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於婉都不知道自己該有什麼的樣的心情了,然後,那邊低沉的聲音說了一聲“喂。”
“我今天看見你要當駙馬了?”對於公爵這個稱呼,還明顯沒有駙馬來的諷刺。
冷置那邊聽了之後,好像沒有什麼特別的反應,甚至簡單的嗯了一句。本來,於婉本來是怎麼也沒有往那邊想,頂多也只是覺得,冷置跟她處理事情上,態度不一樣,或者說,這個人太有自己的想法了。
可現在,冷置這是變相承認,他有這種想法了。
於婉當時就覺得,話不投機半句多,跟這種人沒什麼好說的,直接掛了電話。之後,從直播上,正好分了那麼一小塊,到冷置這邊,然後就看着冷置對着手機傻笑!
於婉都覺得無語了,很快那個應該是傳說中的最美公主,也都出來了,看着冷置,就個花蝴蝶看見花蕊一樣,直接就飛了過去。而後,冷置那白癡般的笑容,就被最美公主看到了,於婉甚至能看到那個最美公主,眼裡頭還冒着紅心。
這邊也聽不清楚冷置在說什麼,反正兩個人只是那麼對望,也就沒有更進一步的接觸。
於婉也不知道當時是怎麼想的,反正這麼無聊直播,於婉竟然從開始看到了結束,當然,之後的也有報道,說那是公主打給冷置的電話,讓冷置出來,兩人要約會。
於婉真的不知道,這個似最美公主是嫁不出去了還是怎麼着了,她的民衆,怎麼就這麼迫不及待的讓她跟別的男人糾纏不清。
於婉上班以後,收到的第一個電話,就是莫父那邊打來的,說是莫父死了。於婉當時,有點懵了,怎麼也沒有想到,莫父竟然會死,明明張嬌是愛他的。
於婉的眼睛微微的眯了起來,無論莫父對她如何,那始終是她的父親,跟仇人一樣的父親,於婉又趕到了郊外,那邊已經有人給了驗屍結果了,從表面上看,莫父的死跟張嬌沒有一點的關係,真正的死因是心臟病突發。
這樣的報告,於婉連一眼都不想看,莫父有心臟病,這一點她也知道,可是就算有心臟病那有怎麼樣,有藥物給壓着,一般是出不了什麼事情的,至少短時間是出不了什麼事情的。
張嬌面無表情的站着莫父的牀邊,低頭似乎在看着莫父,又似乎只是在看着自己的鞋。於婉讓人有關人員都出去,留了幾個當時看守莫父的人在跟前,目的是爲了保護於婉。
“你比我想象中的心要狠萬倍!”於婉明明也是恨莫父的,只是看着他的屍體,心裡卻忍不住心酸。
張嬌這才慢慢的擡起頭來,“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張嬌又慢慢的蹲下了身子來,手放在莫父的臉上,好像是有那麼一點的懷念。
於婉在一邊的椅子上坐着,然後就在伸手能碰觸到的地方,拿到了莫父長用的藥,“就這麼近的距離,怎麼會突發心臟病?”
看了於婉的手一眼,張嬌這才慢慢的露出了本性,冷哼了一聲,然後慢慢的露出了一個接近冷酷的笑容來,“他若不死,我怎麼能安心的跟張科在一起。”
看着張嬌的臉,在配上這種冷血的話,真的,也怪不得傷成這樣,於婉現在,都恨不得上前再用菸頭把她的眼給燙了。
“怎麼你要告我嗎?不過你告不告我,我今天肯定能離開,他一定會來找我。”張嬌的乾脆就坐在牀邊,絲毫沒顧忌那個死人的感受。
於婉想,如果莫父活着,聽到這個女人沒心沒肺的話來,會不會氣的心臟病又復發了,不過這麼一對狼心狗肺的人,還真的挺適合的。
“我給你帶了件東西來。”於婉說着,從自己的包裡拿出了之前拼接好的,張嬌的照片,“我不知道他爲什麼要保存這張這片,一保存就是幾十年,我更不知道,莫少辰殺了他的妻子,害死了他的女兒,他卻選擇了包庇莫少辰,這人心啊,想來是最古怪的東西,反正我是猜不透,你這麼聰明,估計肯定能想這裡面的關鍵。”
於婉的話音落下來,那一張照片就是落在了地上。
張嬌的臉上肯定是能露出一副很震驚的表情,這種話,是她之前從來都不知道的,也從來都沒有想到過的。
“你還真有心思,編出這種謊言來,你覺得會讓我難過嗎?”張嬌努力的保持鎮定,至少這樣,她好像能心安一些。
於婉伸了伸懶腰,“這是不是真的,你自己心裡沒數嗎?你聽了之後有沒有很感動?看你眼圈這麼紅了,應該是有吧,可是怎麼辦呢,這麼好的機會放在你的跟前,你都沒有珍惜,我真爲你感到遺憾。”
張嬌狠狠的瞪着於婉,“你的心怎麼就這麼毒,這都是你故意的,故意的!”張嬌一隻手抓着莫父,回想他臨死的時候,張嘴,那口型明明就是那三個字,我愛你,可偏偏,她就沒相信,是真的打心眼裡不相信。
於婉搖了搖頭,讓人將莫父的屍體給擡了出去,看着張嬌想追出去,於婉讓人趕緊攔着,“你放心,我不會把他跟他的夫人埋的一起的,因爲他不配,既然大家都恨他,那麼他就是一個垃圾的人,我會順應民意,把他的骨灰倒進地下排水裡面,永遠的跟垃圾爲伍。”
張嬌大聲說不,可惜於婉已經揚長離開,於婉大約能猜出來,這麼些日子,張嬌是急了,她不願意待在這地方了,她想出去,而唯一的出路,就算要鬧出一個大的動靜來,而莫父是她唯一的機會。
到底,這一次是於婉失算了,她低估了一個母親對自己孩子的愛,殺了莫父,是爲了找機會出去救莫少辰。
只是想必知道的越多,心裡就會越難受,這麼多年,一直想要得到這個男人的愛,原來一直都在,可是就算知道愛了,中間也隔着千山萬水,在張嬌餘下的日子裡,於婉想,她一定生活的痛苦。
出了院子,莫父肯定沒有被拉去火葬場,於婉當然也想把張嬌送進監獄,可是這樣,張科肯定會插手,最後結果怎麼樣還真的不一定。再則,莫父好好怎麼會被自己軟禁,到時候,又是一場激烈的戰爭。
不過,張嬌既然敢說,張科今天一定會找她,恐怕是有一定的根據的,爲了以防萬一,於婉只能先下手爲強。
拉着屍體的車,就那麼緩緩的朝市中心走去,因爲知道出事,特意開了一輛加長版的車,當時是想着,找一塊天地,讓於婉跟莫父最後的獨處在一起。
現在,除了司機,這輛車裡,就只有於婉跟莫父了,於婉坐在一邊,說顫抖的放在莫父的身上,眼淚不由的就往下落,“我恨你,即便你死了我也恨你!”於婉哽咽着說。
無論是因爲莫母還是她自己,於婉都無法原諒,莫父袒護莫少辰,甚至視她如草荐!
她恨,越是知道的事情越多,就越是恨這個男人。
他把身體補償給了莫母,卻把心留給了張嬌,他以爲他是仁至義盡,卻是最殘忍的,也因爲這樣,莫母臨死前是絕望的。
於婉張嘴還想說什麼,可是卻發現,滿腦子的除了恨沒有別的想法了,手緊緊的抓住莫父的手,“你放心,我不會讓張嬌蹦躂太長的時間!”說完,將白布蓋在莫父的身上,隔絕了兩個人的距離。
車是停在宮父張科的門外的,於婉親自去按門鈴,很快,門就打開了。這次,於婉讓人連車都給開了進來,沒開到車庫,而是就那麼停在別墅的前面。
於婉進去的時候,張夫人應該是還在看書,知道於婉來了,看着應該是把書放在了一邊,旁邊的好像還點着什麼香料,現代人對這種東西一般不大瞭解,用的人也就少了。
不過味道卻挺好聞的,淡淡的好像是茉莉的味道,給人一種,好像已經進入春天的感覺。
“怎麼今天有空了?”張夫人說着,伸手倒了一杯茶過來,於婉注意到,這是她上次拿來的茶具。
於婉笑着坐下來,“時間長了,好像不在夫人這裡坐坐,心裡就覺的有些空一樣。”於婉抿了一口,不一樣的口感,是她以前沒有喝過的味道。“這是什麼茶,喝着好像很嫩,卻又很特別。”
張夫人又給自己添了一杯茶,“知道你要過來,特意在裡面放了艾葉,是之前曬好的,找了專業的師傅炒的,原本是留着端午喝的。”這裡面張夫人說是添了艾葉,肯定還放着別的東西。
不過,於婉倒也知道,這艾葉對安胎有功效,對於婉也是有好處的。
於婉又嚐了一口,“改天,換藥跟夫人討教幾個方子,沒事的時候,研究研究。”
“我怕你是沒有這個時間。”今天張夫人喝茶喝的挺快的,甚至有一種喝水的感覺,“今天他去找你,怎麼路上兩個人沒有碰到?”
張夫人口中的那個他,肯定就是張科了,原本於婉還存在試探的心裡,沒想到,還真的是真的,張科真去找她了。