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李凝雪正在夢到和夏侯天賜一起在海邊嘻戲耍鬧,好不幸福。
夏侯天賜站在水天相接之中,回過頭來,衝着他露出甜蜜的笑,突然一個大浪打來,蓋住了他,李凝雪嚇得心臟都停止跳動,想要去拉他,腳卻像灌了鉛似的,移動不了半步,隨後海浪退了回去,夏侯天賜並沒有被沖走,不過他卻朝深海而去。
“雪兒,再見了,我要離開你,去很遠的地方,你答應我,一定要幸福哦,要幸福………”邊走還邊回過頭來衝着李凝雪笑着,那笑真的好美好溫暖。
“王爺,王爺,不要走,不要離開雪兒,王爺。”李凝雪動不了,只能拼命地呼喊。
“郡主,羣主,你怎麼了?快醒醒,郡主。”翠兒在一旁早就守候多時,聽到李凝雪的叫聲,趕緊使勁的搖着她。
今兒一早,她發現李凝雪睡着,怎麼叫都不醒,便去叫了太醫來。太醫檢查之後,說無大礙,只是太累睡着了,再休息休息,會醒過來的。
今天是李凝雪大婚的日子,光是梳裝打扮就得需要一個多小時的時間,翠兒剛纔看到時辰還有兩個小時左右,已經打算如果李凝雪再不醒來,就準備先替她梳裝好,等到吉時到時,再把她叫醒。
李凝雪還在夢中,她覺得自己心裡好難過,好想哭,不停地搖着頭,淚如斷線的珍珠般滾落。
“郡主,郡主,做惡夢了嗎?快醒來呀,王爺就快要來迎娶你了,郡主。”翠兒看到李凝雪的模樣,也非常傷心,一邊抹眼淚,一邊叫着,翠兒心疼她,這些天累壞照顧王爺累壞她了。
聽到‘王爺’兩字之後,李凝雪突然一下睜開迷濛的雙眼來,淚還滿滿地盈在眶裡,楚楚可憐。
“翠兒,你怎麼在這裡?我這是,這是怎麼了?難道我睡着了嗎?王爺身體好些了沒有?我怎麼會睡得這麼熟,現在什麼時辰了。”
“就知道郡主醒來必定會想要問王爺,翠兒已經叫人去打聽清楚了。今兒個王爺的情況非常好,一大早上起來,還到花園裡練了會劍,待皇上早朝過後,還親自前去請安,陪着皇上吃了早點。然後回到行宮後,便開始着手準備一切,他還親自到廚房去,過問了一下今天宴會的菜品,親自品嚐,胃口不錯,吃下了很多好吃的東西,邊吃還邊說,‘好吃好吃’。”翠兒說的時候,悲傷已然不見,滿臉的高興,她作爲夏侯天賜的貼身丫環,當然希望看到夏侯天賜好好的活着,這對於她來說,可是天大的好消息了。
“什麼?練劍?還吃了很多東西?那他中途有沒有暈倒?難道是國師輸了真氣給他,讓他身體變好了嗎?國師人呢?怎麼樣了?”李凝雪聽罷也是一驚,這要擱正常人的身上,一切都正常,可是擱夏侯天賜的身上,就太不正常了,她不由得想起了滿頭銀髮的國師,替國師擔心起來。
“昨兒凌晨時分,國師的馬車便離開皇宮了。”
“什麼,國師走了?那他們有沒有親眼看到他。”
“沒有,國師有隨意出入牌,沒人敢攔他的馬車。”翠兒經李凝雪這番追問,也覺得奇怪不已。
“這麼奇怪。國師爲王爺如此付出,差點連命都沒有了,怎麼樣也會等到大婚過後,難道……”李凝雪分析下來,越分析越害怕。
她已經覺得怕是國師早已算出夏侯天賜不行,生怕皇上怪罪,所以連夜逃命,那麼今日夏侯天賜如此反常,難道是所謂的‘迴光返照’嗎?想到夢中的境頭,不斷地浮現在腦海裡,她越發的擔心。
“郡主快別亂想了,王爺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什麼事的,倒是郡主再不梳裝打扮,等會誤了吉時,可就壞了。”翠兒看到李凝雪秀眉微蹙,心事忡忡的模樣,心裡也非常難過,不過她卻沒有表現出來,反而嘻笑着將李凝雪拉到了銅鏡前。
“郡主,今兒個是你和王爺大喜的日子,我們一定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等着王爺來接纔是。快來人呀,準備給郡主梳裝。”翠兒看到李凝雪勉強的擠出了一絲笑容來,也無奈,便起身打開房間的門,早就等候在外面的宮女嬤嬤們,急步而入。
她們手裡擡着金黃色的鳳冠,上成鑲嵌着一顆碧綠剔透的寶石,六尾步搖鳳簪突現它的尊貴,紅色的霞衣上佈滿一珍珠,可謂是奇世珍寶,這是皇上特賞的嫁裝。
將這些東西放好,留下了四名宮女,四名嬤嬤,她們服侍李凝雪沐浴,更衣,之後便是化妝,梳了飛天髮型,帶上了鳳冠,立顯李凝雪的雍容華貴,連嬤嬤們都嘖嘖稱奇。
正在衆人替李凝雪打扮時,便聽到了皇上特賜的,禮炮九響,代表長長久久,迅速傳遍了整個皇城。
“來了,來了,王爺肯定出發了,我們得加快速度了。”翠兒歡心雀舞,時不時的跑進跑出,一臉的興奮,可比李凝雪這個新娘子還要高興數倍。
李凝雪又是勉強的一笑,可心裡卻替夏侯天賜擔心不已,這麼遠的路,還要來回折騰,他的身體受得了嗎?如今國師不在,真不知道他能不能支撐得了。可是皇命難違,更何況她知道皇上心疼夏侯天賜不會比她少半分,這番自然有皇上自己的用意。
郡主府這一頭擔心不已,可皇宮那頭,卻熱鬧非凡。
人人放下手邊的工作,扶老攜幼,大街上形成長長的人牆,站前方的個個歡欣期待,後方的便伸長了脖子,在期盼着這一盛況的到來。
迎接的隊伍從宮門開始出發,穿過了國都的長安大街,浩浩蕩蕩地朝着郡主府而去,一路上吹鬧打唱,鞭炮聲聲從未間斷,好不熱鬧。
領頭的當然就是今天的男主角,騎着一匹汗血寶馬的夏侯天賜(實際上是佔了夏侯天賜身體的蛇王以後蛇王就是夏侯天賜。),
那匹馬棗紅色的皮毛紅黑髮亮,高大威武,昂首闊步,馬頭上是紅色絲綢紮成的一朵大紅花。
馬背上的人,穿着鮮紅色的喜服,胸前也是一朵和馬兒一樣的小號的紅花,許是禮服的顏色,染紅了他的臉,讓他看起來神彩奕奕,英姿勃發,和此前一直病怏怏,臉色慘白得如一張白紙的夏侯天賜完全是兩個人。
在百姓們記憶裡,能夠有如此大的架式,除了當今皇上迎接皇后時,就數這次了,大家都爭相觀看,一路上早已是萬人空巷。
夏侯天賜後面跟着的是很多輛馬車,馬車上堆滿了各式迎娶的禮品,全是皇上親賞,令人歎爲觀止。
隨行的宮女個個貌如天仙,穿着一色的輕紗羅裙,纖纖盈步,曼蘿多姿,手裡舉着托盤,放着各式的奇珍異寶,珍珠瑪瑙比比皆是,在陽光的照射下,發出耀眼的光芒。
此行在宮廷禮儀的安排下,將整個國都繞了大半個圈,到達郡主府時,剛好到了吉時。
只見此時的郡主府前,也擠滿了前來看熱鬧的人,衆多的老百姓對這兩個人已經熟悉到不能再熟悉了,他們的奇事也被說書評唱的傳遍了大江南北,如今這般萬人空巷,百姓們就是想要看看這幸福的一對,喜結連理,有情人終成眷屬那美好的一刻。
“來了來了。”有人已經翹首以盼,看到了郡主府的大門裡,一位頭戴紅色蓋頭的窈窈身影,正在衆多宮女的簇擁下,舉步而來。
蛇王坐在大馬上,看到了跨出門坎的李凝雪,嘴角上揚,突然那匹汗血寶馬不知道什麼原因,像是發了瘋似的,朝李凝雪衝了過去。
這事發得太突然,大家都沒有任何的準備,眼見着馬兒根本停不下來,大家都嚇壞了。
“郡主,郡主,小心,快跑。”身邊的人想要拉李凝雪,已經來不及,只得拼了命的呼喊,李凝雪是蓋着蓋頭的,根本不知道外面的情況,聽到馬兒的嘶喊聲和衆人的慌亂聲。
“王爺,王爺,你怎麼樣了,王爺,小心。”李凝雪心裡一急,也顧不上什麼禮儀,一把扯下了自己的紅蓋頭,看到了朝她急馳而來的快馬,她沒有想到自己會不會被馬踩中,而是擔心夏侯天賜的安危,朝着馬兒就迎了上去。
他是病人,被這馬兒如此這般折騰,一旦被摔到地面上,他那瘦弱的身子怎麼受得住,這馬定是發瘋,如果不讓它停下來,勢必會摔到夏侯天賜。
大家都以爲李凝雪要朝旁跑,逃開馬兒的襲擊,就算跑不及爲了活命,用滾他們也是可以接受的。沒想到李凝雪竟然迎着馬兒衝了過去,大家都嚇得閉上了眼睛,想是郡主嚇壞了,已經分不清東南西北,眼見着一抹香影有可能就要消殆,旁邊的護衛正提功朝這裡撲來,可是卻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他們在空中像是被什麼強大的力量給隔住,硬生生的被擋了下去,近不了前。
在場的人痛苦地閉上了眼睛,不想看到了悽慘的一幕,一抹香影就要命喪於馬蹄子之下,而且還是這麼一個喜慶的日子。
蛇王(夏侯天賜)本來就是想嚇嚇李凝雪,就想看到她狼狽的模樣,不過沒想到她竟然朝他衝了過來,快得連他都沒有反應過來,他剛纔的注意力都衝着那些護衛去了,就是不想讓他們過來救他,他想要發力把李凝雪震開已經來不及,馬被他給激怒,現在也停不下來了。
李凝雪眼及手快,雖然她不懂武功,心裡也害怕,可爲了夏侯天賜的安全,她愣是硬生生地抓住了馬兒的繮繩,同時閃身到一旁,身體下墜,利用體重和腳下的阻力,迫使馬兒停了下來。
李凝雪自己也嚇得手腳發軟,如果剛纔不是她出手,後果將不堪設想,她顧不上自己有沒有受傷,而是擡起頭來問夏侯天賜。
“王爺,你沒事吧。”
夏侯天賜還沒有作任何的回答,百姓突然回過神來,響起了潮水般的掌聲。
“郡主實在是太厲害了,不愧是我們蒼都第一女英雄。太神勇了。”
“太佩服郡主的勇氣了,剛纔那樣別說她一個女流之輩,只怕好多大男人都會只顧着自己逃命了。”
“郡主太好了,竟然不顧自己的性命,救下了王爺。”
百姓的讚歎之聲紛紛四起,都衝着李凝雪豎起了大拇指。
“沒事。你沒事吧。”夏侯天賜剛纔只想罵人,並沒有被李凝雪所感動,反而心裡記恨不已,他本是想讓李凝雪當衆出醜的,沒想到又讓她表現了一回,不過當着衆人的面,他也不好表現出來,怎麼着也得把戲給演足了,否則人家就會說他這個夫君的不是。
“我也沒事。”李凝雪看着夏侯天賜的眼睛,裡面對她竟然有一絲的厭惡,那句話雖然是有關心在裡面,卻沒有任何的柔情。
如果是此前,他肯定早就跳下馬來,看看她有沒有受傷,滿臉的擔心,可今天他只是在馬背上那麼一問,並沒有過多的表現,這一發現,讓李凝雪心裡很難受。
其實她的兩隻手心已經被繮繩勒得留下了兩道深深的血跡,此時正火辣辣的疼,可爲了不讓他擔心,她只能裝作若無其事。
“吉時已到。”反應過來的司儀突然提醒道,好在是虛驚一場,沒有錯過吉時,否則到時候皇上怪罪下來,他們可全都要被砍頭的。
“郡主,郡主。怎麼樣了?快讓奴婢看看。”翠兒已經來到了李凝雪的身邊,關切地問。
李凝雪心裡一痛,連翠兒都比他表現得更好。
“我沒事,替我蓋上吧。”李凝雪將蓋頭遞給了翠兒。
“好。”翠兒雖然答應了,不過臉上卻滿臉的擔心。
李凝雪再看了一眼夏侯天賜,只見他全是笑意,那笑得特別的不正常,有種邪惡還有點幸災樂禍,那雙眼眸也變得暈濁,沒有之前的純淨。
嬤嬤們也走了過來,替李凝雪憚掉了身上的塵土,嘴裡唸唸有詞,無非就是大吉大利等話,李凝雪根本就沒有聽進去,看到夏侯天賜竟然看也沒有看他,已經開始調轉馬頭,她無奈地只得蓋上了紅蓋頭,被嬤嬤們攙扶着,上了馬車。
馬車緩緩而行,沿路百姓的歡呼聲,鞭炮鑼鼓的響聲,陣陣入耳,吵得李凝雪一番的心煩意亂,她想到了剛纔的事,一再的安慰自己,肯定是自己想多了。
如果說,夏侯天賜不是因爲身體變好,而是因爲迴光返照成全她想要嫁給他的心願,那她對他產生懷疑,實在是太不應該。
想到此,淚又蒙了雙眼,她真的好怕,婚禮一結束他就離自己而去,千萬不要,千萬不要。
老天爺呀,求你讓他好起來吧,無論是要我的命,還是讓我付出一切,哪怕讓我做牛做馬,我都願意,求你了。
車內的李凝雪難過得不得了,雙手合十,也顧不上手掌傳來的疼痛,嘴裡小聲地低咕着,祈求着。
而馬背上的夏侯天賜已經聽到了李凝雪的話語,他故意讓自己去感應李凝雪的一切情況,也好作好準備,看看怎麼對付她。
夏侯天賜回過頭來,眼眸一暗,如寒光般,想要穿透那馬車紅色的布簾,做牛做馬,哼,既然你如此之想,那我就會成全你,彆着急,只怕以後你會後悔今天你說過的一切。
整個皇宮裡處處張燈結綵,雕樑畫棟,紅色的綢布掛滿了宮殿的大小樓閣,而夏侯天賜的行宮門前,來往送禮的人,更是絡繹不絕,熱鬧非凡。
當朝之人當然知道這場婚禮是怎麼一回事,表面是李凝雪自己請旨,實際上是皇上欽點,衆大臣推波助瀾而已,如此隆重,他們怎麼會不前來道賀。
李凝雪和夏侯天賜已經被衆人擁進了正堂裡,皇上擔心他的身體支撐不住,原本應該是在金鑾寶殿行禮,後來便安排到了夏侯天賜的行宮裡,皇上只得移駕,來接受這一對新人的跪拜,可見皇上對這場婚禮的重視程度,不光是像表面那樣表現,連行動也是如此。
雖然是皇家婚禮,不過儀式也和尋常百姓家的相同,三叩九拜之後,喜宴開始了,李凝雪被送進了一早就準備好的洞房。
大家都在擔心着夏侯天賜的身體,想要勸他早點入洞房,不過他卻沒有要回去的意思,坐到了皇上側邊的位置上,頻頻舉杯,和大臣們開懷暢飲。
皇上見此情景,也滿心歡喜,總算是放心了,便和皇后早早地回去,留下空間給這些臣子們,有他在,大家有所顧忌,自然不敢太放開。
夏侯雲賜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也在猛灌,他並不和任何人相互敬酒,也不理別人,徑直自己倒上,一杯接一杯的喝個不停。
看着夏侯天賜那一副春風得意的模樣,夏侯雲賜眼睛裡全是怒火。
前段時間夏侯天賜的情況,夏侯雲賜都瞭如直掌,夏侯天賜已經病入膏肓,他巴不得夏侯天賜多喝點。
一方面夏侯天賜的身體受不住,立馬死掉,另一方面,夏侯天賜爛醉如泥,今夜沒有精力和李凝雪行洞房之禮,明兒個一早,他也必定會暴斃在牀,不消他動手,夏侯天賜就會從人世間消失。
喝吧,喝吧,喝死你。
喜房內,早已擺好了花生、紅棗、桂圓,蓮子,意爲‘早生貴子’。
李凝雪坐在大紅喜牀牀沿邊,焦急地等待着夏侯天賜的到來。
她時不時的揭開紅蓋頭,想要出門去,可是想到不能壞了規矩,不得已,又重新坐了回來,將紅蓋頭蓋上。
差翠兒去看了好幾次,翠兒說夏侯天賜好像還沒回來的意思,不停地和那些文武百官喝酒。
一聽到喝酒,李凝雪就更加着急了,他的身體怎麼受得了,可又不好派人去催,只得讓那些嬤嬤和宮女們,在旁邊頻頻示意,夏侯天賜卻全然裝作看不見,自顧自的。
他就是要讓李凝雪不好過,讓她以爲自己不行了,受盡一切的折磨,爲了得到夏侯天賜的身體,他不得已答應了夏侯天賜不殺她,可也早就打算好,不會讓她好過,從今天開始,他必須要一點一點的慢慢折磨李凝雪,讓她受盡這世間之苦。
那些官員由於害怕夏侯天賜的身體受不住,萬一他們和他正喝着,他突然之間便薨了,他們是負不起這個責的,於是紛紛以府裡有事爲由,全都離開了。
諾大的宴會之上,瞬間走得只剩下夏侯雲賜一人,夏侯天賜見狀,眉頭一提,想到夏侯雲賜幾次三番的想要對付他的肉身,爲此他也不想讓夏侯雲賜好受。
更何況夏侯雲賜還想和他爭太子之位,他必須要打擊夏侯雲賜的囂張氣焰,同時也不能殺了夏侯雲賜,他現在已經想到了,若想讓別人生不如死,就得讓別人活着,慢慢的折磨,那才叫有意思,所以他並不打算殺了夏侯雲賜,有個傻瓜陪着自己玩玩,也不失爲一個好事。
“喂,一個人喝有什麼意思,不如我們來對喝怎麼樣。”夏侯天賜手裡提着酒,徑直走到了夏侯雲賜身邊,
“喝就喝,誰怕誰,到時候你死了,可別怪我,是你自找的。”當下無人,夏侯雲賜也沒有必要再藏着掖着。
“行,那我們就來喝喝看,我夏侯天賜不讓你橫着出王府,我給你下跪認錯。”
“好。看誰先橫着。”
兩人於是你一杯我一杯的,像是倒水一樣,硬是想要把對方給喝趴下。
夏侯雲賜沒想到夏侯天賜酒量竟然這樣大,要知道夏侯天賜平時由於身體太差,滴酒不沾,今天陪文武百官喝了不少,現在又喝下了四五壺之多,可對方並沒有半點醉相,夏侯雲賜心裡一驚,想要施展內力,把體內的酒給逼出去。
可沒想到他再怎麼使力,那酒就是不從小拇指裡出來,他自己倒弄得大汗淋淋,好不狼狽。
“怎麼了,你是不是怕了,不敢喝了,快喝呀,不喝你就是孬種,要不你就認輸,說你夏侯雲賜比不上我夏侯天賜,再下跪認錯,我就放了你,要不然你就給我橫着出去。”夏侯天賜裝作沒看見,舉杯仰頭又是一口乾,同時挖苦地說道。
“就憑你,想讓我服輸,根本不可能,喝就喝。”夏侯雲賜被他這樣一激,也顧不上放酒,看到自己的面前擺上了兩壺,不用酒杯,拿起來就對着壺口喝。
“拿酒來,有多少拿多少。今天我高興,和大皇兄不醉不歸。”
下人們見狀,都沒有動,這要是喝下去,夏侯天賜的身體能受得了嗎?還有他得去洞房。
“沒聽到我說話嗎?快去拿呀,難道非要讓我發火,拖一兩個出去砍了頭,你們才知道這屋子的主人是誰嗎?”夏侯天賜恕罵道。
下人聽罷,早就嚇得跑去搬酒去了,這喝醉酒的人可是不好惹的,到時候一發瘋,把他們全殺了,都有可能。
夏侯雲賜喝得吐個不停,頭暈沉得厲害,可他不願意相信,夏侯天賜怎麼會變得這麼厲害,夏侯天賜不是應該死掉嗎?迴光返照也不應該有這麼長的時間吧,他已經開始懷疑了。
“你到底是誰?你根本不是夏侯天賜,快告訴我,你是誰?”夏侯雲賜爬到酒桌上,揪着夏侯天賜的衣領問道。
“我是誰不重要,你只要知道,從今天開始,這宮裡一切將會是我說了算,你若想再像以前一樣的背底裡做小動作,只管來,要是讓我抓到任何把柄,我不會殺你,但我會讓你生不如死,不信,你就試試。”
夏侯天賜說完,臉上揚起一抹邪惡的笑顏,突然眼眸變成了血紅色,隨後一股力量將夏侯雲賜直接給推了出去,掉在了幾米之外。
“來人呀,送大皇兄回府,他喝醉了,本王也要回去看看本王的小娘子了。”
夏侯天賜起身後,步履平穩地朝着喜房而去。
身後的夏侯雲賜慢慢地擡起頭來,恍光惚惚間,看到了夏侯天賜彷彿變成了兩個,隨後是四個,再最後是八個,最後是越來越多。
夏侯雲賜雖然醉得不行,可他大腦比較清醒,剛纔夏侯天賜只在說話間就將他推了出去,連手都沒伸,這人絕對不會是夏侯天賜,難道他被什麼東西附體了嗎?他一定會查清楚的,一旦讓他查到,他會想盡一切辦法對付夏侯天賜,他不會服輸,永遠都不,無論對方是什麼妖魔鬼怪,只要敢和他搶李凝雪,他都不會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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