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魁影和火狼的合力合作之下,才總算把韓宵給制服了,儘管如此,還是費了他們一番功夫。韓宵體能特別好,個頭大,即便中了一槍還是很難纏。
簡優跑到畢騰身邊,叫了救護車,和隨後下來的陶紅袖一起把人送到了最近的醫院。
等到畢騰從手術室裡出來,已經是凌晨四點了,醫生取出了彈頭,畢騰被送進了加護病房,麻醉還沒過,人也沒清醒。
簡優接到了穆流雲的電話,聽到他聲音的剎那,她眼淚止不住地滾落。
穆流雲聽到她的抽噎聲,眉頭擰得緊緊的,從醫院一樓大廳直接衝了上來,遠遠就看到她一邊拿着手機一邊用手背抹着眼淚,他只覺得一顆心都被人狠狠掐住的疼。
簡優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抱進了一個寬闊暖和的胸膛。
穆流雲用力地抱緊她,力度之大似乎要勒斷她的腰,胸膛起伏,手輕輕拍着她的背,“別怕,我在這裡,沒事了。”
簡優聽着他醇厚的聲音,雙手環抱他的腰,閉上眼睛靜靜地掉淚。
穆流雲看她肩膀輕輕地抖動,一顆心狠狠地揪了起來,溫和柔軟的聲音在她耳邊說着安慰的話語,漸漸的,簡優焦躁凌亂的心情漸漸平靜了下來。
倆人在病房外面看了一眼畢騰,他依舊沒有清醒過來,凌晨的醫院格外的安靜,也特別寒冷,簡優忍不住瑟縮了一下身子。
穆流雲讓火狼守着畢騰,如果醒過來就通知他,怎麼說他也是畢市長的兒子,這次還救了簡優。
回到了公寓,簡優依舊沒捨得撒手,整個人像個貓咪窩在穆流雲的懷裡,看着他胸前濡溼的一片,不由得吸了吸鼻子,“冷不冷?要不去換件衣服。”
“不冷。”穆流雲手指輕輕順着她的秀髮梳下來,臉上沒有特別的表情,不過卻是柔軟的,黢黑的眼眸涌過一種不明的暗沉,卻又很快消失不見。
“你怎麼會來?”聲音還帶着些許鼻音。
“火狼把整件事都告訴我了,我能不來嗎?”擔心她會害?祿岜覽#膊還訟衷謔嗆諞梗?最快的車速從卞城直奔過來,確認她安全他才放心。
可她的哭泣卻依舊讓他自責不已,“都是我沒有保護好你,讓你受驚了。
簡優搖搖頭,“沒有的事,是我自己不夠謹慎,落入了別人的圈套。
實驗樓,這樣他們就沒有機會陷害我。”
別太自責了,我也沒想到他心狠手辣,連僱傭兵都派上用場。
“你就是太善良了。
“現在怎麼辦?畢騰受傷,畢市長肯定會惱怒。”
“別擔心,我會處理,他們不會找你麻煩。”穆流雲抱着她,目光深沉,眼神銳利。
“不,這件事還是需要我來解釋的,畢學長也的確是因爲我才受傷的,我不能不聞不問。
穆流雲目光有些清冷,“小優,看來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他怕遲早有一天,小優會陷入更危險的境地。從魁影和火狼的報告的情況就知道當時有多危急,如果不是畢騰,說不定小優就真的被擄走了。
他幾乎可以想象得出來,穆長風會用什麼卑劣殘忍的手段對付她,這是他不能忍受的。
“嗯?什麼意思?”簡優嘆了一口氣,“那你打算呢?”
“讓我想想。”目前他也沒有兩全之策,神色也有些不太好。
“你是一路開車過來的嗎?困不困?要不要睡一會兒?”
穆流雲沒來得及刮的鬍渣輕輕在她的臉頰蹭了蹭,“好,你陪我一起睡。”簡優抱着他的頸項,穆流雲輕鬆地把她抱上二樓進了寢室,倆人的心情都有些沉重,自
“好。
然不會想到別的地方去,只緊緊地依偎在一起。
簡優有些困,可又擔心畢騰的傷勢,胡思亂想之際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再醒過來已經是中午。
穆流雲已經起來了,精神抖擻地站在牀邊,“醒了?我正打算叫你起牀。
“是不是畢學長醒了?”簡優爬了起來,掀開被子下牀。
穆流雲抱着她坐到自己的膝上,“嗯,畢市長正在醫院,我陪你過去解釋,看在我的面子上,”
他應該也不會爲難你。再說這件事也不是你的錯。
“好。”簡優頓時覺得有些疲憊,一種無力感,來自於穆長風扭曲的思想。
形,估計她真的會被逼瘋。
他們到醫院的時候,畢騰已經醒了,只不過因爲身體太虛弱,又動了手術的緣故導致臉色很差,平時總是爽朗的俊容顯得有些疲憊。
畢騰看到簡優不由得露出了笑容,不過卻是極其虛弱的。
畢市長是個瘦削的中年男人,簡優也是第一次近距離地看着他,平時都是在電視上看他做報告。
簡優臉色有些不好,鼻頭酸澀,語氣誠懇,“市長,市長夫人,我很抱歉,都是因爲我的緣故纔會讓學長受傷,我真的萬分愧疚。”
畢騰開口,語氣卻極爲虛弱,“簡優學妹,這件事跟你無關。
畢騰中了一槍,她卻安然無恙,市長夫人當然看不過去。
別的了,好好養傷纔是要緊。”
穆流雲的心當然是向着簡優的,“這件事說到底都是因我而起,令郎的費用我會全權負責。”
外很感謝令郎救了我的未婚妻,還請市長不要怪罪小優。
畢市長全名畢傾,受過高等教育,素質涵養都不錯,弄清了事情的來龍去脈,自然知道這件事是自己的兒子見義勇爲,不能怪任何人。
“流雲太客氣了,是犬子初生牛犢不怕虎,不給你添亂就好。
“這個自然不會,市長大人有大量,以後要是用得着流雲的地方儘管開口。
畢傾當然知道穆流雲是在示好,若要推動卞城的經濟發展,穆流雲是當之無愧的首要人選。政商合作已經成爲必然,如此賣他一次人情又有何不可?”
“這是自然,以後還需要多多仰仗你的時候。
市長夫人在生悶氣,“如果不是騰兒自己跑上去擋槍,他會受這麼重的傷?一個個都是這樣,阿詢爲了她,連出國留學都不肯去了,現在騰兒又這樣。我真想不明白,人家都已經訂婚了,你們一個個混小子幹嘛非要湊上去?”
簡優微微蹙眉,阿詢?樑詢嗎?
穆流雲一臉的冷清之色,市長夫人想要說什麼,卻被自己丈夫一個眼神給制止了,她只好悻悻地閉嘴。”
“令郎也需要休養,我們不方便打擾,就先告辭了。
穆流雲和簡優出了病房,簡優?蛻實潰笆諧し蛉爍詹潘的薔浠笆鞘裁匆饉跡俊?
他聲音略顯冷淡,“她姓邱。”
“我也知道她姓邱,不過跟樑詢……”她突然噤聲不語,她差點忘了,樑詢的母親也姓邱。
“她們是堂姐妹。”穆流雲輕易就點了重點。
“原來如此。”怪不得市長夫人說到樑詢,還一副厭惡她的神色,估計是以爲樑詢爲了她才放棄出國深造的。可畢騰跟她相識不久,他對自己也沒有表現得特別熱絡,要說他對她有意思,那是不可能的。
她突然想到了青藍山那會兒,莫心寧提到的那個清朗帥氣的男人,如今看來,那個人應該就是樑詢。
她頓時覺得有些不是滋味,樑詢他,到底是想做什麼?
“別想太多了,她只不過是擔心她兒子纔會一時口不擇言,畢市長都沒有怪罪。
來看他就是。”
簡優輕輕頷首,剛想要說什麼,卻看到那個迎面走來,一臉的清寒之氣,許久都不曾見面的樑詢。
穆流雲自然也看到了,他的手不由自主地放到她的腰間,把她輕輕地往懷裡帶。
樑詢雙手插在寬大的黑色大衣口袋,面上沒有特別的表情,只是眉頭輕輕地動了一下。
簡優不知道該說什麼,抿着脣沒有開口。
樑詢一雙黑眸流光溢彩,在剎那間被點亮,可隨即又恢復了黯然無光。
看到簡優,他不驚訝,甚至有些欣喜。可穆流雲表現的佔有慾,以及他面無表情?納裉?他明白自己只不過是一廂情願。”先開口的,是不是總是投入感情比較多的?
“小優,好久不見。
“樑學長,好久不見。畢學長正在裡面,傷勢不輕。”
“嗯。”他輕輕點頭,默默地看着她,那複雜的眼神,似乎有千言萬語,又似乎只有隻言片語。只是,他斂眉的瞬間,眼中又恢復了往日的清冷。”
“我們還有事先走了,該天再來看畢學長。
樑詢默默看着他們從身邊經過,穆流雲霸道地摟着她的腰,一縷清香的髮絲輕輕拂過,他眨了眨眼,一顆心涌動。
他苦笑,終究還是做不到無動於衷。
不過看到她安然無恙,他着實鬆了一口氣,只是想到畢騰受了傷,呼吸就跟着一滯。
簡優看着穆流雲堅毅的側臉,下顎緊繃,不由得捏了捏他的拇指。
穆流雲朝她看來,目光卻溫和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