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今晚去你家如何?”於婉的聲音,帶着女子特有的柔媚,尤其是她在故意裝作親暱的樣子,讓宮清宇的心一震。
“好!”就在宮清宇掛了電話之後,心裡都還沒有平靜下來,該死的他都不知道自己怎麼會有這樣的反應,明明是一個巴不得趕緊被自己弄死的女人,怎麼會有這麼激烈的反應。
掛了電話,於婉的眼如同寒冰一樣,不過卻起身去做頭髮,今晚她一定會,讓人有經驗的感覺。
六點的時候,於婉的車就停在了宮清宇的別墅,趙小四看着於婉穿的這麼隆重,都忍不住一下又一下的撇嘴,到底在他看來,一個女人揹着自己的老公出來還穿成這樣,怎麼也不正常。
不過他途中問了於婉幾句,於婉沒說話,他也就不再多嘴了。
宮清宇是親自出來給於婉開門,只是明明於婉是盛裝出席,可是卻讓宮清宇有一種從頭涼到腳的感覺。
於婉彷彿沒有看到宮清宇的變化,而是淡笑着,優雅的從車上進來。
於婉今天打扮的其實很美,一襲公主長卷發,隨意的披散的後背,正好擋住無限的春光,一襲粉色的露背長擺尾粉色禮服,將她整個人拖的細長而又優雅,給人感覺,似乎像一個公主,嬌豔無比。
高顏值的好處就是,無論什麼衣服都能穿出它想要表達的味道,而這套衣服,將於婉平日裡的鋒芒盡掩,就好像是一個普通千金。
於婉沒有等宮清宇,直接朝裡頭走去,宮清宇是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趕緊快步的跟了上去。
別墅的門是打開的,長方形的餐桌上,宮母已經坐在了主位上,而這個時候,傭人已經開始上菜,就在於婉和冷母對視的時候,傭人已經將桌子上的菜端滿了。
看樣子,今天的菜餚,非常的豐盛。
本來宮母知道於婉竟然要來別墅裡頭,心情已經很不好了,現在再看於婉這一身打扮,宮母的火氣是壓下去再上來,如此反覆,最後,冷母直接將手放在餐桌下面,伸手,將整個餐桌都掀了起來。
滿桌子的菜全部撒了,霹靂乓啷的,一陣響聲。
傭人嚇得趕緊躲在廚房不敢出來,而於婉穿着的白色高跟鞋上,沾了一滴,剛纔迸濺上的油滴。於婉有些惋惜的搖頭,蹲下身子來,慢慢的將謝擦拭乾淨,最後彎腰將紙巾扔進垃圾桶裡。
好像無聲的用的行爲,嘲笑宮母是潑婦的一樣。
“我這裡不歡迎你,馬上出去!”宮母指着別墅的大門,忍無可忍的大喊一聲。
於婉的臉上始終掛着笑容,輕輕的點頭,說了一個好字,轉身就要走。
宮清宇趕緊攔住,滿臉堆笑的解釋。即便,他其實也很想讓於婉走,可是他之前覺得,不能因爲女人而影響他的事業,那麼現在,也不能因爲宮母的喜怒,而影響接來下要談的事情。
最終,於婉還是留下來了,宮母眼不見爲淨,最後躲在自己的樓上的臥室。餐桌很快就被傭人收拾乾淨了,長長的大桌子上,就坐着宮清宇還有於婉。
有那麼一瞬間,宮清宇有些恍惚,甚至開口叫了一聲小婉,等反應過來,趕緊搖了搖頭。今天於婉這一身,宮清宇非常的熟悉,因爲這套衣服本來就是他設計的。
當初他跟莫小婉訂婚的時候,於婉就是這樣的打扮。尤其今天於婉畫的妝,不知道爲什麼,從臉上總能看出一絲,白的不自然的感覺,好像一個死人,臉上散發着青光。
也怪不得宮母發火,她實在不願意看到死人就這麼堂而皇之的走進他們的家裡。
“既然你說要慶祝,沒有酒怎麼能行呢?”於婉的脣慢慢的站了起來,很自然的就走到了酒鬼跟前,取出了一瓶拉菲,打開,親自爲宮清宇倒上。
這個動作,這個背影,宮清宇都太熟悉了,漸漸的,他的手指因爲太用力的握拳,都有些發白了。
很想問一句,於婉到底是誰,也以想到之前每次問都無果,乾脆就閉上了嘴巴,只是腦子裡只有跟莫小婉在一起的畫面,最後終於莫小婉變成了一句死屍。
“在想什麼?”於婉的聲音就回蕩在宮清宇的耳邊,宮清宇的身子都嚇的打了一下顫,轉頭,看向於婉的時候,眼神微微的一眯,甚至喲一種於婉就是莫小婉的錯覺,好像是莫小婉回來復仇一樣。
因爲這樣的想法,宮清宇覺得太過於荒誕了,也許是心裡有膽子了,宮清宇終於正常了,就算是穿同一件衣服,於婉是於婉,莫小婉是莫小婉,她們根本就不是同一人。
“我在想,現在黃金的價格這麼低,於總開的價,是不是有些高了?”心強大起來,好像一切都變的清晰,宮清宇的手因爲於婉的靠近,直接拉住了於婉。好像隨手,都有可能,將於婉拉坐在自己的身上。
看着宮清宇的手,好像之前她還誇獎過他,生了一雙彈鋼琴的好手,於婉將手猛的拿開。搖曳的就被,擋住了她半邊臉,燈光下,顯得有幾分迷離。“宮總這是在,落井下石!”
宮清宇有些回味的於婉的手,很軟,比莫小婉的還要軟,放在脣邊親了一下,半閉上眼睛,“我今天去了趟市政,聽口氣,市長對於莫氏很不滿。”
這話說白了就是在威脅於婉。
本來談條件的時候,於婉已經跟市長算是說明白了,她只要該付出代價的人付出代價就好了,至於別人,她完全沒有提,也就是說,金礦近期是無法開工了。
“降低十個點,於總看着怎麼樣?”宮清宇直接開出了條件,他說的這個也算是比較保守了,可以讓莫氏有錢賺,而且,他壓低的價格,絕對沒有高過違約金,其實宮氏並不缺錢,而是缺料,所以他並不是要跟於婉拼個死活,只是爲了有效的降低成本。
抿了一口酒,似乎連臉都沾了酒的紅色。
“我看着不怎麼樣,宮總不知道嗎,我這個有時候,爲了骨氣,可以連錢都不要,所以,寧願付違約金,也不會讓你好過!”最後幾個字,於婉刻意放慢了語速,就好像讓每一個音節都能表現出強大的意思。
宮清宇的臉上志在必得神色慢慢的消退,渾身充斥着戾氣。
“請我跳支舞吧。”說着的時候,於婉的手已經伸了出來。
慢慢的宮清宇也跟着站了起來,本來,滿桌子的菜被掀了之後,傭人爲了趕時間,就做了兩份牛排,而現在,明顯兩個人都沒有吃飯的意思。
古老的華爾茲帶着特有的旋律,伴隨着於婉優雅的舞步,嫺熟的跳躍,而跟宮清宇,就好像是配合多年的戀人,每一步都踩的恰到好處。
如果不看臉,真的,宮清宇就覺得她就是莫小婉。
“你知道莫小婉是怎麼死的嗎?”宮清宇眼裡的殺氣,似乎漸漸的濃了,也許今晚,他會不顧一切的,讓於婉去死。
這個問題,於婉其實也很好奇,不過現在,突然不想知道了,至少不想知道的那麼清楚,只要有數,這一切都和宮清宇有關係就好了。
於婉咯咯的笑了起來,而音樂戛然而止,安靜的別墅裡,於婉的笑聲,似乎有那麼一點刺耳。
於婉纖細的手就放在宮清宇的脖子上,慢慢的,而她的動作,就好像隨時都有可能收緊手,然後讓宮清宇死在她的面前。“你知道,我爲什麼選今天晚上見你嗎?”於婉的脣貼近宮清宇的耳垂,似乎帶着曖昧的味道。
看着宮清宇的目光,於婉收回了身子,站的很直,而笑容慢慢的收斂,很認真的回答,“因爲我的目的不是你!”很直白的,將宮清宇踩在了腳下。
“這裡不是你想來就能來,想走就能走的地方!”總有一種感覺,於婉好像隨手都有可能離開,所以,宮清宇的手就只能緊緊的抓住於婉的手腕。
用力,掐的於婉的很疼。
而他的眼睛,也因爲碰觸到於婉的胳膊,剛剛閃去的殺意漸濃,“你跟前那個司機,是部隊出生吧!”宮清宇似乎是有些得意的開口。
很遺憾,於婉的臉上沒有任何害怕的表現。
砰,是什麼打破別墅的玻璃,穿刺的到宮清宇的手腕,逼迫宮清宇不得不放手,血,順着手指,就那麼緩緩的流了下來。
“怎麼回事!”宮母聽見動靜衝了出來,映入眼簾的只有那一隻正在滴血的手。而冷置,就如同天神一樣,突然間就出現在了衆人的面前。
一聲西裝,就好像剛從辦公室出來的一樣。
而手,很自然的就抓住了於婉。“看來我們需要談談!”目光在於婉的臉上流連,看着於婉的臉,已經精心的打扮,冷置的眼神,莫名的想要殺人。
“冷先生,你這是私闖民宅!”宮清宇掐着胳膊,他不知道進入他胳膊裡面的是什麼,他甚至懷疑是子彈,不過想想也不可能,就算冷置出生強大,但是也不應該張狂到這種地步吧。
“玩公,隨時奉陪!”冷置就斜着眼看他,脣間掛着濃濃的不屑,“玩私,只能說上次的教訓不夠!”
聽了冷置的話,宮清宇就跟便秘一樣,臉憋的難看,而於婉莫名的想到,曾經剛聽到過宮清宇的那一聲慘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