凌子桐猛地睜開眼。
見桐桐醒了,凌子拓意猶未盡地鬆開手,坐在牀邊,將人抱起來,笑道:“該起來了,今天還要趕路。”
“哥,幾點了?”
“已經快八點了,早上有你喜歡的魚片粥。”凌子拓拿過凌子桐昨天晚上睡覺前就放在牀頭的衣服,一件件地替她穿上。
剛醒,身上沒力氣,凌子桐笑呵呵地看着哥哥幫自己穿衣服,大眼彎成了月牙形,她笑道:“哥哥幫我穿衣服,真好。”
“要是桐桐喜歡,哥哥以後都幫你穿。”幫桐桐穿衣服,凌子拓當然甘之如飴。
“不用,我不想哥哥太累。”凌子桐腦袋搖了搖,不過轉而又說:“偶爾穿一次是可以的。”
等穿好衣服鞋襪後已經是十多分鐘以後了。
凌子桐不急着出門,她拉着凌子拓的手,問:“哥,我們什麼時候給文哥跟韓叔叔他們空間裡的誰?”
哥哥的心思她不用猜就知道,之所以昨晚沒有直接給凌文他們,主要是哥哥想看看這誰有沒有其他副作用,否則,整個車隊都癱瘓了,喪屍攻擊過來他們全無抵抗力。
“今晚吧。”越早越好。
昨晚洗完澡後凌子拓果真感覺到身體輕鬆很多,體內一股力量圍繞周身遊走,身體彷彿有用不完的力氣,而且過了一夜,身體沒有其他異常,說明這誰無害。
“好,那我就晚上再進去裝。”凌子桐點頭,這空間內的水還是剛裝出來時比較有效。
捏着凌子桐的手,凌子拓點頭,“行,現在出去吃飯。”
剛走兩步,凌子桐腳下挺住,她趕緊叫道:“等等,我想起來了,空間內的西紅柿跟黃瓜已經熟了,我得摘出來一些,早上做涼拌黃瓜吧。”
水果那些的才結果,應該需要幾天能成熟。
“那快些,粥冷了不好吃了。”
凌子桐閃身離開後,凌子拓出了門,他對已經坐滿了另一張桌子上的人說:“我跟桐桐前幾天找了些西紅柿跟黃瓜,一直用保鮮膜包着,忘了拿出來,桐桐剛纔去取了,等會兒龔叔涼拌一個黃瓜吧。”
別說黃瓜,就是一點新鮮的青菜就少見了,衆人禁不住喉嚨動了動。
十多個大男人,因爲幾個西紅柿跟黃瓜而表現出如此急切的模樣,這要是放在末世前,絕對好笑到不行。
空間內的蔬菜根本不用洗,當凌子桐提着方便袋出來時,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她手中的袋子,被這麼多虎視眈眈的目光看着,凌子桐腳步一頓,摸不着頭腦。
凌子拓快步走回去,將袋子大開,略微看了一下里面的東西,最後失笑,桐桐這時候還不忘了計算,這袋子裡的西紅柿足夠每人一個。
“想吃的過來拿。”
誰不想吃?衆人放下筷子,挨個過來領西紅柿。
龔小七最小,排在最前面,他看着手中賊大,而且鮮紅欲滴,看樣子還沒打催熟劑跟催紅劑的西紅柿,饞的差點流出口水來,他雙手將西紅柿捧在嘴邊,張嘴,剛要咬一口,又停住,左右看了看,將西紅柿塞進口袋,好東西留着餓的時候再吃。
在場的除了凌四跟韓戚玥吃的嘴角西紅柿汁外,其他人的都撞進包裡。
“小桐,這西紅柿怎麼這麼好吃?我還是我長這麼大第一次吃到,你在哪裡找的?”
凌子桐看着韓戚玥幾乎要將根部都吃進嘴裡,她得意一笑:“我就不告訴你。”
沒用十分鐘,龔叔已經將黃瓜涼拌好了,一張桌上一盤。
早飯是肉包跟粥,凌子拓天沒亮時專門找龔叔,讓龔叔給桐桐做了一份魚片粥。
稀飯配粥,還有幾碟小菜,這營養,跟末世前也差不多。
這一行人吃的司空見慣,外面那幾個學生就悽慘了,一大早他們就被粥的香味叫醒,他們是從學校直接跑出來的,因爲害怕喪屍,也沒怎麼收集物資,這好幾天了,他們帶的餅乾方便麪早已經吃光了,更別提好多天沒見的米飯了。
那些學生眼巴巴看着走廊下人家吃的熱火朝天。
看着自己手心還剩下的一點麪包屑,臉皮薄的學生已經轉過頭,眼不見爲淨,還有一兩個已經餓的受不了了,他們頻頻往人家桌上看去,唾沫直嚥。
這羣人中間少了楊路,大概覺得昨晚太丟臉,今天沒臉見人了,今早一直沒有冒頭,至於他腿上的傷,當然死不了人。
錢佳佳昨天似乎被打擊的挺慘,她眼瞼處一片青黑,眼底也被血絲纏繞,整個氣息不用演也是頹廢柔弱的。
她身上拿着男同學給她的半塊方便麪,放在嘴裡咬了一口,乾澀難受,想到凌子桐對自己的前後差別,錢佳佳心中暗恨,她拿着方便麪的手收緊,指甲用力。
咔嚓聲響起。
錢佳佳趕緊鬆手,有些可惜地看着掉落在地上的方便麪屑,她隱晦地看了凌子桐一眼,而後一口一口將手心的方便麪吃完,儼然是將手中的吃食當做了凌子桐。
坐在桌上正喝粥的凌子桐當然注意到那些同學的狼狽,但她不是救世主,這幾個同學明明有機會找到食物,卻因爲太過膽小,不敢出去收集。
現在喪屍只是初級這些人尚且如此,等喪屍漲到二級,三級,直到他魂魄飄蕩兩年後升級的五級,甚至是更高,這些人豈不是隻有等死的份。
不自救,等着別人施以援手,在末世是活不下去的。
這一行人吃飽喝足,收拾好東西后,準備上車。
凌子桐靠在凌子拓身邊,揚眉問對面那幾個緊張的學生:“你們打算去哪?”
沒有楊路,另外一個看着還算坦誠的男生搖搖頭,他說:“我們也不知道,只是想往南面看看,走到哪是哪吧。”
“你們爲什麼不在H市建立的安全區內?”
男生苦笑:“我們也想去,不過等我們到時,安全區已經關門了,不管我們怎麼叫都不開,所以我們纔打算往南走看看。”
凌子拓跟凌子桐相視一眼,看來韓戚陽被宰的不輕,他將火發在這些逃難的倖存者身上了。
自打凌子桐跟那位男生對話開始,錢佳佳心思已經轉開,以她對凌子桐的瞭解,這人脾氣直接,要是不打算帶上他們,大可以直接離開,不會還問一些無關緊要的問題。
心中冷笑,看來這凌子桐不過是嘴上毒罷了,還是心軟,只要心軟就好辦。
殊不知,凌子桐這麼做也有自己的考量,她昨天把就決定要阻擋錢佳佳的路,以錢佳佳的耐性跟毅力,還有能屈能伸的特性,她絕對是能踩着同伴的屍體爲自己鋪路,繼而跟前世一樣,迷惑住某位當權者的孫子,站上末世女人的最高位置。
她當然不允許錢佳佳再次輝煌。
況且,哥哥不可能居於人下,到時勢必要建立一個安全區,所謂一山不容二虎,起初動亂時無人意識,越到後來,這種權力集中的必要性越強,到時候難保那位掌權者不會對哥哥下手,與其多一個陰險的敵人,不如就將這敵人看在眼皮底下。
有哥哥,還有自己這麼一大幫人,錢佳佳這個小蝦米想要翻出大浪來是不可能的。
至於殺了錢佳佳以絕後患這個問題,凌子桐還沒有狠心到那個地步。
否則她跟錢佳佳還有什麼差別?
凌子桐看了這七人一眼,說道:“要是你們願意,可以跟着我跟哥哥。”
在那些人還沒興奮前,凌子桐又說:“但是前提是你們的吃喝都要自己負責,我們只能在你們危險時助你一把,但我跟哥哥不可能白養活你們,殺喪屍什麼的,你們最好有這個準備。”
這些學生都是天之驕子,以往沒受過苦楚,也許有的是一時沒有適應,等在末世行走的久了,也就能面無表情地殺喪屍了。
畢竟同學一場,能幫一把是一把。
“謝謝,謝謝凌同學,我們會自己找吃的,也會殺喪屍,多謝您們。”幾個學生熱淚盈眶,不住地彎腰感謝。
他們雖少不更事,可凌子拓一行人的強大他們能感覺到,跟在這些人身後安全總能得到一兩分保證。
“但是,我只會讓你們跟着,至於楊路——”凌子桐掃了眼廚房門口的影子,聲音擡高:“你們若願意跟着他,大可以留下。”
生下的幾名同學雖然也想有義氣,可他們本就跟楊路是泛泛之交,不過是出校門時遇到的,若說要因爲楊路而不顧自己的生命,那也是爲難他們,其他五名男同學,以及另一名始終少話的女同學都往凌子桐的方向站了兩步,只餘下錢佳佳還站在院子中央。
楊路終於伸出頭,祈求地看着錢佳佳。
錢佳佳眼眶迅速泛紅,她指甲掐着手心,看了眼楊路,又看着凌子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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