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林氏再好的脾氣,也氣的牙癢癢:“我平日裡哪裡虧待你了,你居然這樣害我們!”
彩燕哭着求道:“二夫人,奴婢也是逼不得已,求夫人饒了奴婢吧。”
林氏心軟,但是這招太狠了,母親給自己的女兒端了毒藥,有違倫常。
林氏索性別過臉去,不看她。看着就生氣。
謝卿淡淡的說道:“彩燕,你背主已經事實,即便你是逼不得已的,你也難逃罪責,背主的丫鬟會怎麼樣,不用我提醒你吧。當然,你大可以去求大夫人,讓她看在你爲她做事的份上保下你。”
彩燕一張臉毫無血色,如若大夫人知道她失手了,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殺了她滅口,哪裡會保下她。
“五小姐,求您救救我,奴婢任憑您吩咐。”如今之際,要想保命,只能反水。
謝卿淡淡一笑:“你都想清楚了?”
彩燕連連點頭:“想清楚了,奴婢是二房的人,絕對不會背叛您。”
“那好吧,我就給你一次機會,但是你記住只有一次機會,你若是再有二心,我就直接將你發賣了,至於發賣到哪裡,你自己清楚。”
謝卿心裡琢磨着她們母女在府中的地位太低,身邊的丫鬟保不準誰就被收買了,馮伯安排的人也該進府了。
彩燕嚇得臉色蒼白,連連點頭:“奴婢一定不會背叛小姐。”
“你記住,藥你下了,我也喝了,今日你只是幫母親繡花的,沒有見過我。明白了?”
這是要裝作若無其事,彩燕連忙點頭:“是,奴婢明白。”
謝卿點了點頭:“下去吧。”
林氏看了看自家女兒:“卿兒,你這是要裝啞巴啊,要是有人問起來該怎麼辦呢?我們爲什麼不直接把彩燕送到老夫人面前,把李氏的罪行通通抖落出來?”
想到自己好好的女兒,卻要裝啞巴,林氏心中就不安。她是一個母親,她過得好不好,無所謂,但是自己的女兒還這樣笑,她若是不會說話,會被人嘲笑的。
謝卿搖了搖頭,淺笑道:“娘,您又不是不瞭解老夫人以後多偏寵大房,這件事情就算鬧到她面前了,她最後也頂多是責罵李氏幾句,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你看謝琦,老夫人明明知道是她將我推入水中,這件事情最後還不是不了了之。”
林氏嘆氣,謝卿說的是事實,她很無奈。
“娘,李氏看咱們不順眼,就算沒有這啞藥,也會有別的算計的,與其被動地被她算計,不如讓她以爲咱們中招了,讓她放鬆警惕,我們才能抓住她等把柄,讓她翻不了身。”
自重生以來,謝卿生生記得一個道理,要消滅敵人,必須要一擊即中,讓她永遠都翻不了身,而且還必須要斬草除根。
就像她要對付的趙天麟、雲芷絮一樣,要想毀了他們,就要將他們背後的勢力連根拔起。葉德妃、吏部尚書葉輔林、鎮南王府,通通都跑不掉。
當晚,忠勇侯府二房就傳出消息,五小姐不知道吃壞了什麼東西,嗓子壞了,說不出話來了。
李氏連忙與謝老夫人說了,這五丫頭要是不能說話了,可怎麼好,連忙扶着老夫人親自去探望。
謝卿躺在牀上,林氏坐在旁邊抹眼淚。
“老夫人,都是兒媳不好,也不知道這卿兒是怎麼了,突然就說不出話來了。”林氏哭哭啼啼,很是難過。
李氏母女對視一眼,忍不住脣角翹起,可不是得意嘛,這事兒成了。
“弟妹,你是怎麼照顧五丫頭的,怎麼三天兩頭出事!”李氏先聲奪人,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罵。
林氏哭的更厲害了:“都是我的錯,我對不起二爺,連他唯一的女兒都沒照顧好。”
二爺說的不就是謝卿的父親,謝老夫人的次子嘛。提起次子,謝老夫人心頭就忍不住生出愧疚來,好歹謝卿是次子唯一的孩子。
“大夫呢,大夫怎麼說?”謝老夫人連忙問道,“可有的治?”
一個好端端的女孩子,突然成了啞巴,這怎麼得了。
“二夫人,王大夫到了。”正說着彩霞就領着大夫提了藥箱進來。
謝老夫人連忙將林氏拉開:“大夫,你快看看我的孫女兒。”
大夫把了脈,答道:“五小姐身子虛弱,又受了涼,導致暫時失聲,吃幾服藥就好了。”
“不可能!”謝琦驚呼。看向李氏,不是說吃了這藥,就會成啞巴嗎?怎麼還能治好?
李氏連忙將話圓過去:“是啊,大夫,這單單只是受涼,不至於到說不出話來的地步吧。”
王大夫答道:“五小姐落水之後,身體已經沒有康復,又沒有及時服藥,所以纔會導致現在的狀況。”
林氏連忙說道:“卿兒,娘給你熬的藥你沒喝嗎?”
又想起謝卿暫時說不了話,就責問彩霞:“彩霞,小姐今天喝藥了沒有?”
“小姐說有點燙,就還沒來得及喝,然後就出了這事兒了,藥還在那兒呢。”彩霞指了指桌子上的藥。
林氏吩咐道:“那還愣着幹什麼,把藥端過來給小姐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