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葉後一步趕上去,想跟着擋在薛隊前面,如果因爲他將人帶過來,導致薛隊幾人被殺,那麼他也是萬死難辭其咎,他寧願替薛隊他們死。
畢竟他的命還是薛隊他們保護下來的。
趙葉一人不可能擋得住薛隊他們所有人,趙葉只好大聲提醒凌子桐:“你說過不殺他們的,你不能說話不算話。”
趙葉算是知道,別看凌子桐只是個小姑娘,但凌家人,甚至是凌子拓大多數情況下都是會聽凌子桐的。
趙葉知道這話跟凌子桐說是沒錯的。
“我的確說過不殺他們,但是他們一定要找死,我也沒辦法。”
說話不算話又怎樣?這些人是自己往槍口上撞的,自己找死的人,她憑什麼放過?
“你,你——”趙葉曾是軍人,講究的就是誠信,像凌子桐這般說話不算話,還明目張膽說出口的,實在少數,趙葉一時竟然找不出反駁的話來,他憋得臉通紅。
地上滴落的血滴越來越多,先是呈不規則排列,而後大概知道即便是跑也跑不遠,管奕索性現身,躲藏在薛隊身後。
管奕雙臂無力垂着,嘴巴到下巴,再到衣服上大片血漬,那是她咬死那黑衣人所致,管奕整個人縮在薛隊身後,對薛隊耳語道:“薛隊,你得保護我,否則,不僅你自己,你的兄弟,甚至你的家人都得給我陪葬,孰輕孰重,你自己掂量着看。”
薛隊本就打算護着管奕,可即便再好的心理素質,被管奕如此威脅,他臉上難免有些不甘願。
管奕聲音極低,不過仍舊沒逃脫出凌家人的耳朵。
攬住凌子拓的肩膀,讓凌子拓緊靠着自己,凌子桐視線卻落在薛隊跟他的隊友身上,凌子桐目光充滿憐憫,她嘖嘖有聲地說:“薛隊是吧?”
薛隊眉目動了一下,卻沒做聲。
“我這裡有更好的選擇,你要不要聽聽?”凌子桐笑問。
薛隊還是沉默以對。
跟薛隊正面以對的趙葉眼睛亮了一下,她幾乎能猜測出凌子桐接下來的話地薛隊他們絕對是有利的,趙葉連忙說:“薛隊,情況已經這樣了,你們不妨聽一下凌姑娘的意思。”
就像趙葉說的,情況已經是最糟糕的,他們這幾人不是凌家人的對手,最好也是個死,死都死了,還有比這更糟糕的?
聽聽又何妨?
不過薛隊顯然對凌子桐的話沒有抱太大的希望。
“我們並不需要你做什麼?只要你別幫着管奕就行,這樣的話我們可保證你不死,而你們也可以跟你們家人團聚。”凌子桐拋出一個相當有誘惑力的條件。
誰知薛隊卻果斷搖頭,“且不說你很有可能說話不算話,我們可不跟趙葉一樣,被你幾句話就忽悠了,再有,小姑娘,即便你今天不殺我們,來日我們回到基地,還是難逃一個死字,而且還會連累我們的家人。”
家人才是這幾個人心中的軟肋。
而且聽趙葉跟凌子桐剛纔的對話,且看凌子桐的表情,薛隊可以肯定,這凌子桐絕對不是第一次食言了,對這麼一個經常食言,而且素不相識的人,薛隊不可能選擇合作。
薛隊的不合作讓趙葉着急上火,他試圖勸說:“薛隊,要不你再聽聽淩小姐下面的話?”
趙葉跟凌子桐相處不過幾個小時,不過也算是簡單瞭解了凌子桐,她既然提出那個條件,必然還有後續,薛隊如果直接拒絕,到時說不定會更得不償失。
薛隊直接搖頭:“這件事沒有商量的餘地。”
被拒絕了,凌子桐並沒有怎麼失望,她反倒往軟椅扶手上一坐,抱着凌子拓的手,挨個摸索着,等看夠了自家哥哥的手指,凌子桐才突然擡頭,綻放出一抹極簡單幹淨的笑。
不過她的話卻讓人跟笑容怎麼也聯繫不到一起。
“嗯,我知道你們不管救不救管奕都會死。”凌子桐淡淡地稱述道。
救管奕的話,他們一定會被凌家人處理了,不救管奕的話,等回到基地,他們到頭來還是逃不過一死。
“可是如果你們擋了我的路,我也會殺了你們的家人的。”凌子桐望進薛隊的眼裡,語氣真摯,絲毫不讓人懷疑她話裡的真實性。
“你們就知道管奕的手段,可能還沒見識過我的,哎,當時你們真應該問問李鬆和跟他的兒子李想,之後你們就會明白,其實我跟管奕,至今也還沒分出誰的手段比較高明,不過,如果你們選擇救管奕,到時你們的在天之靈可能會判斷出我跟管奕究竟誰比誰更狠!”
就管奕會拿他們的家人作威脅,就不允許她凌子桐這麼做?
薛隊傻眼了,他怎麼也想不到這麼一個乾淨漂亮的小丫頭竟然如此惡毒,這跟她的外表一點也不符合。
“人家聖人都說了,人不可貌相,你們可別不相信哦。”凌子桐捲起胸前幾根髮絲,故作嬌憨地反駁道。
就這一會兒凌子桐已經變了好幾種臉色,薛隊不得不懷疑自己之前的決定是否真的是對的。
人家都說打蛇要打七寸,拿人當然也要拿弱點。
這邊凌家人靜靜地等着薛隊的決定。
薛隊身後的管奕終於承認,是她疏忽了,她昨天就不該留下凌子桐的,她應該直接宰了凌子桐,否則,她絕對不會落到今天這番境地。
“薛隊,即便凌子桐的話是真的,可你別忘了,我父親可是京都之主,不,他甚至是整個國家之主,你最好想清楚。”管奕低聲警告。
凌家人再厲害,也不過是幾個人,想跟一國之主相抗衡,這絕對是不可能取勝的事。
薛隊心中的天平再次朝管奕這邊傾斜了一下。
“哼——”凌子桐卻是一聲冷哼,“當初李鬆和也是S市基地的將軍,現在他的下場你們都清楚吧?”
這種時候相當於英雄割據的亂世,誰勝誰負,不到最後,誰又說的清楚。
薛隊又搖擺了。
李鬆和的下場他清楚,他還親眼看了李鬆和跟李想。
“或者,你需要親眼看一下才能做出決定?”凌子桐仰頭問。
並不是不能殺了薛隊,一方面,薛隊這幾人不是壞人,罪不至死,另一方面,管奕既然選擇這些人來保護她,足以證明這些人的能力,如果薛隊他們拼勁權利,難保凌家人不會受傷。
兩種考量,還是將人招募過來比較合適。
至於招募之後會不會在凌家,這些都以後再說。
凌子桐問完之後,不待薛隊明白過來,她放開攬着凌子拓的手,起身,走向薛隊,手裡募然多了一把槍,還是那把她慣用的沙漠之鷹。
凌子桐離開,凌子拓朝凌一跟凌武點了點頭,凌一跟凌武一左一右護在凌子桐身後,時刻防備着突發狀況。
凌子桐槍口對準薛隊,晃了晃,模樣就像是一個孩童在跟人玩遊戲,臉上沒有一絲認真。
“凡是傷害我哥哥的,都該死。”就在大家快要被凌子桐的玩笑模樣迷惑時,凌子桐聲音突然冷了下來,她陰翳地開口,“就比如她。”
這個她字夾雜在一聲槍響中。
嘭——
嗚——
在離衆人最遠處,也是戰圈之外,正試圖離開的邢珏突然膝蓋鈍痛,單腿不由跪地,痛呼聲溢出嘴角。
這一招是凌子桐現學現賣的,學的就是剛纔被管奕咬死的黑衣保鏢。
“邢珏,你本來不該死的,如果那一天你離開之後就不再回來,別覬覦我哥哥,別帶着管奕找我凌家的麻煩,你的人生長着,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卻偏偏闖進來,人要作死,十匹馬也拉不回來呢。”
凌子桐真的這麼認爲的。
當初邢珏傷了一隻胳膊,算是她應當付出的代價,若她就此離凌家遠遠的,說不定她現在跟她的那些屬下還好好的,怪就怪在她總覬覦不屬於她的。
凌子桐這一槍利索乾脆。
薛隊心臟驟然停跳一下,繼而又快速猛烈跳起來,然後,薛隊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跟隨者那個女孩子,只見凌子桐仍舊把玩着手中的槍,一步一步走向邢珏。
邢珏單膝跪地,她一手抱着膝蓋,憤恨地瞪着凌子桐。
“憑什麼子拓就是你的?你爲子拓做過什麼?你又憑什麼享受他的愛戀保護?”邢珏最不甘心的就是這裡。
她曾經調查過凌子拓,自然也順便調查了跟凌子拓唯一有親近關係的凌子桐,也正是因爲凌子桐對凌子拓的反感,她才放心地沒第一時間找凌子拓。
正是一步錯,步步錯。
凌子桐已經走到邢珏跟前,她冷笑一聲:“哥哥就是我的,我從沒爲哥哥做過任何事,但是哥哥心裡就是隻有我一個人,這跟你有什麼關係?如果如你所言那樣,凡是喜歡哥哥的,哥哥就得喜歡她們,那無論從家事,長相,能力,還是對哥哥的癡迷程度,你都排不上號,你算那棵蔥?”
凌子桐槍口對準邢珏的另一條腿。
在凌子桐開槍的當口,邢珏突然側過身體,同時,手背朝上,對準凌子桐的喉嚨,而她手上的護腕突然發射出一道冷光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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