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四章

九十四章 求票

皇后和衆夫人們欣賞着萬藍鐲的字,自然是一番讚譽之詞,而這邊廖書敏也目光晶瑩而專注的盯着那畫紙,一點點落筆暈墨,神情專專注異常。。

而靠近這邊書案的姑娘們方纔已瞧見那被墨汁染上已經亂成一團的畫作,如今見錦瑟一言,而廖書敏竟然在那張已然毀掉的畫上又添起墨來,登時便皆好奇地瞧了過來,哪裡還有心思去看萬藍鐲的書法。

可是任是她們瞪破了眼睛,也瞧不出廖書敏到底在幹什麼,那畫怎麼瞧還是怎麼亂糟糟,全然看不出什麼美感來。可姑娘們也知,既然錦瑟向皇后承諾要交出一副有觀賞價值的畫來,而廖二姑娘聽了她那句話也確實忙碌了起來,那這畫便必然是有其妙處的,她們正瞪大眼睛去瞧這畫的特別之處,還沒瞧出所以然來,那邊廖書敏已笑着放下了筆,擡起頭來和錦瑟相視一笑。

那邊,皇后和衆夫人們剛好點評完萬藍鐲的字,又讚賞了柔雅郡主和劉叢珊三人的才藝,並且還對四人各有賞賜下去。幾人皆得賞賜,如今便只剩下了廖書敏一人,若然她交不出像樣的畫來,那便註定要遭受白眼和譏嘲。

皇后已不能再公然因廖書敏而拖延時辰了,故而此刻她便和衆夫人小姐們一起瞧了過來,也就在此時廖書敏放下了手中毛筆,擡眸和錦瑟相視一笑。衆人見廖書敏那神情,倒是雙眼不覺睜大,多出一分期待來。

而錦瑟衝廖書敏肯定地一笑,廖書敏便捧着那畫上前,兩個宮女將畫展開,登時便引得衆人的灼熱目光,只是大家看去,卻皆是紅紅黑黑的一團糟,大家不免皆不明所以,有云嬪的前車之鑑,這次即便麗妃對着那畫瞧了又瞧,還是瞧不出稀奇之處,可瞧廖書敏亭亭玉立,脣角含笑,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她也不敢貿然開口。

半響後,還是皇后笑着道:“廖二姑娘可否說說,你這畫的是……”

廖書敏聞言輕盈一福,這才笑道:“回皇后娘娘,小女所畫乃是一副風雪落梅圖。”

“風雪落梅圖?這怎麼算是什麼風雪落梅圖,本宮只勉強看到長在亂糟糟枝椏間的梅花,何況這天底下有這般樹幹和樹枝不連,梅花還開在樹幹上的梅樹嗎?”麗妃聽了廖書敏的話,到底沒忍住冷聲道。

廖書敏便又是一福,這才指着那畫笑着道:“娘娘,您看到的黑色,只有這最下頭的樹幹乃是小女做畫的梅樹樹幹,還有這最上頭的一支被雪壓的傾軋而斜的是枝椏,其它的黑色皆不是樹枝也非樹幹,而是黑沉的夜色呢。娘娘您瞧,這可不就是夜來風雪急,落梅點點舞嗎?”

經過廖書敏一指一說,衆人按她所言再去瞧那畫卻看着看着竟真似眼前一花般,明明還是那張圖卻分明就看到了廖書敏所說的畫面來,當真是一陣狂雪壓來,梅花自傾軋的枝幹上紛紛和一幕幕的白雪交雜着飄零而下,而且叫人越是細看越覺着是她所描述那般,竟很難再瞧到原先那張亂糟糟的畫面了。

衆夫人和姑娘們只覺神奇的很,登時便議論了起來,皇后也是驚奇萬分,半響才笑着道:“好一個夜來風雪急,落梅點點舞!”

麗妃這會子也瞧出了端倪來,眼見衆人興致高,而皇后也稱讚了廖書敏,她也也不好再說什麼,冷笑兩聲便和一旁的妃嬪說起話來。

而皇后卻笑着問廖書敏道:“爲何剛剛本宮便沒瞧出這畫的端倪來呢,廖二姑娘這畫是如何做出來的?”

廖書敏見大家皆好奇地盯着她,便下意識地去瞧錦瑟,錦瑟自然知曉她想說什麼,和她四目相對,忙笑着衝她輕輕搖了下頭,廖書敏目光黯了下,這纔回頭,又朗聲笑道。

“其實說起來也簡單,一般人瞧着一樣東西,比如這副畫時,皆是會被顏色最濃重的部分奪取視線,故而娘娘和夫人們打眼望去便只看到黑乎乎的一團,雜亂無章,毫無美感。因先入爲主,故而便再難瞧出其中端倪來,而經小女一指,自然便又是另一番景象了。這便如一顆樹從不同的方向看,會是不同的模樣是一般無二的道理。所謂橫看成嶺側成峰,大抵也是此般。而小女畫時只需盯着小女想要的部分,便當是在一塊黑幕上畫落梅,將白紙的部分暈染成雪幕,便呈現這般景象了。”

皇后聞言連連點頭,笑着道:“廖家姑娘果真是冰雪聰明,奇思妙想。緬國年前進貢的那套四支的累金絲丹鳳朝陽掛珠釵便賞給廖二姑娘吧。”

廖書敏恭謙的謝了恩,這才緩緩退下。因其她幾位姑娘皆得了賞賜,而且數量皆在廖書敏之上,而且皇后對幾位姑娘都大加讚譽,廖書敏的畫雖是取巧也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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讚了,但那畫若論畫本身的美感卻要遜色得多,皇后只贊廖書敏奇思妙想,卻並未贊她畫技超羣,故而她雖贏得全場一致驚奇不已,倒也不算奪人風頭。

說到今日被皇后大加讚譽的卻不是柔雅郡主,而是那萬閣老家的嫡女萬藍鐲,萬藍鐲得到的賞賜也最爲豐厚,瞧着她亭亭玉立、寵辱不驚地站在那裡接受皇后的稱讚,不少姑娘都在想,是不是鎮國公府有意和萬首輔家結親?!一時間瞧向萬藍鐲的目光當真是好不羨慕嫉妒,只想着人家出身好,自己卻沒那命,沒能投到首輔之家,便也空餘兩聲嘆息罷了。

可這般想着,姑娘們自也想到了錦瑟來,這位姚四姑娘可也是首輔的嫡長孫女,父親更是狀元郎,母親又是尚書家的嫡女,這出身可不比那萬藍鐲差呢。

更觀方纔姚四小姐的表現,無論是容貌,品行,舉止還是她的應變能力,可是半點都不比萬姑娘差,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這姚四姑娘若然再長几年和萬姑娘一般大小,還不知會出落成何等絕色模樣呢。

若然那姚閣老還活着,此刻站在那裡受到皇后讚揚的便該是姚四姑娘,這般一比較,姑娘們倒平衡了,只覺自己雖沒那首輔家的命,但也比錦瑟這樣生來富貴,卻沒那好命享受,一下子從雲端跌下來的總是要好的多。

想着這些倒有不少人瞧向了錦瑟,見她含笑端坐在那裡,神情瞧不出任何陰霾和嫉妒,不滿和激憤來,人淡如菊,淡然之姿,好似多瞧她一眼,便能和她一同浸潤在風晨雨夕中,面對着階柳庭花,聽得到自然的呼吸,通身都舒展起來一般。

這般氣度卻非一般女子能擁有的,再想到剛纔明明是錦瑟提醒了廖書敏,廖書敏才能得到皇后稱讚,可她事後卻半點也不爭出風頭,將一切榮光都留給了廖書敏,姑娘們便對錦瑟又多了兩分高看,起了結識之心。

一場風波過去,皇后又讚了衆姑娘們幾句,這才吩咐宮女們擺宴,宮女穿梭在席面間行雲流水地呈上珍饈美味,一時間亭子中香氣四溢。

錦瑟和廖書敏正說着話,便有一名宮女奉命過來給錦瑟行禮,道:“奴婢是坤寧宮的奴婢蓮心,姚姑娘的衣裳被墨跡浸透了,請隨奴婢前往銘心殿中換衣,皇后娘娘已吩咐蓮蓬姐姐到坤寧宮給姑娘取乾淨衣物了。”

錦瑟方纔因擋那硯臺沾染了一袖墨汁,這會子有礙觀瞻,失禮不說,袖子溼溼還散發着濃重的墨汁味道也極難受,自是要去換裳的,聞言她瞧向皇后,見皇后正看過來,便忙起身福了福,這才隨着那蓮心出了鳳亭,前往御花園的銘心殿去更換衣裳。

她這廂剛剛離去,那邊麗妃便以吃酒過多爲由也出了小亭站在廊下吹風。

她到了廊下便微微側身沉聲衝着身旁的婢女問道:“姚四姑娘衣裳被污的事情可已告知了黃三少爺?”

那宮女聞言忙回道:“娘娘請放心吧,花容早已和黃三少爺通了信兒,黃三少爺已經離席一陣子了,皇上這會子也已離了席,一切都按娘娘所謀在進行,定會萬無一失。”

麗妃聽宮女這般說便笑着點了點頭,這才又扶着她的手裝模作樣的站了一會才晃晃蕩蕩地回到席上,只她坐下剛用了兩杯酒便一副醉醺醺的模樣衝皇后道:“皇后娘娘,臣妾許是昨日未休息好,這會子用了酒水愈發難受了,可否容臣妾先行回宮?”

皇后只以爲今日麗妃的爪牙雲嬪受罰,麗妃耍脾氣,沒心情,便也不拘着她,點頭道:“妹妹回去好生歇着吧。”

麗妃又行了禮便帶着一衆宮人離開了,而此刻的朝雲宮中,被打地暈死過去的謝嬋娟已經悠悠轉醒,小宮女巧兒忙驚喜地將她扶坐起來,哭着道:“娘娘可算醒來了,嗚嗚,娘娘莫動,臉上已經抹了藥了,娘娘可要喝些水?”

謝嬋娟掙扎了半點,才含糊着道:“去拿……拿鏡子……”

她聲音一出口便覺不對,那話的音調和平時就極是不同,她忙忍着疼擡頭摸了摸牙齒,一觸之下但覺兩顆上門牙竟是空空如也,見巧兒愣着不動,謝嬋娟狠命推了她一把,恨聲道:“給我拿鏡子!我要鏡子!”

她心情急迫憤怒之下吼出的話也因少了門牙,跑風之故變調的不像話。巧兒被謝嬋娟那模樣嚇到,她忙跑到梳妝鏡前給謝嬋娟拿了靶鏡,謝嬋娟一瞧之下當即便啊地尖叫一聲,撲至牀上慟哭起來。

“娘娘,那可想開點啊。太醫說了,您臉上這傷腫的厲害,剛抹了藥,若再不甚將傷口弄破,可就糟了!”

巧兒言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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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嬋娟便怒道:“要這臉還有什麼用,我已沒了門牙,以後已是不能見人了,你說!你說我要這臉還有何用,如今我已等同進了冷宮,皇上他再也不會多看我一眼了!”

這巧兒是謝嬋娟自宮外武安侯府中帶進來的丫鬟,是武安侯府的家生子,如今便是謝嬋娟失勢,爲着家人她也沒也二選,只能依舊跟着謝嬋娟吃苦,她本便心中有怨,更惶恐不安,如今聽了謝嬋娟的話便也哭了起來。她這一哭,謝嬋娟倒不哭了,怒聲道:“你這賤蹄子,哭什麼哭!可是也覺着我再無出頭之日了?!”

她說着便拿了瓷枕往巧兒身上砸,巧兒不敢躲捱了一下便忙跪下,勸解謝嬋娟,她勸了兩聲,謝嬋娟才雙眼眯起,面色猙獰地道:“巧兒你現在就拿了我最好的首飾出去,無論如何都要打聽下,看看姚錦瑟那賤人如今是不是出了意外,麗妃是不會放過她的!一定不會放過她的!”

“娘娘,您好好養傷吧,這會子皇上下令幽居娘娘,外頭人是不會放奴婢出去的。再來,那麗妃娘娘根本就沒真心待過娘娘,只會將娘娘您當槍使。如今娘娘您成了這般,麗妃她怎麼可能還會替娘娘您報仇啊!娘娘是不知道,方纔水兒和芳兒剛剛得知娘娘您失勢便自出宮而去了,她們一定會回麗妃娘娘那裡去了。麗妃不會幫娘娘報仇的,娘娘快莫胡思亂想了。”

巧兒言罷,謝嬋娟卻怒聲道:“你懂什麼!麗妃將我當槍使,豈知我也非真正信她,不過也在和她演戲罷了!宮中皇后娘娘和麗妃分庭抗爭,我若不投向麗妃如何能攀上大皇子,如何能這麼快成爲皇上新寵?!昨日我已向麗妃透露想將姚錦瑟那賤人弄進宮來的意思,麗妃果真大怒,我夜裡伺候皇上更和皇上提起姚錦瑟的美貌來,想來那芳兒和水兒一定將此事告之了麗妃。今日我會當衆給姚錦瑟難堪,一來是心中有恨,再來也是要做給麗妃看,叫她知曉我是真有意讓姚錦瑟進宮……”

謝嬋娟說着因雙頰和嘴疼的厲害,她頓了頓抽了口氣,這才又神情陰霾的道:“麗妃本便怕姚錦瑟進宮會和皇后聯手來對付她,聽到我已向皇上舉薦姚錦瑟,還不驚慌?加之她今日見識了姚錦瑟那賤人的奸詐,定人更不願姚錦瑟入宮,她一定會阻止此事。而阻止此事最好的法子便是叫人在皇上之前毀姚錦瑟的清白之身!”

謝嬋娟說着陰笑兩聲這才道:“麗妃只當我傻,我又豈會不知不能叫姚錦瑟進宮的道理,不過是以此來逼麗妃出手罷了。再加上,那火燒白家村的事黃知升已被鎮國公的人告了草菅人命,麗妃若想保住黃知,只怕也會想着從姚錦瑟身上尋門道。多半是叫她那不爭氣的表弟去廝纏姚錦瑟,哈哈,那黃三少爺是個畜生不如的東西,既玩孌童,又玩女人,我倒要看看,她姚錦瑟被擡進黃府,還怎麼假清高!”

謝嬋娟言罷見巧兒整個愣住,她便恨聲道:“沒用的東西,快去!打探不到消息你便不用回來了!”

她見巧兒匆匆忙忙地捲了兩樣首飾出去,這才雙手握拳狠狠地砸在牀上,目光陰毒地道:“姚錦瑟,你害我全家,我不會叫你好過的!”

正如謝嬋娟所料,麗妃所打主意正是叫那鳳京府尹家的無賴黃三少爺去毀錦瑟名節,待錦瑟清白身子被毀,皇帝便是再垂涎她的美色也是沒用了。而且,錦瑟對白家村的村民們是有恩情的,她若成了黃家人,自然便要受黃家擺佈,只要她開口,麗妃想着那白家村的村民便會閉口,這苦主都不追究了,那鎮國公再想治姨父一個草菅人命的罪便就難了!

麗妃打的好算盤,這纔有了將才宮女衝撞廖書晴的事,更有了錦瑟離席的事。

這會子錦瑟跟着宮女蓮心往銘心殿走,卻是對前頭的危險渾然不知,兩人剛繞過一處迴廊卻見一名太監匆匆而來,見到錦瑟二人便加快了腳步,在兩人近前停步,道:“宣皇上口諭。”

錦瑟聞言一驚,見那蓮心已經跪下,她便也忙跟着跪下,就聽那太監道:“朕聽聞姚四姑娘對白家村村民有救命之恩,朕心甚慰,近來鎮國公御前告鳳京府尹草菅人命一案,朕未有決斷,特宣姚四姑娘養心殿問話,欽此。”

錦瑟聽罷,只覺渾身冰涼,半響才迫使自己冷靜下來。並不接旨,只道:“小女對白家村一事實在知之甚少,當時小女身在船上,只曾給劉管事去過一封信提及此事,一切都是劉管事所做,皇上若然要問話,小女回去後定叫劉管事將事情寫了面呈皇上。”

那太監聞言便冷了臉,道:“姚姑娘這是何意,皇上傳召姚姑娘竟還推三阻四,難道是想要抗旨嗎?!好大的膽子!”

錦瑟見那太監變了臉,心又往下沉了沉這才答道:“並非小女抗旨,而是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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養心殿乃皇上批閱奏章,傳喚百官,處理朝政之處,小女無品階誥命在身,實不敢褻瀆皇宮威嚴,再來,小女單獨面聖也不合乎規矩!”

太監不想錦瑟膽子竟然這般大,連聖意都敢推三阻四,登時便豎起了眉毛,厲聲道:“姚姑娘這是要造反嗎?!”

“小女不敢,小女不能知祖宗規矩而做那壞規矩的人,請恕小女不能從命。若然皇上真要問話,可請皇后代爲問詢,小女定然知無不言。”錦瑟是打定了注意不會跟着這太監去的。

蓮心也萬沒料到會出此事,她知皇后對錦瑟的喜歡,這會子也急的不行,因她認識這來的公公正是皇帝身邊伺候的劉三兒,故而她是半分都沒懷疑劉三兒敢假傳聖旨。

故而蓮心見氣氛僵起來,便忙道:“劉公公,姚姑娘是皇后娘娘的貴客,不若這樣,奴婢這便和姚姑娘一同折回,請了皇后娘娘一起到養心殿去,這樣豈不是既不有違禮法,又能叫劉公公您在皇上面前兒交差?”

蓮心說着便往那劉三兒手中塞了一錠銀子,可那劉三兒卻反手便將銀子又扔給了蓮心,道:“這天下到底是皇上的天下,還是鎮國公和皇后娘娘的天下?!皇后便是再大,那也大不過萬歲爺去,沒有萬歲爺傳召個人,還要先徵得了皇后娘娘准許的道理!今兒這姚姑娘敢抗旨不尊,灑家便就由着抗旨嗎?”

他說着啪啪地拍了兩下手,當即便有兩個小太監自拐角的迴廊處衝了出來,這顯然是有備而來。

錦瑟見此,心已沉到了谷底,忙站起身來,自袖囊中摸出一張銀票來便塞進了劉公公,道:“公公有話好好說,何必動怒,小女不過是不想壞了宮中規矩罷了,哪裡有膽子抗旨。既然公公都這般說了,小女隨公公去面聖便是,只是皇后娘娘見小女長久不歸只怕會擔憂,可否請蓮心姑娘回去告知皇后,也免了擔憂。”

那劉三兒見錦瑟瞬間變了臉,又瞧了眼手中銀票,收起來,便笑着道:“姑娘這般便對了,蓮心是皇后娘娘的人,灑家自不敢攔,灑家只管傳皇上口諭,別的可管不着。”

錦瑟聞言心中狐疑,一時間也弄不清楚這公公到底是何意,是還有後招知道蓮心不能請皇后娘娘及時趕到呢,還是他當真欲放自己一條生路?

只是如今已到如此地步,錦瑟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好在她今日進宮還帶了些防身的東西,只希望關鍵時候能派上用場。

蓮心明白錦瑟的意思,和錦瑟對視了一眼便慌慌張張沿着來路往鳳亭的方向跑去了。可這本便是麗妃所設之局,又怎會叫那蓮心能請來皇后這尊神解錦瑟的難?!

蓮心不過沖過甬道便正撞上了從鳳亭匆匆趕過來的麗妃,麗妃刻意之下使得蓮心差點沒撞到自己,蓮心踉蹌兩下站定,還沒瞧清麗妃模樣,麗妃已經使起火來,道:“這是哪個宮中不知規矩的賤婢竟連本宮都敢衝撞,來人,給本宮掌她的嘴,狠狠的教訓!”

她言罷便裝作頭暈,哎呦呦的叫着被兩個宮女扶了在欄杆邊兒上坐下,閉着眼睛由個小宮女個揉着額頭,那邊已有兩個嬤嬤將蓮心按住,蓮心終究是皇后宮中的大宮女,麗妃是絕無權利處置的,蓮心見麗妃裝模作樣,裝的好似沒瞧清她,醉的不省人事一般,便忙大聲喊道:“奴婢是坤寧……”

她話尚未說完,已有麗妃的大宮女一巴掌扇在了她的臉上,蓮心被甩地頭一偏,忙又道:“你們主子醉了,難道你們也不用守宮中規矩了嗎?!”

她言罷,那掌刑的宮女卻只冷哼一聲,道:“奴婢們只知道奉主子之命,衷心主子乃是宮中做奴婢們的最大的規矩!”說着便一揮手又是一耳光,蓮心眼見無法前去通報皇后,火急火燎,企圖大聲喊叫引人,可緊接着她的嘴便被堵住,再出不了聲了。

而錦瑟被劉公公三人壓制着也只能往養心殿的方向走,誰知幾人剛行過一個套院到了一處假山林,那劉公公和其他兩個小太監竟然一聲不吭扔下錦瑟一人便飛快地跑了。錦瑟一詫,幾乎瞬時便反應了過來,當即想也不想就提起裙子飛也似的往回路衝,可她人還沒跑出套院,便從假山石中衝出一人來,自身後死死抱住了她。

而那叫劉三兒的太監跑出兩個院落後便見一名宮女等候在不遠處的亭子中,他快步過去,那宮女笑着回頭,其穿戴卻正是麗妃宮中宮女的服飾,她見劉三兒過來上前迎了他,道:“怎樣?”

劉三兒便笑着拉了這宮女的手擰了一把,道:“好花容,我辦事兒,你還不放心嗎?人已經交給黃三少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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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兩人態度親暱,顯然是一對吃對食的宮人,那叫花容的宮女將手自劉三兒的手中抽出嗔了他一眼這才自懷中摸出一個荷包來塞給劉三兒,道:“這是娘娘賞給你的東海珍珠,顆粒極大的,娘娘叫我告訴你,只要你好好爲娘娘辦差,娘娘她是不會虧待了你我的。”

劉三兒聞言笑着接了那荷包,便道:“皇上這會子可果真在養心殿等着那姚四姑娘呢,我這可不算是假傳聖意,等事發後,我只說肚子突然疼,離開一下姚四小姐便不見了蹤影,此事自便和我無關。只是皇上若要發落於我,少不得還要娘娘保全於我。”

花容聞言便道:“那是自然,我可是娘娘身邊最信任的人,娘娘連我都給了你,你還不相信娘娘嗎?!”

“那哪兒能啊,瞧你,好花容怎還生氣了……”

這邊兩人調起情來,而另一邊錦瑟正經受着萬分的兇險。

耳邊響起淫笑聲,錦瑟心知附近就算有人,也定然是那佈局之人安置的人,故而她大喊也是無用,只能想法子自救,所以錦瑟在被身後男人抓住的一刻便果斷而狠決地低頭,毫不猶豫地狠狠咬上了男人的手臂。

那人未曾料到錦瑟反應這般快,更沒想到她一個閨閣小姑娘遇事竟然這樣的沉穩機敏,不防之下被咬個正着,便是冬日穿的極厚,也被咬的吃痛之下鬆開了手,錦瑟便掙開他,又往遠處衝。

可她的小短腿是註定跑不過身後人高馬大的男人的,剛衝進套院她便再次被抓住,這次那男人有了防備,竟是半點機會都不給她,上來便反剪了錦瑟的雙手,屈膝在錦瑟的腿上一撞,錦瑟便一個踉蹌摔倒在了地上,她來不及掙扎,眼前一黑那男人已死死壓在了她的身上,錦瑟這才瞧清眼前人,竟是當日在渡口欲對她不軌的那個黃三少爺黃立標。

錦瑟當即什麼都明白了,原來是麗妃!

她早先只當麗妃令宮女去毀廖書敏的畫不過是想叫廖家姑娘當衆出醜,而麗妃的表現也確實如她所想,如今錦瑟才知,她到底是大意了,麗妃她令宮女毀畫本便是衝自己來的,污自己的衣裳令她離席這纔是麗妃的目的!

這黃立標那日在渡口並未瞧清楚錦瑟的模樣,只是後來聽說姚家四姑娘武安侯府門前怒斥武安侯的事情,這才聽說了錦瑟的美名。他本便是好色之徒,聽說錦瑟是難得的美人兒,便更爲那日被廖書意攪局而鬧心不甘。

誰知他正心煩,麗妃便給他送來了小美人兒,聽麗妃叫他前來壞錦瑟清白,黃立標從沒覺着這個表姐這般英明睿智過,將才一聽宮女說錦瑟已經離席便興沖沖地過來埋伏在了此處。

果然沒片刻便見三個公公帶着個絕色小美人過來,劉三兒幾個一走,黃立標哪裡還忍得住當即便衝了出來。

如今他將錦瑟壓在身下,瞧着錦瑟那張絕美卻又青澀的容顏,身下竟就起了反應,只覺錦瑟這樣的簡直就是上天爲他而創造出的尤物。既有孌童之青澀,又有少女之美豔,銷魂蝕骨,叫他此刻死在她身上都是願意。

“美人兒,爺的心肝……”

他雙眼迷離地呢喃着,那雙眼底佈滿青痕的眸子此刻更是垂涎欲滴地盯着錦瑟,直叫錦瑟一陣噁心反胃,可她心中很清楚,噁心憤怒,掙扎痛罵都是沒有任何用處的,此刻她需要的除了冷靜還是冷靜!

幾乎對視的瞬間錦瑟已強忍下了噁心來,她伸出舌頭似驚恐似無意識地舔了舔乾澀的脣,一雙美眸卻也如同受驚的麋鹿般閃動着波光瞧向黃立標。

這是勾引!

錦瑟很清楚自己的姿容,也很清楚女人的身子本身便是一種武器,一種在某種時候能夠致人性命的武器。

此刻性命攸關,容不得她清高,更容不得她傲骨。

她只有利用自己的一切優勢去反擊,去脫困!她發誓只要能叫她逃過這一劫,她定要眼前人生不如死,每日都活在地獄裡!

黃立標原便被錦瑟的容顏震懾到,如今見她一雙水光瀲灩的眸子楚楚動人地帶着驚惶和哀求盯着自己,他只覺渾身骨頭都酥軟了,又覺錦瑟那雙黑如點漆的眸子似帶着魔力,直勾勾地瞧到了他的心裡,將他的心和魂兒都一併給勾走了。

加之錦瑟身上梅酒的清香和少女的幽香浮動着,他又清晰地感受着身下曲線優美的軀體,瞧着剛剛被錦瑟舔過的帶着水光的溼潤雙脣,他一下子愣住,只本能地吞嚥着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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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便是在此刻,錦瑟一個猛然掙扎推開黃立標,飛快地在地上一滾,後又驚惶地盯向黃立標。

黃立標先是一驚,只以爲錦瑟是要逃跑,可他正欲去抓她,卻發現錦瑟竟只滾了下便又驚惶地咬着脣站在了兩步開外。見錦瑟未跑,黃立標一詫,可緊接着便以爲錦瑟這是被嚇傻了,腦子糊塗壓根就忘記要跑的事兒了,他念着這個便一點都未曾懷疑,又去撲她,錦瑟卻又驚呼着閃開。

兩人一追一躲,一抓一閃,竟然就在套院中玩起貓抓老鼠的遊戲來。

錦瑟每每躲開一下都不忘用眼神和動作去誘惑黃立標,欲擒故縱,一點點拖延着時間,也尋找着一擊而中的契機。

黃立標哪裡知曉錦瑟心中所想,他已然被錦瑟誘惑的不知東西南北,不知身處何方,本便在宮宴上吃了些酒,這會子更是酒不醉人人自醉,不知不覺已掉進了錦瑟佈置的陷阱之中。

他玩弄的孌童或是如一根木頭,或是懼怕之下臣服於他,曲意逢迎,而那些少女,更是如此,多都撕心裂肺地掙扎,不敵之下就也成了一根木頭任他把玩,當真是一點趣味都沒有。

他何曾見過錦瑟這樣的,盯着錦瑟當真是雙眼冒光,胸脯起伏,被勾起了前所未有的興致來,身體也興奮到了極點。

錦瑟躲了這半天見四下竟一點聲音都沒有,這才得以確定那幾個太監是真走了,不然如黃立標這樣不辦正事是必定要有人衝出來提醒他的。

待確定了這一點錦瑟纔敢進行下一步,她似驚慌之下腳下一拌,哎呀一聲跌倒在地,她驚得坐在地上雙腿飛快踢騰着往後退了幾下,直帶起一地雪來,這便一下子退到了牆角。

見再無地方可退,而黃立標已淫笑着撲上來,錦瑟便驚惶萬分地雙手交疊抱住了胸,瑟瑟發抖地盯着黃立標。

黃立標經這一陣子新鮮勁兒也過去了,早已失去了耐性,見錦瑟退無可退了,登時便興奮地衝上兩步,高大的身子當即便到了錦瑟近前將蹲坐在牆邊的她給罩了起來。

卻在此時錦瑟突然站起來便欲跑,黃立標雖是酒囊飯袋,可到底是個正年輕的成年男人,更何況他姦淫的良家婦女實在不少,在這上頭那是極有經驗的,他見錦瑟欲跑,忍不住揚聲露出得意的笑來,手臂一伸便將錦瑟抓了個正着,往懷中猛帶。

誰想錦瑟竟被他拉地轉過身來,當即那軟軟的胸便擦了下黃立標的胸膛,她那回轉的腿更是好不巧地就碰上了他下身的慾望,那力道不輕不重,倒似挑逗,幾乎瞬間便令他喘息不過,雙眼赤紅且瞳孔收縮着視線發直地盯着錦瑟,身體更是禁不住發抖,便連下身也跟着抖了抖。

也就在此時,驚惶回身的錦瑟竟然猛地衝黃立標展開一個明豔到極點,嫵媚到極致的笑容來,她脣瓣微張,笑靨如花,偏眉眼間是無盡的嫵媚和風情。

驟然瞧見這樣的錦瑟,黃立標眩暈着更是沒了一點警覺性,便是在這時,錦瑟未被他抓的右手迅速地捏了手中瓷瓶揮動間再牆上狠狠一擦。

那瓷瓶應聲破裂,登時便有了鋒銳的尖口,錦瑟毫不猶豫地將那尖口對着黃立標的鼻翼便劃了過去,這一下動作流暢的行雲流水,一氣呵成,竟是萬分準確地就劃上了黃立標呆愣的臉!

那碎裂的瓷瓶口直從他的右頰劃過經鼻下到左臉頰,帶起一道血光,登時黃立標那臉便血肉模糊了起來,他慘叫着,聲音剛吐出便如被割裂般生生斷了,接着他更是兩眼一翻便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暈厥了過去。

那瓷瓶不是別物,正是錦瑟早先用來迷暈秋萍的那個瓶子,疼痛傳來那黃立標還沒喊出聲來,又吸入大量的藥物,哪裡又不昏迷的道理!

錦瑟見他暈迷過去,這才鬆了一口氣,面上哪裡還有半點笑容,一張臉已是冷若冰霜,眸子更是寒若秋水。

她跌坐在地,瞧着躺在那裡臉上還在淌血的黃立標尤且不覺解恨,當即將他長袍的下襬撩起,用他那掀起的衣裳揉了一團死死壓在他血肉模糊的嘴上,然後眯着眼瞧向他兩腿間,眸中閃過冷意和厭惡,錦瑟竟是想也未想便猛然擡起腿直向那東西狠狠地踢去。

她這一腳半點都不曾留情,腳落便覺那挺直之物應聲而斷,黃立標直疼的猛然瞪大眼睛,掙扎着欲慘叫出聲,偏錦瑟死死按着他的嘴,便聞他嗚嗚兩聲,接着卻是疼的再度暈厥了過去,只他那面色已然慘白一片,臉上也佈滿了疼痛的汗水。

錦瑟知曉黃立標經

她那一踢人算是廢了,便是他那臉也勢必要毀,她心中一陣暢快,恐麗妃這會子帶人衝過來,她再不敢耽誤功夫,忙站起身來。可她剛經一場激戰,方纔形勢危急之下難免也吸進了一點香味兒,剛剛蹲坐着時尤不覺得,如今猛然站起身來竟是一陣天旋地轉,錦瑟頭腦微微發懵地向後退了兩步,身後竟便有人攬了她一下,恍惚着也傳來一個如珠玉輕擊般清潤的聲音。

“小心!”

錦瑟聞聲嚇了一跳,暈沉沉的頭腦驀然一清,登時便猶如一隻被踩了尾巴的小野貓般猛地退後兩步轉過身來,銳眸盯向身後人,好不警備。

卻不防她在來人風姿秀穩的面容上未曾看到惡意,卻只瞧見了安撫人心的溫柔笑意,還有那清泉盪漾的雙眼,氤氳迷濛的幽靜墨色中隱約閃動的竟是憐惜和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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