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怎麼會?”秦淵不敢置信,明明自己應該是最有利的一方,可爲什麼竟然會轉眼之間,就已經讓穆流雲算計到了?
穆流雲眼眸含着譏諷的笑,卻不打算做任何回答,對於這種愚蠢的問題和生物,他從來都懶得理會。
秦淵還想做反抗,卻被人架住了雙手根本就不能動彈,眼看着針筒裡的液體越來越少,那人才把手指移開,他的額頭立即冒出了大顆的冷汗。
這可是毒,不是生理鹽水,他自然知道吸毒的厲害,所以從來不敢碰。每當看到朋友一個個深陷吸毒的漩渦中無可自拔,他就明白那玩意兒不是什麼好東西。
他是風流沒錯,可是犯法的事卻從來不做。上次被冤枉藏毒,害他被拘留了一個星期,幾乎要將他的耐心耗光。日防夜防,卻沒想到最後會栽在自己手裡。
父親也警告過他不許碰有關毒品的任何東西,他也做到了。而今晚這麼唯一的一次,還是從朋友那裡弄來的,目的就是爲了對付穆流雲,誰知,人算不如天算。
確定針筒裡的透明液體已經一點不剩,火蛇這才說道,“老大,已經全數進了他的身體裡。”
“很好。”穆流雲冷冷地看着秦淵嘴角抽了抽,卻不會憐憫。
火蛇笑道,“他也真是愚蠢,明知道現在這件事是最棘手的,他卻主動送上門來找虐,不如趁此機會把這個黑鍋交給他來背吧。”
穆流雲語氣淡淡的,“你看着處理就好,謹慎些。”言下之意就是默認了火蛇的說法。
的確如此。何督查這幾天天天追着他給個說法,藏毒的確不是小事,如果弄得不好,就會萬劫不復,背上罵名,甚至還會牽扯到公司,畢生的心願毀於一旦。
穆流雲不是不着急,而是必須冷靜想辦法。二叔穆長川已經蠢蠢欲動,可是卻沒有到要處置的地步。
穆長風既然那麼着急,索性就讓他兒子頂罪了。老實說,如果秦淵不是半夜行刺的話,他也想不到這個陰損的招數。
“你們……穆流雲,你欺人太甚!”秦淵的毒纔剛剛發作,嘴脣蒼白,全身戰慄。
“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而已,這本來就是你的東西,用在我身上豈不是浪費了?還不如讓你自己吞了,這樣纔不枉費的你的一番心血。”
穆流雲厭惡地揮揮手,“把他給我拖出去,我不想看到他。”
秦淵渾身虛軟無力,他知道,這是吸毒發作的徵兆。他跟他的那羣狐朋狗友玩耍的時候,什麼沒見過?這才只是剛開始。等到毒癮發作,整個人完全變了樣,抽搐痙攣,瘦骨如柴,怒目圓睜,猙獰恐怖。
一幕幕的場景在他的腦海中閃過,他驚駭不已,恐懼得顫抖。
“幫,幫幫我,我不想吸毒……”秦淵伸手想要攀着牀柱,可惜,火蛇早就將他給拖了出去。
這副醜陋的狀態,的確不堪入目,他都看不過去,怎麼能髒了老大的眼睛?
穆流雲側過身,完全沒把秦淵放在眼裡。
火蛇將口吐白沫的秦淵帶走,一路上使了不少手段,“秦淵,你給我老實地待着,今天你暗算老大的事,我還沒跟你算賬,你最好不要再有任何小動作,否則,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秦淵喉頭滾動,卻說不出一個字來,只聽得大聲喘氣的聲音,面色鐵青。
秦淵能夠順利地進入老大的病房,還是老大特准的。把守護的人撤走,這樣才方便秦淵行動。不過幸好他趕得及,不然那個針筒要是朝老大刺下去,他非得發瘋不可。
秦淵此刻只能忍受痛苦的折磨,壓根就不知道自己幼稚的行爲纔是導致他此刻難受的原因。
穆流雲是什麼人?頭腦發達,聰明睿智,送上門來的獵物,自然要物盡其用。
稍晚,穆長風就接到了消息,他的寶貝兒子秦淵被穆流雲給扣住了。
氣得他把清朝的一個古董菸灰缸砸了個稀巴爛。
“想要你兒子平安無事的話,就把販毒的事情解決了,否則明天看到的,將會是你兒子的手指頭。”
狠辣的語氣,霸道的態度,他壓根就不用懷疑,這必定是穆流雲的作風。
他在電話裡還說道,如果他不按時行動,延誤一天,那麼,他會很樂意把秦淵凌遲了,一天天給他看從兒子身上掉下來的肉。
穆長風當場的反應是差點沒把房子給拆了。
“很好,臭小子,竟然敢威脅我,還綁架了淵兒,我就讓你知道我不是好惹的。”
他踱來踱去,還在思索着該從何下手。穆流雲沒死成,簡直讓他恨得牙癢癢,但是肯定受了很重的傷,現在必定還在醫院治療,這麼一來,就算翻遍全卞城的醫院,也要把他給找出來。
不得不說,穆長風的辦事效率很高,天剛亮就知道了穆流雲所在的醫院。
於是他不管三七二十一,從嚴厲那裡借了一百手下,加上自己的,總共兩百多號人,天濛濛了就堵在醫院門口,務必要將穆流雲給挖出來。
穆流雲聽到開門聲就醒了,“什麼事?”
魁龍臉色很難看,“穆長風帶人在醫院鬧事,一間間地搜房,要把你給找出來。”
他笑了笑,“我還當是什麼大事呢,原來是這個。那就讓他找。”
“可是,他不會善罷甘休,我怕會打擾到您的休養。”
“無妨。你只要保護好小優就好,我還想看看他到底想怎麼樣。”他玩味地摩挲着下巴的鬍渣,眼神銳利如刀,並不像外表表現出來的那樣毫不在意。
穆長風不是傻子,頭腦還挺靈活,最重要的是心機深沉,在外人面前永遠是一副棺材臉,看上去高深莫測,讓人猜不透他根本在想什麼。
穆流雲身份不一般,幾個高級VIP病房,很快就讓他找到了。
穆流雲如果想要阻攔,也不是不可能。魁龍從去年開始就在穆流雲開的一間保全公司當老大,手下已經超過上千人,撇掉那些不耐打的,精英人物也不算少。要阻擋穆長風這些小嘍囉,簡直易如反掌。
穆長風風風火火地闖進來,第一眼就看到穆流雲正悠閒地在吃早餐,不由得火冒三丈。
“把我兒子交出來!”
穆流雲頓時覺得好笑,“你兒子不見了來找我?”
“少裝蒜,你到底想怎麼樣?”穆長風居高臨下,怒目等着穆流雲。
“不想怎麼樣。”修長潔淨的手指拿了手帕輕輕擦了擦嘴角,又舀了一勺稀飯送到簡優的嘴邊,“乖小優,再吃一點。”
簡優無語地翻了個白眼,人家都殺上門了還有心情談情說愛,她就說昨晚爲什麼不讓她陪着,原來是秦淵要來刺殺他,幸好平安無事,不然她肯定要發火。
她也知道穆流雲是爲了她好,可她不喜歡被拒之心門之外,她感覺,最近的穆流雲越來越讓人難懂,諱莫如深的眼神,讓她完全猜不透他的想法。
“乖乖,張嘴再吃一口,你最近瘦了好多,我看着心疼。”
簡優眼角餘光掃了一眼穆長風,他臉色鐵青,嘴角抽了幾下,一看就知道正在努力地壓抑着怒火。
穆流雲卻視而不見,穆長風再也忍不住一掌重重地擊在桌面,“穆流雲,你別給我裝瘋賣傻,我在跟你說話,聽到沒有?”
他揚眉淺笑,“我說哪裡有一隻瘋狗在亂吠呢,原來是你啊。你兒子還沒死呢,幸好你來得早了點,再晚一步的話,他小指就要被剁下來了。”
簡優有些反胃,一大清早的說這麼血腥的話。
穆流雲知道她的想法,“魁影,帶小優先出去,我還有客人要招待。”
簡優不太願意,可穆流雲卻異常的堅決,魁影只好硬着頭皮把簡優拽了出去。
“我很好說話的,只要你的做法能讓我滿意。”穆流雲不想再浪費時間,開門見山。
穆長風嘲諷地笑道,“別說的自己好像個聖人,你的心腸到底有多歹毒,我是最清楚不過的。”
“彼此彼此,半斤八兩。”穆流雲冷笑,“如何,要兒子還是要事業?”
“如果我不答應呢?”好不容易纔勸服了穆長川幫忙,把販毒這個罪名安到穆流雲頭上,怎麼能容忍自己的心血白白浪費?
“那就等着替你兒子收屍吧,你應該知道,我要殺一個人,易如反掌。”
穆長風一臉鐵青,“你在威脅我?”
“好說。”穆長風給他下的套,他還沒找他算賬,正好秦淵這個蠢蛋送上門,不好好利用豈不是浪費了?
“穆流雲,你別得寸進尺!”
“在你算計我的時候就應該想過,比起你,我又算得了什麼?”
不知想到了什麼,穆長風說道,“那你把淵兒帶來給我看看,確保他毫髮無損。”
穆流雲給魁龍使了個眼色,魁龍立即領命而去,不久之後,就把昏昏欲睡的秦淵帶到了。
秦淵半夜被毒品折磨得死去活來,渾身彷彿被幾千只螞蟻咬着,又癢又痛,還被綁在椅子上,根本就沒有手去撓癢,難受得差點沒在地上打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