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小優,我求求你,你跟院長說一聲,不要開除我好不好?”她上前一步,輕輕扯了扯簡優的衣袖。
“放開你的髒手!”魁影聲色厲荏,語氣很不客氣,上前就拍掉她的手。
現在是冬天,冷天的被打什麼的最疼了。魁影下手不輕,毛容容的手背瞬間紅了一塊。
簡優饒有興趣地看着她,“你是來求我的?校長要開除你?”
毛容容重重地點頭,“嗯,輔導員讓我收拾東西滾蛋,說學校要開除我的學籍。
更兇了。
陶紅袖和簡優對視一眼,倆人的臉色都有些意外。
簡優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滾燙的味道瀰漫在心田,頓時覺得渾身都暖洋洋的。她眯起眼睛,估計是爸爸的主意。
別看爸爸也是溫文儒雅的商人,平時脾氣也挺好的,當然,是在她這個女兒的面前。那會他對江明月和簡嵐,那森冷的面孔,她到現在都記憶猶新。
看來爸爸也是有仇必報的人,自己的女兒被人害得差點沒命,他怎麼可能咽得下這口氣?
其實退一步來說,即便爸爸不去管,穆流雲那個記仇的傢伙,肯定也會出面。
“開除學籍啊?”簡優輕輕重複了這四個字,臉上沒有特別的表情。
毛容容卻覺得心一冷,簡優是不打算出手幫忙了嗎?
“小優,我知道我很過分,一開始就騙了你,後來更沒有坦白。
做,我的家人都得死?!?
眼淚撲簌撲簌地落,她心裡非常後悔,悔得腸子都青了。
候已經給過她一次機會,可是她沒有珍惜。
其實後來想起來,估計簡優早就知道她心懷不軌了,在青藍山上的對話,更證明了這一點。簡優很聰明,眼神銳利,彷彿能看透一個人的內心。
“恩,你都是被逼的。”簡優點點頭,似乎很同情她。
“沒錯,那個人給了我爸爸一筆錢,說可以讓我到卞城大學來念書,但是前提條件是要讓我監視你的一舉一動。”
都到了這個地步,毛容容索性什麼都說了,坦白從寬抗拒從嚴,?飧齙覽硭?
麼都知道了,再欺瞞下去也沒意思,說不定她看在自己誠懇的態度上還能伸手拉她一把。她真的不想被開除。
毛容容狠狠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他給了我爸爸五十萬。
了,不僅能夠造一棟新房子,還能供我和弟妹們上學。”
“我知道我們見錢眼開,我爸爸一開始也不願意。世上哪有這麼好的事?天上不會突然掉下餡餅。果然,那個人有條件的,威逼利誘,還拿我全家人的生命作威脅。
毛容容說到這裡,聲淚俱下,“我能有什麼辦法?難道要我眼睜睜地看着自己的父母和弟妹死在我面前嗎?我只是一個普通的鄉下女孩,根本就沒有反抗的能力。
簡優皺眉,不由得問道,“那個人長什麼樣?”
“高高瘦瘦的,看上去三四十歲,留着平頭,對了,他臉上有一道疤痕。
簡優瞳孔一縮,刀疤?
“他是不是姓陸?”
毛容容仔細想了想,拼命地想,心裡繞了個彎子,或許這是簡優在給她機會,她一定要想起來。”
“對,其他幾個人好像就叫他陸先生。
簡優看着魁影,魁影皺眉沉思,臉色有些不好看。
這件事如果真的陸久做的,那麼,項書桓莫非已經跟穆長風勾結上了?簡優只覺得自己頭都快要爆炸了。
這一個個的到底想做什麼?穆長風私底下又拉攏了多少人?就爲了穆氏財團,他竟然費盡心思,野?幕共恍U媸槍渙耍?
毛容容不知道簡優在思考這些問題,她只關心她自己。
“小優,你能不能看在我們是同學,還是同個寢室室友的份上,幫我跟院長說一聲?”她知道簡優家世雄厚,還認識院長,這件事只要她說一句話,她就不用退學了。
所以她纔會想着來求她。簡優本性很善良,雖然有些孤傲,可很好相處。
魁影連想都不想就說道,“小姐,不可。穆少曾經吩咐過我,讓我勸小姐不要心軟。
慈就是對自己殘忍。之前她可以爲了利益泯滅良心傷害你,誰知道下次又會如何?留着這種人在身邊,總是個禍害。”
毛容容心都涼了,彷彿墜入了千年冰窟。
背脊涼颼颼的,冷汗涔涔,卻不得不開口替自己辯解,“不會的,我發誓,以後一定不會再背叛小優。有了一次教訓,難道我還學不乖嗎?”
“誰知道?有一就有二,你的話誰信啊?以前我們還一直覺得你是個靦腆樸實的鄉下姑娘,結果呢?我們都看走了眼。”
簡優沒有說話,她也不想質問什麼了,那天在山上已經說得夠清楚了,毛容容卻還是執迷不悟,她不想給這種人機會。
陶紅袖平時也不是尖酸刻薄的人,她雖然不是親眼看到簡優落下山崖,可事實擺在眼前,毛容容跟賊人勾結,才害得簡優差點喪命。
當時她看着高高的山崖,一顆心都差點要蹦出來了,手腳冰涼?:罄闖儷俁濟揮械玫郊蠐諾?消息,她哭得稀裡糊塗的,感覺到一個人的生命是那麼的脆弱。
莫心寧不說話,只是看着簡優,在等她的決定。
簡優咳嗽了兩聲,身子還是有些不舒服,做美容手術注射的麻醉藥又太傷身體。
魁影關心地問,“沒事吧?””
簡優搖頭,“我沒事,就是喉嚨有點癢,一會兒就好了。
“小姐,那這個人,你打算怎麼辦?”魁影皺眉,覺得簡優還是太仁慈了,要是她,直接打殺了出去,從此都不能在她面前出現。
毛容容一臉的緊張和期待,陶紅袖和莫心寧都在等着簡優的抉擇。
是該原諒她的不得已呢,還是雷厲風行,讓背叛她的人落得個不好的下場。
簡優眉頭一豎,“不怎麼辦,涼拌吧。”
魁影不太懂她的意思,“小姐,簡先生既然已經跟院長說過了,您就照他的意思吧。
簡優輕輕點頭,“也好,那就照我爸爸的意思去辦吧。不想惹他生氣。
魁影這才鬆了一口氣,她真的有點擔心簡優會心軟,畢竟一開始她跟毛容容還挺合得來,而且還挺喜歡這個鄉下姑娘。
陶紅袖不可置否,其實這個結果她已經預料到了。簡優什麼人?就算她心軟會放過毛容容,可簡燾肯定不罷休,更別提她那個神一樣存在的未婚夫,肯定是要報仇的。
莫心寧始終保持着沉默,這件事她不想管也沒權利管。
毛容容?紙瘧梗分亟徘幔源說囊簧饗臁?
簡優,她當真不幫她,竟然不肯出手幫忙。其實這個結果她也曾經料想過,可始終不敢去猜想,就怕自己會控制不住的難過。可沒想到,結果還是這樣。
簡優掃了一臉呆滯的毛容容,不由得揮揮手,“好了,沒事就出去吧。
毛容容卻還是心存幻想,她想伸手去扯簡優的手,但是想到剛纔魁影狠戾的眼神,又頹然放下,“小優,你原諒我這一次,就僅此一次好不好?以後你要我做什麼,我都會照做,你要我往東,我絕對不往西,不會再背叛你了,否則天打五雷轟。”
簡優有些無語,“你跟我發誓有什麼用?不用再說了,我是不會改變主意的。
毛容容一臉的絕望神色,嗚咽出聲,“小優,真的沒有辦法了嗎?你幫幫我,就幫一次,就這一次好不好?我好不容易能來念大學,這是我一直以來的夢想。我高中三年,努力奮鬥趕考,就爲了能上大學。”
“在青藍山的時候,我已經跟你說的很清楚了,你自己當時也還是執迷不悟,這也怪不了誰。
簡優不想聽她說那些心酸血淚史,總之,毛容容在決定把她引上青藍山時,就已經沒有退路了。
如果她真顧及同學情的話,爲什麼不給她提個醒?甚至連端倪都不肯透露。再者,她也試探過她,趁機給了機會,可她不懂得珍惜。
她是不會留一個隨時都可能叛變的人,以免將來會成爲禍患。
“我,我給你下跪成嗎?我跪下來求你。”毛容容一個屈膝,眼看膝蓋就要落地。
魁影眼疾手快地拉住她不讓她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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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優同時一個閃身,“我當不起你這麼大的禮,下跪也沒有用,我心意已決。
魁影早就不耐煩了,相對於簡優,她比較果斷決絕,就連殺人也能做到臉色不改。
她一手揪着毛容容,直接將她扯出了宿舍的門,然後砰地一聲甩上,再定定站在門口,防止毛容容再回來。
簡優揉揉太陽穴,對於毛容容,她已經算仁至義盡了,何況她也不值得自己爲她生氣。只是有點可惜了龔新諾,本來還想讓他接近毛容容套話的,現在也沒必要了。
不過毛容容所說的刀疤臉陸久,就匪夷所思了。他是項書桓的人,項書桓是什麼時候跟穆長風勾搭上的?
這兩個同樣陰險狡詐的人,果然是一丘之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