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真真一見到伊琳,便感覺到她的不同。
伊琳那張嬌豔欲滴的臉上,紅粉緋緋,一雙大眼睛霧濛濛的,好像彎着一汪秋水,梨渦若隱若現,一顰一笑都柔情似水。
“紅杏出牆了?”餘真真老實不客氣的瞪着這個從小一起長大的姐妹。
伊琳輕咬着紅脣,嘴邊含着笑:“纔不是呢,我和約翰已經離婚了,只是沒有對外公佈,所以不算紅杏出牆。”
“什麼,離婚?”餘真真差點從椅子上跳起來,好一會兒她才恢復了平靜,“因爲吳昊?那個傢伙又回來勾搭你了?”
伊琳竟然紅了臉,羞答答的說:“當然是他了,除了他我不會再愛任何人了。”
餘真真撤底被她打敗了,她無奈的坐在椅子上,看着面前的老友。
“真真,我知道你不會支持我的,你是不是覺得我很下賤很不知廉恥啊?”伊琳也看着真真,眼中似有淚光。
餘真真已經冷靜下來,淡然的問道:“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伊琳微笑着,滿臉的幸福:“就是那次我被警察局抓走,是他救我出來,然後我們就……”
“他讓你離婚,那他決定娶你了?”餘真真冷冷的問道,不知道爲什麼,她對吳昊沒有任何好感。
“沒有,你知道他的身份,是我決定離婚,他至今也不知道,我覺得如果不離婚那對約翰是不公平的,我們現在雖然還在一間房子裡住着。但是已經分居了,等到我息影以後,再對外公佈。”
“什麼?你爲了那個傢伙,先是不要老公了,現在連我也不要了?”餘真真惱了,伊琳要息影,那就是不要她這個老闆了。
伊琳見真真這麼大反應,連忙拉住她的手:“好真真。你別生氣,你和駱駿相親相愛,總不想讓我孤苦伶仃吧。”
餘真真無能爲力的搖搖頭:“可是你是在玩火啊,你不是小女孩了,快要三十歲的女人了,這個不明白嗎?”
伊琳微微揚起精緻的下巴,似笑非笑,像是沉浸在無邊的幸福之中:“是啊,我快要三十歲了。也不知道談過多少次戀愛了,可是隻有這一次……和他在一起,我什麼都不在乎了。什麼都可以不要。我只想把自己給他,所有的一切都給他。”
“那他呢?”餘真真想像不出,吳昊那種陰險冷靜的人能爲伊琳做什麼。
伊琳低下頭,像個小女孩一樣的偷偷笑了:“我不要他怎麼樣,也不會把他綁在我的身邊,只要他想着我就行了。”
兩個好朋友再也沒有說話。
餘真真永遠都不會明白伊琳對吳昊的這份感情的。可以爲了一個男人什麼都不要了。甚至不用讓那個男人爲自己去做什麼,這是她無法接受的。
在別人眼中,她與駱駿愛得死去活來,但是他們兩人對愛情的要求全都不高,只要自己把對方的身體和感情百分百的擁有就足夠了。
餘真真不知道怎麼勸說伊琳。但是卻隱隱的覺得很悲傷。
和伊琳分開後,她的心裡很亂。忽然不想回家了,便讓司機送她來到紫藤公寓。
上電梯時,她才猛的記起,這裡竟是唐心和吳昊第一次見面的地方,而當年在火車站的那一聲爆炸,竟將四個人的一生牢牢聯繫在一起。
那場爆炸是駱駿主使的,她在火車站被吳昊救起,而吳昊也因此遇到了唐心。
那一年她和唐心都只有十八歲,那時的唐心還不是明星,她只是片場的一個小小龍套,而吳昊還只是一個連旅館都住不起的鄉下小子,誰也沒有想到,十多年後,命運會把他們二人捆在一起。
她嘆了口氣,拿出鑰匙打開了房門,摸索着找到燈繩,就在屋內燈光亮起的那一剎那,她發出了一聲尖叫。
屋裡的牀上躺着一個人,一個男人,光着上身,露出精壯的身體。
“混蛋,你怎麼在這裡?”她喊叫着一頭撲到他的身上,又捶又打。
那個男人正是駱駿,在她發出第一聲尖叫時,他已經被她吵醒了。
他伸出手臂抱住懷裡的小女人:“寶貝,是不是把你嚇到了?”
“老公,我想死你了,抱抱。”她爬到牀上,縮在他的懷裡,兩人緊緊的依偎在一起。
兩人抱了一會兒,她這才騎坐在他身上,質問道:“說吧,你怎麼會在這兒?”
“寶貝,我也想你了,就想給你一個驚喜。”他大言不慚的說道。
餘真真纔不相信:“你是趁我不在,偷偷來到上海,但是家裡的房子全都賣了,你又不想住到酒店裡被人發現,所以就來到這裡了,沒想到卻被我撞上,對不對?”
駱駿對他老婆佩服的五體投地,不過還是嘻皮笑臉的說:“老婆你真聰明,來,親一個。”
餘真真從他身上翻身下來,冷冷的說:“這裡是我的家,你滾到隔壁去睡,遠離我的視線。”
駱駿剛纔還是溫香軟玉抱滿懷,這時讓他睡到隔壁去,當然捨不得,坐起身,伸手便去脫真真的衣服:“我們都分開十多天了,今天晚上別讓我走了,明天你讓我睡到哪裡都行,好不好啊?”
餘真真今天因爲伊琳的事,心裡已經很煩了,現在好不容易找到駱駿這個出氣筒,當然不會輕易放過。
於是她便喋喋不休的開始數落他,駱駿也不出聲,任她在那裡不住口的抱怨,他只是手腳麻利的把她剝了個精光,當她意識到自己被他脫光光時,已經晚了……
第二天餘真真醒來時已經是上午九點多鐘了,她不用看也知道,駱駿肯定又走了,她嘆口氣,慢慢的下了牀,身體軟軟的,沒有一點兒力氣,她這才記起來十點鐘還要回公司開會,看了看昨天晚上壓在兩人身下已經揉得像抹布一樣的衣服,她只好再次嘆氣,打開衣櫃找衣服。
無奈這裡的衣服都是她很多年前穿過的,現在她雖然沒有發胖,但是沒有一件衣服是能夠繫上胸前的扣子的,她只好苦笑着,又換上了昨天的衣服。
當餘大老闆一身狼狽的主持完上午的會議,股東之一的伊琳便把她拉到了一邊:“你昨天沒回家,和男人在一起對不對?龍滄海?”
餘真真嘆口氣,她知道駱駿回到上海肯定有不能見光的事情,所以她打死也不會告訴伊琳,自己昨夜是和他在一起。
她扁扁嘴:“少胡說,我纔不像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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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從公司出來,直接去了百貨公司,給駱駿買了一打換洗衣服內衣內褲拿到紫藤公寓,臨上樓時,看到樓下那兩個單位裡似有人住在裡面,她鬆了口氣,知道駱駿已安排了保鏢在這裡。
她把衣服放下,留了個字條:“你自己當心,給我打電話。”
她回到駱公館時,龍滄海正陪着石老爺子在下棋,她坐在一邊,一言不發,龍滄海擡頭看她沉着臉,便知道東窗事發了。
石老爺子也感覺到空氣有點緊張,便說:“和你下棋沒意思,你太差勁了,我去後面睡覺去。”
說着,拿起棋盤就走了,心裡還嘀咕着:母老虎要發威了,快點跑啊。
看着老頭子溜了,龍滄海只好硬着頭皮對真真說:“怎麼今天這麼早就回來了?”
餘真真死死盯着他,冷冷的說:“當年那個韓國人也是假的,對吧?”
龍滄海一怔,他沒想到餘真真竟然提起了這件事,他還以爲是她發現駱駿回到上海了呢。
他點點頭:“對,後來你的精神一直不好,所以我也沒有對你細說。”
“如果那次日本人是用真的駱駿來交換的話,讓他們發現韓國人是假的,你會把駱駿害死的!”
那天李元浩告訴她,有一個韓國人找到了他,把父親臨終時的遺言轉告了他:“忘記你的姓氏,忘記一切,做個普通人,不要再回來了。”
而那個韓國人也愧疚的對他說:“我一直不知道大明星李元浩竟然就是我要找的人,那一次我差點炸死你,真是對不起。”
而這個人多年前來到中國,他有兩個目的,一是聯絡在中國的流亡政府,把在韓國的重要情報帶給他們,而第二個目的就是把養父的遺言轉告李炫,也就是後來的李元浩。
他掏出了那隻五彩纓絡,對李元浩說:“這不但是李氏家族的徽記,也是我與流亡政府的接頭信物,正因爲這個原因,這個纓絡惹出了很大麻煩,不過現在都過去了,它現在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工藝品,你留着做個紀念吧。”
事隔多年,這隻五彩纓絡重新回到李元浩的手中,只是圍繞它曾經發生過什麼,不但李元浩不知道,就連餘真真也是一知半解。
現在餘真真面對着龍滄海,重又提起這件事,她的心裡是很矛盾的。
這些年來,駱駿有很多事瞞着她,而龍滄海也有事瞞着她,他們兩人都是與她血濃於水生死相依的人,雖然她知道他們是怕她擔心,但是她還是想知道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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